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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再次入侵

第三十七章

这几句话,说得俩妖女脸上,涌现怒容,答道:“你这小孩子,怎么可以出口伤人。”

韩章答道:“如果,你们不是找我师父,我早就骂你们了,哪里还会对你们这样客气?”

俩妖女气得脸上变了颜色,本来她们只要一施辣手,韩章不死也得重伤,可是,这时她心中急于要见韩奕,又看韩章是个十几岁孩子,竟动了恻隐之心,不忍把他毙命掌下。

大凡一个人动了情,难免受乌及屋,百年前,俩妖女一见韩奕,就被牵动情怀,生生不忘,日夜绕绪心头。

百年后,不惜千里追踪,赶到松山。

韩章儿几句话,虽激得她怒形于色,但她还是忍了下去,没有发作,强笑道:“好吧!不管我们是不是魔教中人,你去找你师父来,我有话对他说。”

韩章心里暗觉奇怪,怎么,魔教的人和师父韩奕都有很深的交情?他心中猜测不透,不由多看了俩人几眼,慢条斯理地答道:“你门不能再往里面闯了,因为,我师父根本不在这里,他在一百六十年前就去西方了,你不知道吗?再说,你们年年轻轻的姑娘,我师父,是个糟老头子,找他做什么?”

闻言,俩人叹了口气,也不回答,都对着神像静立。神案上两支高大红烛融融,照着两个美丽窈窕的身体,看她们粉脸上神态表情变化不定,似乎都在想什么心事,又似对着神像祈祷。

看得韩章,心中觉着奇怪,猜不透这两个女人在捣什么鬼?

一阵夜风传来,轩山殿叱喝和兵刃交击的声音,想那里打的正烈,上清殿中也站着两个敌方高手,却是异常寂静。

突然一个闪电般的回忆,掠过韩章的脑际,对神像痴立的俩妖女,不正是百年前,师父出家,恨极投身魔薛夫人、上官燕吗?难道她对师父真的就动了爱慕之心吗?可是,那身白衣的女人,又是谁呢?

听口风语气,她似乎也是要找师父,难道说,她也认识师父吗?他年纪太小,还不太了解男女间****二字,看他们问话神情,心中只感纳闷,干脆不去想。

骤觉两声微风飒然,韩章一睁眼,俩妖女已跃出大殿,遥闻夜色中传来的声音。韩章也嘀咕着缓步出殿,

这时,前面轩山殿打得正烈,静夜中传来一阵阵兵刃交击的声音。

韩章一低头,一执手中长剑,心中一动,说道:“师祖,说我剑法神妙得很,现在前面轩山殿正打得热闹,我何不去杀两个贼人?”

韩章说完,一纵身跃上屋面,展开上乘轻功,直似飞矢流烟,向前面轩山殿赶去。他师兄松泉,也正赶来。

他身法奇快,韩章如何追得上?片刻工夫已落后三四丈远,松泉赶到轩山殿时,正值瑶池仙姑力战石虎不下,险象环生。

松山祖师手扣刺骨针筒,在等下手机会。

松泉祖师断喝一声,跃入鞭光剑影之中,双掌左右一分,把软鞭夺了过来,这招“移星转斗”,空手入白刃的功夫,是韩奕根据各派武功研创而成。

松泉祖师初度施展,果然得心应手,石虎软鞭被人夺去,不由一怔,尚未看清对方形貌,松泉祖师右脚已横扫过来。

夺鞭、出腿几乎是同一动作,石虎哪里闪躲得开。

松泉祖师一脚正中小腹,石虎闪哼一声,吐出一口鲜血,一个身子也被踢飞出去六七尺远,倒栽屋面,向下滚去,这时,韩章赶到,顺腿又是一脚,踢在他阳穴上,扑的一声摔下屋,当时气绝。

松山祖师看师弟松泉收拾石虎两招,不但快,而且奇,克敌于电光石火之间,出手全在人意料之外,不禁暗里佩服,点点头笑问:“师弟,看起来,你比百年前在昆仑山斗林自山时,又有了进步?”

松泉祖师回头笑道:“其实,他武功并不比我差,我只是抢了先机,快了一步,他想还手时,已无能力力了。”

正说着,松木和林自山正斗在紧要关头。

林自山手中铁剑,也是慢腾腾的,但脚步却沉稳凝重,移脚抬腿,直似蜗牛漫步。

看上去,两个人好像在闹着玩儿样,其实,每招每势中,都潜蕴强劲内力,蓄势待发,只要敌人稍一疏忽,立即以闪电般手法,把全身功力集于一点,攻取对方要害。

松泉祖师看师兄松木应敌轻逸,面色平和,而来林自山却是满头大汗,滚落如雨,知道松木祖师取胜在即,遂全神贯注俩人出手情形,默记心中。

韩章看俩人打得奇怪,不禁动了好奇之念,慢慢往俩人身边走去。

松泉祖师正看得入神,也未注意到他,韩章距俩人还有八九尺远,突碰上一种潜力阻挡住他,小孩子哪知厉害,两脚一点,就往里面硬冲。

他如不冲还好,这一用力冲,立觉一股极大的劲道反弹回来,心里一惊,不觉“啊呀”一声,全身被弹退回来一丈多远,幸得松泉惊觉,一下接住他的身子,算没有受伤。

可是他这一声惊叫,害得松木心神一分,林自山铁剑趁势一招“横空飞坠”,劈头砍下,其势犹如迅雷下击,松泉惊呼一声:“糟了!”话刚出口,猛见松木横里一翻,身未挺起,右手折扇捷如闪电,点向林自山右肩井穴。

铁剑林自山,好不容易找到了松木一个空隙,只顾全力攻敌,没想到顾已,松木在生死一发之间,用迅巧无匹之身法,避开他铁剑,猝起还攻。

林自山警觉时,已自不及避招,只得右肩一挺,反迎折扇,拼伤筋骨,避开穴道,折扇过处,一道血泉喷射。

他只觉右肩一阵剧痛,铁剑脱手落在屋面,打碎几块屋瓦,人却狂笑一声,跃起两丈多高,斜着飞落房下,左手紧按右肩伤处,回头喝道:“林自山,拜领了一剑之赐,咱们后会有期。”

说过话,连着几个纵跃,如飞出轩山殿。

松木祖师目视铁剑林自山负伤远去,缓缓走到韩章身边,看他紧靠松泉身上,一脸惶恐神色,叹口气道:“小师弟,你太胆大了,受伤了没有?”

韩章摇摇头,答道:“没有。”

松木祖师放下心来,又问了师兄师弟伤势。

这当儿,瑶池仙姑走了过来,对松禅师兄弟,说道:“松山师侄,你师兄松禅臂伤很重,又从屋面摔下,人已几次晕厥复醒,带他去药房疗治一下伤势?”

松山祖师不但武功精纯,而且兼通医理,闻言点点头跃下屋面,向大殿走去。这时殿中刘恶的尸体已经移去,又燃着两支巨烛。

松禅祖师仰卧大殿一侧,头上汗珠如豆,右臂肿得比平常粗了一倍,但他却咬紧着牙,一声不响,松山祖师正蹲在身边,替他推拿活血。

松泉祖师看师兄伤成这个样子,不禁心里一酸,流泪问道:“师兄,你怎么会伤这样重?”

