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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来自天堂的芳香”(1)

芳香的魅力

香料起源于古埃及,巴比伦,印度,还是中国?现在已无从考究。事实上,人类运用香料的历史,也就是人类认识自然的历史,人类文明发展的历史。香料主宰着人类的口味、信仰、财富,香料谱写着人类的历史。

(一)

有人说,一个国家或者一个民族的精神文明程度与它人均使用香料香精的数量成正比。也就是说,人类对芳香物质的使用程度,从某种意义上也标志着一个社会的文明程度。

香料、香水、香精……这些与芳香有关的名词,在历史上扮演了怎样的角色?如果去问一位化学家、一位植物学家、一位厨师、一位保健医生、一位历史学家,香料是什么,你得到的答案也许完全不同。

纵观历史,在世界古老的文明中,人类一开始就与香结下了不解之缘,甚至因为香料的争夺而引发过一场场的战争。

香是人类生命中最美好的感动。在西方的文学作品中,我们不难发现人们对香料所寄予的美好愿望:英国戏剧家莎士比亚的《仲夏夜之梦》中,描写了一个美好的夜晚是在“印度弥漫香料味的氛围”中谈话;美国小说家梅尔维尔想象着魔幻般的有着漫野青翠的香料园的东方岛屿。

东西方的香料贸易也唤起作家们的无限遐想:飘在热带海洋上的独桅帆船,大漠中逶迤穿行的阿拉伯骆驼商队,东方芳香馥郁的香料市集,闺房中撩人欲望的馨香……美国诗人惠特曼想象着站在加利福尼亚往西眺望,所见的是东方“鲜花锦簇的半岛和香料遍地的群岛”;英国诗人马洛写道“从亚历山大出发的船队,满载香料和丝绸,正扬着风帆……”;英国的另一位诗人丁尼生则也以同样抒情的笔调赞美:“无垠的东方……海浪溅起的碎沫冲刷着,那肉豆蔻海礁,和天堂上的丁香岛”;梅尔维尔则在诗歌中写道:“从地峡之处驶来的堂皇富丽的西班牙帆船,沿着长满绿色棕榈树的海岸穿行赤道,船上满载着钻石、翡翠和紫水晶,黄玉、桂皮和香料,还有闪光的葡萄牙金币”。

圣经中《雅歌》(TheSongofSongs)对情人有这样的联想:“长着精美水果的石榴园,散沫花和缬草,缬草和藏红花,菖蒲和肉桂,树木繁多——乳香,没药,芦荟,香料荟萃……”在这里提到的缬草,是一种产于喜马拉雅山脉的芳香植物,古时用于制香水和油膏。菖蒲是一种半水生的草本芳香植物,用途类似缬草。乳香和没药是一种芳香树脂,产于南阿拉伯地区。

在一本著名的有关春药的烹饪书《爱之膳》(FoodofLove)的前言中,作者就劝说人们:“要把香料带入你的生活!”

正如很多人都知道,十五世纪欧洲航海事业的兴起,哥伦布发现新大陆,其导因只为寻找传说中的香料王国印度!最早到亚洲的英国人的确是去寻找香料的,香料是探索发现的催化剂,扩大一些,用通俗历史学家有些滥用的词语来说,香料改写了世界的近代历史!葡萄牙、荷兰、英国在亚洲建立的殖民地,略为夸张一点说,就是为了绝对占有肉桂、丁香、胡椒、肉豆蔻等香料的来源。美国的殖民地也是如此。

十五世纪以前,欧洲人普遍认为,芳香来自天堂,那是与上帝连接的气息,天堂里香气馥郁,地狱则臭气熏天。于是因为信仰,因为财富,冒险家、商人、传教士纷纷踏上通往东方的航船。而印度洋那个传说中盛产香料的“香料群岛”,则是通往天堂的仙山。

事实上,千百年来,人类对香料的追求激发了无尽的欲望,这种欲望也促使人类横跨这个星球,改变这个星球。为了香料,财富聚了又散,帝国建了又毁……

这就是香料,一种涵满了财富与罪恶的东西。

(二)

