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胡芸和那少年一起离开的时候,齐凌云并没有去阻止,因为他知道,即使在去阻止也没什么用。
而胡芸,在即将消失的时候,突然转身,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我并不知道你是谁,那些曾经爱你的人或者是你爱的人,可以永远的放在心底,但是珍惜眼前人,那才是最重要的。”
齐凌云久久的回味着这句话,他看着伍月,才发现对方也正看着自己,眼神交叉的那一刹那,两人都不免觉得有一丝的尴尬,急忙转过头去。
胡芸离开之后,这个幻境也就跟着消失了,所有的人,齐整的出现在绣庄之内,密密麻麻,将整个里屋挤得水泄不通,齐凌云只好先带着所有的人回到了有缘客栈,而此时,方文卓也刚好来到了这里。
“我们回来了!”林婉婷兴冲冲的走了进来,虽然刚才与胡芸的那一战耗费了不少的体力,甚至被利爪划破的地方仍是火辣辣的发疼,但是她的心里面毕竟是开心的。
能够救这么多人出苦海,这种感觉真心的不错,但她们为什么终是愁眉苦脸呢,这一点让她很费解。
最先迎上去的是方青卓,但当他看见兄长也走在一起的时候,脚步不自觉的退了下来,方文卓很尴尬的看着自己这个弟弟的反应,心中不由得有一丝苦笑。
亲兄弟见面还比不上陌生人之间的寒暄。
司徒剑南那张紧绷的脸松弛了下来,他的眼神停留在胡凤凰身上。
跟在林婉婷后面的就是胡凤凰和伍月两人,她们的神情有些萎靡,毕竟才从幻境中醒来不久,身体都还有一丝虚弱,秦镶和司徒剑南急忙站了起来,分别将二人牵引到座位上,而在她们的后边,跟着的是先前失踪的众人,齐凌云和方文卓走在最后面。
“店小二!”方文卓吩咐道:“你先想办法安排这些人休息一个晚上!”
那店小二点头哈腰的去张罗这一切,若换在平时,就是想见这嘉州最为传说的人物都难,更何况,今天,能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到。
然后他转身对一个兵士说道:“你先去统计一下这些人的姓名,住址,在交给师爷核对一下最近的失踪记录,看是不是所有的人都找到了,然后,明早安排人送他们回家。”
那兵士领命去了,然后方文卓才走了过来,坐到了方青卓的身边。
“凤凰,你可担心死我了!”司徒剑南摩挲着胡凤凰的手,胡凤凰装着很生气的样子,一把挣脱了他的手:“担心我,那你为什么不亲自来找我?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司徒剑南急忙举起手起誓:“我司徒剑南如果不喜欢你胡凤凰,就让我不得好死!”
“那你说,你为什么不来找我?”胡凤凰依然不依不饶的看着他。
杜溯在一边轻喝着淡茶:“我说你们,要打情骂俏什么的,能不能换个地方,年轻人,也要注意一下影响嘛,你这样让我老头子心里面可不好受!”
“是啊,胡姐姐,这下你可是冤枉司徒大哥了!”林婉婷在一边看着他们,不知道这只是情侣间互相的调侃:“你不知道,自从你失踪了以后,司徒大哥那个担心的哟,恨不得把全世界都翻个底朝天!”
“那为什么我只看到了齐兄和婉婷妹子!”
“还不是因为师兄不让司徒大哥去,说他的轻功太差,容易被人发现!”林婉婷接着说道。齐凌云赶紧递了一杯茶上去:“师妹,你这样很是没趣!”
“我只是说了实话嘛!这难道有什么错不成?”林婉婷嘟哝着嘴,一脸的不高兴。
“没有,没有,只是看不到好戏了!”齐凌云轻轻的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有些惋惜。
“这位就是燕公主殿下了吧?”方文卓看着坐在秦镶边上一直不说话的伍月,对于她的身份,心里面虽然已经猜到了七八分,但是这种猜测还是需要证实一下,毕竟这件事情关系重大。
秦王先是来信让他一定护送燕公主离开秦境,在后来,还派遣驸马前来督促此事,对此的重视可见一般。
而伍月,却仿佛没有听到他问话一般,仍然是呆坐在哪里,或许,此刻,她的心里还正在疑惑着另一件事情。
“劳烦侯爷挂念,这位就是燕公主五月,如果有什么不够礼数之处,还望侯爷海涵。”秦镶见伍月半天不说话,也不知道自己这位主子到底在思量些什么,急忙替她赔礼道。
“秦兄说哪里话,公主大驾光临,却没想在这嘉州城遭遇这些事情,实在是我这个地主应尽之责不足,惭愧!”方文卓也急忙回礼:“不过,还有一事,要麻烦公主!”
