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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6)

议员被母亲搂抱在怀中,不由得一阵心软。好像他内部某种东西已经溶解,离他而去了。他的嘴唇抖动着,内心充满怯懦的欲求:他要永远依在母亲的怀中,贴在她的胸上,陶醉在那从她柔软的绸衣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香水味中,他要闭着眼,什么也不再看,什么也不再说……他吻了她一下,挺直了身躯,接着把手伸给他的兄弟。后者带着一副困窘的、神思不属的面容和他握了握手,每逢喜庆节日他总是这个样子。克罗蒂尔德照例拖长了声音一团和气地说了一句什么道贺的话。至于永格曼小姐,她只是深深地鞠了一躬,一只手抚弄着平平的胸脯上挂着的一条银表链。

“到这边来,汤姆,”佩尔曼内德太太说,声音有些发抖,“我们扶不住了,汉诺和我。”由丁汉诺的胳臂没有什么力气,实际上差不多只是她一个人扶着那块纪念牌;她使出十分力气,精神又非常兴奋,所以样子像是一个如痴如醉的女殉道徒。她的眼睛潮润,面颊绯红,一面用舌尖舔着上嘴唇,显出一副又像是力若不禁,又像是故作顽皮的神情……

“来了,来了!”议员说,“这是什么呀?来,放手吧,让我们把它立起来。”他把这块牌子倚着钢琴旁边的墙竖起来,站在它前边,这时家人已经从四面把他拥到中心。

雕花的大核桃木镜框镶着约翰·布登勃鲁克公司四位主人的画像,上面配着玻璃;下面用金字写着名字和年月。其中有按照一幅老油画描绘下来的公司的创办人约翰·布登勃鲁克的画像。这是一位身材硕长、神情肃穆的老人,紧闭着双层,摆在大绉花胸巾上的一副面孔看去既严厉又坚毅;还有让·雅克·霍甫斯台德的朋友约翰·布登勃鲁克的满面笑容的、生得丰颐阔腮的容颜;也有约翰·布登勃鲁克参议,下巴贴在僵挺的硬领上,大嘴四周满布皱纹,鹰钩鼻子,正用他那一对充满宗教热诚的眼睛炯炯地盯着观看这幅肖像的人;最后是托马斯·布登勃鲁克,画的是他比较年轻的时代……四幅肖像各自用金色的麦穗图案环绕起来,画像下面同样用金色字母醒目地写着年代:1768——1868。但是在四幅肖像的最上面还有一句格言,这是模仿那位留下这句遗训给后代的祖先的笔迹,用高大粗黑的字体写出的。格言是:“我的孩子,白日精心于事务,但勿做有愧于良心之事,俾夜间能坦然就寝。”

议员背着手,对着这几幅肖像端详了很久。

“不错,不错,”最后他带着开玩笑的口气说,“夜里能睡个安稳觉,的确是件好事情……”接着他转过来对大家说,他这时又变得严肃起来,虽然他的话只是匆匆地一说即过:“我衷心地感谢大家!这是一件非常美丽、也非常有意义的礼物!……你们说,咱们把它挂在哪里?挂在我的办公室里好吗?”

“对了,汤姆,挂在你的办公室的书桌上面!”佩尔曼内德太太回答说,抱住她的哥哥;接着她把他拉到窗户前面,指着窗外让他看。

在夏日的蔚蓝的晴空下家家户户都招展着两色旗——整个一条渔夫巷,从布来登街一直到下面的码头。码头上,“屋伦威尔”和“弗利德利克·鄂威尔狄克”为了向他们东家祝贺更是旌旗招展。

“全城都是这个样子!”佩尔曼内德太太说,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我已经到街上走了一圈,汤姆。连哈根施特罗姆家也挂出旗子来了!哼,他们不这样不成……不然我就把他们的窗户砸碎……”

他笑了笑,她又把他拖回到屋子中间,让他站在桌子旁边。

“这些是贺电,汤姆……当然,这只是外地亲友拍来的最初几封私人贺电。商行的都送到办公室去了……”

他们打开几封电报:从汉堡拍来的,从法兰克福拍来的,阿尔诺德逊先生跟他家人从阿姆期特丹拍来的,尤尔根·克罗格从威斯玛尔拍来的……突然,佩尔曼内德太太的脸倏地一下变得绯红。

“他还不失为一个好人。”她说,把自己拆开的一封电报推到她哥哥跟前。这封电报上的签名是:佩尔曼内德。

“来不及了,”议员说,把自己怀表的弹簧盖按开,“我要喝点茶去。你们跟我一起去好吗?等一下人来人往就安静不下来了……”

伊达·永格曼这时向议员的妻子做了个手势,于是盖尔达又叫住议员说:

“再等一会,托马斯……你知道,汉诺马上就去补习功课了……他希望为你朗诵一首诗……过来,汉诺。你就当跟前没有人似的,不要慌!”

