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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幸福一家亲(1)

妈妈的妈妈

21年前,我的母亲离我们兄弟姐妹而去,现在想起,更有几分酸酸的感觉。

外婆家离我们家不远,走路时间大约要40分钟左右,但路很难走,都是翻山,小时候一年都要去几次,后来由于上学,去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有时两年去一次,有时三年去一次。后来工作了,本以为时间会更多,但因为工作在外地,连回家的时间都更少了,外婆处也就更没有时间去了。

现在想想,也有6年没有到外婆家去了,内心时时都想着她老人,希望她老人身体好,生活开心,感觉真是身不由己啊!本应该经常去看望老人,可实在是抽不出时间。

今年春节过后,终于闲了出来,于是探望外婆的念头总在心中徘徊。于是踏上了行程。老家已经下了几天的雨,路特别的滑,以前的老路依稀还在,但都没有人走了,主要是新修了许多大马路和小马路,但去外婆家,还是必须走老路,这路让我想起小时候去外婆家的种种情景,下车走了20多分钟,终于看到了外婆的家了,远处看,没有任何的变化,虽然能看到,但走起来还得走20多分钟,因为我在这座山的上面,外婆家在对面山的中间,一下一上就得走20多分钟。因为路滑,走的人少,到处都是荆棘丛生,还多走了10多分钟才到外婆家。

走进外婆家里,静静的,四处无人,我站立了许久,看看眼前这一切,即熟悉又有几分陌生,心中更增了几分酸意。突一背影慢慢出现,矮矮的,戴一白色帽子,双手拿着一个筛子,穿着一件蓝色上衣,个子显得比较单薄,但精神依旧显得充沛。我叫了一声“外婆”,她回过头,看了我一眼,已然不熟悉,把我当作我哥哥了,我心理更加难过,几年了,外婆都不认识我了,我这外孙做的也太差了,以后得多回来看看她老人。

一会而功夫,外婆拿了好多好吃的东西放在桌上,有糖、瓜子、饼干、米花、还特意给我端了一碗醪糟。让我感到一切都如以前一样,外婆每次都是这样爱我们,小时候也是一样,不过外婆明显比以前矮了、瘦了,脸上的皱纹也挡不住岁月的摩擦,虽然身体显得老了,但精神还特别好,听力也好。

外婆对我说,前不久大队免费给我照了一张相,你看看,我接过相片一看,上面写了一行字:生于一九一八年八月二十五日,我越看越模糊,心理更多了几分歉意。外婆说到,你舅舅60多岁了照相都给了钱的,只有我没有要,说上了90的才不要钱。

现在家里就外婆一个人在家,舅舅、舅母都上街去了,孙子们都外出务工了,只有春节回来,平时就三人在家。我到外婆家是上午10点过,外婆正准备喂猪,本可以一次喂完的,平时都要走三次,因为人老了,体力不行了。我帮外婆把猪喂了,和外婆坐在一起聊聊家常,外婆特别的开心。

回家的路上,我不断的想,以后一定要多到外婆家看看,多陪外婆说说话,我想只要我到了,外婆也就很开心了。

我的公公

我的公公是个淳朴的老工人,不善言表,一辈子本本分分,从来与世无争,是个有名的老实人。

我和爱人和小姑子同下乡在一个青年点,起初和小姑子相处的很好,有时到他家里去玩。后来和爱人相爱,他父亲知道后,特别高兴,我每次去他家时,公公都一声不响的拎起菜筐去买菜,回来后又默默的在厨房忙碌。结婚时是在12月份,那时摆酒席都是在家里,物资也特别紧缺,为了买鱼,公公每天早早到菜市场等着,一天只能买到几条,为了凑够数,就这样他大冷的天,一趟趟不辞辛苦的奔波着。结婚后和爱人的父母住在一起,我工作的单位很远,早上,公公早早的为我把炉子扎开,为我热好饭菜,看到他早早的起来为我忙碌,让我很过意不去。