松禅祖师笑道:“不要紧,师弟,我还能撑得住。”苦笑,又道:“师父,说我如他,练武,难有成就,看来是说对了?”

韩章,松木更是望着松禅伤臂哭出了声。

松山祖师也轻微地叹息一下,伸手在松禅伤处摸了一阵,说道:“不要紧,尚未伤及筋骨,只是受伤后,又勉强对敌,致穴道塞闭,血脉不通,推穴活血之后,稍养几天即可复元。”

师兄弟看如此说,才放下了心。

松山祖师先用右掌在松禅伤臂一阵磨擦,只见他掌起处,隐隐冒出热气,松木他正用自己内功替他疗伤,果然他手掌起处,红肿渐消,足足有一刻工夫,松木,松山停手笑道:“不妨事了,只要休息几天,可完全复元了。”

说着话,又在松禅胸部“气愈穴”,后腰“督脉穴”,轻轻推拿两下。松禅祖师骤觉着全身一阵轻松,痛苦全失,抬头对松山,松木笑道:“劳师弟费神了。”

松山祖师吩咐韩章道:“你扶师兄到静室休养去吧!”韩章扶着松禅退出大殿后,松山,松木,才退出来。

神话史诗小说《轩山古书》全集-1(前传)上第016回一时大意身中奇毒

俩人刚刚走出殿门,迎面碰见神山门下弟子气急败坏跑来,一见松山,来不及行礼,含泪说道:“松山师兄,师父守卫后山,遭贼打伤,不知用的什么手法,奇毒异常,家师受伤后,竟自无法运功疗治,伤处紫黑,而且蔓延极快。神算,神女,神童,神扇,神龙,神凤,神蟾师叔说松山师兄精通医理,命愚弟速请师兄前往,挽救家师?”

说着话,脸上泪落如雨。

松山,松木乍闻神山师伯遭人打伤,确实吃了一惊,因为神山武功并不在自己之下,这样说起来,魔教,鬼界方面,今晚来人,确都是一流高手了。”

韩章扶松禅去静室养伤,正好走出,心中惦记师祖乾坤祖师安危,脱口问道:“啦!师祖呢?贼人是不是冲进后山了?”

他这几句话问的神山弟子倍增伤感,在恩师性命垂危之下,看了韩章一眼,答道:“家师和神山,神算,神龙,神凤……几个师叔力拒侵扰后山魔教,鬼界一派高手,虽然未使匪寇们擅越雷池一步,可是师父却遭人绝毒功力打伤了。”

第三十八章

这几句话听起来很平和,其实呢?包含着无限感慨。

松山祖师回头瞪了韩章一眼,他似乎也知道了刚才问的几句话有点刺伤人家,拉着松木一只手,低下了头。

松山祖师回头对松木道:“师弟,你留这里,如再发现敌踪,立刻派人到后山通知我?”

松木点点头,松山立时展开轻功,飞一般往后山赶去。

松山祖师平时走路,迈着八字步,慢吞吞地踏死蚂蚁,急起来,其快如箭。韩章全力急追,仍是赶他不上。

俩人急奔如电,不大工夫已到后山,此时月已偏西,月光下松涛如海,流瀑奔腾,托衬得名山绝峰,更显得幽奇如画。

可是这当儿谁也无心欣赏景物,松山领先沿一条小径而下,深壑千丈,深不见底,奇怪的是在峰腰中有一大片突出平地,后山就在这突出平地之上。

松山祖师走近后山,看两扇石门紧闭,一边青草地上,盘膝坐着神山,状似入定,神算,神龙,神凤几个正在运用自己内功助他疗伤,静坐他背后,右掌紧贴在神山后心。

神算一见松山,立时高声喊:“松山师侄,快点来,你师伯越来越不行了。”

松山祖师心里一惊,暗想:“什么毒功这等厉害,神山师伯内功精湛,纵然身受重伤,也不应该发作得这样快速。”

心里想着,加快了脚步,跑到了神山眼前,蹲下去往他脸上一看,几乎吓得他跳起身子,只见他脸上布满了一层黑气,神山微微一睁眼,对他一笑,说道:“我一时大意,致遭毒手,看来是没救了。”

松山祖师颤声问道:“师伯,你伤在哪里?给我瞧瞧?看是不是有办法救?”

神策一听松山口气,知他心里已没了把握,不禁暗里抽了一口凉气。

神山道:“师侄,别废苦心了,我自己我知道。”

话未说完,神剑一手撕开他胸前道袍,接道:“师兄,要挺住,要死也得先尽尽人力,松山师侄如果也束手无策,你就是想活也活不了。”

松山祖师看他前胸上一个黑色手印,千百条游丝般的黑气,正四外蔓散,点点头道:“是一种绝毒的重手所伤,不过这伤势倒不是因对方功深力厚震及内腑,而是一种奇毒的药物浸练而成的阴毒功夫。”

说到这里,沉思一阵又道:“一时间倒难看出是什么毒掌,我先放放毒再说。”

神扇听松山口风,知他也看不出这是什么毒掌所伤,不禁心中焦急起来。神山师兄今夜本可制敌机先,不为对方毒掌所伤,全因时大意,害了自己,再想刚才惊心动魄一幕生死恶斗,更是感慨万千。

松山祖师从怀中取出一把锋利的小刀,在神山伤处划了十字形两道口子,割下道袍一角,在伤处四周用力一挤,只见黑水如泉,激射而出,足足流有一碗之多,但仍不见鲜血,而伤处黑色虽然渐淡,却慢慢扩展开来。

松山祖师突然一声长叹道:“奇毒已浸合血中,纵然放血十斗,照样无济于事。”

神龙低声说道:“这么说起来,师兄已无药可救了吗?”

松山祖师用鼻孔一嗅放出毒水,只觉奇腥异常,中人欲呕,心中忽有所悟,答道:“这是一种蜈蚣、蛇、蝎之类的毒涎,不过他怎么能把这种毒涎练到掌上,却是不解?”

说着话,又细查神山伤处,此时毒气已随血液循环散去,又经松山放出不少,伤处一片紫黑掌印,逐渐淡了下来,隐隐可见掌印处有不少细微小孔,似是用针刺过一般。

松山祖师“啊”了一声,道:“原来如此,他们把毒涎藏在一个皮套之中,戴在手上,皮套上另装有细小的空针,只要一掌击在人的身上,空针刺入肉内,毒涎立即由空针管中流入人体……”

松山祖师话还没有说完,神山人却慢慢向后倒去,神童,神女,一把扶住他,瞪着一双环眼,哭道:“松山师侄,你是来看伤,还是来给我们讲道说法?师兄,眼看就要升天,你罗嗦什么皮套空针的有什么用?”

松山祖师苦笑一下,答道:“师伯,不要妄发无名怒火?”

