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沐云从睡梦中醒来,看着身边熟睡的娇妻,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一脸的柔和“老婆,你知道么,刚才我做了个梦,梦到这个世界上还有仙人,不知怎么回事,你还是我的师姐。嘿嘿,你在梦里面可有些骄横啊。”
在一旁的紫馨儿却被他弄醒了,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抓紧了自己脸上的手,一脸的迷茫:“相公,这才什么时辰,你就把我弄醒了啊,你刚才说什么骄横啊,师姐啊?对了,我刚才也做了个梦,我还是你师姐呢,你还偷偷看我洗澡呢,嘻嘻。相公又黑又瘦的,不过好像我们都可以飞哎。”
张沐云嘿嘿的笑着,一张大脸凑到紫馨儿的身前,狠狠的要在那朱唇上。过来良久,才恋恋不舍的放开,看着一脸娇羞的没娇妻,张沐云不再乎的说道:“管他什么梦不梦的,你不就是我家的娘子么,咱俩从小长大,我又不在你眼前的时候么?”
紫馨儿娇羞的空却一下变得苍白,一抹愁容爬到脸上,幽幽的说道:“可是,这次皇上指派你做征西将军,你又从未上过战场,我真的很怕。”
张沐云却哈哈大笑起来:“怕那作甚,想我张沐云熟读兵书二十哉,却一直未能有领兵打仗的机会。这次好不容易,皇上才派我征西,终于让我可以有一展抱负的机会。我怎不能将那西北的蛮子杀的干干净净,才能报效我皇隆恩。”
“我确是怕爹的对头,左丞相他们给你使下绊子,或者是做什么手脚。到时,你和爹可都逃不掉罪责啊。”
“理他作甚,那个老胖子,他能使什么手脚。有道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想我这二十年的兵书也不是白读的,你就放下心来吧。”
紫馨儿坐了起来,一双雪白的双肩裸露在了外面,打了个寒战。张沐云见状,为她披上了一件衣服,按着她的双肩郑重的说道:“馨儿,相公这是去建功立业,你就对为夫有点信心好不好?”
紫馨儿强挤出一个微笑:“相公,我对你有信心,但你也要注意安全啊,明天你就要披甲出征了,就算你不为了我,为了咱们的孩儿你也一定要得胜还朝啊。”
张沐云一愣,赶忙掀开被子。紫馨儿打了个冷战,却见张沐云一脸呆滞的看着自己仍显平坦的小腹,一阵娇羞,‘啐’了一口,忙把被子压在了身上。
张沐云却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指着紫馨儿的小腹,一只手又缓缓摸了上去,嘴里碎碎的呢喃“我就要当爹了,不是吧,我就要当爹了?太惊奇了,我怎么可能就要当爹了?”
紫馨儿看着张沐云呆呆傻傻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狠狠的拍在了张沐云的脑袋上,将他拍下了床去。
这才一声惊呼,赶忙趴到床边去看掉下去的张沐云,只见他躺在地上仍傻傻呼呼,嘴里并没有停止呢喃。紫馨儿发出一声轻笑,伸出一双玉臂将地上的张沐云拽了起来。
张沐云也很顺从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脸的惊容,也不穿好衣服,疯颠颠的从房中跑了出去,嘴里大喊道:“我要当爹了,我要当爹了,哈、哈、哈。来福,来福,来福你给少爷我滚过来。”
一个瘦瘦高高的中年人乐颠颠的从前院跑了进来,向张沐云行了一礼“少爷,你有什么吩咐?”
张沐云抓着来福的身子狠狠的摇晃:“来福,我要当爹了,知道不,少爷我要当爹了,哈哈哈哈。”
来福擦了擦脸上的口水,一脸的惊喜:“恭喜少爷,恭喜少爷。少爷,你不要给老爷去报个喜吗?”