公公一辈子清贫俭朴,一身劳动服洗的发白,肩头补的补丁。在单位当了一辈子锻造工人,干活老老实实,从来不投机取巧,他的手艺在厂里数一数二,无人能比。一辈子不抽烟,不喝酒。爱人常跟我讲起他父亲在60年困难的时候的事,说:“父亲把粮食都省给他们吃,自己吃着咸菜,就着白开水。还讲小时候最快乐的事是父亲下班时,几个孩子围在父亲身边,接过手中的兜子,从里面翻出几瓶工厂发给工人解暑降温的盐汽水,看到几个孩子心满意足高兴快乐的样子,父亲脸上也挂满了笑容。这时父亲会把最小的弟弟背在身后,手牵着姐弟几个高兴的迈进家门。”不幸的是1983年公公的患上了肝癌,尽管我们儿女尽心尽力地服持他,可那时的经济条件都不好,物资也紧缺。记得有一次在冬天他想吃黄瓜,可在那时冬天只有萝卜白菜土豆,上哪买黄瓜呀,爱人跑了好多商店都没买到,我忽然想起夏天好像晒了几根黄瓜,不知还有没有。爱人连忙去找,欣喜还有一根,用它熬了一碗汤给公公送去,看到他喝的真香,心里真不是滋味。

公公一辈子没出过远门,常念叨着想去一趟北京,可是那时的生活条件都不好,后来生病了,这个愿望就更无法实现了。现在每当想起这件事,爱人都后悔不及,这也是我们一生中最大的遗憾和伤痛。

现在生活条件好了,我和爱人的生意也越做越好,兄弟姐妹的事业、生活都很好,可是公公却无法看到这些,也无法享受到这些。每当爱人提起父亲,眼里都是泪花,这一生最最对不起的人就是父亲。他老人家一辈子吃苦,却没享到一点福,如果有来世,一定让他享尽人间所有的幸福。

要念婆婆的好

昨天我和老公来到省城婆婆家里过节,因我父亲还在医院住院,所以我提前回来,老公在那儿陪护。

坐在电脑前,看着自己拟定的题目《要念婆婆的好》,心里很不是滋味,也很难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98年慈祥的公公因病医治无效去世了。婆婆今年80岁了。退休前,在省直机关工作。11年了,婆婆就自己一人独居,本身患有糖尿病史已有几十年。前几年,都是家里的儿女轮流照顾。可今年,婆婆因怕拖累儿女,不忍心让儿女照顾,非要雇保姆!婆婆因糖尿病综合症的病变,眼睛几乎失眠了!也许在她心里盼着一丝光亮,所以,生活自理方面还都可以。摸索着自己在房间里行走。我们到家的时候,小叔、小婶、小姑都在。这时,我看到老人躺在自己的卧室里,背朝着窗户,想感受外面的阳光带给她的温暖。我突然感到婆婆真的老了,是那样的无助和孤独。我来到她的房间,告诉她我们来了,老人一骨碌坐起来,说:你们来了!然后又慢慢地趟在床上。

望着婆婆的背影,我想了许多。想着婆婆平日里对我们的好。因为,我们不在一个城市里住,所以,逢年过节,我们都回去。公公在世的时候,两位老人,看到我们一家三口欢天喜地来过节,心里那个高兴劲就甭提了!忙前忙后地为我们张罗着做好吃的!因为,我儿子是家里唯一的孙子,所以老人对宝贝孙子宠爱有加。公公去世后,婆婆更是对她的孙子关怀备至,嘘寒问暖。我记得:有一次,婆婆还送我一件毛衣外套。当时,我很感动,同事们都羡慕我。当然,自己也真心实意对待婆婆。孝心、善良、爱心是自我做人的标准,去年8月份婆婆来我家住,我尽心尽力地为婆婆做好一日三餐,每晚我还领着婆婆到楼下锻炼。邻居见后,都以为我是婆婆的女儿。当时,父亲身体也不好,我就两头跑,哪个都放心不下。其实,我和婆婆之间也有些小小的误会,但都随着岁月的流逝,远去了!我只想念婆婆的好!

