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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7)

从这时候起,一场繁忙的送往迎来就开始了。那个演奏音乐的小爱神浮雕像下面的白色的大门几乎没有一分钟关得住,人们坐在厅里面永远望得到外面阳光从天窗直泻下来的楼梯间和楼梯本身。客人们一分钟也不停地在这条楼梯上走上走下。但是一则由于客厅非常宽敞,二则客人又东一簇西一簇地聚在一起谈话,所以来的人远比走的人为多。不久以后使女们就索性把客厅的门敞开,不像刚才那样开开关关,而客人们一部分也就延伸到嵌木地板的走廊上来。到处是嗡嗡嗜嗜、嘁嘁喳喳的男女谈话声,到处是握手、鞠躬、玩笑的话语、哄堂的大笑。这种笑声在楼梯间的四柱之间直升上去,又从天花板上,从天窗玻璃上发出回音来。布登勃鲁克议员有时在楼梯口上,有时在屋里凸出的窗户前面答谢客人的贺词,他有时只是严肃、客气地说两句含糊之词,有时又真挚诚恳地高喊几声。市长朗哈尔斯博士是一位很富威仪的矮胖身材的人,他那剃得光光的下巴缩在白领带里,蓄着灰白的短胡须,目光像是外交家一样略带疲惫之色。他受到所有在场的人的欢迎。酒商爱德华·吉斯登麦克参议偕同他那母姓摩仑多尔夫家的夫人,以及他的弟弟兼伙友施台凡、弟妇——一位身体异常健壮、出身于地主家庭的女儿——也来了。施台凡·吉斯登麦克是布登勃鲁克议员一位好友,他对议员非常倾倒。做了寡妇的摩仑多尔夫议员夫人高坐在客厅正中的沙发上,她的儿子奥古斯特·摩仑多尔夫参议和妻子——哈根施特罗姆家的玉尔新小姐——刚刚向主人祝贺完毕,正混在人丛中跟相识的人打招呼。亥尔曼·哈根施特罗姆把他那肥胖的身躯斜倚在楼梯栏杆上,扁平的鼻子在淡红的胡须中费力地吸着气,正和议员兼警察局长克瑞梅博士在谈天。后者一张微笑的、略显狡猾的面孔四周,环生着一圈棕灰相间的络腮胡子。检察官莫里茨·哈根施特罗姆博士带着他那漂亮的妻子——汉堡一家姓普特法尔肯的姑娘——也来了,这位博士笑起来的时候老是露出他的带缺缝的尖牙齿。有一分钟大家看到格拉包夫老医生怎样用双手握住布登勃鲁克议员的右手,但是转瞬间他又被建筑师乌格特挤到一边去。普灵斯亥姆牧师张着两只胳膊,容光焕发地跑上楼梯来。他今天穿的是便服,只有从他僧衣的长度才可以大略看出他的庄严身分。此外弗利德利希·威廉·马尔库斯当然也来了。那些议会、市民委员会、商务总会等团体派来的代表则一律穿着黑礼服。——已经十一点半了,天气很热,女主人在一刻钟前已经回到自己的房里去……

忽然间楼下大门里边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好像许多人一下子走进前厅似的,同时又发出一声嘹亮的嚷叫……所有的人都拥到栏杆旁边,走廊里,客厅门前边,餐厅和吸烟室里都挤满了人,争先恐后地向下看。楼下,一队拿着乐器的人——人数在十五至二十之间——已经排好了队,担任指挥的是一个戴着棕色假发,蓄着水手式的灰胡须,一大声说话就露出一嘴黄色的假牙的人……发生了什么事了?原来是彼得·多尔曼参议率领着市剧院乐队走进房子来了!转瞬间他已经凯旋地登上楼梯,手中摇晃着一叠节目单!

