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通过一步步的练习来画图,从中会学到不少有用的方法和技巧。好好理解它们,我们以后会经常用到。
请在下面这张餐巾纸上,自己动手临摹出视觉化思考解难工具箱。这是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图,画好后可以在这页作好标记以便以后查找。视觉化思考解难工具箱囊括了所有工具,是随时都可能需要的参考图。
我们边学边画--在这页作好标记,因为我们随时会回头看这张图。
先画个圈--我们要画的所有图都会由此开始,给它起个名字。在左上方画个圈,写上“我”。(记得画得像自己一些,不妨就用之前画的那个小人儿。)
每次画图,第一步总是画个圈,为之命名。这次我们就写上“我”吧。
万事开头难。虽然眼前只是一张餐巾纸,但空白的它还是会给我们很大压力。为了不至于完全无从下手,我们可以先画个圈,标上名字(“我”、“你”、“我们”、“竞争”、“今天”、“明天”、“利润”、“损失”、“我们的产品”--随便什么都可以)。画好这个圈,我们就迈过了第一个坎。画图再难,第一笔总算画好了。
现在再在左下角画个圈,云朵状的,要比第一个大一点。在圈里写上“我遇到的问题”。
再画一个云朵状的圈,在圈内写上“我遇到的问题”。
不管你相不相信,仅仅画完这两个圈,我们的心就已经开始不安分了。“下一步呢?这二者有什么联系?我们画这个的目的是什么?”一连串的问题自己就蹦了出来--这种面对视觉形象的反应几乎是一种本能。几秒钟后,我们的注意力已经完全集中在这张图上了,想象着下一步会是什么,并且因此而兴奋。
虽然大家都很想现在就看出这两个圈之间的联系,但我们暂且先把这两个圈放在一边。我们再画一个圈,这次是在中央区域,把这个圈画得长一些,像根热狗一样。
在图的中央画第三个圈,它的形状很像热狗。不用给这个圈起名。
在进行下一步前,有必要对我们正在画什么稍作解释。我刚做咨询师时,关于咨询师的工作内容我思考了很久。很多年后,我终于意识到咨询师就是一个类似于“排雷手”的角色:你受邀出席某个会议,提交一些数据,提出疑问,然后不管面临什么问题,你就得开始着手去解决。你当然希望要解决的问题似曾相识或者手到擒来,但事实上却总是出现层出不穷的新问题。
我意识到自己迫切需要一套通用的工具,我可以随时随地携带和使用,出席会议、说明和解决问题也就没有后顾之忧。这个热狗形的东西就是我所需要的工具箱。
用一个小标志--一个小小的十字--就可以表明它的作用。看到这里你大概就明白了,这是把多功能瑞士军刀。
哇!我们的解难工具箱就是一把瑞士军刀!
如果你对瑞士军刀不熟悉,我先介绍一下。这是一种多功能刀具,里面有许多刀头,每一个都有自己的用处,比如割绳子、锯木头、刮鱼鳞或开酒瓶。诞生几十年来,瑞士军刀一直是便携式工具箱的象征。据说如果你有一把瑞士军刀,你就可以建一座小木屋,赶走一头灰熊,然后悠闲地修剪指甲,诸如此类。有了瑞士军刀,你甚至可以在坐飞机时修理飞机--假如你能顺利地带着刀登机。
言归正传,这里的瑞士军刀经过我的改装,已经成为用视觉化思考方法解决问题的专用工具。
这是一套存在于脑子里的工具,因此必须完备、简要、好记。工具箱里的刀头因此有着固定的次序:3种基本工具、4个步骤、5对参数、6个要素。每个数字都是解决过程中的某个特定方面。
我们先来看3种基本工具。
与生俱来的基本工具
在刀的右上方画出第一套刀头,一共3个。这代表了我们与生俱来的视觉化思考工具:肉眼、“内心的眼睛”和“手眼合作”。
我不会在这3个工具上花太多笔墨,这3个工具我们越用就会越娴熟。我们大脑中处理感官信息(诸如嗅觉、味觉、触觉、听觉、视觉等信息)加上前3个刀头:我们与生俱来的视觉化思考工具。的神经元中,几乎75%都用于视觉。也许75%听起来很多,但我们的大脑听到百分比时并不能形成一种具体的感官印象。所以暂时把这个数据放在一边,我们通过画图来解释。
加上前3个刀头,我们与生俱来的视觉文化思考工具。
练习:75%究竟意味着多少?
我们用下面的4个笑脸代表大脑里所有的处理感官信息的神经元。要表示出处理视觉信息的神经元所占的比例,我们要涂黑其中几个笑脸?
