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海天下意识地双手捂在下面,身子一动,就觉得伤口处有些刺疼,这才想起,自己被鹰啄了一下。
若冰瞥他一眼,说:“还藏着掖着干什么,我又不是没看到。
陆海天一想也是,是若冰脱去了自己的衣服,又是她处理了我的伤口,自己还害羞什么。
他将手慢慢地放开,可又觉得不太对劲,拉过衣服,遮挡起身子。
若冰将他的短裤往上拉了拉,仅仅遮在他让人害羞的地方,说道:“回不了城市,无法上医院,我只好给你清理了伤口,如果遮着,会愈合的慢,不如透着风好些。”
陆海天知道她说的有一定道理,不再坚持,可自己这般样子总觉得尴尬。说来也怪,他有几次想得到若冰,但到了这般时候,却从内心里生出一股害羞的感觉,他也无法解释自己的表现。是他内心深处还存在着人的羞涩或君子之风,还是因为玉蝉。他不知道。
若冰突然噗嗤笑了,然后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望着凹洞外。
陆海天偏头看看她,问道:“你笑什么?”
若冰抿着嘴,半晌才说:“我笑你刚才的样子,就像一个害羞的大姑娘。”
他慢慢地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若冰喃喃地说:“其实你心地很好,只是这些年受了不少委屈,所以,内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报复的火焰。”
若冰说中了他的心事,他默然了。
是啊,这些年来,陆海天几乎将所有的人当成了仇敌,以至于他看到他们时,心中充满了仇恨的念头。这些人中,包括若冰。
半晌,若冰问我:“怎么不说话?”
陆海天吐了一口气,说道:“我从小被人歧视,甚至连养母都经常虐待我,我恨不得这些人全都死去,说实在的,若冰姐,你骗过我,我……我也很生气。”
若冰望着他问:“你诅咒过我?”
“不是诅咒,是恨不得吃了你。”陆海天说。
若冰咯咯大笑,突然坐正了身子,媚眼一瞟,说道:“来啊,我现在就让你吃了我。”
她胸脯上下地起伏着,眼波流转,当真是风情万种。
陆海天哪里能够禁得住她这般诱惑,就想翻身抱住她。但他身子刚动,扯到了伤口,忍不住疼得一咧嘴。
若冰噗嗤笑了,突然想起什么,忙说:“伤口会不会又出血了。”
说着,她俯下头去,掀开他的短裤。
那一刻,陆海天真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因为他知道,他能够感觉得到,由于刚才的冲动,他下面已经起了变化。
若冰突然啊了一声,呆呆地望着他的身子。
陆海天两只手蒙着脸,不敢看她,但还是忍不住问:“是不是伤口流血了?”
若冰突然在他没有受伤的大腿根上捏了一下,哼道:“你小子,也不是正经东西。”
说着,若冰再次咯咯大笑,将短裤盖回原处,坐了回来。
她的笑声完毕,突然间凹洞里静了下来。
陆海天甚至可以听得到她蓬蓬的心跳声。
慢慢地放开手,他偷眼看着她,只见她眼睛微闭着,不知在想着什么,却玉面绯红,就像刚喝了酒似的,呼吸也有些急促。
“若冰姐,你怎么了?”陆海天问。
若冰慢慢地睁开眼,望着他。他看到她的眸子中荡漾着一种情波。她嘴巴微微地蠕动,低声说:“海天,我们今天在一起吧。”
说完这句话,若冰的脸更加红了,红的像朝霞一样,眸子中幻着几丝羞涩的光。
陆海天张大了眼睛,怎么也想不到若冰会放弃了原先的条件。
“我……我……”
“我什么?”若冰淡淡地哼一声:“我承诺你的,也该兑现了,我知道,你早就想着这一天了,是吧?怎么,你不不愿意?”
“不,不,我愿意,一百个愿意。”陆海天使劲地点着头。
若冰双手放在低胸装上,慢慢地往上脱着。却在此时,外面传来一阵突突的声音。
“有船。”若冰快速地奔了出去。
陆海天将T恤撕了一个布条,包扎住伤口,然后穿好衣服,跑了出来。
刚来到岸边,只见若冰和一个人打在了一起。
那人留着刺头,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正是三爷。
旁边还站在两个人,是大张和大李。
陆海天刚要上前,若冰叫道:“海天弟弟,你身子有伤,别上来。”
其实,陆海天就是没伤,也打不过人家。他只好关注着场上的形式,只见若冰闪展腾挪,双手飘忽,飘飘掌非常娴熟,但是,对方拳风迅猛,即便挨了若冰一掌,也毫发无伤,相反,陆海天看得出,那叫三爷的人力大气沉,要是若冰挨上一拳,可受不了。
十几掌后,若冰已经被三爷的拳风逼得连连倒退。只听三爷叫道:“丫头,你还不认输吗?”
