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你在哪里?”
这是乐舞雪在电话那头对曾健说的第一句话。她的声音在曾健的耳朵里还是那么轻柔,还是那么明媚。
“我……我,一个同事请我吃饭,所以……所以就耽搁了,我马上回去。”曾健慌不择路。
“是吗?那我等你!你可要马上回来啊!我……我好想你!”
“好的,我也是。”
几句简短的话语之后,他们便相互挂断了电话。
“是谁打来的电话?是那个女人吗?”曾健刚打完电话,朱雨晴就责问他道。、
“好了,小晴!我现在还有点事,就不陪你了,你还是早点回家去吧!一个女孩子这么晚了在外面真的很不安全的。”曾健也没在意到朱雨晴的感受,他迈开步子就向着人行天桥的台阶上走去。
“我自己会照顾自己,我不需要你的假心假意。”朱雨晴在曾健的后面吼道。
在离开朱雨晴之后,曾健几乎是快步如飞地赶到了家。
屋子里黑漆漆的,曾健以为乐舞雪已经睡着了,所以他就一个人轻手轻脚地来到了大厅里。
他脱下外套,正准备在沙发上躺下的时候,房门突然打开了,乐舞雪手推着一个圆盘大的生日大蛋糕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蛋糕的周围都点满了蜡烛,把本是漆黑的屋子照得昏暗迷离,更充满着浓郁的浪漫情调。
“你这是?”曾健站起身来,他不明白乐舞雪这样的布局究竟何意?
“今天是你的生日,难道你忘了?”这时候,乐舞雪已经把蛋糕车推到了曾健的面前。
“我的生日?”曾健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三年前,自从乐舞雪从他的身边离开之后,他都好久没过过生日了,甚至在他的心里把生日这个作为他人生最重要的时刻都忘记了。
“是啊!今天不是四月初五吗?是你的生日啊!”乐舞雪和曾健不同,不管在任何时候,也不管她身处在任何地方,她几乎一直都把曾健的生日牢牢地记在心上。三年在英国孤苦伶仃的日子,直到现在她仍然还记忆犹新,每年到了四月初五的这一天,她都会眼睛望着遥远的东方,一个人躲在窗前偷偷地哭泣。
“四月初五”曾健的嘴里在不停地念叨着这个日期,他终于想起来了。今天的确是他的生日。曾健清楚地记得,自己来到城里之后的第一个生日就是和乐舞雪在一起度过的,那时的他们相亲相爱,好不温存。就在那天晚上,他还记得乐舞雪还特意给他买了一件生日礼物,那是一只非常珍贵的瑞士手表,在送给他的时候,她还一再嘱咐他要时时刻刻带着它,就像她时时刻刻陪伴在他身边一样。
“怎么?我当初对你说的话,还记得吗?”
曾健恍然大悟。他连忙起身向自己的房间跑去。
这三年来,那块表其实一直都在他的是手腕上,也就是在乐舞雪回来的前一天,他刚把它卸下。那只是因为他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想重新找回一个真实的自己。
曾健打开衣柜门,在一个小抽屉里,他很容易就看到了静静地躺在抽屉一角的瑞士表。在他的眼里,它的外表还是和原来一样光泽照人,霸气十足。
曾健小心翼翼地把是手表拿在了手上,然后把它郑重地戴在了自己的左手上。也就在前几天,当他狠心地把那块表从自己的手腕上摘下的时候,他还在为此郁闷不已;可今天,这块表也就是他全部生活的意义和勇气。
当曾健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乐舞雪就把眼睛直盯在了他的左手上。
“怎么?想把我忘记,是吗?”她故意和他打趣。
“不,不,怎么会呢?我……我那天也就是天气太热了,所以……所以才……”曾健想对乐舞雪解释一些什么,可又觉得自己所有的语言都显得是那么的无力。
“好了,好了,我相信你就是了,赶快来吹蜡烛吧!”乐舞雪说着,拉住了曾健的一只手。
“谢谢你!”曾健看着乐舞雪,嘴里言不由衷地说出了这三个字。要知道,为了这三个字,他可是等了三年的时间。这三年等待的时光在曾健的心目中究竟是多长的时间,他已经说不清楚了,那全然就是三辈子。
曾健来到了蛋糕跟前。当他正准备要弯下腰去吹灭蜡烛的时候,乐舞雪突然在一旁打断了他。
“等一等!你还没许愿呢?”
曾健冲她微微一笑。他曾在电影中看到过别人过生日的情景,要他在乐舞雪的面前闭上眼睛静静地思考,他确实感到有些难为情的。
“舞雪!这个……这个我看就算了吧!”