神山忽然睁开眼,笑道:“死生原有定数,因果岂能强得,你们吵个什么呢?”说毕,闭上眼,低吟道经,在奇毒逐渐攻心的痛苦之中,嘴角仍含着微微笑意。

门下几个弟子,双膝跪在他面前,泪若泉涌,但却闻不到一点哭声,这种有泪无声的泣,最是伤神不过,一刻工夫,他们两只眼角已汩汩流出血来。后山虽然闻不到一点哭声,但那种悲怆气氛,比之几个人嚎啕大哭尤觉过之。

韩章站在一边,也看得星目泪落,忽然他想起师父给他的两瓶神水,赶忙探手入怀,取出送到松山祖师面前,说道:“师兄,师父西行时,给我的神水,不知能否医治神山师伯伤势。”

松山祖师抬起头,一脸怀疑神色,接过韩章手中药瓶,打开瓶盖,立时一股清香直入丹田,细看瓶中,香水一般,色呈浅红,不觉一呆,竟认不出是何药物,浓冽清香,愈散愈广,周围几人都已闻到。

神凤突然叫道:“乾坤仙泉,你师父给你的吗?”说着话,睁大两只环眼,看着韩章。

松山祖师认不出是何药物,一时间倒不敢给神山服用,抬头看着韩章,问道“瓶里水,清香浓冽,自非凡品,真是师父给你的吗?”

韩章低声答道:“是师父给的。”

松山祖师怔一下,跳起来笑道:“乾坤仙泉,如是它,师伯就有救了?快去取些泉水。”

松山祖师说完,韩章飞一般跑去取水,神策却目光如电,盯在松山脸上,问道:“乾坤仙泉,早已干枯,你师父从那里得来的?”

松山祖师苦笑,说道:“我也不知。”

一阵工夫,韩章用两片树叶,包了两包泉水回来,这时神山已气息微弱,只见两片嘴唇张动,还在念着经文,不过已听不到声音。

松山祖师右手一捏神山牙关,不自主张开了嘴,松山左手趁势把瓶中泉水滴在他口中,用泉水冲下。

这乾坤仙泉是上古遗物,韩奕采天下百种奇药,调合一起,再经三年炉火炼成的,不但可解各种奇毒,且有起死回生之力,驻颜益寿之妙。

神山服过仙泉之后,腹内一阵雷鸣,张口吐出不少黑水,再看他全身散布的黑色逐渐聚集伤处,刚才经松山割的两道刀口又有黑水流出。松山用手在四周按了一阵,黑水出完,鲜血遂出,松山又用泉水把神山伤处洗涤干净,从怀中取出一个白玉小瓶,倒出一些药粉敷上,包扎起来。

经过了一刻工夫,神山双目一睁,挺身坐起,觉得痛苦全失,竞似复元,随望着松山,笑道:“松山师侄医道通神,名不虚传,师伯承妙手挽回一劫。”

松山祖师苦笑道:“师伯此说,惭愧以极,不是韩章师弟,我医术再高,也无能无力。”

神山转过头,目视韩章,微笑颔首,说道:“师伯和你素昧平生,第一次见面,承你回春妙手,挽救一命,这里承领盛情了。”

神山话刚落口,门下弟子扑的一声,对着韩章跪下,慌得他又是扶又是抱,连说带讲,才把他们扶起,摇着头说道:“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你们和我师父是师兄弟,同是一家人,不要这样?”

说完。

松山祖师说道:“神山师伯不要过奖晚辈,小师弟不过是借花献佛,把别人现成的药物转送而已,其实呢?还是你慧根深厚,才能逢凶化吉。”

神蜍望着神山笑道:“动手过招,势成水火,我不伤敌人,敌必伤我,师兄,你既已和人拼上了命,则不可大意,这一回给你点教训,以后再和人动手时,免得又要吃亏。”

神山苦笑一下道:“我年轻时杀孽太多,上天有好生之德……”沉思了一阵,抬头笑道:“魔教,鬼界残忍之极,我也别再有仁慈之心,师父,恕弟子今后要大开杀戒了。”

神龙听得哈哈大笑道:“师兄,你能大彻大悟到正邪不并存,敌我不两立,这一掌算是没有白挨?”

松山祖师见他逐渐好转,愁怀顿开,本想让他回观里养息几天,他摇摇头笑道:“我此刻运气行功,畅通无碍,师父,乾坤师父,坐关正在紧要关头,要我走,我怎放的下心?韩章师侄用的什么丹药,如此灵效,保住我这升天魂魄?”

松山祖师笑道:“你服的是乾坤仙泉,这种旷世仙品,只要不绝气,大概都可以救得。”

神山一怔,问道:“什么?我吃的乾坤仙泉,他不是干枯了吗?怎么又?”望着韩章,等他回答。

第三十九章

韩章生怕他刨根问底,忙答:“神山师伯,别问我?是师父给我的,我也不知他从那里来的。”

众人议论纷纷。

神策笑道:“魔教,鬼界党徒,已在逐步蠢动,他们集大批高手,入侵松山,这次受挫,绝不会善罢甘休?”

神山苦笑问:“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对了,门下弟子,可有伤亡?”

松山祖师回道:“魔教,这次入侵,可能是踩盘子,并没大举进攻。大幸,伤者有,无一遭其毒手?”

神山说道:“我们得早作准备,免得到时措手不及。师父,神弈师父的功候,再过半月就可以功行圆满,启封离山……”

说着,重新布置了番,十天无事。

第十一天,松木走了进来,苦道:“各位师伯,师叔,刚才,李英白的师弟,一行上人和鬼影子孙老二前来偷袭,瑶池师叔把他们赶走了,叫你们小心点?说不定魔教,鬼界要大举进攻,不少高手已经东来,松山是他们第一个目标,就要展开一场惨烈恶斗。”

他这几句话听得神山,神策众仙,同时一怔,魔教,鬼界这一着本早在他们预料之中,不过他们没料到会这样快。

神山怔了一会儿神,接道:“这场恶斗是早晚会有,只要他们今天不来,五天过后,师父,乾坤师父出了后山,我们就可以放开手和他们拼一阵,不信打不过他们?”

神龙沉吟一阵,答:“他们发动这样快,倒是出人意外,瑶池师妹的话自然不错,小心确实要小心,这是紧要关头。”

神算说道:“魔教,鬼界真要横扫仙道各派,独霸江湖,也决不会允许我们立足,这一点,我我们心中都很清楚,问题是魔教、鬼界一党是否集结了全力而来,师父,乾坤师父不及时出关,凭我们几个实力还很薄弱,这场血战要死伤多少还在其次,怕的是松山数百年基业遭到毁坏……世人……”

神策晃着大脑袋道:“我们早作预谋,就是了?”

神策话未完,神童接口答道:“预谋,还不是拦挡魔教、鬼界两派,这一次合手联攻,而是这一战之后,接连掀起的滔天风波,我仙道不覆亡,魔教,鬼界两派决不甘心,就是松山弟子和师父出面也难扫穴犁庭,使他们震服。”

神剑抓着头道:“师父,如果没有办法,我们又会有什么办法呢?”

