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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婷姐姐,难为你了

“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小乞丐时是牵挂着的孤独,并不是今日这真正的孤独。木木好像明白了万业的执着的扭曲,心灵孤独久了的人不是很容易走向极端吗?明日就要登基,今日已经开始大赦,普天同庆。

木木知道,依父亲和哥哥的实力来看,这个天下是可以稳稳当当地坐。高高在上的感觉很虚无,一点也不真实。

哥哥没有回来,难道大典他也不参加吗?

“小兰,叫木风将军过来!”木木说。

“娘娘,木风将军很忙。”小兰想要解释。

“你想抗旨吗?”木木莫名地拿出威严来。

“奴婢不敢!”小兰派人传木风将军,直到傍晚,木风将军才匆匆赶来。

赐座,赐茶,木风将军参加过后一言不发等着木木发话,木木也只是陪着他喝茶,也一言不发。

屋内的空气有些沉闷,小兰实在不忍,硬着头皮提醒:“娘娘,木将军等着您的指示呢!”

“出去!”木木命令,这几天小兰小喜他们无端的敬畏让木木很受气,不免想顺着她们的意思惩罚一下,不是想要这些吗?我就给你们。

小兰支走了屋内所有人。

夕阳的余光从后窗棂里射进,淡淡的,看不出光的颜色。木木来到后院,木将军也跟了过来。

“父亲!”木木轻轻叫。矗立彩霞内,木木远望天边,周身笼着一层圣洁的光,这层光圈越来越淡,越来越柔和,变成了幽幽的哀伤。

木风将军迟疑了一会儿,施礼道:“娘娘!”

“这个词我已经陌生了。”木木淡淡地说,“您大概还能经常听到吧。”

“娘娘!”

“昨天是公主,今日是娘娘,明日呢,就是皇上了吧。”木木自嘲,“我的称呼变化真快。”

“娘娘找臣来有什么事吗?”为了确保大典的万无一失,木风的心不在这里。

“我只想问您一个问题,我百思不得其解。”木木回到了正题。

“您说!”

“木云是你木家唯一的后代,这个天下也是您争取回来的。您难道忘了母亲的愿望,那样不是很好吗,您的孙子不就可以继承这个江山,您何乐而不为。”

木风很费力地听懂了木木的话,他端正了身子,在木木的身旁,也凝视着就要落下去的最后一缕晚霞。

此时,不需要伪装了,因为这里只有他们两人。

“木木不要忘了。”他终于像一个父亲那样慈祥而平凡,身体的力道慢慢消融,“我们东麓国能够活到今日的都是不喜权势之人。你的祖叔公,我,都是漏网之鱼,只是因为你的缘故,我们才走到今日。”

“你们可有谁问过我,我想要什么?”木木仍然很平静。

“不是你想要,那是你的命数,是逃不掉的命运。我也曾经想如养你的母亲所愿,放弃过,但你清楚的,不是我们放弃就可以的。等这个江山稳固了,我还想做回最初的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父亲!”木木转身,正对着木风,亲情突然回到身边。

“这是最后一次了。”木风慈爱地说,“我没有很好尽到做父亲的责任。即使在山村平静的日子里,我也被仇恨和复仇控制着,不是很好的父亲。”

“我知道你的心思,自小被喜娘灌输,你一直当云儿是你的夫婿。可是,木木,我们木家世代是忠臣,是武将,如果东麓国还在,你只是公主,我们木家以娶你为荣。可是今日,木云对你不合适,你们有各自要尽的责任,他还做你的哥哥吧,他会为这个国家尽忠到最后一滴血。”木风继续说。

“我知道!”木木坦白,“只是觉得委屈。”

“木木,父亲也为你可惜。”木风怜爱地想要抚摸木木的头,脚步迈出一半,又收回了,“父亲也希望你只是一个相夫教子的幸福的女子。”

木木想要扑进父亲的怀里,冲动只那么一下,她得到脚没动。有了父亲的这番交代,终于可以安心走下去了。

亲情还在,虽然换了一种存在的方式。

小莫子在不远处看着,他回来有一会儿了,不忍打扰。夜幕朦胧里的木木真美,美得让人心跳加速,美得无与伦比。

似睁非睁的眼睑,迷离的眉,微微上翘的鼻尖,柔和挺直的鼻梁,那个荷包上的图像,那个渗入生命里的女人。

木风将军离开后,小莫子过来汇报:“我的女王,宫内一切准备就绪,您要不要视察一番。”他看得出,两人谈话最后很越快,木木的气色不错,但情绪不高,故意逗乐说。

“小莫子,你也准备吧。”木木说。

“一切都准备好了。”小莫子强调。

“大典过后,宫里会有很多出入。万业的妃愿意出去的我会放行,宫内宫外待遇一样。”

“很好。”小莫子继续刚才的口气,虽然预感到木木可能会说什么意外的话。

“秘密地带着万业走吧。还有你想带的任何人,我都放行。”木木终于说了出来。小莫子楞了一会儿,气氛有些凝滞。

“这是你想要的吗?”好久,小莫子问。

“是的。”夜色加重,看不到木木的脸,只模糊能感觉她的轮廓。

“不”小莫子坚决地说,“今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我很受伤。”

“宫内留我一人就够了,你们,都去过想要的生活吧!”木木像是拿定了主意,“我保证,会给你们一个安心的太平天下。”

“你,是狠毒呢还是仁慈呢。”小莫子加重了语气,“我知道皇上不久于人世,你是想在他一息尚存时给予最后的****吗?夺了他的江山不说,还要他死在宫外,打破他一生所有的梦想吗?”

木木笑了,这才该是他说话的语气。

“我说对了吗?”小莫子追问。

“你说得很对。无论怎么对他都难消我心头之恨!他让我的母后死活都毫无尊严,我也要让他死活都失去尊严。”

暮色彻底遮挡了木木的表情,微微的风带过一阵凉意,马上要秋天了,这个夏日过得太快了。

梧桐叶落凤归去,曲高和寡难觅情。此一场,乐音未起人要散去。

“如果你真的这么希望。”小莫子冷冰冰说,“我遵命!”

和全国的欢动相比,宫内的大典简直算得上冷清。国号仍取天字开头,宇字换成乐,天乐国,寓四海子民幸福快乐之意。年号改为正乐元年,木木是天乐国第一任皇上,名号正乐帝。

一切宣布完毕,皇城群众性的庆乐开始,要延续三天。

京城里显眼处张贴着木木着龙装的画像,画师故意把眼神画得犀利,青阳公子协同巧姐在一幅画像前驻足。

“像吗?”青阳公子问。

“是皇上啊!”巧姐躲避话题。“如果她稍有示意,我会等她到走下皇位那一天。”

巧姐也黯然,说:“所以呢?”

“可惜,她只当我做表哥。我等也是没有希望的,我是要在芸芸众生中寻找爱人呢还是要坚持呢,还是坚持吧。”青阳公子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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