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我醒了啊,你去哪了呢?”雪儿出其不意地只是微笑地望着乐乐道,“不会是去跟上官泓报军情了吧?”
“雪儿?”乐乐诧异道。
“很好啊,很好!”雪儿只是点着头,微笑地看着乐乐道,“告诉他啊,我打算杀他啊,告诉他啊,快点逃啊,就凭你?就凭他想逃,就能逃得掉,不管他跑得多么远,只要我想抓住他,只要我想杀他,他在哪里都不是问题。都不能阻止我杀了他。”雪儿只是目光寒冷地望着她笑道,一种非常寒冷的笑意,“你与其关心着他的生死,还不如关心着你的生死呢?你不能见光,你只是一个魂魄,你只是一个白天除了寄托在我的身体里,哪里都不能去的魂魄,你就没有考虑过,只要我不让你进入我的身体,你就会死,你就会在阳光下,死去,消失掉。而在你死后,我把上官泓怎么样了,你会知道吗?我杀了他,或把他怎么样了,你还知道吗?你还管的着吗?”
乐乐只是那么得呆愣着,她呆愣着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那么得呆呆的,呆愣愣的,傻了眼一般的,只是目光呆滞地看着雪儿,什么话都再也说不出来了。
“你呀,还是管好你自己的生死吧。他上官泓的命运,你根本是管不了的。而他连你这个魂魄连看都看不到呢。”雪儿死死地盯着乐乐,带着厌恶的语调说道,“你就死了心吧!你和上官泓这辈子根本就是没戏了,你们之间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了。你们根本就不可能了。”
乐乐依旧是呆愣着,她在心里也不能反对雪儿的话,其实,她在心里也未尝不是这么想的,她和上官泓已经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已经完全是再也没有可能了,再也没有了任何的一丝一毫的可能性了。她只是低落着,她只是失落着,感到自己的心在那里沉坠着,沉落着,就那么得一丝一毫地完全得沉落了下去。
总会有那么一些的迷茫,总会有些茫然,总会感到那么得难以寄托,难以寻觅,难以解释,又或许总是会有那么多的不清楚,而又不知所措着。雪儿只是感到难过着,只是感到悲哀着。她这辈子,也算是完了,她这辈子也就这个样子了,她的爱情,她的幸福也算是再也没有任何的可能性了。她的一生就仿佛会变得如此悲哀了。她的一生是否也会变得这么悲哀与痛苦呢?她不是特别得清楚,但是,如果,她就这么得失去了自己的所爱之人,但是,却让她眼睁睁地看着另一个女孩子,另一个和自己差不多的乐乐得到幸福,不幸的她看着别人的幸福,那将是怎样的摧残,怎样的痛苦,这是她所难以接受的。
总是会有些茫然,总是会有些迷惘,然后,心就在那一处坚硬,心就在那一处冰凉,心在那一处冷得仿佛失去了知觉,冷得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感觉与感触,然后,她就这么得望着乐乐笑着,面无表情,心底里也没有意思波澜地望着乐乐笑着,有些阴森而又可怕的笑容。当日出的红光慢慢地透进了这间屋子里,乐乐感到了光,她感到自己身体开始冒烟,开始消失。就在乐乐有些惊慌失措之时,之间雪儿微笑地走到门口,然后,就那么得完全地打开了门,她开了门,让阳光完全地照射了进来,让阳光完全地照进整个屋子,将透明的乐乐完全得罩住了,乐乐就在这样的阳光里无处可以躲避着,她毫无藏身之处得只是在那阳光中冒着烟,虚脱得颤抖着,却在那里慢慢得随着烟飘而消失着。
“我早就提醒过你了,你应该多多想着你,想着你的生与死。”雪儿只是那么得望着正在一点一点得消失的乐乐,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她就是这么冷着心肠地将剑刺入上官畅的体内,她依旧如此冷心肠地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子在阳光下的一点一点的消失,却是一种可怕而又说不出来的痛快。有一种伤害与破坏的痛苦,那是一种破罐子破摔一般得残忍而又疾病的痛快。
“啊……”乐乐只是虚弱地抱着自己,只是虚弱得抱紧着自己,却依旧还是那么得毫无办法,还是那么得无所措着。
