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泓妈妈缓慢地述说着,却在于乐乐惊讶得哑然无法出声,无法出气的时候,她又很理解一般得望着于乐乐微微一笑道,“孩子他爸真实地对我失去了感情,失去了爱情,我注定会孤单一辈子,我注定会是像一个寡妇一样地过着下半辈子,而这种孤单一个人的生活,又未尝不会产生孤单,但是,因为我的生命是如此得来之不易,是我用自己的爱情所交换的,哪怕是一个人生活着的,我也是觉得很美好的,因为,我是有所期待的,是有所挂念的,我的那些为我所挂念,所难以放心得下的孩子们,就是我活下去,哪怕是孤单的活下去,对他们牵挂就是我活下去的动力和源泉,我活下去的原因只是为了孩子们。所以,这种孤单的生活,对于我却并不孤独,因为,当一个人真实的死去了,他将连孤单的可能性都没有了。就更别提孤独了。而泓儿这么小,这么年轻的孩子,就开始不断地重复着孤独,这是多么得令人忧心和伤心的啊。”
“上官妈妈……”乐乐感到自己的牙关在打颤,她就仿佛失去了自己的语言一般地再也说不出自己所想说的话了。
“我说这些话,不是为了得到你的同情。”上官泓妈妈忽然间用很认真严肃的严肃盯着乐乐看,“我告诉你,是想告诉你,我的在乎,而这些述说的真实的目的只有一个。乐乐,你知道吗?你知道我要告诉你这些的最真实的原因和目的是什么吗?”
乐乐顿时讶然呆愣着,只是觉得自己的心在那一处害怕得颤抖着,悬着,心在悬着。
会有沉重的感觉,会有虚弱的感觉,也似乎有要放弃的节奏,就在每一次痛苦而又艰难得想要放弃的时候,又是那么得努力地催促着自己,坚强点,再坚强点,或许会好的,或许是会慢慢得好起来的,慢慢得重新地好起来的,会是有着什么的忘却,会是有着什么得慢慢得忘却,在那忘却之中,就好像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一般,那些空缺与空白一片之中,却似乎还有着什么样的温存,有着什么样的迷醉的气息。
她是谁?是人吗?她还是人吗?乐乐只是问着自己,而最后的回答就是她已经是一个幽魂了,一个没有生命的游魂了。那么这一切又对她是否重要呢?或许重要,又或许不重要,她是否活着,其实对她本人的意义来说,她不是特别的在乎这些,她真实所在乎的,只是那些挂在她心上的,她用心所挂念的人,她用心思索与思念与怀念的人,因为这样的怀念而感到不知所措,而感到对这人世间似乎还存有什么样的留恋,什么样的温存的留恋,而她只是迷醉在这样的迷恋之中,沉沦而又困惑不矣,如同罩在一片与一团的迷雾之中。
她思索着上官泓妈妈的问题,她究竟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才告诉她这些事呢?是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儿子泓儿对自己有心,而她这个做妈妈的自然是想为自己的儿子好,也想找给儿子找一个好女孩,她是否会是因为这些原因才告诉乐乐的,或许,她只是更想知道乐乐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孩,是否是一个值得她儿子所喜欢所疼爱的女孩子。又或许,她只是想知道儿子所挂念的女孩子究竟是怎样的女孩子。乐乐只是那么得想着,一切又都是乐乐的猜测,乐乐自己也不是十分得清楚一切又都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只能猜测着,除了猜测,她还可以询问,只是因为上官泓妈妈一直都没有多少言语,她自己也不太好意思开口去询问着,只是在那空气与时光里,慢慢地等待着,慢慢地聆听,也如此这般得慢慢得感受着静默之中的时光的流逝。
那生命之中的生与痛,那生命之中的辛苦,还有那些奋斗,人究竟为何要如此辛苦的奋斗,奋斗又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目标呢?她似乎能感觉到什么,她似乎有感到有着的不太可信,她又是有着那么一点一些些的不太相信,不太自信,终于,在那缄默而又沉闷的空气里,乐乐忽然间想到了什么地开口道:“上官泓妈妈,其实,我只是想来告诉上官泓,希望他快点走,快点离开皇宫,他很有可能会成为雪儿的下一个目标,雪儿很有可能会杀了他,所以,请上官泓妈妈转告他,让他尽快离开她。”
“你既然都知道这件事了,你就应该自己跟他说啊。”上官泓母亲温和地建议道,“而且,你在雪儿身边似乎也过得并不好,你为何又不跟他一起离开呢。反而只是劝他一个人离开。你应该知道他是愿意跟你一起离开的啊,乐乐。”
“可是,我离不开啊,我是一个魂魄,我不能见过,我只能寄托在雪儿的身上,而且,平常雪儿都完全知道我的行踪,只是现在乘她睡着了,乘她还什么都没有发现到,我才跑出来的啊。”乐乐回答道,“所以,我走不了,只能上官泓一个人走。”
“如果真实这样的话,那也很为难啊,我这个当妈的也不好说啊。”上官泓母亲只是望着乐乐微笑道,“你又为何不自己亲自去跟他说呢?”