没有涂黑的代表处理非视觉信息的神经元。没有涂黑的有几个?
还有一种画法可以更详细地说明这个问题。根据视觉神经元在全部神经元中所占的比例,在下面的方格中填上右边的5种符号。
你最后画出的图应该如下所示:
现在看看这个图,想一想:如果这是大脑信息处理中心的基本结构,那么在开会时我们常常会在多大程度上用到视觉?
下次你或者你认识的人说“我不习惯视觉化思考”时,想想这个图。所有人都是天生的视觉化思考者。这3个基本工具提醒我们:肉眼捕捉收集视觉信息,“内心的眼睛”将信息筛选分类,然后“手眼合作”把信息的主题(哪怕是粗略地)呈现出来。这3个工具提醒我们要运用自己已有的工具:与生俱来的视觉化思考能力。
视觉化思考的门槛很低,如果你不是跌跌撞撞而是稳步进入一个房间、找到座位坐下,你就能用视觉化思考方法来理解下文。
这并不是说我们处理视觉信息的方式完全一样,以同样的方式依赖视觉,甚至想法也完全一样。事实远非如此。我们都有自己的天赋和才能,我们看世界的方式略有不同。现在我们要寻找的是不同方式的重合点。
黑笔类、黄色荧光笔类、红笔类,你是哪类人?
我在很多商务会议中都进行过调查,看人们如何用视觉化思考方法来解决问题。从喜欢画画到讨厌画画,一般来说有完全不同的3类人。
提到画图,我们一般会遇到这3种答复。
第一种人我把他们归为黑笔类。这类人在会议开始两分钟后就会迫不及待地冲向白板,拿起黑色笔画起来。他们乐于用图画式的比喻和类比来表达自己的想法,不仅画图时自信满满,而且不管是总结问题还是解决问题,都会自信地画出图来。
第二种人属于黄色荧光笔类。这类人会饶有兴致地看着黑笔类的人画画,但却需要大家的鼓励自己才会拿起笔。给他们一点鼓励是很有必要的,因为他们总会发现一些缺漏。这就是为什么说他们是黄色荧光笔类--荧光笔通常被用来标注出重点以引起注意。他们会在图中的重要部分涂涂改改,但在此之前他们会谨慎地说:“我不会画画,不过……”一旦下了笔,他们通常都会发现有趣的想法和潜在的联系。
第三种是红笔类的人。他们会安静地坐着,看大家在白板前画画,然后越看越恼火。请注意:红笔类的人不耐烦是因为他们没看明白;他们安静地坐在那儿是因为觉得一切都没什么用;他们很沮丧是因为眼前的图太粗浅,反而会让问题更糟糕。红笔类的人对数据、细节、事实都极为熟悉,所以简单的图他们很难当真--他们常常都是对的。白板上的东西大多数是没用的,但它们毕竟是眼睛看得见的,这就是有意义的。
为了能画出解决问题的图,我们需要这三类人都参与进来。黑笔类的人画出了思考和讨论的起点--因此,这时的图往往是比较粗浅的。黄色荧光笔类的人找出了图中潜在的联系、有趣的观点,看得更透,兴许还会改变画图的方向。然后,我们犯愁了:当红笔类的人对图不满意时,我们怎么把红笔类的人所重视的关键事实和细节加进图里呢?这就要看黑笔类和黄色荧光笔类的人了,他们一定会把红笔类的人气得从椅子上跳起来,把图抹掉一半,然后另外画出一张新图--此时,它可能已经接近我们所期待的结果图了。
我们来看看,你是哪类人呢?
测测你是哪类人
选出适合以下各种情形的最佳答案:
A.在一次“头脑风暴”会议现场,会议厅有个很大的白板,我想:
1.走向白板,拿起笔,开始画圆圈和方框。
2.走向白板,开始写分门别类的条目。
3.在白板上已有的东西上加上一些说明,让它更清楚。
4.“忘掉白板吧。拜托,我们还有事要做呢!”