神扇笑道:“天下事,却不尽然,到时再说吧?”到时再说,谁也无法预料。连续过了五天,这一天,是乾坤祖师,神弈祖师出关日子。

后山静的出奇,无事一般。

神龙自顾自道:“今天,是师父,神弈师父,功行圆满,启封离山的一天,除了卫守祖师堂的弟子不能离开,所有弟子,都到后山恭迎,得早作准备。”

这一来,神山,神算,神龙,神凤几个,不得不多费些心了。

松山祖师和松木到前山松山观坐镇,松禅和松泉也各佩带了兵刃,暗中戒备,到午时过后,仙道众弟子,才各复原职。

神山和神算、神策,神女等四人,为顾及师父在功行将行圆满之际,出了岔子,昨夜,叫众弟子全集中到后山,因为乾坤祖师封山练功事,已泄露出去,而且功行将要圆满之际,也最容易导致走火入魔。

且说松山,松木,率领仙道弟子,紧装佩剑,已排列在后山。

瑶池仙姑率弟子昨夜开始,就没离开古城一步。

神凤抬头望天,已到巳时光景,再有一个时辰工夫,师父,神弈祖师即可功满出山了,心里松了一口气,望着神蟾,神蜍,笑道:“魔教,鬼界,大概赶不及啦……”

神凤下面话还未出口,遥闻深谷中一声长啸,啸声如巫峡猿啼,尖锐刺耳,只震得群山回鸣。

神山面色一变,神算,神龙,神凤几个,也自警觉,神蟾,神蜍一摆手,仙道弟子们,全部亮出了兵刃,如飘风般四下散开。

神山,神算,神龙,神凤等八人,在后山排成了一个扇形的半圆圈子,各按方位,既可互相接应,亦可随时援助分布在山口处的师兄弟。猛闻峰顶上两声钟响。

神山,神算,听到那两声钟响之后,脸色大变,不住回头向峰上张望,众仙亦和神山一样露现出紧张神色,频频转头向峰上张望。

因为那钟声,是祖师祠堂紧急警讯,魔教,鬼界只要没有闯入祖师堂中,就不准打响钟,但闻得祖师堂铜钟响音,不管是什么身份,只要松山门下弟子,都必须立时赶去援手。

这当儿,神策也没了主意,闻钟声赶援祖师堂是师父传下来规矩。

如果祖师堂有了差错,事非小可,因为那里是仙道最重要所在,存放着松山全部机密;但师父,神弈师父,同样重要,一有闪失,那还得了。

他心里风车般打了几转,才吩咐神女,神童,神剑,神扇四人带一些弟子,赶援祖师堂去。

神女,神童,神剑,神扇领命,如飞而去,人还未出十丈,山上敌踪已现,顺谷底登峰小径疾攀而上。

松禅祖师,松山和松木,松泉等,深知钟声传警规矩,各个是紧张焦急神色。

松禅祖师说道:“松山师弟,你和我跟上去看看,刚才两声钟响,可能是祖师堂发现了敌踪。”

松山祖师应了声,追着松禅而去。

就在这一刹那的时间,魔教,鬼界已跃登上后山这块突出平地,守在崖边的三个弟子,不容魔教,鬼界,脚踏实地,三支剑联手齐出,哪知来人武功高得出奇,长笑声中,双臂一张,身子又拔高数尺,从三人头顶上一掠而过,三支剑联手齐出,竟是阻挡不住来人。

神山,神算,神龙,神凤……看来人约有六旬以上,背上斜背一柄古剑,身法快速绝伦,一掠之势,让过三支剑脚踏实地,又一跳已到了他们前面,神山长剑急出“上善若水”猛劈上盘,神算锁龙鞭,起一招“神龙搅水”,横扫双腿,两般兵刃,一上一下同时攻到。

来人一声冷笑,左手“猛龙过江”,随手一股潜力逼开神策长剑,一长身随势一收双腿,竟从剑光鞭风中似游鱼般穿了过去。

神龙,神凤,神蟾,神蜍心里一惊,回手一剑扫去,哪知剑一劈出,人家已冲进两扇石门丈余远近,右手一翻,想摘背上古剑,左手却一掌对那石门劈去,来人掌势虽然厉害,但也不能一下劈开两扇巨门。

正想摘下背上古剑攻打殿门,猛觉一阵劲风斜里打来,逼得他不得不先让避这一招。

神山,一招攻过,立时绵绵抢攻。一时失错,长剑打落在地,只能凭手进攻。

这时,又有三四个中年大汉,抢上后山突出平地,被仙道众弟子分别包围,打了起来。

神蟾和那老者,对打了四五个照面,心中暗暗吃惊,只觉对方出手掌力极大,为生平中仅遇高手,哪里还敢有半点儿大意,集中精神迎敌。

那老者和神蟾又打十招左右,竟是越打越狠,双掌连绵,展开快攻,而且每一掌都蓄含着强猛劲力,神蟾被他一阵抢攻,竟被迫得连连后退。

这当儿,又一声长啸响起和神山对敌的老者脸上泛起一丝冷峻和笑意,一招“轻风贯耳”,逼的他一退,冷冷说道:“看你这副长相,是神山老儿吧?”

神山答道:“不错,正是我。”

那人又冷冷问道:“你想送死吗?”

神山摇摇头,笑道:“死不死,你管不着!”

那老者怒道:“你这样自寻死路,怨不得我……”

说话间,向前一纵身,双掌平推过去,一股极强大的潜力,直向神山迫逼过去。

神山挥掌一接,立时觉着不敌,再想不接,已是过迟,只得咬牙支持。只觉一股力道冲来,震得他血气翻涌,但总算对付过去人家这一掌。

可是在这片刻工夫,又一件惊人怪事出现了,原来那长啸响过后,山崖下又上来一个全身黑装的人.连头也全用黑纱蒙起,只露两道炯炯眼神。

他一到后山,双掌一挥,便有两个拦路的弟子,吃他的内力一弹,从千寻峭壁上栽了下去。

神山心中大惊,带着神山,神算,神龙,神凤,神蟾,神女六支剑赶上拦击,猛听神蜍低声道:“你们不要去,我去接他两招试试?”

