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又忖道,与容氏的这第一回合到底算是平手还是她略逊一筹?不由又恨起林鹤轩来,你便是要我帮着对付你红杏出墙的老婆,也孩给点支持才是,怎么就事事只能靠我自己!又想到,单看容氏今天的作为,明显对林家是有着滔天恨意的,当年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容氏听到院子里小丫鬟的问安声时。
正对镜卸妆的她由不得便抖了抖,“玉枝。”
玉枝正拿着炭炉熏床,听了容氏的声音,将炭炉一收,上前道:“奶奶,怎么了?”
容氏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帘子一撩,林鹤轩已经走了进来。
“爷,来了。”容氏一瞬间收了脸上的神色,迎了上去。
林鹤轩看了看屋子里的情形,笑道:“这便要歇了?”
容氏点了点头,“爷,今儿不去妹妹屋里?”
“不去了。”
林鹤轩由着容氏上前替她宽衣,容氏长得极为高挑,那么一站便到了他的鼻下,闻着容氏身上淡淡的熏香,林鹤轩笑了道:“今儿使得什么香,怎的这么香?”
正在继续熏床的玉枝身子便僵了僵,手抖了抖。支起耳朵听着这边的动静。
容氏在最先的慌乱后,很快便镇定下了心,笑道:“什么香,还不是百合香。你要是不喜欢,我让玉枝给换一种香。”
林鹤轩垂了眉眼,看着容氏黑鸦鸦的发顶,稍稍的扯了扯唇角道:“怎么,你这新进了香?”
“没有,只不过是年前嫂嫂派人送来的沉香还留着些,一直没用。”眼见得,林鹤轩只剩下中衣,玉枝也已将床铺熏好,正打算要退出去。容氏由不得继续劝道:“这香我问着确是甜腻了些。”不待林鹤轩说话,便对玉枝道:“去,把那香换了吧。”
“是,奶奶。”
林鹤轩趁这机会俯了头,在容氏耳边吹了口热道道:“夫人,今晚为夫要好好侍候你。”话落,目光紧紧的盯着容氏。便见容氏神色一僵,怔了怔后,才笑了嗔道:“越发没个正经了。”扭身便走,不想才扭开身子,下一瞬间手腕一紧,便掉落在一个暖暖的怀里。
“别闹,玉枝还在呢!”容氏不满的道。
林鹤轩却是不由分说的,俯身将容氏揽腰一抱,朝床榻走去,一边走一边道:“玉枝你下去吧,这里不要你侍候了。”
背对着二人的玉枝,正将那金铜所铸的金蟾香炉打开,投了几片薄薄的香片进去,听了林鹤轩的吩咐,连忙应道:“是,二爷。”
换了香,身也不敢转,快速的退了出去,小心的听着屋里的动静。
屋内轻烟袅袅,银丝炭将屋子哄烤得暖如春夏。不多时,那甜腻的芳香便被一股淡淡的冷香代替,在这充满暧昧的屋子里四处飘荡游移,袭击着人的感官!
容氏身上只剩一件白绫红里的兜肚,上面扎着鸳鸯戏莲的花样,红莲绿叶,五色鸳鸯。下身着一条茜红的棉绫中裤。正被林鹤轩撂放在大红的百子千孙锦被中,如海藻般的长发散落在身下,衬着似牛奶般光滑玉润的肌肤,直让人血脉卉张,情难自以。
“妙鱼。”林鹤轩的一双手沿着容氏美好的额头游移,停留在她殷红的唇上。眼里渐渐生起一丝迷乱。容妙鱼微微的仰了头,圆圆的眸子似浸在水里的宝石,有着涔涔的光。
林鹤轩缓缓俯身,薄削的唇印上容氏的睁得大大的那双眼睛上,留下一个轻得不能再轻的吻。容氏被动的闭上眼,却不知,在她闭上眼的那一刻,林鹤轩迷情的眸中瞬间划过一抹阴鸷,撑着身侧的那只手青筋纠结,数次想要攀上容氏微扬似白天鹅般悠长的颈项。
“爷……”容氏的手缓缓的攀上林鹤轩宽厚的背。
这原本应该是个迷离的夜,这原本应该是个让人沉沦的夜。
“妙鱼,你很冷吗?”林鹤轩忽然道。
“唔,我不冷。”容氏轻声道,微微的睁了眼,“怎么这样问?”
林鹤轩的手覆上容氏的颈,声音略显惊讶的道:“你怎么起鸡皮疙瘩了?”
容氏环在林鹤轩背后的一双手猛的一紧,暗暗的叹了口气,她已经尽量放松,将他当成是表哥,为什么还这样?明明只需要再坚持一下,等那香发挥作用……
也不知道林鹤轩怎样一动,两个人便滚到了床榻的里侧。又见他随手一抖,两人身上便盖上了厚厚的棉被,肢体相触,他的气息,她的芬芳一瞬间将两人裹在了一起。
“爷,我有些不舒服。”
“怎么了?”林鹤轩支起身子,讶异的道:“妙鱼,你的脸怎么这么白?”
容氏将厚厚的棉被推了推,待二人间混杂的气息稍稍淡了些,方道:“也不知道怎么了,一下子就觉得胸口有点闷,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你这是太紧张了。”林鹤轩紧了紧手,将容氏搂得靠自己近些,小声道:“说起来都是我不好,纵便我们只能盖着棉被聊天,我也该时常来陪陪你,不应该只顾着自己的心情。”
“不,不是的。”容氏连忙道:“不关爷的事。”
“好了,妙鱼!”林鹤轩一个翻身压在容氏上方,低头在容氏脸上映上一个吻,小声道:“以后,每个夜里我都会来陪你,直至你生下我们的孩子为止。”
眼见得林鹤轩便有下一番的行动,容氏焦急的目光频频的看向香炉处。其实不只是她,外面立着的玉枝也不时的探头看向那只香炉的位置,照理,那迷香应该起作用了啊,怎么还没听到奶奶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