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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身边的亲人(3)

在静静的夜晚,月光如洗,那时的月光真如洗过了的,很亮,很白。我躲在柳树下,远远的,悄悄的望着家门口,等着妈妈叫我回家。因为在上午我看二弟时,让胖胖呼呼的二弟爬着掉在台阶下的花园里了,那时生产队上工的时间扣的很紧,人员也扣的很死,再说,你不去上工就意味着你要饿肚子,所以爸爸妈妈都去上工了,看二弟的责任就责无旁贷的是我的了,那时我也很小,可能就只有5岁左右的样子吧,因为我只比二弟大4岁,那时的二弟长的胖乎乎的,到处乱爬,妈妈就把二弟放在长廊上,让我看着他,不要掉在长廊底下。一直以来都把二弟看的都很好,那天不知何种缘故就让二弟掉在台阶下的花园里去了,当时花园里爸爸栽着月季花,当我听到二弟哇哇大哭的声音时,我吓坏了,二弟满脸是血,可能鼻子摔破了,也可能二弟被月季花划破了脸,我一看静静悄悄的村庄,好像一个人也没有(本身人就很少,因为人们都去下地了),再一看花园很高,我爬不进去,一害怕就撒腿跑了,哇哇大哭的二弟也不管了,出去一玩就天黑了,此时才想起爸爸妈妈可能要打我了,就不敢回家,远远的躲在柳树背后,看着家门,想着掉在花园里的小弟不知怎么样了。只记得后来妈妈告诉我,是邻居家的老太太听见二弟的哭声,才把二弟抱出花园的。

关于带大弟的记忆很少,因为大弟只比我小2岁,只记的瘦瘦的大弟脖子上系着一根红项圈,是用百家线做的,可能那是的大弟身体弱的缘故吧。

当小妹出生时,当时的记忆已经很丰满了,因为我比小妹大10岁呢。

小妹出生的那个夜晚,月光很亮,那天晚上我随村庄的伙伴一起去邻村去看电影了,电影名早已忘了,只记得那天的月亮很明,很亮,妹妹是二月初九出生的,怎么就有那么亮的月亮呢?我到现在也想不明白,因为现在好像十五也很少看到那样皎洁的月色了。

回家以后看到妈妈在洗塑料布,爸爸让我睡在炕后面去,半夜听见了小孩的哭声,只是太困也不知起来看看,只是第二天问爸爸,爸爸说,是老鼠的叫声,中午放学回家一看,炕上躺这一个很臭的小孩,那就是妹妹。

小妹出生以后,地已经放到各家各户,家人也不像以前那么忙了,最起码时间的安排上可以随意一点,也可能我也是一名学生了,反正就记不起领妹妹怎么玩了(刚刚还收到了已经过了而立之年的小妹的祝福短信了,感谢妹妹。)。妹妹的名字还是我起的,那时听见一个人的名字很好听,就一直固执的叫妹妹那个名字,好像那样就能显示出对妹妹的爱,爸妈听着还行,就给妹妹用了那个名字。

今天在这特殊的日子,让我忆起这些特殊的事,感谢爸妈的养育,今天的祝福和感谢应该给你们。祝你们身体健康,健康!

我和我的母亲

我是母亲的女儿,也是儿子的母亲。我从小在母亲的怀抱长大,如今儿子在我的怀抱成长。无论我年龄的大小,我总是母亲眼里那个还未长大的孩子;不论我的孩子在未来将会成长为一个怎样的男子汉,他将永远是我最爱的宝贝。我想这就是母爱的天性吧。母爱的真挚情怀是代代相传,生流不息的。

俗话说,养儿方知父母恩。确实是生活的真谛,自从成为一名母亲,无条件地爱着我的孩子以来,对我的母亲多了一份深刻的敬意与感情,也更加了解我的母亲。母亲对孩子总是最无私、最坚强、最温暖、最宽容。

我出生于八零年代中期,那是一个既不贫穷也不富裕的时期,而我们家因为姐弟四个,日子却是拮据到了极点。那年头里每年我们的学费都得让父母亲东拼西凑,像是一个大包袱压得父母喘不过气来。除了学费,平时我们的本子、笔和一家人的零花也是需要钱的。母亲偶然一次发现做废品买卖也是能够赚到一些钱的,从此母亲每天起早摸黑,做完家务就挑着箩筐去村里村外吆喝,看到地上一个丢弃的塑料瓶也会赶紧捡起来,经常挑着几十一百斤的废品从外面回来,要知道母亲是很瘦小的。而我那时年纪还小,很要自尊心,虽然知道母亲收购废品也是为了我们孩子的生活,但每次有同学嘲笑我母亲是收废品的时,我便在心里要把母亲恨上一次,抱怨她为什么没有钱。现在每次想起这件事来,心中都对母亲充满了愧疚,母亲朴实坚强,不偷不抢,瘦小的她在生活的磨难中却能发挥无限的潜能,一直用自己的劳动来为这个家承担风雨。如今的我很骄傲,因为很多时候发现自己的骨子里似乎也遗传了母亲的那股坚强。

