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鱼,你怎么了?”林鹤轩停了手里的动作,随着容妙鱼的目光看过去,看了那香炉道:“可是这香不好?”
“不是。”容氏连忙道,“我只是觉着胸口还是闷。”
林鹤轩这次再没坚持,翻了个身,随手拿了件袍子道:“我让人去请大夫。”
“你……”容氏连忙翻身坐起,阻持道:“都什么时唇,这时间去大夫,便连太太她们也要惊着了,我忍忍便过去了。”
林鹤轩的步子便滞了滞,道:“可你看起来很不好。”
容氏往后靠了靠,“你将玉枝唤进来吧。”
林鹤轩披了衣裳,对外喊了声,“玉枝。”
“爷,奴婢在。”玉枝并不敢第一时间进来,只在外面应了声。
“奶奶人不大好,你进来。”林鹤轩已然去桌边倒了杯水递到容氏手里,“你先喝杯水,若实在不行,还是要叫大夫。”
“你去歇着吧,我这边有玉枝侍候便行了。”容氏接了林鹤轩递来的水,一脸谦意的道:“左右来日方长,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林鹤轩便笑了道:“瞧你说的什么话,你人不好,我又岂能睡得着。”转过身对玉枝道:“可曾备了药什么的,若有,寻了侍候奶奶用下。”
“回爷的话,有的。”玉枝连忙应道,转身去开了一侧的柜子,取了个白底蓝花的瓷瓶出来,倒了几料黑黑大大的药丸,扶了容氏,哺进她嘴里,又喂了几口水。
“你去将被子抱了来,今儿晚上只怕又睡不得了。”容氏吩咐完了玉枝,抬头对林鹤轩道:“爷,你是去玉清小筑还是去妹妹那?”
林鹤轩摆了摆手,“我便在外间的炕上将就一夜吧。明儿一早,便派了人去请个好些的大夫来。”
容氏还想再说,但看到林鹤轩一脸坚持,便对玉枝道:“去将新织的那床十斤的棉被拿出来,给爷铺炕上,再烧个火盆放好。”
“是,奶奶。”
这一番折腾完已近子时。
林鹤轩挨着炕,到是睡下了。
屋内的主仆俩却是转辗反侧难以入眠,随着屋子里的香气越分的浓郁,主仆两人都觉得身上似乎生起了一股燥热,使得两人恨不得能脱去全身的衣裳。玉枝还好,她只是觉得热,手不停的搔来挠去。
而容氏却是像浑身有千百只蚂蚁在爬似的,又像是有千万根羽毛扫过她的心,痒得她恨不得将胸膛给撕开。空虚,无尽的空虚;欲念将她整个的吞噬,听到屋子外林鹤轩均匀的呼吸声,她有一种恨不能上前将他扑倒的冲动。
“玉枝,给我倒水。”
玉枝忍着浑身的难受,倒了杯水递到容氏手里。“奶奶。”
容氏喝了杯冷水,可心头的那股邪火没有被压下,反而是越发的浓烈。脑海里是无数个她与华铭皓翻滚在一起的画面。
她怎么了?
炕上,发出均匀呼吸的林鹤轩陡然睁开眼,静寂的夜里,一双黑得如点漆的眸子再无凛冽,有的是浓浓的嘲讽与鄙夷。他静静的听着一帘之隔的内室,主仆俩人翻来覆去的转辗声,笑意在唇边越来越浓。
“嗤”一声,有人掀帘而出的声音。
“奶奶。”玉枝犹带清明的劝阻声。
下一瞬间,一个滚热的身子扑进了林鹤轩的怀里。而跟着追出来的玉枝在看到这一幕时,并不像往常那样飞快的转了身子,反而一双浊迷的眸中有了淡淡的向往之色。
“妙鱼,你这是怎么了?”林鹤轩拥了怀里的容氏,一迭声的道:“你身子怎么这么烫,一会冷一会热的。我让人去请大夫吧!”
“唔……”扑进林鹤轩怀里的容氏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但这似乎远远不够,她将个丰腴的身子不停的往林鹤轩怀里拱,手也轻车熟路的循着记忆里的方向摸去。不想却在中途被载住。
“妙鱼,你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耳边是林鹤轩慌乱的声音。
容氏恼怒的瞪了林鹤轩一眼,不放弃的继续着手里的动作。
只是……
林鹤轩忽的凄历一呼,“怎么会这样,明明它已经好了的!”
他一声凄呼,容妙鱼浑沌的意识似是清醒了些。
“妙鱼,妙鱼,为什么会这样?”
林鹤轩慌乱的声音在她耳边不住的响起。
容二奶奶病了,感染上了很严重的风害,整个沉香榭上空宠罩在浓浓的药香之中。
而转眼便到了元宵佳节。
蓝雨薇从早起的那刻便盼着天黑,这是她进了林家后,第一次走出林俯的大门。而今夜,她要做的事,实在太多。
“夏兰和翠菊守在家里,记住把院子看紧了。”
虽然不能出去看花灯,但铃兰已经答应替她们一人买一盏灯笼回来。翠菊和夏兰脆生生的应了句是。
蓝雨薇这是第一次将林家大房、二房、三房的女眷们看了个全。当然,除了关健的那几个,其它的都只是混个脸熟。相较于她对女眷们的留心,三房太太小姐们对她则只是略嘲讽的勾了勾唇角便算是打过招呼了。
“我已经跟母亲说过了。”林鹤轩轻声在她耳边叮嘱道,“你等会找个机会溜出来,我带我你去与太太和烨哥儿会合。”
蓝雨薇点了点头,神色之间不见变化,只恭谨的跟在众人身后,朝俯门口走去。
林鹤轩舍了她,返身去安排护卫小厮,着令他们看顾好,太太、小姐们。随后又自消失了,不知道去干什么。直至女眷上了马车,准备出行时,他才带了从安匆匆忙忙的赶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