当人类懂得钻木取火以后,就发现燃烧某些物质会产生芳香的气味,于是从那时起,人类就开始认识到香料的存在了。从古老的文明开始,淋淋种种的芳香物质就伴随人类穿过时空的长廊,馀烟袅袅。

把植物作为药用可以追溯到史前的原始人类,而药用植物中包含着大量的香料植物。据考古学家们考证,人类使用香料的历史,可以追溯到7000年前的新石器时代。有人在古人类化石中发现花粉化石的存在。

在中国,香料使用的历史记载,或许是从五千年前的炎帝神农时代开始的。在那个时代,人们就已懂得采集植物作为医药用品来驱疫避秽,人们对植物中挥发出的香气已有一定的认识:当闻到百花盛开的芳香时,会同时感受到美感和气味带来的快感。于是人们将花、果实、树脂等芳香物质奉献给神明,以求神明庇佑,风调雨顺,以芬芳四溢而达到完美的宗教境界。因此,上古时代就把这些带有芳香的物质作为敬神、祭祀、清净身心和丧葬之用。后来,人们发现某些芳香物质具有除病保健的作用,于是逐渐用于饮食、医疗和美容保健中。在东方,香,代表着富贵、吉祥,也是人们祁福、礼祭的重要手段。????

《红楼梦》第五回“贾宝玉神游太虚境”中,写警幻“携了宝玉入室。但闻一缕幽香,不知所闻何物”。警幻冷笑道:“此香乃尘世所无,尔如何能知!此系诸名山胜境初生异卉之精,合各种宝林珠树之油所制,名为‘?群芳髓?’。”很古以来,香在中国帝王宫廷和富贵人家的起居生活中,就是一个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

在国外,香料的使用也有数千年之久。1987年,考古学家发掘了约在公元前3500年的埃及法老晏乃斯的陵墓,陵墓中发现美丽的油膏缸内,盛载着的膏质仍有类似芳香树脂的香气。有关古代埃及人所用的芳香油膏,现在可在大英博物馆或开罗博物馆看到。埃及人在公元前1350年前后所用的芳香物质达到最鼎盛时期,生活中处处芳香,即使沐浴时,香油或香膏仍不离身,认为使用香膏有益于肌肤。据考究当时用的香料有百里香、牛至、没药、乳香等,而芝麻油、杏仁油、橄榄油、蓖麻油则为芳香的媒介油。

圣经<旧约>出埃及记第30章记载:“请你取用香料,即苏合香、没药、枫子香、纯乳香,各种香料必须重量相同,然后按照制造香料的技术制作薰香……。”文中提到的香料均由树脂等天然物质制成,其中有些香料至今还在使用。在同一章中还有关于制造香油的记载,所用原料是没药、肉桂、桂枝和橄榄油。而圣经旧约大约成书于距今3000年前。

随着香料需求量的增加,草根树皮不便处理和运输,花类也无法四季供应。因此到中世纪时,阿拉伯人开始经营香料业,并用蒸馏法从花中提精油,较著名的是玫瑰油和玫瑰水。中世纪后的亚欧贸易往来中,香料是重要的物品之一。中国的香料也随丝绸之路运往西方。而阿拉伯人出色的生意经使其在东西方的香料贸易中取得垄断地位,并持续近千年之久。

在香料的演进和发展史上,某些历史文化背景起了巨大的推波助澜作用。中国汉武帝、唐高宗、唐玄宗、武后对香的喜爱,促成了汉代芳香文化的成长,唐代芳香文化的成熟。法国波旁王朝路易十四、十五、十六三代帝王以及拿破仑与他的王后对香水的钟爱,造就了如今法国香水之都的世界地位。坐落在法国多处的香水博物馆印证了香水的辉煌历史。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世界文坛上出现了一颗引人注目的新星——来自德国巴伐利亚州的帕特里克·聚斯金德(PatrickSuskind),他的名著《香水,一个谋杀犯的故事》更让世人对香水投以更大的关注。小说叙述了一个香水的奇才怪杰谋杀了26个少女的故事,其每一次谋杀都是一个目的:只是因为迷上了她们特有的味道,谋杀她们只是为了永远占有和保存她们的香味,并调配成一瓶独特的香水。故事情节曲折,让读者徜徉在芬芳的香水世界的同时,在怦然心动中感受一种更为凝重的东西。