小约翰在假期里——7月正好放暑假——要补习算术,为的是使他这门功课跟得上别人。在圣·葛尔特路德郊区的一个什么地方,一间气味不很好的炎热的小屋子里,正有一位红胡子、脏指甲的先生等着他,跟他一起练习那要命的九九表。但是首先要做的是,为爸爸朗诵一首诗,这首诗是他和伊达在三楼露台上费尽心思才学会的……

他靠着钢琴站着,身上穿着的是哥本哈根水手服,亚麻布宽领,白色的领圈,下面露着水手式的大领结。他那细瘦的腿交叉着,头和上半身稍微向一边侧着点,那姿势显得又羞怯又秀美,虽然他自己对于这一点毫无所觉。他的长头发在两三个星期前刚刚剪短了,因为在学校中不但他的同学,连他的老师也拿这件事取笑他。不过,他的头上仍然盖满茂密的柔软的发卷,而且那头发一直掩住他的额角和细嫩的脑门。他的眼皮垂着,棕色的纤长的睫毛遮在蓝眼圈上,他那紧闭着的嘴唇稍微有些扭曲。

他知道得很清楚,将要发生什么事。他一定会哭出来,而这首诗也会因为哭泣而不能背完;他的心会紧缩着,正如同星期日在圣玛利教堂里听费尔先生在管风琴上奏出动人肺腑的庄严曲调时一样……他一定会哭出来的,正像过去每次一样,当别人要求他表演什么,考他什么,或者测验他的本领和聪明时一样——爸爸就特别喜欢这样做。假如妈妈不说兴奋呀什么的多么好啊!妈妈本意在鼓励他,但是他觉得这样一说反而更糟了。他们都站在旁边瞧着他,他们提心吊胆地等待着,他随时会哭出来……他抬起眼睫毛来寻找伊达的眼睛,伊达一边揪弄着胸上的银表链,一边满脸愁苦忠厚的样子向他点着头。他心中产生了一种不能克制的欲望,要爬到她身上,让她把自己领走,他惟一希望听到的是她那使人心安的低沉的声音,听她说:不要慌,孩子,不用朗诵了……

“好吧,孩子,开始吧,”议员简单地说。他在桌子旁边的一张靠椅上坐下来等待,脸上一丝笑容也没有——脸比往日这种场合绷得更紧。他挑起一条眉毛,用察考的,甚至可说是冷冷的目光严峻地打量着小汉诺的身姿。

汉诺挺直了身子。他用手抚摩了一下钢琴那光泽闪闪的木盖,目光怯怯地扫了,四周的人一圈,从奶奶和冬妮姑姑眼睛里射出的温存的目光中得到了一点勇气,于是他用生硬的、低低的声音说道:“《牧童的主日颂歌》……作者,乌兰德。”

“唉,不是这个样子,孩子!”议员喊道,“不要靠在钢琴上,不要把手搭在肚子上……身子要站直!话要说得响!这是第一件事。到这边来,站在帷幔中间!头抬起来……胳臂自然地垂下来……”

汉诺站到起居室的门槛前边,胳臂垂下来。他听话地抬起头来,可是眼睫毛却低低地垂着,使人一点也望不见他的眼睛。说不定那里面早已是两汪眼泪了。

“这一天是主日,”

他开始朗诵,声音很低。因此父亲插进来的话,声音也就显得特别响:“一个人开始朗诵,首先要向听众鞠躬,孩子!声音也要响得多。再从头来一遍:《牧童的主日颂歌》……”

这太残酷了,而且议员自己也知道,这样一来他就把孩子所剩不多的一点镇定剥夺净了。然而孩子是不应该被人一吓就尽失常态的!孩子应该学会坚毅,学会有男子气概……“《牧童的主日颂歌》!”……他又重复了一遍,虽然是为了鼓励,却依然板着面孔。

但是汉诺却已经弄得丧魂失魄。他的头低垂到胸脯上;他那从深蓝色水手服的窄袖口里(那袖口上还绣着一只锚)伸出来的纤小右手痉挛地扯着绣花锦缎的幔帐。这只手白疹疹地没有血色,隐约地看到青色血管。

“我孤寂地站在空旷的田野,”

他又勉强说了一句,但是下面的一句便再也背不出来了。这首诗的凄凉的情调已经攫住他,他感到自己万分悲苦可怜,因此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一任泪水从眼角里涌出来。突然间他又想起过去某些夜晚的情形来,他渴望着自己再度在那样一个夜里:他有一点不舒服,因为脖颈痛,要不就是发一点烧在床上躺着,伊达走过来给他水喝,充满温情地把另一块湿手巾放在他的额上……他把身子一歪,把头伏在拉着幔帐的胳臂上,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哎,哭不是一件好玩的事!”议员声色俱厉地说,生气地站起来,“你为什么哭?你在今天这样的日子还是提不起精神来做一件使我高兴的事,这件事本身倒是值得一哭。你是个小姑娘吗?你要是老这样下去,将来可怎么办?将来你也有在大庭广众说话的时候,你也打算老这样哭吗?”