于是为庆祝布登勃鲁克公司一百周年纪念的祝贺乐曲开始了。可惜的是从音响上来讲这是一个完全不适于演奏音乐的地方,音符搅成一团,和音彼此淹没,变得毫无意义,吹低音大喇叭的是一个胖子,吹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好像在拼命,只是这个低音大喇叭的吱吱轧轧的声音就把一切乐器遮盖住了。祝贺乐曲开始是一首颂歌《大家都感谢主》,接着是奥芬巴哈的《美丽的海仑娜》的变奏曲,再下去是许多首民歌的混合连奏……节目可以说相当丰富。

多尔曼这次想出的主意真妙!大家都向他道贺,现在在音乐会没有结束以前,谁都不想离开了。客人们在客厅里和走廊上或坐或站,一边听音乐一边闲谈……

托马斯·布登勃鲁克和施台凡·吉斯登麦克、议员吉塞克博士、建筑师乌格特一起站在楼梯的另一边,通向吸烟室的门外边,离三楼楼梯不远的地方。他靠着墙站着,只在别人谈话中,偶尔插入一两句话,其余的时候他一直默默不语地茫然向栏杆外边凝视着。天气的燠热不断上升;但是现在也很有落雨的希望,因为根据从天窗上一阵阵掠过的暗影来判断,天空一定满布阴云了。完全正确,暗影越来越多,一块紧接着一块地飞过去,楼梯问这种明灭不定、变幻不已的光亮最后竟弄得人们的眼睛也酸痛起来。楼下镀金的器jⅢ、枝形灯架和黄铜的器皿,一时光泽尽失,转瞬间再度辉煌夺目……只有一次阴影停滞的时间格外长。同时人们听到有什么硬东西敲击着天窗的玻璃,发出五六响稀稀疏疏细脆的噼啪,一定是落冰雹了。过了一会整所房子又阳光灿烂。

人们的情绪有时处在这样一种抑郁的状态中:在正常情况下只能使我们发一阵脾气或者刺激我们产生一种健康的忿怒情绪,这时竟会变成一种郁闷无言的哀愁,重重地压在我们的心上……托马斯现在正是处在这种愁闷中。小约翰的行为以及家中这种节日气氛在他心中唤起的感觉都使他悒悒寡欢,但是最使他愁闷的还是他几经努力却依然不能产生某些欢快的感觉。很多次他想要振作起来,一扫愁容,告诉自己说,这是伟大的一天,他应该有饱满欢畅的心情。但是虽然乐器的轰响,客人的笑语喧哗以及这么多人的面孔正在震撼着他的神经,再加上他又回忆起过去,回忆起他的父亲,因而时时有一种酸楚的感触,然而在他精神中占上风的却是一种可笑的痛苦的感觉。他觉得四周一切事物没有一件不是又令人发笑,又使人痛苦,那被低劣的音响歪曲了的音乐,那喋喋不休地谈论着行情和酒筵的庸俗的客人……这种感慨和厌恶掺和在一起就使得他的情绪变得非常沮丧抑郁。

十二点一刻左右,在市剧院乐队的演奏的节目接近尾声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小事。这件事一点也没有妨碍或者破坏笼罩一切的节日欢乐气氛,只是迫使主人不得不暂时离开一会儿,因为有一件商业上的急事需要处理。事情是这样的:正好在音乐暂时停止的时候,办公室的一个最小的学徒走上楼梯来。当着这样多客人,他显得困窘不堪。他本来就是一个发育不全的驼背,这时他把一张羞得通红的脸比平时更低地缩在肩膀里面,为了故作镇静,一只长得出奇的瘦胳臂拼命地前后甩动着,另外一只胳臂向前伸着,手里托着一份电报。他一边往上走一边偷偷地东张西望,找寻他的老板。当他找到了托马斯以后,就开始从人丛中挤过去,一面向那些挡住他的路的客人喃喃地道歉。

实际上他的羞涩完全是多余的,因为没有一个人注意他。客人们在继续谈话,连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略微移一下身子给他腾出路来。而当他鞠了一个躬把电报递到布登勃鲁克议员手中,后者拿到电报离开了吉斯登麦克、吉塞克和乌格特,跟他走到一边预备去读它的时候,仍然是几乎没有一个人留心这件事。虽然今天接到的电报大多数都是贺电,但是不论在什么情况下,在办公时间内收到的急电还是必须立刻送来。