“不,这怎么能算呢?”乐舞雪翘了翘她那张小嘴巴说,“你知道吗?西方人过生日的时候,许愿可是她们最重要的一环,是绝不能省略掉的,那代表着你的追求和向往,也代表着神灵对你无偿的恩赐!”
“可我们是东方人,也不是基督徒,又何必要拘泥于这些呢?”
“不,你错了。无论是哪种人,我们都应该是神灵的儿女,所以对神灵的乞求,那是我们所必须的,也只有这样,我们的生活将来才会更加的美满幸福。”
面对乐舞雪那一整套西方理论,曾健也是在拿她没办法,他摇摇头,最终还是答应了她。
在她的面前,他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刚闭上眼睛的当儿,曾健的脑子里浮现出了许许多多的事情,当然也包括许许多多的人。思来想去,在他神经细胞里出现次数最多的还是乐舞雪。她们之间之前有太多美好的回忆,而且那些回忆令他终身难忘。
一会儿,曾健终于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怎么样?许过愿了吗?”就在曾健睁开眼睛的瞬间,乐舞雪几乎是迫不及待。
曾健微笑着点了点头。
“许的什么愿?能向我透露一点吗?”
“保密!”曾健沈出食指在嘴边做了一个手势,舒展着一张神秘的笑脸说。
“对我还保密吗?”乐舞雪有些不大情愿,她把身体向曾健靠了靠,想用一只手去捏捏他的那张“臭嘴”,可是曾健身子一闪,很快就躲过去了。
“对我都在说谎,你还跑?”她在后面开始追逐起他来。
就这样,两个年轻人爽朗的笑声就立马充溢了整个房间。
直到好半天,曾健才勉强停住了脚步。此时,他已经是气喘吁吁了。
“好了,好了,我服输……我服输,还不行吗?”
“你……你怎么……怎么不早说呢?”乐舞雪也紧随着曾健瘫倒在了沙发上,“说吧!你究竟许的什么愿?”她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回过头来用一双充满期待的眼神望着曾健。
“我……”也不知怎的,就在刚才闭上眼睛的时候,那个愿望一直还清晰地铭刻在曾健的脑海里,可此刻,当面对着乐舞雪的那双眼神时,他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你……你什么呀?都快要把人给急死了。”
“我是在乞求你能够永远平安快乐!也乞求我们能够永远在一起。”曾健鼓足了勇气说。他此刻也懒得去理会刘思思和朱雨晴曾经对他说过的话了。
“是真的吗?”乐舞雪听了这句话,兴奋得立马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这是她有生以来听到的最动听的一句话了。有了曾健的这句祝福,要她去死也心甘情愿。
曾健望着乐舞雪,狠狠地点了几下头。
“阿健!你真是太伟大了!我真是太爱你了!”乐舞雪说完,就低下身来在曾健的脸上重重地吻了几下。
“现在,我可以吹灭蜡烛了吧?”感受着乐舞雪嘴边上那深深的吻,曾健在心里把她回味了好久,直到乐舞雪走到房门口,他才勉强回过神来。、
“吹吧!”她手握着客厅的开关说。
就在曾健把烛光吹灭的当儿,客厅里的灯马上就亮堂了起来。
接下来,两个人便开始吃蛋糕,直到闹腾到午夜,他们才肯逐渐安静下来。
曾健看了看表,时间都已经十二点多了。
“舞雪!我看时间也不早了,你还是早点回房休息去吧!”当看到乐舞雪在无意中打了一个哈欠之后,曾健忙乘机对她说。
“可我还没有闹够。”乐舞雪含糊着语音说,“阿健!你知道吗?今天晚上对我来说可是我人生中最高兴也是最让我难忘的夜晚了。我们就再多玩会儿,好吗?”她故意在他的面前撒着娇。
“我也是。可是,舞雪!你也知道,我明天早上还要上班啊!”
“那有什么?你那个班可上,也可不上,我已经养活你,就可以了。”对于上班的事,乐舞雪不以为然。不就是因为钱的事吗?她可是从来都不曾在乎过它的。
“那怎么可以呢?我毕竟是一个男人,要一个女人来养活我,这话要是被传出去,你叫我将来怎么在这社会上立足啊?”曾健说着,就要把乐舞雪扶进房去。
乐舞雪就势倒在了曾健的胸怀里。都好久没有感受到曾健温暖的胸怀了,乐舞雪觉得好温馨,好快乐……也许这就是她所需要的生活,也是她所一直向往的生活。她多么希望时间能够永远地定格在这一刻。作为一个女人,只要能够拥有这一切,她一辈子都将别无他求。
曾健好不容易才把乐舞雪送进了房间,当他正要把她放在床上的时候,她突然伸出双手来一把勾住了他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