“不,我永远不在大庭广众下说话。”汉诺苦恼绝望地暗自想道。

“今天你把这件事好好想一想,”议员结束了他的训诫。当伊达·永格曼还跪在她一手养大的小孩前边给他擦眼泪,一半谴责一半温柔地抚慰他的时候,议员已经走到餐厅里去。

当他匆匆地吃早餐的时候,老参议夫人、冬妮、克罗蒂尔德和克利斯蒂安都一一跟他告了别。他们今天要跟克罗格、威恩申克两家人以及布登勃鲁克三姐妹一起在盖尔达这儿吃午饭,而议员不管自己愿意不愿意都必须出席市政厅地下室酒馆里举办的宴会,以尽主人之谊。不过,他也不希望在那儿耽搁过久,他希望晚间仍然能和家人在一起。

他在那张摆着花环的桌子上从托杯里喝了杯热茶,匆匆地吃了一个鸡蛋,又在楼梯口吸了两口纸烟。虽然是盛暑时分,脖子上仍然围着那块毛围巾的格罗勃雷本,左胳膊伸在一个靴筒里,右手拿着一个擦鞋刷子,鼻子尖上坠着一滴长鼻涕,从花园小路上走到前厅来,在楼梯下面摆着那只前爪擎着名片盘子的棕熊那里迎到主人的跟前……

“恭喜恭喜,议员先生,……有的人有钱有势,有的人穷得一文不名……”

“好了,好了,格罗勃雷本,你说的对!”议员在他那拿着刷子的手里塞了一枚硬币,然后穿过前厅,走进紧挨着前厅的一间专为接待客人用的办公室去。在办公室里,会计员,一个高身材、眼神忠实的人迎着他走来,用文绉绉的词藻代表全体员工向他祝贺。议员简单地答谢了两句,就走到窗户前边自己的座位上。但是他刚刚看了一下放在桌上的报纸,拆开几封来信,已经有人敲起门来。第一批贺客已经登门来了。

这是堆栈工人派来的一个代表团,六个大汉,像六只大熊似的砰砰咚咚闯进来,嘴角向下垂着,显出无比的忠诚朴实、手中各自摇着自己的帽子。为首的一个把咀嚼烟草的黄汁子吐到地板上,提了提裤子,又兴奋又紧张地谈起“二百周年”和“几百年、几千年”这些贺辞来……议员答应本星期给他们大大一笔犒劳之后,就把这一批人打发走了。

以后来的是几个税吏,代表本区税局向主人致贺。他们辞别以后,刚刚走到门口就遇到另一批贺客:“屋伦威尔”和“弗利德利克·鄂威尔狄克”两艘货船上派来的水手,由两名舵手率领着,这两艘轮船同是属于航运公司的,目前正好停泊在本地码头上。以后又来了搬运粮食的工人,他们穿着黑颜色的褂子、短裤,带着圆礼帽。这中间也不断有市民来祝贺,譬如说,铸钟街的史笃特裁缝师傅,就在羊毛衫上套着一件黑礼服来了。也偶尔有邻居来祝贺,例如花店的老板伊威尔逊。一个白胡须的老信差,带着耳环,眼睛老是泪水汪汪的,这是一个怪老头,议员平日在街上遇到他,碰上情绪好的时候,总招呼他“邮政局长”。这个人一进门就喊:“我可不是为那件事来的,议员先生,我可不是为那件事来的!虽然我听人说,今天谁来道贺都没有空着手回去……我可不是为这个!”……不过,他还是千恩万谢地拿走了他的赏钱……贺客好像永远也接待不完。十点半左右,使女来通知说,议员夫人也开始在客厅里款待第一批客人了。

托马斯·布登勃鲁克走出办公室,匆匆地走上楼梯。走到客厅的门口,他略微停了一会,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领带,闻了闻手帕上的香水味。他的脸色苍白,虽然这时他全身都浴在汗水里;他的手脚却是冰冷的。光是办公室里的一番应酬差不多已经弄得他精疲力尽了……他叹了一口气后走了进去,准备在这间充满阳光的屋子里欢迎胡诺斯参议,一位大木材商人,家财五百万的富翁,胡诺斯夫人、小姐,以及胡诺斯小姐的丈夫,议员吉塞克博士。这些贵宾刚从特拉夫门德回来,他们和许多第一流家庭一样都是到海滨去避暑的,这次只是为了要向布登勃鲁克家祝贺才赶回来。

大家在波浪形的明亮的靠背椅上坐了还不到三分钟,已故的市长的儿子,鄂威尔狄克参议带着夫人(她是吉斯登麦克家的姑娘)就进来了;胡诺斯参议刚刚告别,他的兄弟又走进来。这个人虽然比哥哥少一百万的财富,却多一个议员的爵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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