十六世纪以前,欧洲人调味所用的香料(主要为:胡椒、豆蔻、丁香、肉桂)主要控制在阿拉伯人和威尼斯人手里,价格是产地的数百倍之高。为了避开阿拉伯人的势力范围,一些欧洲的冒险者急需寻找一条通往东方印度(当时认为这些香料都从印度来)的道路,葡萄牙冒险家的船只往南行驶越过印度洋,发现了通往亚洲的航线,西班牙冒险家的船只往西航行越过大西洋发现了美洲。由于香料的争夺,也导致了近代史上的殖民掠夺,世界近代史由香料而改写!

至今,香料起源于古埃及,巴比伦,印度,还是中国?已无从考究。事实上,人类运用香料的历史,也就是人类认识自然的历史,人类文明发展的历史。香料主宰着人类的口味、信仰、财富,香料的历史就是人类的历史。

异彩纷呈的香料

地球上生长着数以亿计的植物,有些植物甚至远在人类之前就存在于地球上。植物经过漫长的进化过程从而形成了寒、温、热性等特点以及各自的气味,而人类的进化历史就是认识自然适应自然的历史。无论于东方还是西方,芳香植物更伴随着人类生存、生息和生活。

(一)

地球上生长着数以亿计的植物,有些植物甚至远在人类之前就存在于地球上。植物经过漫长的进化过程从而形成了寒、温、热性等特点以及各自的气味,而人类的进化历史就是认识自然适应自然的历史。无论于东方还是西方,芳香植物更伴随着人类生存、生息和生活。

香料是一种能被嗅觉嗅出香气或感尝出香味的物质,一种香料在具有一定质量规格的情况下,应具有它自己的香气或香味特征。

香料的分类可以简要分为:天然香料(植物性天然香料、动物性天然香料)和人造香料(单离香料、合成香料)两大类。调香是调香师应用各种香料,运用科学的和艺术的方法进行创作的过程。从事这项工作的人称为调香师。

世界上有香味的物质多得不可量数,通常被归类为:花香、动物香、树脂香(也称为膏香)、草香、果香、木香、辛香等。

人们常用“鸟语花香”来形容大自然的美境,而当说起大自然的香气,人们自然会联想起植物的花香。花香是人们最常碰到的香气,玫瑰花甜润妩媚,橙花幽雅而清鲜,桂花清甜,玉簪花甜鲜而有青气,紫罗兰清幽柔甜,百合花鲜幽,丁香花辛香清鲜,栀子花甜腻而带酸气,白玉兰则清雅鲜幽……

然而花并不都是香的,自然界中的大部分花朵没有香气,有人统计的3000种花朵中只有10%有较浓郁的香气,而臭气的华竟也有1%。为什么花朵会有香气?这是因为这些花瓣里有一种精油细胞,它含有会挥发的芳香油。还有一些花的花瓣里没有精油细胞,但它含有某种配糖体,配糖体是不挥发的,但它在代谢过程中能释放出芳香油。至于为什么有些花是臭的呢,这只是因为人的感觉而已,它对某些昆虫来说也许是最好闻的呢!除此以外,有些花朵是白天香一些,有些花朵是夜晚才有香气,这是因为大部分花朵的芳香油在温度高的时候挥发得快一些,只有少部分花朵花瓣上的气孔在夜间空气湿度大的时候才会张开释放出香气。

事实上,大自然从不计较人们对什么有兴趣对什么没有兴趣,植物开花也不是为了给人类欣赏的,而是为了自身的生存和繁衍。花朵的香气或臭气都是为了吸引昆虫前来传粉,而花瓣中的芳香油可以减少花瓣中水分的蒸发,避免花朵在阳光下暴晒而枯萎,也不致在夜间因寒冷而冻伤。

