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雪和冰雁两人在昨晚去看烟花时,一个秀女跑进她们的房里,撒了一些断肠草的药粉放到了做寇丹的花瓣里。
第二天,她们俩去给云嫔娘娘送寇丹,当把指甲水涂到娘娘的指甲上时,娘娘的手竟是奇痒难忍,接着很快就红肿和开始腐烂,她们这可是犯一等的大事,虽说俩人极力辩解,但也难逃其究,立马被关进辛者库去做苦力。
没想到,才一进到辛者库就遇到其它女劳力们的捉弄与坑害,最让人气愤的是,晚上睡觉时,竟然连地儿都没有,有的也只是一处其它宫女不要的长条木板搭成的破床,冰雁的性子急,遇到这种事,当然是忍不住大嚷大叫的发脾气,幸而有向雪在一旁劝阻着才没有闹事。
“向雪,你出来一下!”外面有姑姑在叫她。
向雪放下手中正要收拾的衣物,跟着出去了,没想到是王爷来找她了,她的脸忽地由晴转阴,泪水盈眶。
“你们两个就在这里聊,要是惊动了别人,可跟我没关系!”姑姑撩下这句话很快便离开了。
待到姑姑走后,江子然跑了近她的身边来。
可向雪又哪容得了自己再听他讲话,转身就要跑,却被他快速的给抱住。
“向雪,你听我解释!”江子然抱住她,心里窝了一肚子的话想要对她说。
自从他那日选了李温婉做王妃后,向雪就没打算再跟他有任何瓜葛,虽然心里一直都想着他,想着要亲口向他问出个理由来,但现在见到了他,心里更多的却是对他的恨意。
“我不听,你出去,你出去!”她甩开他的手,把他往大门外推搡着走,再用力的把他挤出去。
江子然被大门挤得只能隔着门缝跟她说话,“向雪,我是有苦衷的……”
不待江子然把话说完,她伤心的泪水更不可抑制的往外涌,“解释?苦衷?你把别人伤得那么深,你却有解释和苦衷来求得自己心安,你也太过分了吧,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听的!”
说着便奋力的要把门给关上,“我不听我不听,我什么都不想听!”
“向雪,我知道我伤了你的心,我不求你原谅我,但是我想让你知道,我对你的心从来都没有变过,你今天不听我解释我明天再来,你明天不听我就后天再来,直到你听我解释为止!”他诉说着自己的无奈和真心,却还是抵不过她对自己的一腔愤恨。
向雪使劲全身的力气,“你走啊,你走!”砰地一声,把门给关上了,也把他给挤出到了外面,然后靠着门边坐到地上泪如雨下,任凭他在门外怎么叫她,她也再不开口。
两人都倚着一里一外的大门上痛苦不已,却以终究想不出双全的法子来解决问题。
寝宫里,王妃早已和太妃一起坐在桌旁等候王爷来用膳,等了将近有一个时辰,直到饭菜全部都凉了,也不见王爷的身影。
太妃有些按捺不住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她总该问清楚原由,“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说是要天天进宫陪本宫吃饭,可是天天不见人影,子然他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啊?”冲着媳妇问道。
温婉有些诚惶诚恐,“母妃,他是……”
“行了!”太妃打断她话,“你千万别再说他是出去办正事去了,不通的,本宫知道,你是想护着他,可是这总得有个度啊,再这么下去的话,万一出了事可怎么办,快说,他到底去啊了?”态度不容置否。
“臣妾实在不知。”温婉小心谨慎的回答道。
太妃气得冲她直摇头,“你呀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你就这么由着他,你这样怎么能留住他的心呢……”她的话还没说完,一早派出去的贴身宫女回来了。
宫女在她的耳边悄声嘀咕几句后,她的脸不禁立马大惊失色,“什么?”
江子然刚刚被向雪赶出了辛者库的门,正踌蹰伤心之际,没成想母妃竟然亲自来找他了,这让他不由得赶紧下跪行礼。
太妃痛心不已,因为当今的皇上一直是由她亲手带大,本就因为不是自己亲生而在跟她闹矛盾,她实在不想自己的亲生儿子会因为女人的事而让皇上误会什么,到时就不是不封她这个太妃做太后那么简单了,甚至有可能会连累到她们母子二人的性命也说不定。
“你去辛者库存了?”太妃的心里难爱不已,“我的傻儿子,你怎么能这么傻!”