“什么事?”伍月突然间回过神来,刚好听到方文卓最后一句话,先前在门口,她已经从齐凌云和他的对话中知道了这个人的身份。
“秦王对于燕国公主到达嘉州这事很是担心,特意派了当朝驸马前来,确保公主在秦境内一切平安,所以还要麻烦公主明早移步侯府,让我也好对钦差有个交代。”方文卓不由得站了起来,对着伍月抱拳道。
“哥,你让我回侯府,也是为了这事!”方青卓看着他,心里面想到:“不就是一个驸马吗,凭什么要我去见他!”
方文卓看着一脸倔强的弟弟,心里面也十分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法:“你我既然生在这秦国,那这番应酬也是不可少的,你心中纵然觉得不痛快,但也不要耍小孩子秉性。”
方青卓见他这么说,也就不再开口,他这句话虽然是在说弟弟,但是也同时是说给伍月等人听的,意思就是说,你虽然是燕公主,但是既然到了秦地,该有的礼数还是应该要有的,眼下驸马是代表秦王而来,又怎么能避而不见,这句话说在这里,就是要让伍月无法推辞。
“侯爷,这样也好,明早我就同令弟一起前往,拜会一下这位钦差!”伍月看着方文卓,微笑着回答道。
“那本侯就先告辞了!杜兄,齐兄,还有这位怎么称呼,到时候也望一同前来,好让我尽一下地主之谊!”方文卓同时向众人抱拳道。
“贱民一个,哪敢让侯爷劳心,在下司徒剑南!”
“一定,一定!”齐凌云也恭维的说道,而杜溯只是冷冷的看着酒杯问道:“侯府里面好酒恐怕不少,就怕侯爷舍不得!”
“杜兄说什么话,只要你老肯来,好酒管够!”
“好,好,好!”杜溯一连说了三个好字:“那我一定到。”
“死酒鬼!”林婉婷在一边嘲讽道。
杜溯也不生气:“这称呼,我喜欢,一个老酒鬼,一个傻妮子!”
“你说谁是傻妮子呢?”
“谁答话,就是谁呗!”
而就在此刻,一个兵士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最里面不停的吼道:“侯爷,烟花弹,烟花弹!”
方文卓平静的看着他说道:“缓缓,慢点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那士兵缓了口气说道:“侯爷,属下们发现在西北方向昆柳湖有人发射侯府特有的烟花弹!”
“不好!”方文卓轻叫了一声!
“哥,怎么了!”一旁的方青卓看着他的神情在一瞬间变得十分阴沉,忍不住的问道。
“你不知道,原定是明天才到的驸马爷,今天晚上就到了,本侯本来打算留他在侯府住上一晚,但是他却坚持要到什么朋友家去,没有办法,我只好给了他一支侯府特制的烟花弹,让他在遇到什么急事的时候使用,眼下,难道是他发生了什么事!青卓,你和我一起去看看。”方文卓急忙解释。
“齐兄与林姑娘折腾了一轮,想必也是十分累了,秦兄还有司徒兄,都要留下来照顾燕公主和胡掌柜,剩下我一个大闲人,又承蒙侯爷许下好酒之约,那我就陪二位走上一趟,只盼侯爷不嫌弃才好。”杜溯看着有些眼神中有些不太情愿前往,眼神中一直充满着祈求的方青卓,开口说道。
方文卓早先已经打量过此人,从他的双手上的老茧看的出来此人绝非一般人,在武功方面定有不俗的造诣,况且,从那太阳穴上的微凸更是可以表明,此人不但是外家功夫的高手,在内功发面的修为也颇为可观,如果他愿意帮忙的话,倒真的是很大的一笔助力:“杜兄如果肯帮忙,那本侯正是求之不得呢!”
西北处,此刻夜早已深沉,月光洒在满是涟漪的湖面,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恬静,两岸的杨柳也在微风的吹拂下翩翩起舞,偶尔传来的一缕缕蛙鸣,给人留下无限的诗意。
而就在这湖堤上,两道身影依偎着,若不是那怀中之人身受重伤,倒也可以给人留下无限的联想。
这正是胡芸和司马凌二人。
当方文卓等人赶到的时候,胡芸早已经奄奄一息,杜溯急忙上前按住了她的脉搏,回过头来看着方文卓轻轻的摇了摇头。
“驸马爷,这事怎么回事!”方文卓看着这位秦王的新宠,怀里面却抱着一个绝色的女子,夜里面场景很朦胧,但是透过那一缕缕投下的月光,映照在女子的脸上,虽然苍白,却掩盖不住那精致五官所留下的惊艳。
杜溯是见过胡芸的,而且他也相信一点,要美得想她一样,这个世界恐怕在难找出第二个来,可是此刻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齐凌云口中带走她的少年就是眼前这位方文卓口中所说的驸马爷,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老头子心里面不由得犯糊涂。
“不要叫我驸马,曾经不是,现在不是,未来更不是!”司马凌满是悲痛的吼道,但当他看着怀里的胡芸的时候,他的神情瞬间变得无限的温柔:“芸,你可知道我当初为什么那么决绝!”