此时,我和小姑、小婶在厨房里忙着做饭,忽听在客厅里老公叫小婶的名字,不知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也跟着过去。只见老公手里拿着三万元钱,对小婶说:还你钱!(因为去年我们和小婶借钱应急)。我和小婶相互一愣,哪来的钱呢?小婶还说:不急着还。我说:怎么回事?老公不紧不慢地说:是妈妈给的!这时婆婆就站在我身边,我连声说:谢谢!谢谢!说了好几遍!真想抱抱她老人家。太让我感动了!因为我家目前经济的状况,要还小婶的钱,还得二、三年,真是解决了我们的燃眉之急,雪中送炭。婆婆膝下有五个子女。当然每个人都有份。我不知道,婆婆为什么这个时候要给子女的钱。我就问小姑,她说:什么也别问了,这是妈妈的心意!我和小婶也没有再追问,一切都在无言中。我在心里说:要念婆婆的好,手心手背都是肉。这就是婆婆的大度和大爱。

吃晚饭的时候,我把婆婆搀扶着饭厅就餐。婆婆虽然看不清儿女和子孙的面容,但从大家谈笑风生的语音里,她老人家感受到了的亲情浓浓。我眼里绽放了泪花闪闪,让我再一次念婆婆的好,祈祷祝福她老人家健康长寿!

婆婆也是妈

“婆婆也是妈,连着我和他,给了他生命,给我一个家……”无意间听到这首歌,让我黯然泪下。跟婆婆相处将近四年的时光,其中的点点滴滴只有我清楚。我们之间的相处没有惊涛海浪的争吵,也没有舐犊情深的关爱,只有她每天无怨无悔对这个家的扶持与奉献,我一如既往的对她的尊重与理解。

从结婚到现在我一直跟婆婆住在一起,或许是离妈家远的缘故,我一直很依赖她。虽然不及亲生母亲那样对我百般呵护,但是在我内心她对我真的不薄,她曾说过,把我当作女儿一样的看待。真的,她对儿子的疼爱毫无保留的转移到我身上。或许是因为上班的缘故,几乎所有的家务活都由婆婆承担。洗衣、做饭、打扫,材米油盐样样都是她在操持。

在我怀孕的那段时间里,那更是倍加关心,有时候感觉她似乎比我更担心孩子的营养与健康,带着我去医院定期做体检,坚持每天一斤牛奶,两颗鸡蛋,还变着花样改善我的胃口,直到女儿的出生才有所消停。在我坐月子的那百天里,吃喝拉撒没有一样耽误过,尽心尽力的照顾我们母女的饮食起居,熬汤、做饭、洗尿布……所有的一切都是那双布满茧的手在劳作。女儿的出生让她的生活更加忙碌。该穿什么衣服、该吃什么补品、生病该吃什么药、该几点睡觉,都是婆婆在忙碌着。女儿一天天的长大,几乎每一天的成长都离不开婆婆的照顾。

远方母亲来电话说让我好好跟婆婆相处,我告诉母亲说,我们从来没有过矛盾。是啊,我还有什么理由在鸡蛋里挑骨头?去年冬天搬到新家,公公婆婆还有孩子留在村里。下班回到家,看到冷冷清清的大房子,心里头空落落的,除了想念孩子,似乎还总缺点什么。除了整一些简单的饭菜,剩余的时间就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现在想起来,那也许是这一辈子最无意义的事情了。大约过了半个月,实在是难以忍受这样孤单的生活,经我们再三劝说,拗不过我们的执意要求,公公婆婆终于搬下了新房子。婆婆的到来,让我们不仅能吃到可口的饭菜,让一下子冷冷清清的家重拾昨日的温暖。猛然间我才发现,我是真的离不开婆婆。有婆婆在我似乎永远也不需要我“当家”,有婆婆在我永远也不需要知道为今天吃什么发愁,有婆婆在我永远像一只羽翼未满的小鸟,有人疼、有人爱……

一声“妈”不是造作,不是勉强,是真心真意的呼喊,在我心中没有妈和婆婆轻重之分,只有距离之别。如今,每晚吃过饭,我们一大家都会不约而同的整装上街,似乎已经成为一门必修课似的,而我早已经习惯跟婆婆一起生活、一起逛街,一起散步……