在芳香的花朵中,最受人知晓的应该算是玫瑰花了。人们有时爱说“红花不香,香花不红,只有玫瑰又红又香,可惜代刺”这句话来比喻一些遗憾。的确,有香味的花朵大多是白色或黄色的,而玫瑰家族里的花朵则姹紫嫣红,香气也各有个性。红玫瑰纯甜香,紫红玫瑰浓甜香,粉红玫瑰清甜香,黄玫瑰干甜带木质香,白玫瑰为蜜腊甜香。

玫瑰,中国古称蔷薇,既是著名香料,又可入药。人类种植玫瑰的历史,可追溯到两千多年前。汉武帝时期,宫廷中已栽种有蔷薇,到了唐代,蔷薇的栽培盛极一时,贾岛诗云“破却千家作一池,不栽桃李种蔷薇”。而波斯境内种植玫瑰的历史也有千年之久。公元10世纪,阿拉伯人发明了玫瑰的蒸馏提取技术,玫瑰水、玫瑰油世界闻名并供多国王室御用。早在蒸馏技术发明之前,花朵的香气,皆以芳香油膏而被保存下来。

许多香树脂都是人类很早就认识和应用的香料和芳香药材,如没药、乳香、苏合香、安息香等。

《圣经》中有这么一个故事,东方三博士夜观星象,看见西方出现一位圣人,于是徒步来到伯利恒,在怀抱圣婴的圣母玛丽亚前跪下,取出送给圣婴的三件礼物:乳香、没药、黄金。

没药三千七百多年前就被用作防腐、驱风、健胃、通经、收敛药物。乳香也是人类最早使用的香料,在医药和宗教领域都广为应用,苏合香则可以治疗疥癣,去痰。安息香则可开窍、驱风、去痰、利尿、避邪。

木香中最为名贵的可数沉香,古来常说的“沉檀龙麝”之“沉”,就是沉香(古代也叫沈香)。沉香为众香之首,天然沉香油每公斤售价达十万美元以上。古代中国南方各省盛产沉香,由于气候变化和人为的滥采,今天沉香在中国已经绝迹,目前只有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越南的某些原始森林中偶尔还能发现沉香。沉香并不是一种木材,而是由一类特殊的香树“结”出。瑞香科植物沉香属的几种树木(如:马来沉香树、莞香树、印度沉香树等)都可以结出沉香。这些植物的老树(50年以上)由于虫害侵蚀成洞,树木分泌树脂保护自己,几十年时间产生了混合树脂成分和木质成分的固态凝聚物。沉香的密度越大,其价值越高。古人常以能否沉水将沉香分为不同的级别:入水即沉者为“沉水”香;半浮沉者次之,名为“栈香”;稍稍入水而漂于水面的更次,名为“黄熟香”。沉香不仅香气典雅,还有通关开窍、畅通气脉、养生治病等神奇的功效,历来是一味重要的药材,《本草纲目》谓之能“治上热下寒,气逆喘急,大肠虚闭,小便气淋,男子精冷。”沉香不仅宜于熏燃,也可以研成粉末内服,或以沉香片、沉香粉冲泡饮用,皆为传统的养生妙方。

“沉檀龙麝”中的“檀”,自然就是檀香了。檀香主产于印度东部,是三十年以上树龄的白檀树心才,自古便是珍贵的香料。古代檀香不但用于调制高级焚香用品,同时檀香还被医家入药,谓之“辛,温;归脾、胃、心、肺经;行心温中,开胃止痛”,外敷可以消炎去肿,滋润肌肤,熏烧可杀菌消毒,驱瘟辟疫。用水蒸馏法提取的檀香油在香水业和芳香疗法上更是表现出色。檀香油具有清凉、收敛、强心、滋补、润滑皮肤等多重功效,可用来治疗胆汁病,膀胱炎、淋病以及腹痛、发热、呕吐等病症,对龟裂、富贵手、黑斑等症特别有效。而它的香气则具有超凡的甜蜜、性感的芳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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