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达亲王正坐在豪华的马车里打盹,忽听车外有侍卫首领来报:“启禀王爷,前方探马来报,我大军距离楼兰国已不足五十里。”
“好,传令大军稍加休息,把各部将领全部招集起来,本王要亲自训话,传令去吧。”
“是,王爷”,侍卫首领答道。
匈奴大军逐渐放慢了脚步,最后停在了辽阔的塔里木河畔,各部首领已经来到昂达亲王的车前。这时,昂达亲王一挑车帘,盘坐在车里,用他那虽然有些老气,但依然威力无比的豹眼,环视了一下眼前的首领们,然后大声说道:“诸位将领,一路车马劳顿,大家辛苦了!我们受曼顿大单于指派,前来攻打楼兰小国,我们兵强马壮,此战必胜!”
“必胜,必胜,必胜!”将领们士气高昂,齐声高喊。他们坐下的战马也扬起前蹄,仰天长啸,气势如虹,震得身旁的河水翻起了白色的浪花。
昂达亲王接着说道:“楼兰虽小,但国家富庶,百姓齐心,亦不可小视。但他们毕竟国小兵少,一定会闭门不出,死守城池。现在,我们兵分四路,各自把守楼兰四门,连一只苍蝇也不要放出来。本王要不战而驱人之兵,死死地把他们困在城中,直到他们乖乖地出城受降。各部要听从我的号令,没有我的号令,任何人不得轻举妄动!”
“王爷英明,王爷英明,王爷英明!”将领们又齐声高喊。
“哈哈哈!好,有大家的帮助,我们此次定会大败楼兰小国,让他们永远臣服于我匈奴,永世不得翻身!待到胜利凯旋,我将亲自向单于为大家请功,保证人人加官晋爵,让你们个个都成为草原上的雄鹰!各自准备去吧!”
中午时分,奎尼太子匆匆回到府中,对玛依莎说:“玛依莎,匈奴大军已经在楼兰城外扎营,四座城门都已经被死死堵住。你为我准备一些随身用品,从今日起,我要驻守在城墙。府中只留侍女和五名侍卫,其他侍卫全部随我一同登城,没事你也不要出门,听到了吗?”
玛依莎见此时的太子,威风凛凛,俊眉飞扬,连忙躬身答道:“是,奴婢一定谨尊太子命令,我这就去帮您准备。”
奎尼太子走到门口,迟疑了一下,又回身对送他出门的玛依莎说道:“马上就要开战了,你要保护好自己。”
说此话时,玛依莎见太子淡蓝色的眼睛里流露着温柔,语气变得异常亲切,好像是在临战前与兄弟告别。
“太子放心,也请太子多加小心。”此时,玛依莎来不及多想,只觉太子宅心仁厚,英勇睿智,看似刚毅,实则内心如水,是个顶天立地的真汉子,真心盼望他能早日赢得这场胜利。只可惜自己是个弱女子,不能和他一起率兵出征,为保卫楼兰,多出一份力。
太子走后,玛依莎忽然想起一件事,她把五名侍卫叫到眼前,说道:“从现在起,你们每两个时辰换一班岗,我已经备下了锹镐,下岗的人到后院挖井。”
“挖井?”待卫们张大了嘴,面面相觑。
“对,挖井”,玛依莎坚定地说道。
“玛依莎,我们楼兰城里有孔雀河穿城而后,河水清咧甘甜,常年水流不断,我们世代以它为水源,从不挖井,你这是何必呢?”
“正因为城中没有井,我们才要挖井,以备不时之需。别多问了,快去办吧!”玛依莎的态度很是坚决。
“好,太子临出门前有交待,一切听从姑娘安排,我们这就去。”
“另外,还有一件事,你们是否听过巴图尔到四门放骆驼的事?”玛依莎问道。
一名侍卫忙道:“早听说了,十天前,巴图尔就派我们到城外放骆驼,每个骆驼还背着两筐豆子。现在只要我们把骆陀牵到城外,就会吸引来数百头野骆驼前来抢食豆子,直到昨天才刚刚停下来。”
另一个侍卫接着说:“姑娘,这巴图尔是不是累出毛病了,城里战马的粮草都要省着用,他拿出这些豆子去喂骆驼,这是,这是为什么呢?”
玛依莎点了点头,并不回答他的问题,说道:“好,我知道了。我已经在后院中间位置挖了一个小坑,你们就在那个位置向下挖。好了,你们下去干活儿吧,我要去给太子准备东西和晚饭了。”
侍卫各自散去,排好班次,开始在后院挖井。
第二天,玛依莎带着两名侍女,来到北门城楼上,给太子送饭。奎尼正在城上了望,听到玛依莎在身后叫他,回身说到:“我让你不要出府门,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玛依莎答道:“你有胃疼的老毛病,以后每顿饭我都来给你送。眼下两军对垒,战事一触即发,王后派我到太子府,就是来照顾您的。这个时候您可千万不能出差错,不然我不仅对不起王后的信任,更对不起全城的将士和百姓。”
奎尼看了一会儿玛依莎真诚的眼神,没再说话,低头开始吃饭。趁他吃饭的功夫,玛依莎走到城墙前,向下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