5.我讨厌这种“头脑风暴”。
B.有人递给我一支笔,让我把某个具体想法画出来,我会:
1.要更多笔,希望至少有3种颜色。
2.立刻开始画,看看会画些什么。
3.说:“我不会画画,不过……”然后有些笨拙地画个糟透了的火柴棍小人儿。
4.先写了一些字,然后用画框将它们框住。
5.放下笔,开始大谈特谈。
C.有人递给我一叠复杂的电子表格资料,我会先:
1.两眼无神,放下它,希望这些东西能从眼前消失。
2.快速翻阅,浏览所有的数字,看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东西出现。
3.浏览各列标题,了解都有些什么条目。
4.随意选择一栏一排,浏览其中的数据单元,然后在别的单元中寻找类似的数据结果。
5.注意到运营成本与预算的差额在第二季度变小了。
D.会议结束,我在机场酒吧里遇到我的同事,他(她)让我把公司所做的事更准确地解释给他(她)听,我会:
1.抓起一张餐巾纸,找酒吧侍者要支笔。
2.用糖块堆一个组织结构图。
3.从公文包里抽出一页打印的PPT文件。
4.解释道:“我们得找个地方再喝一杯。一时半会儿讲不清楚。”
5.马上转换话题,聊点更有趣的事。
E.如果我是一名漂浮在太空里的宇航员,我要做的第一件事是:
1.深呼吸、放松、饱览全景。
2.拿出相机。
3.开始描述我所看到的一切。
4.闭上眼。
5.想方设法回到我的太空飞船里去。
现在把你的分数加总,根据以下区段来衡量自己:
分数所属类别倾向
5~9 把笔给我!(黑笔类)
10~14 我不会画画,不过……(黄色荧光笔类)
15+ 我不习惯视觉化思考。(红笔类)
结果如何?在你意料之中还是意料之外?如果结果让你很意外,你认为是什么原因?这个测试进行过很多次了,三类人所占的比例几乎都形成一条钟形曲线。与会人员中,一般有1/4的人自测出是黑笔类,有1/2的人自测出是黄色荧光笔类,剩余的1/4自测出是红笔类。见下图:
在绝大多数会议上,三类人的比例大致遵循一个钟形曲线。你在哪一段曲线里呢?
我喜欢这个自测练习有很多原因。第一,它促使我们以平时不会用到的方式来思考如何解决问题。第二,它显示了即使是通过画图解决问题也不是只有一种方??。第三,它提醒我们,思考和交流有着很多可能的方法,但为什么90的商务演示都如下图所示的那样?
既然解决问题的方法有着多种可能性,为什么大多数商务演示都必须是这样的?
在过去3年里,我一直在帮微软做一些项目。从1984年开始我几乎一直是苹果电脑的拥趸,但我发现华盛顿的微软总部并非想象中的“邪恶帝国”--我很喜欢那里的人和做事方法,这让我自己都很吃惊。大家别以为我说话自相矛盾:既喜欢微软,又要批判它的PPT。我先声明:我批判的不是软件,是使用软件的我们。
PPT并没有什么错,就像其他软件一样,它只是个工具。就像房子塌了,我们不会怪罪锤子;当我们的交流沟通出现了问题,怪罪PPT是很可笑的。问题在于PPT太容易让我们变懒了。有了它就可以很快完成一系列工作(书写、打字、草图、大纲、索引卡、即时贴、活页图表等)。我们开始觉得,有了PPT,在几个小时内就能准备好一场绘声绘色的演讲。
其实,这是不可能的。
看起来好像可能,不过我们在这个过程中会停止思考:我们不再去思考我们真的要说什么,因为罗列出一大堆素材是相当容易的;我们也不再去思考真正重要的是什么,因为只要觉得有用,也不在乎多加几页幻灯片;最危险的是我们不会去思考这种演示所带来的严重的负面效应。
每次参加一场商务会议,我都发现会有人打开条目繁多的幻灯片开始照本宣科,在场的人或多或少流露出又烦又怕的神色。而最令人痛苦的是,当下一个演讲者走上台时,仍然搬出类似的一套东西。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商务会议中商讨决策和沟通交流的时刻总是令人头疼:我们作为听众时觉得时间过得太慢,而当自己上台作演示时也在重复同样糟糕的做法,让别人也痛苦不堪。这简直和爱因斯坦对精神错乱的定义差不多了:“重复做着同样的事,却期待发生不同的结果。”我们需要另一种方法来思考、测试和展示自己的观点。
现在我们可以考虑一下画图的方法。
日常会议中,我们会有午餐时间。通常午餐之后,会议的内容会有所改变。所以这个时候我们可以回顾一下之前的内容。同时,还可以收收电邮,看看Twitter和Facebook上有没有新消息,再好好吃一顿。
我不会像很多参与“抵制PPT”运动者那样,因为我一直在使用PPT,并且发现用它来创建简洁清晰的幻灯片是非常实用的。其实在第4天的课程里,我会告诉你我用过的最好的“现场”画图程序。猜猜是什么?对,就是P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