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拐弯角一个小巷中,三人停下。想到刚刚米铺老板那表情像吃了苍蝇一般就觉得好笑。
“邵大娘,方大哥,你们怎么会在这?”祈千千有些意外问。
帮祈千千的是熟人,方辉彬是祈千千的青梅竹马,两人是两小无猜。
原一年前方家是打算上祈家提亲,可天不遂人愿,方辉彬的父亲意外逝世。邵敏娘家也出事带着方辉彬一同回去,这一去就是两年多。
只可惜了,如今的祈千千已经不是以前的祈千千了。
心急火燎要回榄溪村见祈千千的方辉彬本不想管这事的,他听别人说这家米铺老板大米中放入碎米和碎石欺骗人,甚至还出手伤人。
仗义心一起,他就上前英雄救美。当他第一眼看到蒙住面纱的祈千千先是一愣,随后故作不认识祈千千指着米铺夫妇二人。一口咬定是他们伤的人,硬是将两夫妻黑的钱挖出了一部分的银子,不够这也只是一部分罢。
“你这孩子,万一露馅了可怎么办啊?”邵敏拉着祈千千的手道。
刚刚邵敏心就跟要跳出胸腔一般,那米铺的夫妻二人看起来就是个不善之人,要是被他们看出了破绽那就完了。幸好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看人家姑娘被欺负就要替人家姑娘讨回公道。
“这不是没事吗?”调皮一笑,祈千千道:“邵大娘,我们回去吧。”
“诶。”
“姑娘。”刚转出巷子,一个甜腻的声音叫住祈千千。
顺着声音望去,是东宫碧儿的侍女,沁儿。
“姑娘,可让我找着你了。”沁儿咧嘴一笑,拭去额角细密汗珠道:“我家小姐让我来问你,你明天可还来做买卖?”
“嗯。”点点头,道:“一定来。”
沁儿从钱袋掏出三钱银子放到祈千千手中:“这些是福禄寿的定金,明个拿了福禄寿在另付你银两。”
收起银钱,祈千千恭敬道:“有劳姑娘传话,多谢小姐厚爱。”
“嗯。”点点头,沁儿忽然发现早先闻到的那股香味是祈千千头上那朵花散发出来的,她伸手从祈千千发间取下蒂香花,道:“姑娘可否把这赠送于我?”
“不过是一朵花,姑娘若不嫌弃,拿去便是了。”
“嗯。”点点头,沁儿拿着蒂香花往将军府走去。
邵敏蹩紧眉头有些不喜,道:“丫头,你一个未出阁姑娘出来做买卖?”
这次回来邵敏本来是要上祈家提前,可如今祈千千却不顾颜面,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就抛头露面的在外做起生意,这让邵敏打消了让祈千千进入方家的念头。
祈千千笑笑,只是简单解释了几句,既然人家不愿说那么邵敏也不愿多问。
因邵敏上了年纪,祈千千又是女子,方辉彬想雇一辆马车回去,但省吃俭了一辈子的邵敏怪心疼那些银子,非要坐牛车回去。方辉彬无言只得顺了母亲。
一路上,除却邵敏,包括车夫在内三人聊的甚是欢快,如今的祈千千让方辉彬眼前一亮。她这个样子更比以前那样令人心动。
他不知就在刚刚,母亲的想法已经改变。就算邵敏同意,今生他与祈千千也都是无花无果的结局。
回到府中沁儿负背悄然走到东宫碧儿身旁。
此时东宫碧儿正穿针引线的绣着一件风衣,深褐色的丝绸绣上青竹。不知她在想些什么,每一针一线下去她的笑意更深一分, 就连沁儿站在她身边好一会也没发觉道。
“嗯?”忽闻到一股香味,东宫碧儿回头望去,沁儿带着坏笑看着她,调侃道:“小姐这是给将军绣的风衣?这一针一线啊是融入了多少小姐的心思啊?”
“你这个死丫头。”东宫碧儿手指一点沁儿的脑门道:“下次说话再这样没头没脑的,当心我惩罚你。”
“是,沁儿多谢小姐不罚之恩,所以啊,今个沁儿给小姐带来了这个。”说着她将手中的蒂香花别在东宫碧儿发髻上。
“嗯?”闻得香味愈加浓烈,东宫碧儿觉得有些熟悉好奇问:“这是什么?好熟悉啊。”
“是今天那位姑娘头上簪的花,沁儿觉得这花香更配小姐,所以就跟她要了过来。”
“哦,我道这香味有点熟悉呢。”点点头东宫碧儿问:“你可有问人家姑娘姓氏?明个可还过来?”
“噢~”沁儿恍然大悟道:“姓氏我忘问了,不过我给了她几钱银子说是明天福禄寿的定金,她答应明天一定会过来的。”
“那就好。”点头,东宫碧儿低头继续绣着那件斗篷。
忽然眼前一个庞然大物遮挡住了她的光线。被忽如其来的东西遮挡住光线,东宫碧儿眉头一皱抬头,发现来人是景雨晨惊喜不已。
“将军?”东宫碧儿起身正要行礼,却被景雨晨拦住:“自己家,不必行礼。”
“是。”站直东宫碧儿问:“将军今天怎么来我这了?”
“刚回到府中就想来看看你,所以就来了。”回到府中景雨晨是闻到淡淡蒂香花的气味,顺着香气才走到望月阁的,可这样直白又怕伤了东宫碧儿,只能改口。
听得心爱之人说想要见自己,那颗胡撞乱跳的心如何都按耐不住,羞涩低着头心里泛着一股甜甜的暖意。
眼一转,景雨晨的目光落在她头上的蒂香花上,那正是祈千千头上的那一朵。
伸手轻抚了一下蒂香花淡黄的花瓣,景雨晨笑道:“这花很美,跟你挺配的。”
“多谢将军夸赞。”
看了一眼支起来的绣架和穿着线的绣花针,景雨晨知道东宫碧儿有自己的事情,便道:“我有些事要去处理,针线无眼你注意着点。”
如此的关心,东宫碧儿有些不知所措,只能乖乖点头道是。
望着渐行渐远的高挑身影,东宫碧儿心中满是暖意洋洋的。只可惜了,对于景雨晨来说,东宫碧儿只是一个妹妹的存在,即使她再美,也无法走进他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