胡芸并没有答话,她已经虚弱的说不出话来,她只是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眼神虽然痛苦,但众人能从其中感到一种幸福与满足。
“当年,我只是这昆柳湖畔的穷书生,手无缚鸡之力,靠给人写字画画为生,当我看见你泛舟湖中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这世间有一颗心算是彻底的属于你了。你知道吗,那时的我心中就只有一个想法,这辈子如果能够就这么远远的看着你,我也就知足了!”司马凌慢慢的说着这席话,哽咽着,断断续续,周围虽然有许多的人,但此刻并没有一个人言语,大家都选择聆听。
“而后来,你时常来看我,也许在烛光中有你陪伴着看书的那些夜晚,才是我这一生最快乐的时光!”他的话语里面说不出的感伤。
胡芸在他的怀里,此时看着他,心里面说不出的幸福,但还有一个疑惑,她一直没问,也许再也没有机会了吧,她感觉自己的生命气息正在逐渐消失,想说的话却没一个字能说得出来,她的嘴唇轻轻的眨动,虽是努力,但却发不出丝毫的声响。
“芸,你一定想问,为什么当年我要离开你?我知道这个疑惑不解开,你的心即使沉睡了也不会安静,而我只会是深深的自责!”司马凌用手轻轻的按住了胡芸的嘴唇,示意她不要再费力了。
“就是那个道士,那一日,我依旧在这湖边给游人作画,他走了过来,对我说道你是只狐妖,我起初并不相信,但是他却给我一面镜子,说是能过映照出你的原形!我虽然不相信他的话,但是也充满了好奇,当你再次来的时候,我就偷偷的用那面镜子照过你,果然在其中出现了狐狸的身形,当时我吓坏了,整整躲了你好几天!”司马凌的眼角越来越模糊,一滴眼泪滑落过他的脸颊,滴落到胡芸的脸上,暖暖的,所有的人都被这个故事所吸引,很多人呆怔着,心中也不由得有一丝丝的浮想。
而方文卓轻叹了一声,抬头看着那一轮明月,想起当年她的表情,解脱中约带着伤感,在他的心底生生的划上了一个痕迹,而那人,正是白三姑!
在见她时,应该还算是过得不错,心里面也就舒坦了不少。
胡媚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想将他眼角的泪水搽去,却发现是那么的艰难,而她的心中,这阵痛却显得比周身传来的感觉更为真实。
“后来,我算是想明白了,狐狸有什么好怕的,只要她真心待我,她是什么又有什么关系!”司徒凌说这话的时候语气真诚,让人丝毫不去怀疑,众人都明白,这话绝对是发自内心。
“但是,道长的话,却让我不由得担心了起来?”
司徒凌长长的谈了口气,他暗自后悔:“如果我不选择离开你,也许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你我泛舟湖上,日子虽然过得平淡,但一定很快乐!”
胡芸的眼神中满含忧伤和欣喜,嘴唇轻缓的眨了几下,似乎在述说些什么,她的眼神停留在少年的脸上。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还是要选择离开你?”司马凌用手轻抚了一下胡芸的脸颊,语气中满含后悔与无奈:“你是什么,涂山氏九尾狐的后裔,生来就是半仙之体,稍加点化,就能,修成仙身,而我不过是一介凡人,寿命能有几何,若是有一朝我垂垂老也,鬓白华发,你我该如何相处,即便是你不嫌弃,那百年之后,你爱的深沉,难道我又舍得让你受那份相思的煎熬。”
“那你,你,为什么不对我说清楚!”胡芸的嘴里蹦出几个字来,她原本虚弱至极,此刻反而舒缓了过来,但是几乎所有在场的人都知道,这也许就是回光返照了。
“直接和你说,你一定会找各种理由坚持,我太了解你了。”司马凌说话有些哽咽,甚至带着丝微的哭腔,“我之所以这么决绝,什么弃你而去,什么贪念权势,只不过是让你死心的幌子,这样你才能看破这尘世间的欢爱,全是过眼烟云,也许只有那样你才能成就自己的宿命。”
这一番话,直说的众人忍不住的唏嘘,甚至在心里面升起了属于各自的念头,但这样的美女在人世间即将香消玉殒,真让人说不出的惋惜。
“傻瓜,什么是我的宿命!”胡芸也轻轻的伸出手抚摸着司马凌那一张布满泪水的脸,笑着说道:“那就是一直守候着你啊!”她的心,这一切是满足的,良久,她才看着方青卓说道:“对了,小兄弟,帮我把这样东西转交给你们同行的哪位小姑娘,替我谢谢她!”
