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瑾萱一见心洛被带走,心中恐惧万千,忘了脚下血淋淋的人头和正举在头上明晃晃的大刀,焦急的呼喊。
小姐为了她甘愿以身涉险,瑾萱心中动容异常,眸中有着深深的踌躇和歉疚,晶莹的泪珠也随之扑簌簌的直往下滑,看着小姐被渐渐带离已经暗黑一片的树林,只有偶尔皓月投下来的斑驳光影照在仍留原地的黑衣人。
“嘿嘿。”最先走上来的黑夜蒙面头头,猥琐的笑笑,一双小而细长的眼睛不停地瞟向马车上剩下的三个女子身上,在看看跌坐在一连梨花带雨的瑾萱一眼,笑嚷道:“兄弟们,你们看上哪个挑哪个,有生之年不能玩玩寒宫宸的女人,但老子能玩玩寒宫宸府上的女人,也不错,即使死也不枉活一生呀。”
“那时当然!”
“这可好享受了。”
“哈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
十几个人的笑声、说话声不断的回荡在树林里,猥琐、龌蹉。
当其中一个黑衣蒙面人手还未触及到马车上的女人时,“啊……”一声惨叫瞬间响起,一直带血的手臂横空飞出,血洒树林。
“你……你……你是何人?”一见兄弟的手臂被来人轻而易举的砍掉,黑衣蒙面头头心头一惊,仍就出声问道。
“对寒宫宸府中女人感兴趣之人。”只见来人一身上等丝绸制成的袍子,高冠竖立,一双黑眸炯炯有神,即使用黑巾覆面,仍掩不住那贵气逼人的气势,气宇轩昂的风华,淡淡道。
黑衣蒙面头头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虽然来人语气淡淡,听在他耳中就像置身万丈寒潭一般,冷冽刺骨。
识时务者为俊杰,黑衣蒙面头头挺胸而道:“如若大侠想要这几个娘们儿,我兄弟就不用了,回去交差就行了。”
“这怎么行?就这几位姑娘给我,我还想要一样东西,不知绿林十五盗可愿意给?”来人戏谑道,话语似有着浓浓的兴趣。
“大侠要什么东西?”黑衣蒙面人头头谄媚道,一看来人便忍不住一瑟缩,他们一伙兄弟毕竟不是真正的绿林十五盗,只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的混混而已,可不能把性命给玩丢了,有了银两不能享受也是枉然。
“你们的命!”来人一字一顿,平静的道,仿佛吃饭一般自然。
说罢,来人着着黑金靴的脚往上一提,一把散落在地的大刀便向吹命符一般,寒光一散,十几个黑衣蒙面人一声惨叫,纷纷倒地,气绝身亡。
来人一瞥瑟缩在一起的女人,定定的凝睇夏冰舞一眼,淡淡道:“你们回王府吧。”
瑾萱一阵错愕,急急道:“公子,我家小姐,小姐,被他们抓走了,帮我救救我家小姐……”
瑾萱话还未曾说完,面前黑影一闪,来人已消失在黑魆魆一片的树林。
夏冰舞凝着来人离去,眼中一片茫然。
心洛被两个黑衣蒙面人毫不客气的拖着向树林外走去,刚一走出树林,出现在眼前的便是一辆豪华马车,车帘拉拢,似是无人一般,正在疑惑之时,心洛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便不由自主的往地上倒去。
微弱的烛光左右摇晃,青烟袅娜,在原本漆黑的暗室中开辟一方微弱的光亮,暗室中一手端凉水的汉子,对着躺在墙角不省人事的女人用力一泼,凉水瞬间浸透女子单薄的素白衣裙,纤细娇小的身子,玲珑有致的曲线虽在微弱的灯光下也显露无遗。
“弄醒她。”似是见墙角的女子没有醒来的迹象,大汉身旁一尖酸刻薄的声音立即嚷道。
只见声音的主人是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如蝴蝶,步摇晃荡似老鸨的中年女人,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墙角的白衣女子,活脱脱一母夜叉的形象。
大汉跨步上前,毫不怜香惜玉的用脚朝着地上的白衣女子狠狠的一窜,白衣女子似是有动静一般,缓缓翻转一下身体。
心洛只觉得一阵冷疼交加,乍一睁开眼,便见一双着黑色靴子定定的伫立跟前,心下一拧,用力一番,坐起身来,紧接着心洛感觉到一股钻心的疼痛从脚踝和腰部传来,伴随着一股冰凉的寒气直袭心间。
“你们是谁?”心洛疑问。
“我们是谁,还轮不到你来问。”中年女人鄙夷的嚷道。再看看一旁的大汉,厉声道:“把她给我带出去,洛城的唐员外还等着呢。”
大汉二话不说,拉起全身湿透,坐在地上的心洛就往外走。
心洛只觉得疼痛蔓延开来,脸色渐渐苍白,一言不发的任大汉粗鲁的拽着拖出暗室,方一到门口,中年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把她给我洗干净了,不要污了我醉玲珑的招牌。”
大汉一顿,沉声道:“是,鸨嬷嬷。”说罢,便拖着心洛消失在暗室的门口。
心洛当下也明白自己到底跌入了如何的境地,然苍白的脸上仍旧淡然一片。
当大汉拖着心洛走出暗室之后,暗室内侧的门开始缓缓移动,只见开启的门缝之中露出一片光亮,当门完全打开之时,一抹袅娜娉婷的倩影款款而来,身旁跟着一手捧兰海夜明珠的绿衣女子,暗室中,原本微弱的烛光湮没在兰海夜明珠这明丽光亮的光辉之中。
只见走出来的女子一身宽大粉色锦袍,脸上罩着丝薄的纱巾,但一双漂亮凌厉的秋眸却射出一股透心凉的寒意。
中年女人一见女子便谄媚的上前,笑道:“大小姐,你吩咐的事秦妈妈已经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