若冰柳眉倒竖,喝道:“妄想。”
若冰和陆海天一样,有一股野性和倔强,明知不敌,也不会服软。
嘭。三爷一拳砸在若冰的小腹上,若冰闷哼一声,倒跌了回来。花老太赶紧扑上去,抱住她。
若冰喘息着,低声说:“完了,看来今天咱们就栽在这三个恶人手中了。”
三爷、大张、大李朝他们逼来,就在此时,大海中传来一阵呜呜的汽笛声。陆海天抬头看去,只见一艘商船开了过来。
大张和大李看看商船,在三爷耳边低语几句。
三爷淡淡地说:“怕什么,一艘过路的商船,等它过去就是了。”
若冰看到商船后,却是大喜,低声说:“我们有救了。”
商船并不是过路的,而是专程奔着飞鹰岛来的。
船靠了岸,从上面跳下一个面皮白净的男人,五十来岁的样子,留着小胡子,风度翩翩,来到若冰面前,看看她,点点头。
陆海天认出来了,这个人就是我们出海时搭乘商船的老板。
“老板,您来了,太好了。”
商船老板微微一笑,说:“不用怕,他们不能把你们怎么样的。”说着,商船老板转过头,倒背着双手,淡淡地说:“你们是什么人?”
大张瞪着他说:“你又是什么人?”
商船老板哼了一声:“我姓白。”
大张喝道:“我管你姓白还是姓黑,大爷警告你,少管闲事。”
三爷却眉头一皱,似乎在想着什么,突然,他神色一呆,说道:“难道你就是江南沿海一带赫赫有名的白爷?”
商船老板哈哈大笑:“算你有见识。”
大张呸了一声:“什么白爷黑爷,吃你张爷一拳。”说着,大张一拳砸了过来。白爷看也没睁眼看他一眼,左手朝上一架,然后手腕一翻,叼住了大张的拳头,然后一拧。只听大张一声惨叫。白爷手一送,大张扑通一声摔倒在地,捂着自己的手腕,一脸痛苦的样子。
大李怒道:“姓白的,你敢伤海帮的人。”
说着,他一脚踢来,风声呼呼,来势迅猛。
白爷身子一侧,让过他的脚。
大李反腿接连踢出两脚。白爷双手一封,将他的双腿挡了回去。大李落下身来,呆呆地望着白爷,大喝一声,双拳齐出。白爷身子突然一蹲,左掌朝前拍去,正中大李的胸口。
嘭地一声,大李倒栽了出去,摔倒在大张的身边。
两个人面面相觑,一时都知道遇到了高人。
三爷脸色变动,望望自己的手下,又看看白爷,一抱拳:“今天有幸遇到沿海一带传闻的白爷,老三领教了。”
说着,他双手摆一个架势,慢慢地移动着双脚。陆海天见三爷神色凝重,左手在前,右手在后,来回地在白爷面前移动着身子,却迟迟不出手,忍不住低声问若冰:“三爷在干什么?为什么要打却不动手?”
若冰低声说:“高手之间打斗,要寻找对方的破绽,一旦对方毫无破绽,这场打斗就毫无胜算了。”
陆海天其实事明知故问,他自己懂。再见白爷身子如渊渟岳峙,颇有大家风范。
他双手微垂在身侧,掌心虚按,随时都会出手。
两人对峙半晌,白爷右掌虚晃一下。三爷眼中一亮,左拳朝白爷的肩头砸来。白爷微微抬手。那一拳,是三爷的虚招,他的实招在右手拳上。
忽地一下,就在白爷右掌抬动之时,三爷的右拳朝白爷的面门砸去。这一圈来势如风。
陆海天听到若冰啊呀一声。
却见白爷突然右肩一侧,身子像风摆杨柳一般,朝后仰去,等三爷一拳走空,他的身子又摆动了回来,同时双掌一前一后,向外虚按。
三爷脸色大变,奋力出拳。
嘭嘭。拳掌相接,白爷身子只是一晃,三爷却倒退三步。
他眉头一凝,一抱拳,朝地上的大张和大李说:“走。”
转眼间,三人下了小船,飞驶而去。
陆海天和若冰迎了上来。他连连道谢,却见若冰并没有特别的感谢之意。白爷微微一笑:“走吧,上船。”
陆海天和若冰上了商船。
白爷招呼他们在船舱里坐下,并拿出了酒肉招待。
吃喝时,白爷居然似乎不问他们这几天的行踪。若冰只问了白爷一句:“你怎么回来这么早?”
白爷说:“我的货是在中途转到其他商船上去的,所以,就及时地赶了回来,在月光岛上,我看到了你留下的记号,所以才……”
他刚说到这里,他发现若冰似乎朝他摆摆手。果然,白爷就不说了,只招呼他喝酒。
陆海天在白爷和若冰的劝动下,喝多了。不多时就什么也不觉得了,趴在了桌子上。
摇摇晃晃,昏昏沉沉,他的意识渐渐苏醒过来。
额头上阵阵发凉。是海风,陆海天发现自己躺在靠船舱的位置。船舱的一个窗口被风吹开了,要是不然,他想,我还醒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