她慢慢的将一件晶莹剔透的物件递了过来,看着像是琉璃,但是入手极凉,就如同拿着一块冰一样。
方青卓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凌!”她最后在看了他一眼:“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啊!”这句话是临终时的嘱托。
她的手从他的脸颊无力的滑落,垂落到他的胸前,司马凌用力的搂住她,脸上充满了笑容,经久不动,杜溯探了过去,却发现他早已没了气息,而他的五脏似乎早已被什么人震得粉碎,是什么意志让他坚持了这么久,这一点让人很费解。
只为陪你最后一程,不要去问其中什么缘由。
湖风中,两人交错的灵魂,此刻,也许找到了属于彼此的归宿。
“但是两人的容颜,都是微笑着死去的,在死亡的最后一刻,也许他们都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当齐凌云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他的心里面的确是这么想的,但是还有一个疑问,一直压抑在他的心头,到底是谁杀了他们,难道是那个黑衣道长,可是道长不是出家人吗,为什么会下如此毒手。
“青卓,你在北邙山呆过很长的时间,山上可有一个上清道馆的苏道长!”
“上清道馆的苏道长!没有,北邙山我在哪里生活了十余年,从来就不知道山上有什么道观之类的。怎么了,齐大哥?”经过这件事之后,所有人的心境仿佛都变了许多,但是他的回答却让齐凌云心中说不出的担心,仿佛有一张无形的大网朝他们铺天漫地的盖了过来,而自己,却完全不知道如何去应对。
“还有这样东西是胡芸让我给你的!”方文卓将那物件轻轻的递给了林婉婷,在他的心底也说不出的唏嘘,他看着眼前这个人,心里面也有着一种异样的情绪。
林婉婷伸手接了过来,只觉得入手极冷,但她毕竟武功底子极好,倒也能够忍受住这种感觉,倒是在一旁的司徒剑南忍不住咦了一声。
“方兄弟!你这是从哪儿得到的?”虽然方文卓也在这儿,这方兄弟的称呼不知道指谁,但是他也不习惯学齐凌云一样叫他青卓,好在他有所指,所以对象也就十分明了。
“就是先前那个绸缎庄的老板娘让我交给婉婷妹子的。”方青卓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么一问,他的语气,似乎不是在打听,反而像是在审问似的。
“谁是你妹子!”林婉婷生气的跺了他一脚,痛的方青卓急抱腿道:“疼,疼,你这还像个姑娘家吗?”
“谁让你乱叫的!”林婉婷很是得意的神情,直惹得众人都忍不住笑了出来,那种压抑的感觉一扫而空。
“司徒大哥,你知道这是什么?”倒是在一边久久不发言语的伍月看出了司徒剑南的惊讶。
“林姑娘可否把它给我看一下!”司徒剑南并没有正面回答伍月的问话。
林婉婷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心中也充满了好奇,她伸手将那物件递给了司徒剑南。
“果然,果然是它!”司徒剑南一接手那东西,就忍不住的叫了出来,而此刻,齐凌云的心中也充满了一个疑惑,当方青卓拿出那东西的时候,飞虹剑就有一丝莫名的异动,似乎也和那东西有一定的感应。
“是什么?”林婉婷很是焦急的问道,她对任何事情的好奇超过了在场的所有人,当然,其实众人都对这东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琉璃,冰晶琉璃!”司徒剑南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但其他人仍是一头雾水。
“那倒底是什么?”
“齐兄,那本格物遗志你真的完全没有看过,为什么会连这个名字都不知道!”司徒剑南有些不相信的摇摇头。
“我只知道那书的后半卷,而当时,前半卷是没有的!”齐凌云很是无奈的说道。
“也对,即使当时有,也不一定认得,那书的前半卷全是用古姜国文字书写的,现在能认识的人并不多了!”
