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魂魄回归身体后,杜丽的眼睛顿时转动了,有了光泽,脸色渐渐地恢复,张嘴说:“妈,我刚才怎么了?”
她居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杜丽妈见女儿意识正常了,大喜过望,抱着杜丽不住地傻笑。
陆海天不忘挖苦她几句,冷哼一声:“怎么样,我说的不是大话吧?别以为人家什么都不行,花婆婆做不到的,我一样能够做到。”
说着,他昂首挺胸地走了出来。
那一刻,他有一股泄愤的痛快感。多年闷在胸腔里的一股怨气总算吐了出啦,让你狗眼看人低。
陆海天用行动证实了自己的能力,无异于扇了杜丽妈一记响亮的耳光。
为什么是杜丽,而不是罗衣衣?回到家里,他觉得这次机会如果换在罗衣衣的身上就好了。
之所以又想到罗衣衣,是因为在杜丽寝室的墙上,陆海天看到了她和罗衣衣的合影。
罗衣衣,和陆海天同岁,在学校时不但是校花,在海城镇,也算得上是第一美女,高贵的公主,爸爸是副镇长,妈妈是计生站的主任。因为出身名门,罗衣衣从来就没正面看他一眼。
陆海天走到镜子前看看自己:怎么了,我不就是家庭普通些吗,小伙子长得不够帅?
一米八的个头,飘逸的略长的头发,两道浓浓的眉毛,一对明朗的眼眸,挺拔的鼻子,微带弧度的嘴巴。
哼。陆海天摸摸自己的下巴,朝镜子里的自己挥挥拳头:我要让你们看看,我并不是你们眼中的废材。罗衣衣啊罗衣衣,难道你的眼里只有高富帅?差一个“富”字就不能敲开你的芳心?
记得从小学到初中,他的学习成绩还是蛮好的。但因为年龄越长,越在乎身边人的言语和目光。高中三年,他几乎是在憋气中度过的,自然就没考上好大学,没走出海城市,读的是海城大学的专科。
罗衣衣不但是镇上的美女,还是才女。从小学,直到高中,他和她一直是同学,人家的成绩从来就没出过前三名。
现在,罗衣衣已经在省城重点大学读大三了。
没穿越前,陆海天还看到过她,她比以前更加高傲了,和他走了个对面,居然像陌生人似的。
现在,陆海天在想,如果罗衣衣丢了魂该多好。
并不是陆海天诅咒她,就在杜娟丢魂后的第三天,罗衣衣真的丢了魂。
这天一大早,罗太太就来敲他家的门了。陆海天躺在被窝里,就听到院子里传来她的声音:“她婶,听说你家海天会收魂啊,快去给衣衣看看吧,一早起来就发呆,嘴里老是说胡话……”
他一下子跳了起来,太好了,愿望马上就要实现了。不对,我不会是做梦吧?陆海天想着,在自己的手背上掐了一下,真他娘的疼!不是梦。他快速地穿好衣服,就听到养母的喊声从门外传来。他打开门,打着哈欠,假装刚睡醒。
罗太太感激跑了过来,拉着他的手,那份亲热劲,简直就像发现了称心如意的女婿。
“海天啊,听说你会收魂啊,快去给衣衣看看吧,她好像丢魂了。”
陆海天咳嗽了几下,说:“好吧,不过你等一下,我先洗漱洗漱。”
迈着四方步来到厨房,端着脸盆倒了些水,不紧不慢地洗着。他走到哪里,罗太太跟到哪里,看得出,她很焦急。
哈哈,你急了?好,好,我就是让你急,让你一家人急。
罗衣衣啊,罗衣衣,你也有今天。
洗漱完毕,他两只手伸在口袋里,吹着口哨走出大门。罗太太在前面带路,她一溜小跑,眨眼就甩下他十几米,又停了下来,焦急地等着。
“您家不是在海城市买了楼房吗?怎么又搬回来了。”
“孩子住不惯,再说,他爸在这里上班,方便些,所以暑假我们刚回来。”
陆海天甩着膀子,就像看闲庭信步,欣赏着左右的风景。
其实左右哪有什么风景。我住的是一条胡同,罗太太家在另一条胡同,她家的房子是带院的,前面店铺已经租出去,后面一排房子自己留着住。出了胡同,到了街头,往右一拐,下一条胡同就是。
这段路,尽管只有几百米,但看罗太太着急的样子,他好像用了一年的时间才走完。
来到罗太太的家里,她拉着陆海天的手就往罗衣衣的卧室里去。
“等等……”他推开她的手,停在客厅里。
他们两家的房子间落差不多,但人家比他家阔气多了,而且还有一些书香气息。一进门,就是一圈非常有档次的布艺沙发,晶明瓦亮的茶几上,放着几本书和几张报纸,一个微微有些秃头的白净男人正盘着腿坐在沙发上。
他翻看着报纸,听到脚步声,才把头从油墨中抬起来。
陆海天认识他,他就是罗衣衣的父亲,海城镇的父母官罗镇长。
罗镇长真够冷静的,老婆急成了这样,他却沉得住气,还有闲心看报纸。
罗镇长朝他点点头,说:“海天,来了。”
淡淡的四个字,足可见他的身份。
陆海天往他旁边的沙发上一坐,说:“罗镇长,在看新闻啊,有什么稀奇的事,说来听听嘛。”
陆海天居然有闲心。其实,他是故意的。曾经,他也曾向人家一家示过好,虽然没直接追求罗衣衣,却用经常在他们家门口高频率的出现,表示了自己的心情。罗家人呢,简直对他嗤之以鼻。
罗镇长眉头皱了皱。
陆海天看出来了,他是故作镇定,连报纸都拿反了。女儿丢了魂,当爸爸的能不焦急吗。但他要顾虑自己的身份,尤其收魂者还是他曾经看不上眼,瞧不起甚至连话都懒得说的陆海天。
罗太太忙说:“海天啊,报纸待会儿再看,先看看衣衣的情况吧。”
陆海天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盯着茶几上的一盒铁观音,说:“嗓子有点干,怕一会儿影响发挥。”
罗太太只好给他沏了一杯茶。
他像罗镇长一样,盘着腿坐在沙发上,端起杯子,把鼻子伸在丝丝的热气中,深深地吸了一下,然后轻轻地抿了一小口。
“好茶,好茶!”