生活中有些东西终究是注定的,母亲的勤劳也是抵不过现实的贫穷生活。在我16岁时,一脚踏出校门,一脚迈进社会的大学堂,我想背着背包从此开始自己的人生路。母亲坚决不同意,非要送我去一个亲戚那儿学做裁缝,我知道母亲为她和父亲没能力供我继续读书而难过,我出去打工她也不放心,她觉得我学一门手艺呆在她眼皮底下她比较放心,用母亲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年纪小,没脑子,被别人骗了就不得了!对于母亲的固执,我只有听从安排。在亲戚那儿学了一段时期裁缝,现在想来,汗啊,我连帮母亲缝一件衣服都不会。在这之前,我看了作家路遥的《平凡的世界》,心中一直在蠢蠢欲动,我觉得人生就应该学孙少平那样自己去打拼,按自己的理想朝前进。在发现手艺这条路并不适合我后,我毅然下定决心南下深圳,来到一个工厂做流水线。记得后来与母亲通电话时,母亲在电话那头流泪,一边指责我不听她的安排,一边又对我千叮咛万嘱咐,唯恐我马上会在社会里上当受骗。此后又听父亲提醒我,要多打电话给母亲,要是时间久未接到我的电话,母亲晚上担忧得睡不着觉。在深圳的打工生活让我丰富了生活的阅历,多了人生的挚友,有两个朋友一直到现在我们还在联系,友情不减当初。好在我在深圳并没有人来骗我,要不估计母亲要急死的。

早在几年前,我进入煤矿上班,结婚生子,生活安定下来,母亲对我才终于喘了一口气,紧绷的玄稍稍有所放松了。不过每次她在电话中叮嘱这叮嘱那的习惯依然没变,担心我们小两口吵架,担心我没有把她的外孙带好,担心我爱乱吃零食的习惯,总之母亲总是能想出那么多的事情来。母亲对我的心正如我对三岁的儿子一般,儿子吃东西多点我担心他会撑到,吃少点担心他会饿肚子。在母亲心中,我是她永远也放心不下的孩子;而我的孩子在我心中,也是时刻的牵挂,这就是一个母亲的心,是永恒的母爱。

我从母亲那儿得到母爱的幸福,我又给予儿子我的母爱。我想对于我的母亲,她的恩情我是无以为报的,我能做的就是带着老公和孩子多回家看望她。

最后一次化疗

爸爸躺在病床上,轻轻的睡着,我知道他睡得很轻。化疗做到了第五天,药物的副作用应经是很严重了,他又怎么会有熟睡的福气。只要能保持一个姿势不动,胃里那强烈翻腾着的感觉就会轻些,好受些。我随时注意着点滴的流量,和爸的动静。这时的爸是多么的需要我的照顾阿!

忽然,爸睁开眼睛望了望我,紧咳了几声,用目光向我示意,并且抬起了打着点滴的手臂。我知道他又要呕吐一阵了。赶紧鲤鱼打挺般的在一边的病床上站起来,快速从床下拿出拖鞋给爸穿,拿个凳子给爸坐,拿出痰盂放在爸的前面,这一切都准备好的时候,爸爸正好颤巍巍的下床坐下了,一点也没有耽误时间。我简直要为自己到位及时的照料感到骄傲了。

待爸爸在凳子上坐定,又艰难的呕吐起来。你想吧!他能吐出什么呢?三天没吃点饭了,他除了吐出一点粘稠的唾液般的液体,还能吐出什么呢?我在一边赶紧把卫生纸撕碎,准备随时递到爸的手里。我所做的也只能是这些了。我帮不了他什么,也不能分享他现在所受的罪。除了尽我所能地照料他我还能做什么呢?

自去年做过手术以后,父亲苍老的身体迅速消瘦了许多,皱纹迅速增加了许多。长期的化疗使得他的听力也下降了。和他说话要不断地重复,要抬高声音,还要注意自己的的表情和态度。要想让他有个好心情,就必须让自己心中充满爱。

爸紧皱着眉头,一阵猛咳之后,虚弱的斜靠在床边做短暂的休息。我知道他的喉咙此刻火辣辣的疼,我知道他头晕得厉害,几乎想永远的倒下。可是一颗饱经沧桑的心,又是多么的希望能在儿女们都成家立业之后,孙子辈的孩子长大以后,好好享受一下生活呀!命运却这样残酷的让他得了这种病。折磨他的身心,考验他的灵魂,难道说七十年的风风雨雨里他所受的一切艰难波折,还不足够让上苍满意吗?很想,很想,把爸揽在怀里就像小时候,他把我小小的身体揽在怀里亲吻。如果我不能代替你遭遇这一切,那么请接受我对你的安慰和祝福吧!就像小时候,你看着我流血的手指,紧皱眉头,轻手轻脚的样子。