张沐云高兴的拍了来福一掌:“还是你小子聪明。你不说我都给忘了,你快去向咱家老太爷报个喜。再去府上支二百两银子,去置办点喜庆的家伙什儿,咱府上今天一定要好好办一办。对了,你到右丞相府上也说上一声。”
看着来福的背影,张沐云一阵雀跃,眼看自家又要开枝散叶,终于不再是人丁稀少,张沐云就觉得自己对的起张家的列祖列宗了,虽然只是第一个孩儿诞生,可是毕竟是个开始,张沐云相信,经过自己的努力,张家一定可以兴旺起来的。
这一日,侯府张家与右丞相府同开流水宴,就是因为张家的媳妇终于怀上了,张府总算是有了盼头,偌大的家业也总算有了继承人。
在合家欢喜的时候,紫馨儿被当为了第一保护对象,在张府的地位是日涨船高,却没有人发现这位第一少奶奶一脸微笑下的愁容,也没人知道在张府的少爷张沐云出征后,这位少奶奶每天夜里是在向上天祈福中度过的。
现在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张家侯府的少奶奶是一个无比虔诚的人,每日月必去京城附近的各个道观上香,而远在西北的张将军也是一个捷报接一个捷报传来,将坐在金銮殿中的皇上高兴的合不拢嘴,一个接一个的恩赏送进了侯府之中。
就这样,时间一眨眼就到了冬天,张沐云坐在帅帐中,看着帐外纷飞的雪花,一颗心却仿佛飞回了京城的家中,一张不再稚嫩的脸上满了惆怅“这几天,馨儿也该生了吧。都怪这该死的蛮王巴格拉哈,老子都快杀了他近十万军兵了还不说投降,害得老子都没法回去看馨儿生孩子。”
张沐云正幻想着自家孩儿出生后的长相呢,就听到一声嘶吼从帐外传来:“报,蛮王巴格拉哈部的五百飞牛骑兵,正在劫掠我大周边境村庄,还请大人赶快派兵镇压。”一个传令兵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张沐云正乐呵呵的傻笑,闻言大怒,拍案而起,厉声骂道:“这巴格拉哈怎么还不长记性,来人那,给老子派五千骑兵灭了他。”
一旁的一个白脸参将赶忙劝阻道:“大人,这么大的雪,咱们派出骑兵可是不成啊,出去非全军覆没不可。”
而此时的张沐云却早已冷静下来,揉了揉额头太阳穴,从身前的桌子上抽出了一卷羊皮卷,在桌子上铺张开来,示意众将领上前,指着自家的一道道防线说道:“咱家的防线如此之长,我们就算赶过去也赶不上了。不过巴格拉哈他们现在被咱们打的最多只剩一千多的飞牛骑兵,如果现在有五百在外劫掠,那就是还剩一半在他们的部落里,你们觉得我们可不可以用我们的骑兵直冲他们的老巢呢?”
一个参将看了一会地图,对着张沐云行了一礼,道:“大人,我觉得不妥,就算他们的部落里只有五百多的飞牛奇兵,可是在那里所留的族人还是不少,各种兵力也很充足,我们就算派一万的骑兵到那里也是攻不进去,更何况现在大雪纷飞,我们的人马还没到就要先损失一半,得不偿失啊。”
张沐云狠狠的锤在了桌子上“难道就看他们这么劫掠我大周百姓不成?”
白脸参将在一旁无奈的说道:“大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我们也不能让我们的儿郎白白送死吧。不过大人,我们可不可以将这支劫掠部队给诱杀了呢?”
张沐云晃了晃脑袋,心中却思索起来。用手在地图上连连比划半天,却又连连摇头。
一旁的一个身披白挂的参将却一抱拳“大人,还需计划作甚,谢某愿领一支精兵将其劫杀。”
还在计较的时候,又有一个传令兵跑了进来“大人,好消息,巴格拉哈部被查多拉克部落给端了老巢,整个西北大漠上都乱了起来。”
张沐云一下抬起了头,上前抓住那个传令兵,鼻息粗重了起来,厉声问道:“你是从哪得知的消息,怎么我们连一点风声也没有得到。”
那个传令兵吓了一跳,看着自家大帅红红的眼睛,结结巴巴的说道:“大,大帅,咱,咱们是一点风声也没得到,原本,原本我们得到的情报是查多拉克族来与巴格拉哈结盟的,谁也没想到双方会大打起来啊。结果现在草原上都乱起来了,咱们这才收到消息。那些跑到咱边境上劫掠的骑兵也是这样来的。”
张沐云哈哈大笑起来,吩咐身旁左右“快派哨马再去打探一番,看是否有诈。得到确切消息后,快马加鞭送回京城,我们看来是可以回家过年了,哈哈。”
周围诸将应了一声,涌出了帅帐,向各自的帐篷走去。
京城的冬天却并没有西北大漠那么寒冷,虽说如此,天空中仍不是的飘落着丝丝小雪。
在这个下雪的日子里,张家侯府却是忙里忙外,也不顾脚下的冰霜,一干人急匆匆的跑进跑出出。在张沐云住的屋外,却又两位带着一丝贵气的老人焦急的走动着,不时的看向屋里,听着屋中凄厉的惨叫声,额上布满了汗水。
只听一声‘哇哇’婴儿的啼哭声,这两位老人长长的出来一口气,相视一笑。
其中一个胖胖的,眼眶里却不时的闪过一阵精光的老头嬉笑道“张黑脸,恭喜你啊,我家馨儿受这么大罪,终于给你家开枝散叶了。你个老小子今天也该把你那两坛先皇赐给你的老酒拿出来,让大家高兴高兴了吧。”
“老家伙,你就惦记我这几坛子酒,不过今天老夫高兴,就让你品尝品尝。”一个满脸威荣,高瘦的老者咧着一张大嘴笑眯眯的说道。
‘轰’的一声,将两位老人吓了一跳,瞪眼望去,却是一披甲将军,骑着一匹骏马,直愣愣的向那小院奔来。
还没跑到跟前,哪位将军就跳下马来,脱下头上戴的钢盔,对着院中的两位老人磕了个头“爹,岳父大人,我回来了。”抬头一看,却是正在班师回朝的张沐云张大将军。
张沐云在半道就脱离了所在的军队,快马加鞭就跑回了京城,也顾不上去兵部点卯,急急忙忙就冲进了家里。还没进家门,就听到一阵婴儿的啼哭声。
一个产婆从屋内走了出来,张沐云也顾不上与二老说话,急匆匆的一把抓住了产婆,看着产婆怀中的婴儿,感到脑中一阵阵的眩晕,眼前一黑,便什么也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