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娇声痛呼:“炮哥,你捏疼人家了。”
葛炮这才回神,脸上颜色晦暗难明,放开了手陪笑道:“不好意思,宝贝,我没注意。”
他眼中笑不至底,乐乐匆匆扫视一眼,兀自抚摸着自己的手指。
葛炮默不作声地坐了一会,对着办公桌发呆。忽然握掌成拳,在桌案上一擂,咬牙道:“雷厉……我千算万算,没想到是你出卖我!”
乐乐嘴角微微一勾,佯装担心道:“炮哥,别动气。所谓家贼难防,雷厉城府深重,这事得慢慢来。”
葛炮稍微平息怒气,攥着乐乐的手,谄笑道:“宝贝,还是你最善解人意。这次,你可帮了我大忙,你想要什么奖励呢?”
办公室里,不断有打情骂俏的声音传出,守在外面的小弟具是摇摇头,露出暧昧的笑意。
入夜,青帮风堂所在的写字楼里漆黑一片。
一束微弱的手电筒光亮从地面缓缓升起,循着墙壁一路前进,停在雷厉的办公室门把上。
光源处,是凝神敛息的余乐乐。她眉梢微微蹙起,稍微犹豫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
幸亏她和雷厉交往时,偷偷配了把他办公室的钥匙,不然今晚可不是白跑一趟了。
悉悉索索,钥匙在孔中转动,接着是啪嗒一声轻响,门被打开。
乐乐摸了摸身侧的包包,蹑手蹑脚地走进去,又将门阖上,只留了一条缝隙。
她的背后,投下一抹高大的黑影。然而她却丝毫没有察觉。
手电筒的光束转到桌上的传真机。上面还插着吐到一半的传真。
乐乐迅速地从包里掏出一叠和传真纸相同大小的文件纸张,正要塞进传真机里,忽然,啪嚓的打火声响起,整间办公室在瞬间亮如白昼!
“啊--”乐乐吓得惊呼一声,转过头,只见办公的门大敞着,雷厉的手正停在电灯开关上。葛炮,甚至青帮各堂口的堂主纷纷位列其后。
乐乐浑身打了个冷颤,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今天是律师信上协议签字离婚的日期。
昨晚,夕银又是一夜难眠。
这个房子真是太大太空了,她开始日日夜夜地觉得寂寞空虚。
也许,是时候离开这里了,过一些正常的生活,属于她的生活。
她想起那栋被炸毁的房子,想起了常年离家的父母,想起韩奕冷酷不苟言笑的模样,想起徐阿姨做的美味晚餐……
眼眶不知不觉地就湿润了。她发现这几天,她越来越爱哭了。
这些年,她去争,去抢,到头来,得到了些什么呢?
捋着因为拿枪而磨起细茧的手指,她发现自己其实什么也没抓到。她没脸再去见奕哥哥和徐阿姨了,连她唯一的亲人,她的丈夫龙释,也要和她离婚了。
一阵阵的痛蔓延,心荒芜得可怕。
她对着镜子,整理了下头发,拉开抽屉。洁白的律师信,上面还躺着一枚闪亮的钻戒。
手指捏起戒指,对着光线反复看了几遍。本想收回首饰盒,留在这家中,忽然在戒指内圈上看见一行娟细的刻纹:是一朵桃花,和一个“银”字。
这不是他们当年订婚的那枚戒指了。
说什么在床底下的地板缝里找到的,都是哄她的。根本就是他瞒着自己又去买了一枚!
夕银嘴里埋怨着,然而眼眶却越来越红,一滴清泪不自觉地划过脸庞。
龙释,即使我这样任性地和你吵,你还是选择把这戒指留给我吗?
夕银吸了吸鼻子,重新拿起戒指打量。一样的款式和钻石,唯一不同的,就是那新刻上的花和字。
他知道了那条巷子,那面墙壁的秘密了吗?十三年前的初恋,原来,他们错过了这么多次。
夕银重新合上了抽屉,却把戒指套上了右手无名指。
她真的失去了太多,再也不想失去什么了。如果可以,这次,她想留住龙释。
穿戴整齐,又将离婚协议书塞进包内,这时,包里的手机忽然“嘟嘟”响了起来。
打开来,是一条短讯,来自乐乐的: “夕银,葛炮对雷厉生疑,两派人马在码头仓库火拼起来了。速至。”
握手机的手指忽然用力,捏得指节发白。
夕银蹙起了眉。她明明劝过乐乐不要轻举妄动的。
难道葛炮和雷厉真的闹翻了?事情会不会进行得太顺利了一点?
先不管,让他们火拼去。现在她要先赶去律师楼,留住龙释。
合上手机,塞回包里。夕银飞快地穿上鞋子,拦了一辆出租车,报出了律师楼的地址。
车子发动,窗外的风景拉成一条模糊的线,恍若流光飞逝,夕银的心情却异常忐忑。
车上高架,遇上了塞车。夕银烦躁地看向窗外。
指路牌上,另一边空旷无阻的车道,延伸往环海路。那是去码头的路。
夕银咬了咬唇,略作思量,忽然开口对司机道:“走左边,上环海路吧,我要去码头。”
司机稍稍迟疑了下,点头,莫名其妙地开始调车头。
夕银一手托腮,神色凝重地盯着右手无名指上的钻戒。
龙释,再等等我。等我办完这件事,就赶去找你。
“怎么会这样,夕银怎么变成了这样”沉墨和必京赶到的时候,被眼前疯狂的蓝月怔住了。沉默吃惊的望着夕银,而必京却极为沉静的斜眼望着夕银,上下打量着她,难道她就是祖先讲的生灵过为凡间男子献出心和灵魂的蓝月,只是她爱的那个人却好像背叛了她。那么她找夕银干什么呢?难道……
蓝月也注意到了沉墨的眼光,嘴角轻言笑了一下,随后一震。眼泪汪汪的望着沉墨,扑向他,嘴里抽搐着说“王兄,月儿回来了,王兄”
什么?王兄?沉墨更加糊涂了,而在一旁的龙释更是妒忌的脸铁青的,这个小丫头疯了吗?她再怎么着都是我龙释明媒正娶的妻子。
“王兄,月儿对不起王兄,月儿违反了天规,去爱上凡人,可是我还是收到了伤害。”说到这儿,蓝月又哭了起来,此刻的蓝月乖得像只温顺的小猫。
“圣灵国的公主蓝月,是你吗?”必京望着蓝月说。看着她那小可怜的样子,在沉墨的怀里撒娇着,心里更加不舒服。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蓝月正眼也在看她一下,看到了龙释。蓝月愤怒的望着龙释,深蓝色的眼膜变得深红、阴森,里面更加了一些悲伤。手里变化一把阴暗的深红魔棒,吹响魔棒,向龙释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