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在坠崖的一瞬间我是留了个心眼的,所以在看了破布上的字后我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向下看。
因为我知道,这悬崖不高,即使落地我还是能看得见山崖上的那颗树的。
对,就是光头俗人在我面前展露武力的那棵树。
但是我又怕发生和之前长胡子的小营帐与阴柔大人的宝船一样的事情,就是一没注意就到了另一个场景上了。
也就是说,事情的发展虽然有似曾相识感觉,但也少不了支离破碎,目不暇接的地方。所以要想连成一段可回忆的证据,那还得自己想办法。
坠崖看天,就是不想和光头俗人的那段陌生的似曾相识彻底断开。
而不怕坠地,这是基于对自己的了解。反正我没有疼痛感,也死不了,所以我干嘛要注重降落的事情呢。
但是我好想又被‘耍’了。
我明明是盯着那棵树看的,等到我感觉落不下去,已经坠地的时候,那棵树已然不见了。
我狠了狠心的向四周看了下,再抬头连悬崖都没了。
可周边虽然没有了悬崖峭壁,但我为何还在‘山谷’里?
是的,感觉就像在山谷里一样。
不一样的是,四周虽然没有了大自然鬼斧神工的巨山,但是却有了另外可以高耸入云的东西。
这种东西没有山的那么肥胖,但是却异常高大。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些庞然大物,一点似曾相识的感觉都没有。
我承认我又来到的另一个场景,但应该不是另一个世界吧。之前在阴柔大人的宝船上我以为我来到了另一个世界上,但是过了许久发现了许多值得回忆的事情来的时候,另一个世界的猜想也就不攻自破了。
可眼前的这些个事物,那种陌生感是从四面八方压迫而来的。我不愿多想,打算去寻找一下可用的信息。
突然间,天空中出现了一群比最大的飞鸟还要大很多的,并且能飞的东西。
那些东西的翅膀径直,不像活物。
但却飞的异常高、异常快。
它们在空中飞来飞去,好像在寻找什么。
此刻,我只能站在这里,盯着这些‘空中巨兽’,看看它们的目的是什么。
不一会儿,一只从远处飞来的,和其它不一样的‘空中巨兽’在略过我头顶的时候,下了一个‘蛋’。
这个‘蛋’通体墨绿,乍一看以为是黑色的,但它自上而下,我便渐渐的看清了它的真面目。
它很细,也很长。
也就是这短短的几秒钟,这个墨绿的‘蛋’已经到了离我不足百米的地方。
有那么一瞬间我是想逃的,但我总感觉这个‘蛋’会引发很多事情来,所以我没有让感觉带我走,而是静静的看着它降落地后的一切。
砰。
三秒后。
轰。
这个墨绿的‘蛋’是落在了离我百米外的一个建筑上。
没过多久,这个建筑里面有很多人奔跑了出来,样子甚是狼狈。有灰头土脸的,有蓬头垢面的,等了一会儿,甚至有几个人被担架抬着出来的。
我想,这建筑里面一定发生了什么,所以我让感觉带着我向那建筑而去。
到建筑前面时,我突然有了一种威严的感觉。这种威严和长胡子的威严和阴柔大人的威严都不一样,是一种自信的威严。
我不去多想,穿过的正在往外奔跑的众人,进入了这座建筑的里面。
可就在一瞬间,门口发生了一声巨响,我以为又是一个‘蛋’落地了,就没打算再出去看看。
但就再往里走的时候,听到了门口有人在喊:“国旗掉了,快把国旗带走,这是战争。”
听到有人说话了,我才没忍住的向门口看去,我看了几眼,刚刚喊声中的国旗好像已经被众人拿走了,就在我放弃的那一刹那,短短的一瞬间我看到了国旗的边角。
那是面红色的国旗,好像还有六个金色的星星。
等这些人相互搀扶的走了以后,我感觉也看不出什么来了后,便继续往里走。
在大厅里,我抬头竟然以为自己这是在井里。
因为看布局,内部倒是挺大,可抬头竟然有个口,而且口还不大。我就跟井里的青蛙一样,就能看见刚才还广阔的天的小小一部分而已。
这不是井底之蛙还是什么?
可自己就断了这样的想法了,换句话说,有我这样不死的青蛙吗?
自嘲了一会儿,我就再次向前而去,想体验下井底之蛙的感觉。
可是没两步,我就感觉自己在下沉了。
往下看,差点把自己给吓坏了——我确实是在下沉中。
我看向四周,发现这每一层都有很多人,都在往上奔跑,难道我正在往地下下沉?
也就十几秒的时间吧,我感觉我落在了沼泽里,分不清东西南北了。四周都是乱七八糟的的东西,那些长长的线错综复杂的连在了一起,把我层层的包围住。
我在里面也分不清东西南北,更不敢乱动,没办法,就索性把里面的一切看了个遍。
这下我不知道过了多久了,只知道在我混乱的眼界里突然间出现了一只带血的人手,拨了拨我面前错综复杂的线后就又退了回去。
我立马闪出了这个令我心烦的地方。
等我出来的那一瞬间我才发现,原来刚才我所在的那个‘混沌世界’竟然如此的狭小。
我再次的向四周看去,发现好像真的在地下了。而这里的破败程度要比上面的几层都要厉害,难道刚才那个墨绿的‘蛋’穿透了上面几层后在这里‘开花’了?
