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累了累了,老夫这身子骨都快散架了。萱儿,义父明日再陪你玩好了!”凌雅尚一副气喘吁吁的模样,惹得凌雅萱儿一声声的娇笑,寒碜他的体力不支,可只有莫归渊知道凌雅尚的体力不支是装的,莫不是看见了他来,知道必然带来了他想知道的消息,不然陪她玩一下午,以他主人这幅壮得跟年轻人一样的身子骨是毫不成问题的。
“义父,真不玩啦?”凌雅萱儿蹭到凌雅尚面前,略带失望地说。
“不玩了,老夫今日真累了,让她们陪萱儿玩吧!”他溺爱地抚摸着爱女的头,再玩下去,还真会没玩没了的。
“那好吧!义父休息会儿吧。来来来,坐会儿!”凌雅萱儿贴心地拉着凌雅尚的手,将比她高半个头的义父按坐在椅子上,露出唯美又甜雅的微笑,“那萱儿去玩了,义父就坐这儿休息,看着萱儿玩吧!”
“好!”凌雅尚爽快地答应。待凌雅萱儿去玩之后,莫归渊俯在凌雅尚的耳朵旁轻喃一句:“主人,皇都传来消息,三王爷暗中招兵买马,左相与三王爷不和,皇上偏护三王爷,澄清三王爷招兵买马乃圣意所授。”
白发飘扬,那半截银光发亮的铁面具下流转着一双犀利又仇恨的眼珠,一声冷哼尽数带着嘲讽和不屑,总有一天,他要扳倒申竹翎宇,彻底地扳倒……“圣意所授?申竹傲对他的宝贝儿子偏护得很呀!”
“主人,我们是否也要有所行动?”
“这倒不必,要说准备,老夫十一年前就开始准备了,随他们闹腾吧!”凌雅尚手一挥,他有足够的自信和决心。
凌雅萱儿一把坐到凌雅尚身旁的椅子上,满头大汗,凌雅尚转过头来,语气和蔼地冲着她问道:“萱儿可是累了?瞧你这满头大汗!”
“呵呵!”我傻乎乎地笑出口,在脸上胡乱地抹了把汗水。义父从袖口中掏出毛巾,动作温柔地替我擦拭着脸上的汗。义父待我真好,除了爹和莲儿,义父的确让我感到了被宠溺和爱护的感觉。心中暖暖的,全是因为义父。
我满足地靠在椅背上,享受着清风拂面,沐浴在午后暖阳之中,安逸而享受地发出一句感慨:“唉,此时若有一杯清香的茶水相伴,我的人生真是就此十全十美啊!”
“小姐,请用茶点!”耳旁传来熟悉的声音,茶点尽数端放在身旁的桌上,我看着盘中那些精致的糕点和一杯茶,愣愣地忘记了开口:丫的,这就是我要的十全十美的人生!
有时幸福来的太快,着实叫人崩溃啊!
“玫,你怎么来啦?”我惊讶地拉住玫的手,她不是该还在养病吗?怎么突然冒出来给我十全十美的人生添茶点来了?
