“杨文学,你今天怎么也跑这里来凑热闹了啊?”看着来开门的人,张利笑吟吟地边往里钻边说。
“唉~唉~这就往里进,也不说买张门票啊?”杨文学也是笑嘻嘻地说,“来,拿十元钱来。”
“钱?”张利往里挤了几下,没挤进去,“现在身上没零钱,一会有零钱了再给你。”
“一会?那可不行,赶紧,赶紧,给钱,快点。”
张利看了看杨文学,然后无奈地说:“你要是不让我进,我可就走了,我这兜里可带着不少‘弹药’呐,前几天我可是输了不少,你今天不让我进,那就是在断他们的财路,也算是帮我戒赌了,呵呵,行,那我还是走吧。”然后提高了声音对房间里喊,“侯哥,你们玩着吧,我先走了。”
“妈的。”屋里传来一句骂人话,“文学,你他妈的别搁那找病哈,赶紧让张利进来。”声音有些熟悉,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我们可敬可爱的侯大队长。
杨文学听了候队的话也不生气,还是笑嘻嘻地,只不过不再堵着门了,而是稀溜溜地对张利说:“你瞅你,和你开个玩笑,你咋还玩不起了呢?来,来,来,赶紧进来,大家伙都等你半天了。”
张利也是很客气地笑笑,然后说:“要是我今天能翻本,肯定给你抽红。”
杨文学一脸惊喜的夸张笑容,道:“哎呀,那哥哥你今天可一定要多赢点才行啊,一看你就是满面红光的,今天一定大杀四方。”
“大杀谁四方啊?”候大队弹了一个烟头过来,打在杨文学身上,杨文学赶紧拍打身上的衣服,怕被烟头上的火烫坏了自己的衣服,但是脸上还是笑嘻嘻的回应说:“·杀我的四方,嘿嘿,你们今天都是一副赢钱相,就我衰,我就不在这里坏大家的兴致了,你们玩,我正好还有事要做,先走了,嘿嘿。”然后,就捏着手里的十元钱,笑着从门口钻出去,并把门给带上了。
走进房间的张利和我走过门廊来到房间里,看到房间的中间放着一张桌子,周围围了一圈人,为首的正是侯大队长,旁边有一张床,床上扔得都是些外套,房间的角落里还有一台电脑。
张利看了看那几个人,笑呵呵地说:“今天人挺齐啊,咋地?都听说我这几天输了,跑来领钱呐?”
那几个人都呵呵笑着,招呼着张利赶紧加入进去,其中一个人还给张利让出来一个座位。
张利坐好,候队手里拿着一叠扑克,洗了两把牌,然后对张利说:“刚才柳裕给我来电话,问我你跑哪去了,你又把活都扔给治安科那帮人啦?”
张利怔了一下,然后笑着说:“挖掘机操作员的材料我们已经做了,他们不配合我们工作,问他老板是谁他都不说,让治安科的人打打前站,等他们都捋顺好了,我们再去补材料也省事儿不是。”
候大队长乐了,扬了扬手,旁边一个人给他递了一支烟,然后给他点燃,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悠悠然地说:“盗采盗挖这块毕竟是我们执法大队的活,我们抻头,治安科敲敲边鼓配合我们还行,这让他们走在前面,整的我们跟擦屁股的一样,把我们执法大队的威风都给败坏了,来吧,既然你都来了,头一槽,你做东。”说着把那叠扑克牌递给张利。
张利皮笑肉不笑地接过牌,然后洗了两手牌,拍了一下桌子,喊道:“来,先推两千块钱的,大家买哪门来,不押不赢钱啊。”说着,他把牌码齐放在桌子上,然后伸手从兜里掏出来一打钱,点出来两千块,铺到桌子上靠自己的这边,“看好了,两千块,头一槽,我也不多推,想赢钱的赶紧,押得多的吃肉,押得少的能不能喝着汤我就不管了哈,呵呵。”周围的人听了张利的吆喝,都掏出钱来押起来,张利把桌子上洗好的牌拿起来,冲侯大队长扬扬手,笑呵呵地说:“侯哥,你切牌呗,输赢全都看你的了,你让我推我肯定是当仁不让的,输赢都无所谓,给我留口气,别就给我留条裤衩子,想走连门都出不去就行。”
候大队长听了张利的话,脸上笑容竟然憋不住地由衷地绽放出来,然后伸手将张利手上的牌切走了一小叠,他们的赌局就正式开始了。
他们玩的是推扑克牌九,太详细的我也不大明白,能看得懂的,就是玩了几把,张利就赢了两千多,然后他把手里的牌翻过来往桌子上一扣,笑着说:“成了,”然后看了看侯大队长,“侯哥,我本来是想输的,但是赢了我也只能是不好意思地拿走啦,治安科那里我还得去看一眼,总不能让他们真拿我们当擦屁股的对不?”
侯大队长冷冷地笑道:“赢了就想跑啊?快去快回,完事赶紧回来。”
张利收了桌子上的钱,然后冲着侯大队点了点头,又和场上的人打了一个招呼,就领着我走出了房间,然后拿出电话来给崔健打了一个电话。
“崔健,你在哪呢?”
“队长,这跟前没合适的地方停车,我现在在车上了,车在你们对面的水果超市这。”
“水果超市?哦,我知道了,我们马上下去。”
那个水果超市离我们刚刚去过的宾馆也就二十米左右的距离,应该张利也去过,我们轻车熟路地找到了那里,上了车,张利对崔健说:“去公安局,过了这么长时间,他们也折腾的差不多了,该我们干活了。”
我们坐着那辆破捷达很快就来到了公安局,路上,张利给那个叫柳裕的柳主任打了一个电话,待到公安局的时候,张利领着我们上到二楼,来到一个写着值班室的房间,柳主任和一个身穿便衣的警察在那里正吃着泡面,见我们进去,柳主任也没站起来迎接,只是招招手,招呼我们进去坐下。
“柳主任,你们中午就吃这个啊?”张利看了眼他们吃的泡面,调侃地说道。
柳裕吸了口面,然后说:“把车扣回来不得安置啊?你倒好,给个由头就跑了,全是我们兄弟自己忙活,食堂的饭点都过了才回来,就这还是我自己掏腰包给兄弟们买的。”
张利一副很熟络的神情靠了过去,对柳裕说:“我这也是不得已啊,我们侯大队喊我回去我能不到么?工作归工作,我们的私人感情归私人感情,晚上兄弟们要是没什么事,我请客,跟着我们土地局出来干活让兄弟们饿肚子,侯大队不管,但是我得管呐,别推辞哈,咱们都说好了,就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