这声赞叹,发自他的肺腑,他真的从来喝过这么香的茶。
罗太太拉了拉陆海天的胳膊,说:“你喜欢,走的时候就把盒子带走吧,先看看衣衣怎么样了。”
他从罗太太的脸上,看到了一种深深的母爱。突然一阵心疼,他不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在哪里,如果哪一天自己丢了魂,谁来为自己焦急,谁来为自己揪心?
罗镇长终于坐不住了,站了起来,干咳一声:“海天啊,咱们一会儿再喝茶,来……”
说着,罗镇长把他从遐思中拉了出来。等他一定神,发现自己的屁股已经离开了沙发。
好大的手劲。他身不由主,就被罗镇长拉到了罗衣衣的卧室里。
一进门,便是一阵淡淡的幽香传来。仿佛古代小姐的闺阁,雅致中带着时尚,布局是暖心的乳黄系,乳黄的床罩,乳黄的窗帘,甚至乳黄的凉席。
罗衣衣,也穿着一件乳黄色的睡衣,正蜷缩着靠在乳黄色的床头上。
看到她后,就忍不住想起了雪莲。
在她的背后,是一张巨幅的照片,罗衣衣一身乳黄色的裙装,高贵大气,手持话筒。看到那幅照片,他顿时想起了三年前的一幕,那是高中毕业时一中举行的毕业典礼晚会吧,罗衣衣作为校花,也是当晚最闪耀的美女主持。
“魔鬼,魔鬼……”罗衣衣两眼呆滞,身子在不停地颤抖着,一脸的恐怖之色。
陆海天突然想起,杜娟当时似乎口中嘟囔的也是“魔鬼”,于是,他的眼前出现了那个绿身子红眼睛的怪物模样。
难道她们都是被魔鬼吓的?
罗太太抱住女儿,眼圈红红地说:“好孩子,别怕,妈妈在呢,海天会把你的魂收回来的。”
他的目光顺着罗衣衣的脸往下移动着。
白皙的脖颈,鼓鼓的胸脯,以及露在睡衣外修长滚圆的腿。最后,他的眼睛落在她那双****的脚上。好美的脚,他虽然和罗衣衣从小就认识,可是从没看过她的裸足。大小适中,白里透红,优美的背弧,微微拱着,那并拢的脚趾,就像一节节的竹笋,娇嫩无比。
陆海天忍不住想起了雪莲。他们姐妹阵的极其相似,无法分出来。虽然气质上像是有些区别,雪莲温柔端庄,衣衣则有些灵秀。
罗镇长再次干咳一声。
陆海天知道,他一定看到了我的失态。
“对了,听说你们找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儿罗雪莲?”陆海天以这样的问话来掩饰着自己。
罗太天叹道:“是啊,雪莲前不久回来了,只是这十年她在哪里,自己都不知道。
“怎么没看到她?”
“她住在城里,因为要接受医生的治疗,方便些。”
“海天啊,赶紧开始吧。”罗镇长说。
就在那一刻,陆海天心头突然产生了一股恶意的念头,他说:“必须脱去衣衣的衣服,不然,她的魂魄是无法归位的……”
陆海天的话一说完,罗镇长夫妇面面相觑。罗太太赶紧说:“海天啊,你给杜娟收魂时,听说没这样啊。”
他淡淡地说:“人和人不同,杜娟的魂出窍没多远,衣衣的已经散开了,如果不脱去衣服,我是做不到的。”
罗太太还想说什么,罗镇长突然暴喝一声:“滚,你给我滚出去。”
他看到罗镇长两只眼里喷着火,身子一阵哆嗦,跑了出来。出了罗太太家,望着头顶的太阳,他觉得自己也有些卑鄙。毕竟,这种念头太邪恶了。但是,罗衣衣是他的梦中情人,一直的心结。但这些年来,高高在上的罗衣衣,根本就没正视过他。使得他心痒难当,刚才突然冒出那样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