人总是会有那么孤单的时候,总是难免会有着那么得无所措和不知所措的时候,她不知道自己是对还是错,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子做了,是否应该。她只是忧虑着,她只是不知所措着。她不畏惧死亡,她已经是一个快要死去的人了。只是,只是……她还是有些留恋,她还是有些舍不得。她一直都在想念着一个人,想念着一个温暖的怀抱,想念着那曾经拥有过的和美好的怀抱,那么温暖的怀抱。可是,她却再也温暖不到,却再也无法去拥有那个怀抱了。
会有很孤单的感觉吗?会有很哀伤的感觉吗?会有很痛心,很伤心的感觉和感触吗?她说不清着。只是,当一个人很孤单的时候,会忍不住得怀念着,放荡一个人孤单无助的时候,或许会很想要一个寄托,想要一个可以寄托的怀抱。当一个人柔弱而又孤立无助之时,那是怎样的痛苦,痛苦得感觉是那么得无休无止,在那无休无止的难以忍受之中,她没有依靠,她也感觉不到她还可以依靠着什么。在那孤单而又依靠不到的世界里,一切都是那么得近在咫尺,又是那么得遥不可及,是那么遥远得遥不可及,遥不可及得难以去触摸,难以去怀念与寻惘,她唯有对着自己的心所忧虑和忧伤着。
那又是怎样的忧伤,怎样的孤单和孤寂呢?她又是说不清着。她只是望着雪儿,望着眼前白发长长随风轻轻飘扬的女子,她们本是同一个人,可是,她为何就是这么得不理解对方的心呢?至少她,于乐乐是怎么都不太理解袁雪儿的心的。甚至连上官泓的妈妈了解得都比自己要多。她不知道雪儿为何要这么得选择,可是,如果,她还是希望自己要消失的话,她也还是没有任何办法的,她无法抗拒阳光,无法抗拒死亡,无法抗拒着魂魄消失的命运,虽然,她还很舍不得。
但是,又不能因为舍不得而有所改变着。那是怎样的泪水,那是怎样的梦境,她恍惚间看到了他,看到了上官泓,他,他温柔而又柔和地朝她微笑着,就像曾经的小蔚那么温和而与哦柔和地对着她笑着,对着她温和而又柔和地笑着,对她说着话,告诉她:“乐乐,别害怕,乐乐,你并不孤单,我来接你了,我来接你走了。”
“上官泓……”她颤抖着身体,颤抖着说话的语音,颤抖着双手,只是紧紧地拥抱着自己,只是紧紧地拥抱着自己的寒冷。
“不要叫我全名啊。”上官泓只是狡黠地对着她笑道,“你这个傻丫头,笨丫头啊,你难道忘记了我以前跟你怎么说的吗?”
“恩?你以前怎么跟我说的呢?你以前跟我说了很多话啊,我怎么才能知道你跟我说的是什么呢?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呢。”乐乐天真而又呆傻地询问着,“啊,又好像是想起来了。要叫你……泓儿。”
“恩,这样才对嘛,你以后经常这样得叫我才好呢。你只要叫习惯了,你就会……改不了口了。你只要改不了口了,你就会天天都想这么叫我了。如果,有一天你这样叫我,却找不到我了,你……你就会想念我吧……乐乐,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了,你会想念我吗?”望着乐乐渐渐湿润的双眸,他忽然地改口道,“你可以不用想念我。我也不希望你因为这样的想念而伤心和难过,乐乐,我宁愿你不再想念我。我宁愿你忘了我,也不要你这么难过。也不想要你这么得整天以泪洗面着。乐乐,你懂我的意思吗?你知道我的心意吗?乐乐,不要太多的挂念,太多的挂念和想念只是会增加痛苦和哀伤,如果,乐乐,你哀伤而死,如果,你每天整天都这么得哀伤和痛苦,那我不就成了天下第一的大坏蛋了吗?我上官泓怎么可以让于乐乐这么伤心呢?让乐乐伤心的都是大混蛋,都是大坏蛋,所以,乐乐,答应我,别伤心,好吗?”他轻轻地双手捧起乐乐的面颊,那早已湿润的脸颊,他轻轻地吻着,那丝丝请问的呼吸柔和地呵在她的耳畔,“不要太伤心,不要太难过,不要太挂念,不要让我做坏人好吗?我希望你开心点。乐乐,别因为我而伤心好吗?”
“我不要,我不要,不要离开,不要再走了,好不好?”乐乐哭着,她感到身体,整个透明的身体越来越微弱,她的身体越来越小,她拥抱着自己,紧紧得拥抱着自己,却是越来越冷,整个越来越寒冷的身体,她只是那么得抖索着,“上官泓,你又要走了,你又要抛弃我了。你是大坏蛋!上官泓,你就是天下第一大坏蛋,总是令我伤心的大坏蛋,我只是想念你,只是挂念你,可是,可是,你还是要走,你还是不能留下,你为什么不能留下呢?不能留在我身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