在通向三楼的楼梯口的地方,游廊拐了一个弯,沿着客厅的侧面延伸下去,直通到仆人使用的后楼梯,这儿还有客厅的一扇房门。对着三楼楼梯口是一道从厨房往上送菜的升降机的门,旁边靠墙摆着一张比较大的桌子,使女平常总是在这儿擦拭银器。议员就站在这儿,背对着那个驼背学徒,把电报打开。忽然他的眼睛睁得那么大,不论是谁都要大吃一惊,看,他痉挛地、急促地倒咽了一口气,咽得那么急,弄得喉咙发干、连声咳嗽起来。

他想说:“这倒好。”但是他后面的嘈杂的声音把他的语声掩盖住。“这倒好。”他又说了一句,但是只有前两个字听得出声音来,最后一个字只成了一声耳语。

由于议员既不动也不转身,甚至连一个手势也不给,那个驼背学徒只好踌躇地调换着两条腿站了一会,然后怪模怪样地鞠了个躬,从后楼梯走下去。

布登勃鲁克议员仍然在桌子旁边站着。他那握着电报稿的两只手松软无力地垂下来,他一面仍然像刚才那样半张着嘴,迅急而费力地一口又一口地吸气,一面前后摇摆着上半身,同时又像中了风似的,失去理智地不断摇着头。“这一点雹子……这一点雹子……,”他颠颠倒倒地说。但是过了一会他的呼吸逐渐均匀了,安静了,身体的摇摆缓和了;他的半闭的眼睛罩上一层疲倦的、几乎可以说是失神的表情,他沉重地点着头,转过身去。

他打开大厅的门,走进去。垂着头、步伐迟缓地走过这间大厅光滑如镜的地板,在屋子的最里面的一扇窗前一张深紫色沙发上坐下来。这儿既安静又凉爽。可以听得到花园里喷泉的淙淙声。一只苍蝇嗡嗡地飞闯着窗玻璃,前厅里的嘈杂只能隐隐约约地传进来。

他无力地把头靠在坐垫上,闭上眼睛。“这样倒好,这样倒好。”他低声自语到;过了一会又长叹了一口气,好像已经平定、宽心了似的。他又重复了一句:“这样非常好!”

他放松了身躯,面容平静地躺了五分钟。然后坐起来,折起电报,插到上衣胸前的口袋,站起身,预备回到客人中间。

但是就在这一分钟他又不胜厌恶地呻吟了一声,重新倒在沙发上。那音乐……那音乐又开始了,一阵怪诞的喧嚣,模仿的是快马奔驰的声响,由锣鼓和铙钹打出拍子,但是其余的乐器却或者过缓,或者太急,总是合不上节拍。这是愚蠢无知、刺激神经、令人无法忍受的一团混乱,格格吱吱、轰轰隆隆、咿咿轧轧,中间还夹着短横笛的几声刺耳的尖鸣。

6

“噢,巴哈,塞巴斯提安·巴哈,亲爱的夫人!”圣玛利教堂的管风琴师爱德蒙·费尔喊道。这时他正激动地在客厅里走来走去,而盖尔达则微笑着,用手托着头,坐在钢琴前面。小汉诺也在这儿,他坐在一张大靠背椅上,双手抱着膝盖,全神贯注地听着……“当然啰……正像您所说的,和声学之所以战胜了对位法应该归功于巴哈……巴哈创造了现代和声学,这一点不用多说。但是他是怎样创造的呢?难道还用我给您解释么?不正是通过不断地发展对位法吗?这一点您知道得并不比我差。可是推动这一发展的原理是什么呢?是和声学吗?不是的!绝对不是!是对位法啊,尊贵的夫人!是对位法!请问,纯粹的和声试验会把我们带到什么地方去?只要我有一口气在,我就要劝告您,不要做这种单纯的和声试验!”