“那司徒大哥,你怎么认识?”方青卓也沿袭林婉婷的叫法问道。
“说句实话,我也不认识,只是看见上面的图案和这物件有惊人的相似之处,但是这东西,应该在十八年前已经毁了。”司徒剑南也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十八年前,那场燕魏大战!”这也许是这个天下所有人最不愿意提起的事情,那场战争几乎毁了所有的一切,时到今日,提起来,都是每个人心中抹不去的伤。
没有人知道那场战争为什么会开始,也没有知道为什么会结束得那么突然。
“司徒兄也不懂格物遗志,但为什么说的那么肯定!”秦镶收拾妥当了一切,刚好走进来的时候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我曾在先王的继承仪式上见过它的整体!”
“整体,等等,也就是说这只一个碎片?”方青卓忍不住的惊讶,而此时更为惊讶的却应该是方文卓。
“司徒,是魏国的国姓,司徒兄!你究竟是什么人,先王指的又是谁?”
“这个也不满侯爷,我就是南魏西王,十八年前,前魏王利用冰晶琉璃抗衡燕国三王子的混沌阵,冰晶琉璃因为扛不住外来的压力破碎成几块,消失无踪,那场斗力之后,前魏王因为灵力透支而亡。”谈到这里,司徒剑南看了看伍月的脸,不再继续说了下去。
“那一战,我的三位兄长也身受重伤,没多久就去了!”伍月接过他的话,语气中充满悲伤的说道。
不满现实的人反抗命运,战争也就随着爆发了,但谁又能真的想到,又有多少无辜的人会受到牵连,有的时候,和平是多么的来自不易。
“还给你!”司徒剑南把那个碎片琉璃递给林婉婷。
林婉婷看着齐凌云,不知道该不该接!
“琉璃既然出现在这里,阴差阳错的又沦落到林姑娘的手上,这就是一种缘分,拿着吧!”杜溯在一边开口道:“虽然这是魏国的东西,但它的原件早已经毁了,这就是你的机缘。”
林婉婷还是有一丝犹豫的接过那个琉璃碎片,放进了衣袖里。
“那好,本侯现在还得赶回侯府,这司马凌毕竟是秦王派来的钦差,而且是秦国驸马,算得上皇亲国戚,这件事情必须上报秦王,才能决定后续的事情应该怎么做!几位,明朝本侯在侯府设宴,款待各位,也算是给西王,公主接风,还望几位赏光。“方文卓恭敬的对着伍月和司徒剑南说道。
“侯爷盛情,本王就不客气了!”对面既然是以侯爷的身份相邀,那么他此时的身份就是南魏西王,断不能以本名作为回应了,这也是国与国交往的礼数,但在他心里,也许朋友之间的交情更加的珍贵。
伍月虽然是第一次出行他国,在经验,胆色等各方面都有所欠缺,但是在离开燕国的时候,对于交际的礼节也算是有所了解,公主与外王同级,约高于各地属侯,况且他本身就冰雪聪明,自然也回答得极是得体:“却之不恭,那本宫就恭敬不如从命。”
这番话在秦镶眼里看来倒是很合礼节,但是在齐凌云等人的眼里,就觉得这王室官场的应酬让人觉得很是别扭。
“什么本宫,本王等,额,听得我直发麻,还是叫月姐姐,司徒大哥听起来好。”林婉婷本来就很率真,在加上她年纪较小,没什么人生经验,说什么都是有口无心,快人快语。
“小妮子,你懂什么,又在这里胡乱搀和。”杜溯在打趣道,在他的眼里,这个小女孩就像是自己的孙女一样,看着她总觉得莫名的亲切。
“那就这样说定了,告辞!”方文卓慢慢的倒身后退了几步,方才转身大步的走出门去,那随行的一队护卫也跟着去了,只留下四个亲兵留守在门外。
方青卓看着自己的哥哥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才很是舒心的喘了口气。
“呆子,你好像很怕你哥啊!”林婉婷看着方青卓的表情,很是不解的,心里面想:“那是你亲哥吗?怎么看起来这么怪怪的。”
“谁说我怕那!”方青卓努力的装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似乎想要证明什么似的,但心里也在说这话的时候也不由得觉得有些不自信,连声音都有些颤抖。
“还说不怕,你看额头上都出汗了!”林婉婷故意嘲笑他道,不知道什么时候,看着他着急的样子,在她的心里面也觉得挺好玩的。
“哪有!”方青卓急忙用手去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发现根本就没有汗水,就知道她是故意在逗他:“我说,妹子,你都学会骗人那?”
“谁让你笨呢?”林婉婷笑着朝他做了一个鬼脸,却没有去反对对方叫她妹子这个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