我无法做你贴心的棉袄

婆婆住在乡下,离我住的小镇约有八里多路。

弯弯曲曲的山路就像迷宫的幽径。四周的树枝把路面遮的严严实实的,黄泥越发地湿润越发地黏糊。记得第一次去她家,车轮陷在深深的泥坑里出不来。于是集体下来推车,车轮转着黄泥像一把扇子,扇了大家一身的泥。要知道,这是我第一次在媒人的陪同下去他家踩地盘,看着身上的黄泥,尴尬堆满了脸庞。

当时,婆婆穿一件大红棉袄站在路口,看着我们走来,径直走到我身边,拉着我的手,瞅着我的脸,声声叫着,我的肉,我的崽,我可把你盼来了。她的那一声声肉,一声声崽,叫掉了所有的尴尬、叫暖了我的心,同样也叫掉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说来好笑,像我这样的新世纪女人也会有媒灼之言。

婆婆是一个苦命人,五岁时母亲去世,父亲把她送了人。好在,养父母都是心善之人,又加上没有生育,也就把她当手中宝似的宠着。三个可怜的人,在群山围绕的深山之中筑起了一个简陋的巢,方圆数十里没一个人影。但这样也好,没有好与不好的攀比,日出而耕日落而归,自给自足,婆婆的童年应该在精神上是幸福的。一个贫穷与苦难填充的家里是充满感恩的。每每婆婆谈起养父母心中不无感恩,但对生父母却没有一点怨恨。我和爱人也曾去给外公外婆扫过墓,爱人说,外公外婆就葬在他们的老房子里。放眼望去,一片苍凉,我无法想象这样的环境也可以生存。还得像婆婆所说的那样,幸福地生活。

有时想想挺惭愧,做儿女的我们,给予她的实在太少了,给她钱舍不得花,给她牛奶舍不得喝,给她的新衣舍不得穿,好像留着都能下崽。其实对于婆婆来说,一切外物对于她来说,都是虚的,她只是希望自己的子女能说几句贴心话,能多回来几天。像我们住的地方离家不远,自己又有车,但真正回家看父母的次数却屈指可数。贴心话就更谈不上了。这次婆婆生日。我心里早就打好主意接她上来住几天,顺便帮我把家里收拾收拾。

晚上,我打电话给婆婆说,说过几天我们开车回来接她上来过生,顺便逛逛街,采买几身衣物。

婆婆一个劲地摇头,她说她住不惯,又说舍不得家里的鸡,以及公公的一日三餐。我也就无奈地摇头笑着。以为婆婆不愿来,我们也就忘却了这样一个承诺。

那天清晨,还不到八点,就接到婆婆的电话,问我们出发了没有。我有赖床的习惯,看着爱人收拾东西,心想,再眯两分钟再起。没想到婆婆的电话又来了。原来,她口上不同意,心里却将这桩出行盼了多日,大概只因我说家里堆着一大堆的事儿您老去给我们做做饭也好。

吃过早饭,婆婆就提着自己换洗的衣物以及给我们准备腊肉、青菜扔到车上。爱人和公公唠嗑,婆婆就在房间里着急地打着圈圈。婆婆头发微黄带卷,妹妹不曾穿的花棉衣、牛仔裤不合时宜地出现着,胶鞋上总是沾着固执的黄泥。

爬上三楼,我打开房门,她却怯怯地转回楼梯刮掉胶鞋上的黄泥。她的儿子无暇跟她聊天,简单招呼之后快速离去。我给她倒了一杯茶,她竟然受宠似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接。伸出的双手粗糙不已,贴着一张张风湿膏,拇指上的那个小膏布夸张的翘着。她的手一年四季爆拆,抹什么都没有。握着杯子的手,来回摩娑着,忐忑的神态突然刺痛了我的心。故而转身进了厨房。婆婆这是你儿子的家,同样也是你的家,我们因为共同的爱而组成的一对母女。

我在厨房里做着饭,婆婆早已把堆在沙发上的衣服泡了,并抽空在拖地了。谁叫她摊上我这懒散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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