说罢,神蜍抢过拦住那黑衣怪人去路。

神蜍一顺手中铁骨扇,道:“恶贼出手惊人,一下子送了两条命,自然是有来头的人物,何以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黑衣人嘿嘿一阵怪笑,一伸手撤下蒙面黑纱,一张黑如油漆的老脸,满生着铜钱大小的麻子,颚下黄须如针,大顶门,尖下巴,那长相根本就没有一点人样。

神蜍久走江湖,足迹遍四海,但竟认不出这怪人是谁,不禁呆了一呆,问:“恕我眼拙,不识阁下大驾。”

黑衣老人冷冷道:“你要问我是谁?先接我几掌试试。”说完,也不待神蜍再答话,两掌齐出,分取神蜍要害。

第四十章

神蜍看出他出手路子怪异,竟认不出是什么拳招,哪里还敢大意,折扇一挥,横断小臂,随机倒退八九尺远。

哪知他这一退开,却几乎吃了大亏,原来那黑衣老人右掌直劈过来,左掌斜打出去,他闪身退让,黑衣老人右掌打出劲力不收,横里一带,掌势回扫,直打神蜍下盘。

这一招变出意外,而且急如电闪,神蜍折扇尚未到人右臂,骤觉劲力激荡逼到下盘,心里一惊,不顾伤敌,纵身一跳,凌空而起,落出去了一丈多远。

神蜍应变够快,但仍被掌风余力扫中,只觉右小腿一阵急痛欲裂,赶忙气沉丹田,功行下盘,暗里把右腿活动一下,幸得尚未伤及筋骨。

就这眨眼工夫,那黑衣人又自攻到,左手五指齐张,迎头抓下,右掌“横打金钟”,平扫中盘。

神蜍刚才吃了人亏,知道这黑衣人不但招数怪异,而且功力深厚,出手看似轻逸,实则含劲未吐,在掌势打实之后,才把含蕴内力弹震出来。

只要中其一掌,纵有全身功力,也是当受不起,不死也得重伤,心念一动,贯注全神对敌,右脚向后斜退一步,一个转身,让开两招,折扇反臂打出,点向黑衣人腕门要穴。

黑衣老人一声怪笑,左腕微微一沉,正好让开折扇,招势不变,一进步欺入中宫,一招“排山运掌”,猛劈过去,这一招直似江河倒泻,力道凌厉无以伦比。

神蜍心里一震,暗想:这人功力不知道比自己高了多少,这一招排山运掌,万难硬接。

双脚用力一顿,起一招“一鹤冲天”全身拔起来一丈多高,黑衣人掌势劲风,呼的从神蜍鞋底掠过,打在一丈外草地上,只震得碎石和断草齐飞。

神山站在旁边观战,看身负古剑的老者和这黑衣人同神蜍动手。来人身手功力竟都似超越师弟和自己,尤以这黑衣老人,功力简直是高不可测。

神蜍在仙道中,除仙法外,武功在江湖,称得上是一流高手,但神蜍用兵刃加双手,还被人迫的连连后退,神山知道神蜍如果受伤落败,自己更是孤掌难鸣,而几个师弟,正和几个魔头斗着,分不开身。

仙道弟子人数虽不少,但决难挡得住他们,只要被他们攻开后山石门,师父,神弈师父都得走火入魔,神山心里一急,再也顾不得单打独斗规矩,一执长剑,直抢过去,想帮助他,双斗那黑衣老人。

且说神蜍纵身跳起,避开那黑衣老人的掌势,已了然以自己功力而论,决难和人硬拼,立时改变方法,折扇一变,展开十八式连环快打,以巧快的招数斗他的深厚功力。

要知十八式连环快打,是他生平绝技,一招出手,攻势就连绵攻到,不容对方有缓气还手的机会,果然这样一来,暂时挡住了黑衣老人的攻势。

神山抢过去本想帮忙,但见神蜍变招后已接住了黑衣老人,也就不再出手。

回头看神策和身负古剑的老者,已打入生死关头,由拆招换式,变成了各以内功相拼,神策功似略逊那老者一着,大脑袋上已见了汗水,虽尚可支持下去,但看上去很觉吃力。

猛见那老者一起,两掌平推过去,势子很缓慢,但双掌却潜蕴着无穷内力,神策只要一避,他即趁势吐力迫袭。

神策已窥破敌人心意,一沉丹田真气,把全身功力运到两臂,冷笑一声:“不是你就是我,今天舍命奉陪。”

话说完,双掌也缓缓推出,这时俩人移步出手,都如蜗牛漫步,缓缓的四只手掌接触一起,只听俩人同时一声闷哼,全身功力都发了出来。

这当儿谁要一收掌势,必为对方所伤,四掌接触,相持不下,足足有一刻工夫,神策大顶门上汗水如雨滴般直往下滚,那老者也是两眼圆睁,面色渐变惨白,颚下花白胡子,根根直竖起来。

神山站在旁边,只看的触目惊心,知道这种内家真力交手互拼,不分生死,无法收住。

神山心地光明慈善,要他暗下杀手,帮助神策,却不愿为之,但如再过一刻工夫,又怕神策力尽受伤,至多落一个同归于尽。

他心中一阵焦急,不自觉缓步移近俩人,神策和那老者,都到存亡决于顷刻的关头,神山还在犹豫难决。

神龙已看出情形不对,一抖手里两只飞镖急如流星,直向那老者背心打去。

哪知那飞镖快近那老者背心时,被一股潜力挡的激射而回,接着听得一声怒喝,一股排山倒海般奇猛力道,猛向神龙打去。原来那老者正和神策各以百年苦修内功相拼,相持一阵之后,老者略占上风。

可是在这片刻工夫,又一件惊人怪事出现了,原来那长啸响过后,山崖下又上来一个全身黑装的人.连头也全用黑纱蒙起,只露两道炯炯眼神。

他一到后山,双掌一挥,便有两个拦路的弟子,吃他的内力一弹,从千寻峭壁上栽了下去。

神山心中大惊,带着神山,神算,神龙,神凤,神蟾,神女六支剑赶上拦击,猛听神蜍低声道:“你们不要去,我去接他两招试试?”

说罢,神蜍抢过拦住那黑衣怪人去路。

神蜍一顺手中铁骨扇,道:“恶贼出手惊人,一下子送了两条命,自然是有来头的人物,何以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黑衣人嘿嘿一阵怪笑,一伸手撤下蒙面黑纱,一张黑如油漆的老脸,满生着铜钱大小的麻子,颚下黄须如针,大顶门,尖下巴,那长相根本就没有一点人样。

神蜍久走江湖,足迹遍四海,但竟认不出这怪人是谁,不禁呆了一呆,问:“恕我眼拙,不识阁下大驾。”