可是我真的尽了我最大的孝心了吗?不!没有,我总觉得没有。前几次的化疗,因为我的粗心大意,一直是让耳背的母亲,陪伴着父亲。直到第五次的时候,我在病房多呆了一会儿,见到了父亲捂着肚子痛不欲生的样子,才恍然大悟自己究竟是犯了怎样严重的错误!耳背的母亲,听不见护士一遍遍的对名对号,和一项项对家属应注意的事项的一再嘱托;听不到虚弱的父亲,对她一遍遍的呼唤,和那些琐碎而急切的需求。

那一次,爸爸象一个溺水的孩子,在向我求救:“云啊,云啊,你别走!”我的心被良知敲打,被亲情质问,我坐在那里深深的自责,我到底有什么要紧的事,竟然要放下病中的爸爸不管去逍遥自在,是那个半死不活的生意吗?当我在小店的门外和同龄人嬉笑着,说着新进听说的新鲜事的时候,我的爸爸却在这里经受着生不如死的考验,我于心何忍呢。我轻轻走上前去,抚摸着刚刚平静下来的爸爸的面遐,轻轻的说:“爸爸,我不走,我再也不会把你们扔进医院不管不问了。”爸爸象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放心的虚弱的点点了点头。

这已经是第八次化疗了,时间已经是第五天了,化疗药物强烈的副作用,已经使得那个可以每天小跑着自己锻炼身体的爸爸,变成了一个极度虚弱,无法进食,无法入睡的老人了。我问过主治医生了,他所说的最后一次可以不再做了,你看他被折磨成什么样子了,以后多多注意他身体的变化,定期来检查也就是了。

我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爸爸,爸爸长出了一口气,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

爸爸,当你从重重的苦难中走出的时候,你的女儿也学会了怎样向你表达她的爱,愿你能完全摆脱病魔的纠缠,长命百岁。

无颜思吴猛

儿时家贫,三岁即寄养至外公家中。

外公家中,一如当时农村众多家庭,亦是清贫,许是怜女心切,对我照顾悉至,疼爱有加。至今想来,我之童年,较之同辈,实是幸福之至。

少时顽劣,无心而恤长者疼爱之情。及至自身亲践,悉心爱子之时,方知当年外公外婆疼我之苦,爱我至深。凝神回望,点点滴滴,虽已模糊,却似涓流,点滴在心。

记忆至深者,当属外公外婆当年手摇蒲扇驱蚊之事。

夏夜酷热,仄屋内难以安睡,外公外婆常于院内置一草帘,我则赤身躺于其上,老人坐于身旁,手持蒲扇,慢慢挥动,替我驱赶蚊虫。寂静如水的院落,草帘上,我仰看洁月中升,凝眸碧空银星闪烁,耳边则是外公外婆嘴中的狐仙鬼怪。渐渐的,双眼迷离,朦胧睡去,懵懂中,依然感到那蒲扇摇起的缕缕凉风。

恍然数年,外公外婆已近黄发之年,神智亦是时清时混,我儿时之事,早已无法说清,而我脑海之中,反而愈加清晰。

春节拜望,老人清醒时对我亲热至极,糊涂时不辨此彼。怨恨时间恁是无情,几度沧桑,竟致人于如此烛残,再思儿时之事,涕泪难抑,心中凄然有加。

午饭过后,面对呆然静坐老人,心中恻隐。命儿子端来热水,俯下身来,抹去老人鞋袜,细细擦洗二老双脚,手触之处,只觉糙如皮革,羸若干柴,不禁痛上心头,难掩泪流。小儿一旁站立,默然不语,真不知心中何思。

归途之中,一直浸于往事之中。倏然想起晋朝吴猛。

吴猛至孝,自小家贫,榻无帏章,每夏夜,以己之血恣蚊而不驱,恐去己而噬其亲,此爱亲之心至矣,然此为出于其一八岁小儿,足可令人敬羡。

本欲对儿叙说,眼前晃动的那把蒲扇和老人现今之状,却令我难于启齿。

不敢言孝,只因我等之孝难抵老人对我辈之万一,无颜言孝,只是老人未尝想及我等报还。

吴猛之孝,得以美传,只为孝之实,孝于时。

老人眼中,我们只是流星闪过,眨眼即逝,心虽不甘,亦只能仰看星空,渴盼流星再过,渴盼中,人已老去,而我们,依然游离在外。

无颜思吴猛,只因老人渴盼时我们不在身边,蓦然惊觉时,老人已不知渴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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