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生见来人是朱七七,于是停了下来,一转脸色,“姑姑,我要正事要办,姑姑,有什么事还是等我回来再说。”
七七看了静惜一眼,静惜上前,“公公,小小心意,姑姑只是跟爷说两句话,绝不耽搁公公的时间。”
凌天生和颜笑收下银子,对两个小太监,挥手,“姑姑,有话快快说,就别为难我。”
七七点了点头,凌天生与太监乖巧站在一旁。
“八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七七上前问道。
“小七,你答应我一件事?”八爷将话扯开了,反而求她。
七七一惊,“八爷,你说什么事,不管什么事,我都会答应你。”
“小七,帮我照顾好明玉,还有不要怪四哥。”
七七征了征,正思索这话的意思,而凌天生已命人领着八爷,“姑姑,时间到了,姑姑,时候不早。”
一脸愕然的七七,看着八爷远去的身影,久久未回神,而这时,步履沉重的四爷正走了过来,待她回头,她就已瞧见他,他不同往日,脸上布满沉痛,右手鲜血直流,似乎他都不在乎。
他身后便是九爷和十三爷,他们同样是沉重,而不远处却是六爷、五爷,他们则意气风发。
不用想,都猜到略知发生什么事。
好在静惜替自己解了围,“姑姑,腰牌拿到了,时间差不多,我们该走了。”
因为她不知怎么说,如今她失去玉儿,她的心都已伤成一片片,那还有心思顾男人,便与静惜去关卡排队,等着出城。
传来渐进的马车声,她知道是谁,是王爷才有荣耀,他如今这般狼狈,那能帮自己。
他也是伤心,自己都顾不了,还能如何顾人。
马车声越来越远,就在她走神之际,“喂,你发什么呆,你到底出不出去?”
一个看门见七七如此失神,大声唬道。
她正想说什么,却听见“啪”一声,接着,“来人,拉他去慎刑室。”
“是。”几个侍卫便拿着那人,就在她转眼之间,那人就不见了。
这人是六爷,他清宁的声音,她非常清楚,“六爷,那人也没犯什么事,也没得罪你,怎么就去慎刑室?”
这时出城的人已被散退,只剩他们四人。
六爷上前捏住七七的下颚,“他得罪本王的女人,就是有罪。”
七七勉强镇定下心神,不顾段赫莲的按住下巴,推开他,他知道他说什么嘛?“女人,他的女人!”
这些她根本不想去想,她没心思,不管他到底是怎么想,现在目前紧要的是,和静惜去刑场。
“看来王爷还是很在乎她?”一声低柔却又极其浓烈醋味声音低低传来。
段赫莲原本看着渐渐远去朱七七的衣角,待闻其声,瞬间转脸,转目地看着这个面具男子,“本王更在乎你。”
男子没有片言只语,只是若有若无瞧了六爷一眼,转身就消失了无影无踪。
这大白天的明媚阳光,刑场已挤满了来来往往的人,不到片刻,七七和静惜已赶到刑场。
已迟了,官已提早办了事情,玉儿尸首早已砍头,吊在菜式场,受尽百姓辱骂。
尸身多处是鞭痕,衣衫破烂,血迹斑驳,紧紧过了一个晚上,玉儿就已受尽百般苦楚,甚至被赔上性命,到底她是在坚持什么?
只是七七心中一酸,眼泪早已灼灼滚下,静惜紧紧揽住她,生怕她一个冲动,冲上刑场,她实在不明皇上竟能做到如此绝情,玉儿死了,还要砍首,如今还要这样,皇帝无情无义,她总算见识到了。
她不知怎么挨到三日后,亲自收玉儿尸身,将她下葬,而天色还是那么明媚,灿烂到如此刺眼,风将蒲公英吹翻飞起舞,点缀了荒凉的荒山。
静惜的哀哀哭着伏在地上为玉儿烧纸钱,容儿眼泪婆娑落下。
七七一见没有牌的碑墓,心中酸楚不自觉上涌,想起她刚穿越过来,玉儿背着她逃离四爷的追铺,点点滴滴在心间化开,含着痛快接了香烛拱上,心内大悲,摸着碑墓呜咽哭了出来。
静惜吩咐容儿回去,荒山上只剩下静惜和她。
就在这时,静惜一声厉喝声,“你还有脸来这里?都是你,要不你?我家姑姑,那样为了你?玉儿就不会这样,都是你这个害人精。”
七七一听静惜后半句,登时回转过身,正质问什么,静惜似利箭冲了过去,打掉她手上的香宝蜡烛,使劲踩烂,口上怒骂,“谁要你的东西,你给我走,滚,我们不想看到你。”
吴娜拉没有半点生气,看向朱七七,只是很平静说,“我只想来拜拜她,并没有什么恶意。”
七七已悲上心,怒视看向无吴娜拉,冷冷地说道,“你竟然知道,为什么这么迟才告诉我,你究竟知道什么?”声音渐渐高了起来,恨意盯着吴娜拉。
吴娜拉坚定注视着七七,“我并不知道什么。”
静惜岔开话题,“吴医女,这里不欢迎你,你走。”使劲推着吴娜拉,“你走,你走,我们不想看到你。”
静惜拉着吴娜拉走了,七七心内凌乱,拿出绢子细细擦碑墓,此时四周除了寂静的风声和无声无息的哭声,忽然有个人影行到我跟前,抱着她的衣角,含悲磕头,“请姑姑为玉儿姐姐做主。”
七七定睛一看,不是玉儿带入宫的小玲子嘛?在淑妃娘娘宫当差,忙拉起她道,“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小玲子不肯起来,眼见四处无人才大胆说,“姑姑,玉儿姐姐是被人害死的!”
玉儿死的如此蹊跷,说是皇上杀死的,她心中早已存了疑惑,对小玲子,但又估计小玲子是淑妃娘娘的人,故有意道,“这话可不要乱说。”
小玲子狠命磕头,“玉儿姐姐是我的恩人,那夜我当班,我路过淑妃娘娘殿中,听到玉儿姐姐呼”救命,你这杀人凶手“接着痛苦声,突然门就被闯了开了,玉儿姐姐被人制止的下一幕,就是姑姑你所见。”
七七一味伤心玉儿的死,皆因皇上所起,但也是他的残忍,心力交瘁,现在渐渐稳定下来,头脑也算有点清醒,始终觉得有些不对劲,去问事情缘由,事情好像被封锁了,肯定是有人暗中处理了事情。
人人都知道她是犯了宫规,而皇上才要处置他,如今大大可疑,陡然想起吴娜拉那就话,眼前瞬间闪过一丝白影,她是知道什么,为何她刚才又否定。
难道她拖住自己,仅为了事情办成,竟然上了调虎离山计,但她当初不是为了自己,不惜牺牲自己。
转而这么一想,强压住凌乱的思绪与恨意,也不知小玲子的话真假,毕竟人会变,势已易移,谁会跟一个没有权利的姑姑说这个事,难道仅凭恩情,在宫中,这些都抵不过权利诱惑。
于是谨慎为上,再度问小玲子,“你有什么证据没有?”
小玲子,“没有。”双眼已通红,有些忿,这点很像玉儿,她不应留在宫中这种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