我还没有想明白就听到有人说:“教授,我刚才看了下,里面的线路还是完好的,我们没有失败。”
声音听起来很痛苦,好像受了伤一样。
我随着声音而去,看到了角落里的有受伤的人。我不确定刚才说话的人是他们当中的哪一位,只好在原地看着这些心力交瘁并且血流不止的几个人。
不一会儿,一位年纪稍大的长者费力的说道:“一定是他们干的,这事情不能再等了,你立马给国内发邮件,就说我们这几个老家伙还没死,宝贝也没受多大伤害,事情已经暴露了,请把宝贝运送回国,再做实验。”
长者说完话后,在他不远处的一位年轻人从地上爬了起来,去找寻什么东西去了。
这个时候我才看的清楚我刚才所在的地方的外部是个什么样子的,总感觉有点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我没有理会刚才去找寻东西的年轻人,也没有理会在我旁边坐着的几位老者。随意的围绕着刚才困我的‘混沌世界’转了一圈,等到一圈后再次回到这些老者身边的时候,我突然的明白了为什么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眼前的这个东西不就是和刚刚从天下丢下那颗墨绿色的‘蛋’的那个巨兽,是一样的东西吗?
为什么一样的巨兽要互相残杀呢?
而眼前的这只巨兽的翅膀都被打烂了,看样子是飞不起来了,这是有多大的仇恨啊。
我看了看这些老者,岁数都很大了,眼睛都在直勾勾的盯着这只受伤的巨兽。他们的相貌不同,但是肤色都是黄色的,眼睛里透出来的感觉也都差不多,基本上都是幸福和劫后重生的感觉。
这是一群什么人啊,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满不在乎的。
不一会儿,那年轻人回来了,失望地说道:“教授,对不起,电脑都给打坏了,电力也出了问题,我根本发不了邮件。”
老教授看了看年轻人问道:“国家利益重于一切,那些人如果敢冲进来,你敢与之对抗吗?”
年轻人猛地站直了腰杆,神情严肃的说:“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我是堂堂正正的中国人,还能怕死吗。”
回答的语气很是严厉,好像非常不满老教授刚才的问话一样。
而此刻老教授却笑了,也不知道是指着天花板还是指着天说道:“好样的,年轻人,我并没有嘲讽你的意思,我就是想看看你的态度是否坚决而已。”
听了老教授的解释,年轻人的不满还是没有消除,也没有回答老教授的评价。
没过一会儿,场面静悄悄的也没有人说话,就连我都不知道该做什么的时候,老教授再次说话了。
“国家啊,已经不像刚建国那时候了,叛徒也不在少数,而且都是朝着精英方向发展的。我从小就经历过战争,虽然没有和敌人正面的对抗过,但是在幕后工作,也看了不少叛徒出卖国家。这些幕后的叛徒所做出来的事情,可能会要了战场上许多战士的命。现在虽然安慰了几十年,但谁又能保证不会再出现战争呢,就在刚刚咱们不就经历了吗?也不知道国家现在怎么样了,希望他们是奔着咱们眼前的这个东西来的,不是奔着祖国的就行了。”
说话的声音没有了之前的自信,有的只有悲凉。
年轻人此刻也忍不住哭了,说道:“对不起,教授,我刚才误会你了,我现在就想办法跟国内联系。”
老教授摆了摆手让年轻人冷静下,再次的抬起了手指,指着刚才指过的上方说道:“我经历过那些同事变为叛徒的事情,我怕咱们的队伍中也出现叛徒,所以我每次试验完了都留了个心眼,真正的数据我没有藏在电脑里,而是手写在纸上,放在了咱们顶楼的国旗底下,你快过去看看,炸弹有没有炸着数据。”
听到这里我突然咯噔了一下,老教授嘴里的国旗不出意外应该是门口众人捡走的那面,楼顶已经炸烂了,怎么可能有东西啊,手写数据那肯定是被毁了。
我很想告诉老教授这些情况,但是他们看不见我也听不见我说话,我该怎么办。
可就在我刚想完后,年轻人抬头看了看上方,悲伤的说道:“楼顶已经炸烂了,怎么可能有东西啊,手写数据那肯定是被毁了。”
嗯?
和我想的一样,竟然一字不差,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我的思想是可以控制他们的?
我没有理会此刻老教授那心灰意冷的表情,努力的回忆了我自己的事情,突然想到了我曾经认为我是这天地万物的缘的时候。而刚刚发生的事情,互相联想起来,这种曾经的认知再次的涌现了出来。
我尝试着想了好多的话,不一会竟一字不差的出现在了年轻人和老教授的对话中。
原来,发生的这一切——都是缘。
我后悔没有在长胡子与阴柔大人和光头俗人的场景下试验刚刚的这种情况,但从曾经那似曾相识的感觉来看,难免和我真的有什么关系。
难道,古往今来皆是缘?
那些缘都是我造成的吗?
我莫虚实,究竟是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