黑衣老人冷冷道:“你要问我是谁?先接我几掌试试。”说完,也不待神蜍再答话,两掌齐出,分取神蜍要害。

神蜍看出他出手路子怪异,竟认不出是什么拳招,哪里还敢大意,折扇一挥,横断小臂,随机倒退八九尺远。

哪知他这一退开,却几乎吃了大亏,原来那黑衣老人右掌直劈过来,左掌斜打出去,他闪身退让,黑衣老人右掌打出劲力不收,横里一带,掌势回扫,直打神蜍下盘。

这一招变出意外,而且急如电闪,神蜍折扇尚未到人右臂,骤觉劲力激荡逼到下盘,心里一惊,不顾伤敌,纵身一跳,凌空而起,落出去了一丈多远。

神蜍应变够快,但仍被掌风余力扫中,只觉右小腿一阵急痛欲裂,赶忙气沉丹田,功行下盘,暗里把右腿活动一下,幸得尚未伤及筋骨。

就这眨眼工夫,那黑衣人又自攻到,左手五指齐张,迎头抓下,右掌“横打金钟”,平扫中盘。

神蜍刚才吃了人亏,知道这黑衣人不但招数怪异,而且功力深厚,出手看似轻逸,实则含劲未吐,在掌势打实之后,才把含蕴内力弹震出来。

只要中其一掌,纵有全身功力,也是当受不起,不死也得重伤,心念一动,贯注全神对敌,右脚向后斜退一步,一个转身,让开两招,折扇反臂打出,点向黑衣人腕门要穴。

黑衣老人一声怪笑,左腕微微一沉,正好让开折扇,招势不变,一进步欺入中宫,一招“排山运掌”,猛劈过去,这一招直似江河倒泻,力道凌厉无以伦比。

神蜍心里一震,暗想:这人功力不知道比自己高了多少,这一招排山运掌,万难硬接。

双脚用力一顿,起一招“一鹤冲天”全身拔起来一丈多高,黑衣人掌势劲风,呼的从神蜍鞋底掠过,打在一丈外草地上,只震得碎石和断草齐飞。

神山站在旁边观战,看身负古剑的老者和这黑衣人同神蜍动手。来人身手功力竟都似超越师弟和自己,尤以这黑衣老人,功力简直是高不可测。

神蜍在仙道中,除仙法外,武功在江湖,称得上是一流高手,但神蜍用兵刃加双手,还被人迫的连连后退,神山知道神蜍如果受伤落败,自己更是孤掌难鸣,而几个师弟,正和几个魔头斗着,分不开身。

仙道弟子人数虽不少,但决难挡得住他们,只要被他们攻开后山石门,师父,神弈师父都得走火入魔,神山心里一急,再也顾不得单打独斗规矩,一执长剑,直抢过去,想帮助他,双斗那黑衣老人。

且说神蜍纵身跳起,避开那黑衣老人的掌势,已了然以自己功力而论,决难和人硬拼,立时改变方法,折扇一变,展开十八式连环快打,以巧快的招数斗他的深厚功力。

要知十八式连环快打,是他生平绝技,一招出手,攻势就连绵攻到,不容对方有缓气还手的机会,果然这样一来,暂时挡住了黑衣老人的攻势。

神山抢过去本想帮忙,但见神蜍变招后已接住了黑衣老人,也就不再出手。

回头看神策和身负古剑的老者,已打入生死关头,由拆招换式,变成了各以内功相拼,神策功似略逊那老者一着,大脑袋上已见了汗水,虽尚可支持下去,但看上去很觉吃力。

第四十一章

猛见那老者一起,两掌平推过去,势子很缓慢,但双掌却潜蕴着无穷内力,神策只要一避,他即趁势吐力迫袭。

神策已窥破敌人心意,一沉丹田真气,把全身功力运到两臂,冷笑一声:“不是你就是我,今天舍命奉陪。”

话说完,双掌也缓缓推出,这时俩人移步出手,都如蜗牛漫步,缓缓的四只手掌接触一起,只听俩人同时一声闷哼,全身功力都发了出来。

这当儿谁要一收掌势,必为对方所伤,四掌接触,相持不下,足足有一刻工夫,神策大顶门上汗水如雨滴般直往下滚,那老者也是两眼圆睁,面色渐变惨白,颚下花白胡子,根根直竖起来。

神山站在旁边,只看的触目惊心,知道这种内家真力交手互拼,不分生死,无法收住。

神山心地光明慈善,要他暗下杀手,帮助神策,却不愿为之,但如再过一刻工夫,又怕神策力尽受伤,至多落一个同归于尽。

他心中一阵焦急,不自觉缓步移近俩人,神策和那老者,都到存亡决于顷刻的关头,神山还在犹豫难决。

神龙已看出情形不对,一抖手里两只飞镖急如流星,直向那老者背心打去。

哪知那飞镖快近那老者背心时,被一股潜力挡的激射而回,接着听得一声怒喝,一股排山倒海般奇猛力道,猛向神龙打去。

原来那老者正和神策各以百年苦修内功相拼,相持一阵之后,老者略占上风。

神龙看师弟形势危殆,自己无力解救,这才发出两枚飞镖,打向老者后背命门要穴。哪知老者正把毕生功力运发出来,想一举迫毙神策,全身到处满布罡力。神龙两枚飞镖打出,未近身上,自己感应,罡力骤发,弹回飞镖。

但他本人正全神贯注对付神策,不知偷袭的人,是何等身手,本能的把凝聚功力向后返打回去,这一击,不但是他本身之功力所聚,而且还借了神策内家真力,一股劲风,直若山崩海啸,猛弹过来。

神山猛喊一声:“快躲……”

话未完,神龙亦自警觉,纵身一闪,避开了一丈四五尺远,神龙人刚闪开,就听到一声轰隆巨响,身后一棵百年巨松,吃那强猛力道一震,树身两断,枝叶纷飞。

这样一来,无形中替神策解了危难,也激的那老者无名火起,大喝一声,撤下背上古剑,向神龙扑去。

神山看他那手中古剑,至少八十斤以上,又在爆怒之下,神龙如何能承受得住,虎吼一声,长剑带起一阵风,直刺过去。

这一杖横扫,用了十足劲力,那老者古剑“闭门推月”一架,两般重兵刃碰在一起,只震得山谷回鸣,经久不绝,俩人马步同时浮动,退后三尺。

神山暗道:这人和师弟拼内功之后,仍有这么大臂力,功力之深,实在惊人。

那老者也愣了一下,他想不到仙道会有这多能人,一个个都有着超凡的功力身手。怔了一下神,问道:“神山老儿,你死日到了。”

神山慈眉一扬,答道:“我死不死,不是你说了算,松山是道家圣地,你来送死差不多?”

老者仰起脸几声冷笑,道:“你认为你那点微末功行,能拦住我吗?别说是你,就是乾坤祖师,神弈祖师何足道哉?”

神山怒道:“你口气很大,不知是什么人?”

老者又是几声冷笑道:“魔教副教主,邪恶老人。你问这些做什么?”

神山冷笑一声答道:“教主大言不惭,果是有些来历,久闻魔教副教主,都是天下杰出奇人,我不自量力领教几手绝学。”

邪恶老人流金铛一招“直劈五岳”迎头打下,嘴里喊道:“那你就接几招试试,看看是不是徒有虚名?”