“这皇宫上下,无论是宫殿哪个地方,那可都是皇上的地方,皇上的人,跟你没有任何关系,现在,皇已经对我们母子俩有所不满了,在这个节骨眼上,你万一出了什么乱子,让人家抓住把柄来治你,你让娘怎么办,你是娘唯一的儿子!”句句情深意得的关切话语道出。
听闻母妃的这一番话,他无奈,“我知道,但是我能怎么做呢,我一醒来就想上那儿去,虽然有一千个一万个声音告诉我不能动,不能去,可是我就是忍不住!”这是他身体里和心理最迫切的愿望和意念,怎么了阻挡不了。
作为太妃的她又怎么不会明白儿子的心情,“娘知道,你师傅也知道,所以当初我们没有让你做那样的牺牲,可我儿子太仗义了,看不得别人过的不好,所以一切的苦,都往自己的肚子里咽,既然是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你就只有忍!”
她无法可想,为了皇室的安定和和睦,儿子必须得做出一个抉择,“如若不然,别说是你了,就连那个叫向雪的,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她要告诫他,“为娘久居深宫,虽然日夜以念佛度日,可是,如果有人伤害本宫的儿子,本宫绝不罢休,必要的时候,本宫会让她以死来成全本宫的儿子!”当然,这也算是她对儿子的威胁。
“不要,娘,你不要伤害她!”子然确实被母妃的话语和态度所吓到,向雪的安危对于他来说,那是比他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一千倍的人,他又怎么能眼睁睁地让她为自己所害呢,“娘,你不要伤害她!”他几近哀求道。
“那你就乖乖听话,不准再去了!”太妃的话完,双腿便朝着儿子而跪下。
子然被母妃的举动给震住了,随即也跟着跪下,“娘,你这是干什么?”他愧疚不已,双手扶住她的肩膀想要让她站起身来,没想到娘为了自己竟会这样不顾自尊。
“娘求求你!”太妃不顾他的阻拦,跪在地上不肯动弹,也只有这个办法能使儿子回心转意了。
面对母妃为自己的下跪,子然别无它法,“好,我答应您!”这才把她扶了起身来。
太妃起来后快速的转过身子背对着儿子,泪水抑制不住的往眼眶外涌落下来,她又何曾不知道儿子的心思,她又何尝不想让儿子跟他喜欢的爱的人在一起,但是,身在皇家,有很多事是不能随着心而去做的,犹其是皇上本由她亲手养大,稍有不慎,便会落人口实。
晶泪纵横的她一步一步,慢慢的朝着自己的寝宫走去,此刻的她再也无法回头去看儿子伤心的脸,对于儿子,她心实在有愧疚。
向雪一连几日都有见到王爷来找自己,但都被自己挡了回去,可今天,王爷却是再也没有出现在辛者库的大门口,他来了,她不想见,他没来,她却又左盼右盼的想念着。
恍惚间,王爷真的又来了,他站在了大门口望着她。
她迅速放下手中的工作,兴奋的朝着王爷跑去,可才跑到他的面前,他却不见了。
向雪从睡梦中惊醒,原来是因为自己思念江子然太心切而做了一个恶梦,梦见他再一次离自己而去了,虽然知道只是一个梦,但此刻的向雪,却更是感到无比失落了。
她现在的身份已是皇上的女人,又怎么能再和王爷重修于好呢。
江子然回到王府后突见得屋内涌出阵阵浓烟,不觉快速的跑了进厨房,“失火了吗?”他大声冲着厨房里的下人们问道。
已经被烟熏得够呛的李温婉从灶角处跑了出来,脸上还沾着黑黑的柴灰,“王爷,臣妾想学做饭,让您尝尝我亲手做的菜,却不知道湿柴火是不能用的,这才……”
“王府里多的是丫环,不用你做这些!”江子然浑然感觉不到她对自己的良苦用心,没好气的冲着她训了一句。
自从娶了她进门,他的心里就总是不愉快,也许是因为她而失去了向雪的原故,他每见她一次,心里的气就忍不住要洒一次,他也知道她是无辜的,知道她对自己很好,但就是忍不住要发火。
听到王爷的训斥,温婉自觉自己是做错了,却又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到底该怎样做才能博得他的欢心,此刻的她,显得更是拘谨了,低着头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再动,生怕再惹他生气。
刚要往回走的他,忽地又回了过头去,“王府里面最不需要的就是这些表面功夫,没用的!”他的话决绝欲烈,目的很明显,就是让她省了这份心,自己从来都没想过要真正和她做夫妻。
眼见着王爷摞下的这句狠心的话语,李温婉的心一下就掉进万丈深渊,冰冷无比的同时更是纠痛不已。
王爷是奶娘一手从小给带大的,深知王爷此刻的心境是如何的难受,但一看到王妃眼里的泪水,不禁又为她感到可怜起来,“王爷不是故意的,你别往心里去。”伸手在要温婉的肩膀上轻拍了拍,以示安慰。
“我没事,我真的没事!”李温婉快速转过脸去,眼眶中的泪水却是抑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但一事归一事,王爷说的话虽然是真的很伤她的心,但再怎么着,他也是为了救父亲才娶自己进门的,所以,即使王爷再怎么待她不济,她也不会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