“我没法跟他说啊,我说的话,他根本就听不到啊,而且,我连碰都碰不了他,我就像是空气,就像是透明的,他连看都看不到我啊。”乐乐有些着急地说道,“更何况,我都不打算跟他一起走了,他要是真的知道我的灵魂还存在的话,又不知道他还会作出什么的傻事来呢?现在,就不能再节外生枝了。”
“恩,听你这么说,也蛮有道理的。”上官泓母亲只是微笑地点头回答道,“那好,我就支持你,去劝泓儿离开。”
“那就谢谢上官泓妈妈了。”乐乐一边礼貌答应着,一边还是忍不住自己的困惑询问道,“可是,我还是有些不解,听到雪儿要伤害上官泓,你似乎并没有生气的样子,似乎并不责怪她。难道……您就一点都不怨恨她吗?她都作出了那些事啊。”
“怨恨什么呢?她啊,也是一个可怜的女孩子。她心中有恨,有着怨恨,有着痛楚和痛苦的心结难以打开,而她现在所做的这些伤害别人的事,以后她总是会尝到后果的,总司会尝到自己的过错所犯下的后果,而那时,她将会后悔得连哭泣都变得廉价而又毫无用处了。”上官泓妈妈轻描淡写地回答着,在乐乐惊讶与困惑的目光下,她只是微微一笑道,“我就曾经遭受过这种自食其果的痛楚,而如今那个女孩子也走上了这天道路,一条自己给自己设定好的死路。她只是怨恨着。她只是报复和抱怨着,她只是完全地为欲望和野心的火焰所控制着。而等到,她被这种火焰燃烧得心已敲碎不已,等到她的心完全得累了。她只是那么得会后悔着。她亲手毁了自己的幸福,她亲手毁了自己的前途和希望,她走上了一条她所不知道的,她又不能回头的不归路,而这一切的一切又为何不是一场可悲呢?对于这个可悲又可怜的女子,就别再增加怨恨了。顺其自然吧。自食其果是留给她的最好的惩罚。”
“阿姨……”乐乐只是呆愣得一句话也对不上来了,她难以相信上官泓妈妈竟然会为雪儿说情,一个害死自己大儿子,抢了自己的丈夫,还打算杀她小儿子的女人,她竟然会是这么仁慈地说出“顺其自然”,让她“自食其果”这类的字眼。乐乐只是在心底里暗暗得惊叹着,吃惊着。或许,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以后还是不要也不可轻易地就小瞧了谁吧。
那种轻视与轻蔑他人和轻视与轻蔑自己差不多,那种瞧不起别人的人,或许更主要的原因,只是自己懂得不多,实际上没有多少内容和内涵,却是会虚伪,而且,还对自己的一知半解感到沾沾自喜,感到自以为是。乐乐就如此这般得深深地问着自己,而自己究竟是否是那类人呢?
就在乐乐还在沉浸在遐想之中的时候,上官泓妈妈忽然间地开口道:“都这么晚了,你也回去吧,免得雪儿醒来了,却发现你不见了。”
“哦,对哦,好的,我现在就过去了。”乐乐急急忙忙地回应着。
她就连忙仓促地和上官泓妈妈告别了,然后,就那么马不停蹄地快速地往雪儿的宫殿里飘去,而当她终于来到了宫殿,她透过窗户来到了屋内,而房间里有着雪儿,一个坐着的雪儿,一个安静地静坐的雪儿,一个睁开双眼,只是死死得,一眼不眨地盯着乐乐看着,却看不出她有着什么的想法,有着什么的情绪和表情。乐乐有些恐惧地来到雪儿的身边,她轻声道:“雪儿,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