神山长剑刺出,一招“迎云捧月”,横里一架,铛剑交击,又发出一声震天巨响,神山只觉两臂一麻,虎口发热。

邪恶老人也感到心神一震,两招硬架硬接,彼此心里都有了数,谁也不敢再存轻敌之念,古剑、长剑各展绝学,刹那间金风卷起,光影如山。

这边后山山口岩上直打得天昏地暗,那边松山观,乾坤古城也快打的山崩海翻。

这一次,魔教,鬼界大举犯山,高手如云,而且分头袭击,计划极为周密,他们攻前山也就是摆个样子,派的人大都是三四流的人物,高手都集中袭击后山祖师堂两处。

乾坤古城敌踪出现后,松山观亦现敌踪,松木闻后,叫松泉守在这里,自己单人一剑出观查看,他不过刚刚走出大门,敌人已抢上观来,轩山数十个守观弟子仗剑拦截,哪知才一交手,已被人打倒地上。

松木祖师怒喝一声,拔剑赶去援救,他还未到观下,敌人又抢上两人。他心中一急,探囊取出三粒棋子,一抖手,三点银芒电闪,直打过去,人也跟着一个虎扑,长剑挟一片耀目寒光攻去,三敌同时闪身,棋子直落峰下。

抢登观前的三个敌人,两个是四旬以上的中年大汉,一个六旬左右的老者。老者见松木来势极快,而且剑风凌厉,冷气逼人,迥异平常剑法,遂双掌一错,左掌护胸,右掌待敌。

松木长剑一招“一剑挥戈”,连人带剑挟一片银虹攻到,老者待敌右掌突然打出,随手起一股力道,直逼开长剑。

松木祖师只觉握剑右臂一震,心里一惊,赶忙一个大转身,避开老者掌力正锋,老者趁势出护胸右掌,打他后背。

松木祖师自知对方功力比自己深厚的多,哪敢轻敌。

剑走轻灵,身若飘风,向右一个急旋,让开那老者掌势,长剑趁势贴地扫出,迎招攻敌,一齐动作。

那老者骤不及防,几乎吃了大亏,百忙中双足一顿,施出“一鹤冲天”身法,平空升起来一丈多高。

松木祖师大喝一声,一跳而起,剑演“带月摘星”,跟踪飞击。

老者本是鬼界有名好手,自称鬼手,他因一念轻敌,才被松木抢了机先,长剑连用绝招,迫的他无机还手。

他见松木施剑如虹凌空追击,心中大怒,猛一提丹田真气,两臂一张,身悬半空,一个倒翻,又起四五尺高,头下脚上,两掌齐向松木打下。

这一招倒出了松木意料之外,他怎么也想不到,鬼手会在半空里倒翻个头下脚上,而且还能击敌。

见他下劈双掌挟带劲风,力道竟是极大,不敢再冒险抢入,一挥长剑,身子大翻身,避开鬼手劈下掌风,脚落实地,转头一看那两个中年大汉,已向观中抢去。

同时左侧已现出两个人影,疾如脱弦弓箭,也抢入观去。

松木祖师想赶去截击,但鬼手又抢攻上来,这次他出手已不似刚才,双掌怪招连绵,而且掌掌带着奇猛劲风。

松木祖师功力虽不如人,但他出手剑招却是精奇绝伦,配合着灵巧的身法,忽前忽后,处处避开鬼手掌力,一时间倒很难分出胜败。

松木祖师心中惦念着留在观中的松泉师弟和众弟子安危,又不知敌人来了多少。这就分了心神。

一个失神左臂吃鬼手掌风余力扫中,虽然没有打实,可是受伤已经够重,只觉一阵血翻气涌,左臂骨痛欲裂,人也差一点栽倒地上。

鬼手一着得手,双掌一紧,攻势更加迅猛,松木左臂受伤后,身子已不似初交手时灵便,但他神智并未错迷,知道此刻是性命交关的时候,只好咬牙苦撑,能多支持一刻是一刻。

正当松木身陷危境,被人罩在掌风之下的当儿,道观左侧,出现两个人,快如电闪飘风,两个纵跃已近鬼手和松木动手地方。

左面一个身材瘦长,手如鸟爪,面色白中透青,一脸阴气森森,正是鬼道堂主于见山,后面一个蓝绸长衫,修躯寿眉,赤红脸,福字履,长须飘胸,右手大拇指一分为二,乃是魔教元老耿不忠。

鬼手连连抢攻。

这时,松木已不能支持,受伤左臂越来越疼,知道已难再撑下去,索性一咬牙,展开师父研创轩山剑法,拼尽余力,想和敌人落个同归于尽。

刹那间剑光如惊涛裂岸,韩奕创轩山剑法,是他毕生智力心血之所聚,威势非同小可,鬼影只见松木身法一变,剑光如幕,由四面八方合围而来,每一剑后面,都藏着无穷变化,连绵抢攻,根本就没有使人缓气还手的时间。

鬼手被迫的连连劈出内家真力,抵挡松木凌厉剑风。

松木祖师如早把这轩山剑法威力全部发挥出来,也许鬼手已送命在他剑下,此刻却因伤疼难支,不能把剑招的威力全部发挥出来。

猛的松木剑演三连环,逼的鬼手,退后五步,这时等在一边的于见山,却突然一掌打出,总算松木禀赋超人,在左臂伤疼中,心神还是不乱,觉出不对,立即仰身卧倒地上,连着几个翻滚,出去一丈多远,避开这一记掌风。

于见山冷笑一声道:“你还想逃命吗?”说完话,一步一步,直逼过去。

第四十二章

哪知鬼手却抢在他的前边,一个纵跳,落在松木身边,抬腿一脚踢去。

松木祖师来不及挺起身子,猛的向右两个急翻,又出去八九尺远,鬼手哪里肯舍,双脚一点,又追过去,右掌左脚齐出,上打下踢。

忽听一声大喝:“以多欺少,真不要脸?”

接着一股强猛力道迎面打来,鬼手只觉得胸口如同中了一下千斤铁锤,掌势未落,左脚刚起,人便向后栽过去。

于见山心中一惊,抬头看,只见距离松木丈远处站一个清瘦白须老人,他一个急跳,直如掠波燕剪。

哪知他这边一动,青衣老人突然右手一扬,虚空一送,又打出百步劈空掌力,一阵罡风直向于见山逼去。

于见山知道厉害赶忙跳开。

那老人用百步劈空掌,惊退于见山后,双足微顿,长衫飘飘,已抢到松木跟前,一把拖起松木,望着耿不忠和于见山冷笑两声道:“魔教,鬼界,叛逆,今天,是你们死期?”

说罢,低头问松木道:“松木师兄,你受了伤吗?”

松木祖师挣脱那老人怀抱,细细一看,是师弟韩山,苦答:“我不要紧,只是右臂受点微伤,承师弟援手。”

韩山祖师这才放心,抓着松木左臂,替他活着血道,说:“师兄,严重了,咱们是师兄弟,情同手足,说什么援不援手?”

松木祖师只觉韩山掌中一股热流,在左臂伤处流动,血道通畅,痛疼减轻不少,听他说完话,笑道:“师弟,千万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

一转头见于见山,正和耿不忠窃窃私议,猛然想起松山现正需人,心里一急,挣脱左臂,道:“师弟,魔教,鬼界,无恶不作,我们绝不能手软吗?”

韩山祖师笑答:“那是自然。”

说罢,一转身两个纵跳,扑到耿不忠和于见山跟前,打量俩人一阵,冷冷道:“我道是什么人,原来是鬼界堂主于见山,魔教元老耿不忠,久仰了?”

于见山虽不认识韩山,但刚才看他劈空掌劈毙鬼手的威势,功力实在惊人,他为人心地阴险,狡谋百出,如知非敌,决不和人动手。

但此刻情势不同,一则是耿不忠守在身侧,二则魔教派来的高手很多,只要能和他缠斗一阵,第三批接迎的人必可赶到。

心有所恃,胆气顿壮,也冷笑两声,答道:“你是什么人?这样狂妄?”