他对这种谈话热情很高,而且一任自己的感情奔放,因为他在这间客厅里就好像在家里一样没有拘束。每个星期三下午,他那魁微耸着肩膀的魁梧硕大的身躯套着一件后摆长及膝部的咖啡色的燕尾服,出现在客厅门槛上。在等待着他合奏的伴侣时,他照例充满爱抚地打开贝西斯坦因钢琴,整理一下雕花书合上的乐谱本,以优美的姿势轻轻地试奏一会儿,脑袋一会摆在这边肩膀上,一会摆在另一边上,现出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他的头发非常繁密,一头乱蓬蓬的深红间杂着灰白色的浓密的小发卷,使他的头显得硕大无比。不过这一个脑袋摆在他那长长的脖颈上倒也自由自在。他的喉结非常大,凸露在短短的翻领外边。他那和头发一个颜色的上须并不烫卷,而是蓬松地扎起来,比他的小扁鼻子更加显眼……他那一双棕色的圆眼睛炯炯有光,但是一演奏起音乐来,那目光就涂上一层梦幻的色彩,会从一件东西一直看过去,停在事物的那一面。这双眼睛下面的皮肤有一些肿胀,像两个小口袋……这一副相貌并不惊人,但却有那种灵活机敏的聪明相。他的眼皮常常半闭着,他的嘴唇虽然不分开,然而那剃得干净的下巴却常常是松弛地垂着,显得他缺乏坚强的意志,这就使他的嘴也带上一副柔弱、迟钝、心智闭塞、神思不属的神情,这种表情我们在一个酣睡者的脸上常常会看到……

但是与他的外表的这种柔弱形成强烈的对比的,却是表现在他的性格上的那种十分的严厉和端正。爱德蒙·费雨是个非常知名的风琴演奏家,而且他在对位法上的渊博的知识更是名闻遐迩。他出版的一本论教堂音乐的书在好几个音乐学院都被推荐为自学参考书,而他写的几首赋格曲和改编的几首合唱曲,只要有用管风琴演奏赞美歌曲的地方就经常能听到。他这些作品以及他星期日在圣玛利教堂中的一些即兴演奏都是完美无缺、无懈可击的,都充满了庄严乐体的那种崇高的精神和严峻的逻辑性。这些作品的本质和世俗之美毫无共同处,因此它们所表达的也不能打动一般俗人的感情。这些音乐所表达的,或者说,在这些音乐里高奏凯歌的,是已经发展成为宗教苦行的技巧,是已经成为一种绝对神圣的东西,它本身已经成为目的物的娴熟的技巧。爱德蒙·费尔轻视在音乐上只求和谐悦耳,谈到美丽的旋律也总是露出满脸不屑的样子。但是说起来也很奇怪,他却并不是一个枯燥无味的干巴巴的人。“巴勒斯特利那!”他会摆出一副凛然可畏的面孔,一本正经地宣布这个名字。但是顷刻之间,当他在乐器上奏出几支古老的艺术作品时,他的面孔就浮现出一种温柔、沉醉、梦幻的表情,他的目光凝视着一处遥远的地方,正像一切事物的最终的意义都存在于目前弹奏的这支曲子上了……音乐家的目光就是这样的,看来是朦胧的、空虚的,因为它停留在一个遥远的国土上,一个比我们的语言概念和思维的逻辑更深、更纯粹、更严谨的逻辑的国土。

他的手生得又大又柔软,好像没有骨头似的,手背上满布雀斑。他说话的声音低而且闷,好像食管中卡住一小块什么东西。当盖尔达·布登勃鲁克掀开门帘,从起居间走进来的时候,他就用这种低沉的声音问候她:“您的仆人,尊贵的夫人!”

他从靠椅上稍微把身体欠起一些来,低着头,毕恭毕敬地握住盖尔达向他伸过来的手,一面用自己的左手在钢琴上千净利落地弹出了一声五度音。于是盖尔达拿起她的斯特拉狄瓦利提琴,很快地、非常熟练地把琴弦对好。

“还是巴哈的G小调协奏曲吧,费尔先生。我觉得上次整个柔板还奏得不很好……”

于是这位管风琴师开始弹奏起来,但是几乎每次都要发生这样一件事:头几声和音刚刚奏出,走廊的门就慢慢地、小心翼翼地从外边打开,接着小汉诺蹑手蹑脚地溜进来,从屋子当中的地毯上走过去,坐到一张靠椅上。他用两手把膝盖一抱,接着就一声不出地倾听起来;他既听音乐,也听大人的谈话。

“哦,汉诺,你又偷偷地听音乐来了?”盖尔达在休息的时候问道,一双罩着一圈暗影的眼睛也向他那面掠过去,她的这双眼睛因为刚才的演奏而泛着湿润的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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