“玫看见小姐在踢毽子,知道小姐踢累后一定会渴,这时候就应该喝些清香的茶水,再配一些适口的糕点充充饥,所以玫就自作主张去给小姐张罗茶点,可回来时在府中迷路了,兜兜转转了好几圈才找回来,耽误了些时辰,幸好能及时送到小姐身边!”玫微笑着说着,能为小姐服务,是她的荣幸。
原来她就是萱儿小姐救回府却因病在房中修养了十几天,未曾踏出房门一步的那个丫环,难怪在这府中竟能迷了路!不觉然看到她那双白皙的小脚丫添了一片鲜彩夺目的红艳之色。
平日,他莫归渊可是最喜这种叫他亢奋的红色,每每一刀见血,他便有种激动和自豪之感,可第一次,他觉得血并未如此叫他亢奋。
“呀!玫,你的鞋呢,怎么脚丫子都出血了?”我惊呼,那片红把我的心渗得慌。
“哦,下午赶来赶去鞋子破了,所以干脆就丢了。这血?大概是踩到玻璃割伤的,什么时候割破的也不知道!”玫一脸的茫然,在回想着什么时候割破的,这一点血同她以前受的伤仅仅是小巫见大巫,锥心的鞭痛根本使她在割破脚时毫无知觉,那是她的痛早承受得过多以致此时对伤痛麻木了。
她那茫然不知的表情叫我心疼得慌,那还在不断淌血的脚让我的心一阵莫名的抽痛,把她拉到椅子上坐下,立马蹲下身子查看她的伤势,却不料她一把从椅子上蹦跳起,“小……小姐……”
我站起身来,两手叉腰,恶狠狠地威胁到,“给我,坐下!”
“是!”玫又乖乖坐下,当我喊来兰儿拿来药瓶的时候,玫又一把窜起,撑着血淋淋的脚丫子立马逃开,“怎么能让小姐为我动手,玫自己回去包扎一下就好!”玫受宠若惊地带着我尽数的不满与白眼窜逃着离开,不料一不留神同莫归渊撞个正着,幸好莫归渊出手一把将她抱住,待站定后,她尴尬地冲莫归渊说道:“谢谢莫大哥出手相救!”
莫大哥?莫归渊一愣:这丫头着实聪明,竟然只见过一面就能猜出他的身份!
我倒抽一口冷气!真***彻底明白了什么叫好心干坏事了,好心想帮她看一下伤口,擦点药,没想到玫受情不起还差点摔倒,唉!“行行行,玫你稳着点,我不看你伤口了,你自己回去弄吧,不过你就这样走回去吗?”
“没事的呀!小姐你放心。”
“放心个头,伤成这样还能走吗?”我瞥了瞥义父,摇摇头,义父年老体迈,可不能就这么折腾他老人家,再看了看莫归渊,点了点头,嗯,这家伙貌似壮得很!“那个莫大哥,麻烦你背玫回去包扎一下伤口!”
凌雅尚点点头,莫归渊无奈地躬下身子,示意让玫上他的背,可玫又磨蹭起来:“不……不用了,小姐,我自己能走着回去。”
“玫,听话,叫莫大哥背你回去!”玫确实是好不听话。一旁的莫归渊沉不住气了,二话不说将玫抱起便往凤林别苑外走去。
我眨着眼皮,随即抓着义父的衣角激动地说:“义父义父,这丫的原来是个典型的猛男啊,敢对我家的玫用强!”原来用强的方式也叫人看起来如此幸福,思绪却不知不觉飘到了曾经对我用强的那个人身上……
“你……你放我下来!”玫冲着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喊道,可莫归渊只是一副冰冷的表情,抱着她径自走着,不管她怎样反抗,终是将她抱到了府中一处浅洼池塘,抱她坐在池塘的石块上,一把抓过她流血的脚,俯身弄了些水倒在她的伤口处替她清洗了一下,她吃痛地喊道:“放开,别碰我!”
“你烦不烦,再吵一下我就把你丢进池子里去。”莫归渊实在忍无可忍了,真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眼下他只想尽快帮她处理好伤口,送她回房,然后接下来的事就与他莫归渊无关了。玫赌气地一把别过头去,她向来不喜欢别人的帮助,十九年她都是这样孤立无援地挺过来的。
莫归渊用布条包扎好她脚上那个已经清洗干净的伤口,末了还不忘说一句“女人就是麻烦”,下一秒一泼池水直接泼到他的脸上,水花扑了他个满脸湿,脸上往下流的水珠湿了一大片的前襟,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因浸水的的原因,鲜红的血在白布上渐渐渗透开来,耳边传来一句愤恨声,“谁要你帮我这个麻烦的,谁要你帮忙,谁稀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