韩山祖师仰起脸呵呵几声大笑:“你还不配问我姓名,我问你,你既是魔教,鬼界中人,必然知道萧寒清吧?不知你和他怎么样个称呼?”

于见山心里一震,因为萧寒清是鬼道内三堂地皇堂的堂主,内三堂分称为地皇、地狱、黑龙,萧寒清在鬼界中地位,仅次于鬼王,如以人望而论,比鬼王尤觉过之,武功也是内外三堂堂主中最好的一个。

所以,当他听到韩山提起萧寒清,不禁呆了一呆,还未答话,耿不忠已抢先拱手说道:“大驾可是一百六十年前名震武林的韩山道长吗?”

韩山祖师傲然一笑道:“不错,你是不是觉得我活的太长命了?”

耿不忠笑道:“韩道长一大奇人,在下耿不忠……”

韩山祖师截住耿不忠的话,接道:“我知道,你是鬼界堂主耿不忠,恶贯满盈,罪孽涛天的大魔头。”

耿不忠道:“浪得虚名,韩道长见笑了。”

韩山祖师冷冷道:“我不管你耿不忠,还是忠,谁要胡作非为,我一个不放过。”

耿不忠寿眉一扬怒道:“我尊敬韩道长,但决不是怕你。”

韩山祖师仰脸望天,呵呵一阵大笑道:“我们谁也不用怕谁,最好的办法,就是动手几招试试。”

说罢,一晃身,便自抢到耿不忠面前,右手一伸抓下。

耿不忠见他身法快的出奇,哪里还敢有半点儿大意,右掌带功,猛劈韩山腕子。

韩山祖师一声长笑,一个转身,双掌连环劈出,但觉得掌风逼人,人影闪动,耿不忠在江湖上也算是一流人物,但竟看不清韩山的手法,糊糊涂涂被人家逼退了八九尺远。

于见天一看耿不忠招架不住,也顾不得什么江湖规矩,纵身一跳,凌空下击,一掌劈去。

韩山祖师神威骤发,凝神行功,扬手一挥劈空掌直向于见山打去。

于见山看来势奇猛,自知功力不敌,哪敢冒昧尝试,两臂向上一抖,“一鹤冲天”,全身平空拔起来一丈三四尺高低,只觉一股劲风由双脚下面扫过。

他心中惊疑未定,韩山又发神威,呼呼两掌急攻,迫退耿不忠,纵身一跳,捷逾鹰隼,猛向于见山扑去,人未到,双掌齐出推去。

这一掌虽非韩山内功真力凝聚的劈空掌风,但劲道也是奇猛,掌离于见山还有三尺,劲风已自逼人,于见山半空中挫腰一个急翻,闪开五六尺远。

虽然避开了韩山掌力正锋,却被掌势带起的劲风扫中身子,从空中直落下来。

待身子快落到实地,猛的一个“鲤鱼打挺”,仍然双脚落地。

韩山祖师又追踪袭到,右手一伸,五指齐张,一招“苍鹰扑蛇”当头抓下。

于见山受韩山迫逼,已激起怒火,右手挥臂一架,左手一招“山外来云”,猛向他前胸劈下。

韩山祖师看他妄图接自己一击,心里暗暗冷笑,右手易抓为打,左手却运起大力金刚功力,准备一击毙了于见山。

于见山和韩山右臂一接,觉着还不如自己力大,心中暗想,这老儿的劈空掌练到了哪等威力,怎么臂上功力,却是稀松平常,他心中念头才动,韩山左手大力金刚功已横臂打出。

大力金刚功,是一种内家极高的阳刚功夫,一掌拍下,力碎山石,纵然练有金钟罩,铁布衫的功夫,也难承受一击。是韩奕从少林学来的,后来传给了他。

就在韩山大力金刚功劈出的同时,耿不忠也打出五鬼阴风掌力,猛击韩山的后背,一阵寒风,随掌而出,卷袭到韩山的身后。

这当儿,韩山自是不愿再伤于见山,耿不忠五鬼阴风掌独步江湖,是一种极为歹毒的内家掌力,韩山虽然内功深厚,却也不敢挨一记五鬼阴风掌,百忙中纵身向右边一闪,于见山也同时跃出去一丈多远。

韩山祖师吃耿不忠五鬼阴风掌力逼开,不由心中大怒,指着耿不忠喝道:“五鬼阴风掌号称武林一绝,今天我要领教几掌试试。”

说话中凝聚功力,一掌劈去。

耿不忠自知不敌,哪敢硬接,闪身让开掌势,可是韩山已动真火,一掌劈出后,跟着一个虎扑,箭一般直抢过去,拳打脚踢,连着三招急攻。

这三招,招招含蕴劲力,而且快似电闪,耿不忠竟是招架不住,被逼退到崖边,只要韩山再攻一次,耿不忠非要被逼下悬崖不可。

这当儿,于见山却又抢攻韩山的身后,出手一掌猛击背心。

可是韩山心中早有打算,俩人功力虽然都不如他,但他们彼进此退,一守一攻互相救应,不硬接自己掌势,一时间无法击败俩人。

唯一的办法就是先把一个逼下峰崖,然后再集中全力对付一个,所以于见山攻到他身后时,他并不返身回击,只向右侧一闪,右掌左腿同时飞出,仍是猛攻耿不忠。

耿不忠被形势所逼,只得尽力,两掌并出,准备硬接一招。

哪知韩山突然收住抢攻他的力道,一个旋身反欺到于见山身侧,一掌劈下。

这一招变的快,出人意外,于见山正贯注全神,欲解耿不忠之危,却是没有想到韩山会回攻自己,一着失神,再想躲避己来不及,右臂一迎,接着了韩山的掌势。

只觉得全身一震,右臂骨疼欲裂,知道负伤不轻,百忙中施出“鲤鱼穿波”的身法,身子向后一仰,箭一般倒窜退去。

韩山祖师纵身一跳如影随形,闪电追去,右手一送一推又打出劈空掌力。

突然间横里有一股力道撞来,而且来势极大,两股潜力一阵激荡,挡住了韩山的劈空掌力,才算救了于见山一条命。

韩山祖师定神一看,只见崖边并排站着俩人,一个黄衫背剑,面目姣好的中年女子,另一个灰袍长衫,白须垂胸,空着两只手,面含微笑,正是地皇堂堂主萧寒清。

韩山祖师呆了一呆,还未及说话,萧寒清已抢先笑道:“韩兄,自隐松山后,咱们两兄弟,是几、十年没见过面了?”

韩山祖师一摇头,道:“萧兄,你怎么加入了鬼界?我初闻传言,还不敢深信,后来连遇见几位道友,都这样对我说。本来我应该早到幽冥城看看你,顺便还想问问你?放着清静闲逸的生活不过,而加盟魔教,鬼界原因,但这十几年来,种种原因?就耽搁下来了,没能看你?”

萧寒清笑道:“小弟加盟魔教,鬼界经过,也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完,这个小弟自是要详细告诉韩兄,不过此刻不是时候,我也有不得已苦中。”

韩山祖师道:“这么说起来,你们魔教,鬼界,这次,大举侵犯松山,是早有计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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