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脚步声离去,夏晓律慢慢抬起头,松了口气,在他的身边,甚至靠近他,自己都会感到很拘谨,一刻都不能让自己放松下来,这种感觉,真的很累。眼神不自觉的瞥向自己的右手手表……
轻轻的把左手覆在右手手表的位置,眼眸里充满了痛苦。这样能让她回忆起和妈咪的一些快乐时光,但同时又给她带来那沉痛的挥之不去的片段。
就在夏晓律发呆的时候,浴室门又重新开启,殷御尘手里拿着一小瓶药,丢在冰冷的水面上,轻微的一声响音让夏晓律回归现实。眼神随着小药瓶一起漂动着,伸手去拿。
但是被殷御尘制止住了,小药瓶又重新回到他的手里,冷哼一声,冷陟的脸让人有些恐惧,“你是谁?为什么三番四次的接近我?”
夏晓律有些微怔,嘴角若有若无的勾起,也对,自己也应该想到,他没有那么笨的。眼眸变成美丽的半月牙形,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我?我是夏晓律啊!”
嘴角的笑意在殷御尘看来是极大的挑衅。不过,他轻笑一声,“你,现在应该很痛苦吧。”他拿起手上的药瓶在自己的眼前仔细端量起来。
笑容在她的脸上僵住了,的确,自己现在只是在硬撑,虽然有冷水的辅助效果,但是这种药的药性是很强烈的,一般除了解药,根本就无法解除,否则,毒性就会在身体里扩延,流进血液里,最后血管爆裂致死。
“是又怎样,你不会给我的,不是吗?”
“说!是谁派你来的?”殷御尘暴戾的把药瓶捏在自己的手中,目光有些狠戾的看向夏晓律。
呵,他敢情把自己当成他仇家派来的杀手了,夏晓律浅笑着,反正早死晚死都得死,那么,她就要在死之前好好地玩他一把。她调侃的开口,“我啊,我是那个什么什么黑虎帮派来的。”
殷御尘对她的态度十分不满,走上前狠狠的掐住她的脖子,危险的气息瞬间袭遍夏晓律的全身,让她感觉,死神已经降临到她的头上了。“如果想死,你可以继续。”
夏晓律狠狠的瞪着他,丝毫不畏惧他的眼神,开始不住的有些喘不过气了。“呵呵,殷御尘,我这辈子最后悔最讨厌的事,就是遇上你这个一点怜悯心都没有,连路边的一只野狗都不如的大坏蛋了!”后半句话,夏晓律几乎是吼出来的。
手中的力度越来越大,原本乌云密布的脸听完她的这句话之后更加阴鸷了,暗夜色的眸子闪烁着冻人和骇人的寒意。呵,竟然有人说他连路边的一只野狗都不如,还是一个女人。那么,这么说的下场只有一个……
那就是,跟死神乖乖的离去。
“咳咳……”小脸憋得通红,嘴上还是不饶人,“咳咳,殷御尘,对、对你来说,杀、杀一个人就、就和杀一只蚂蚁一样吧,那、那你快动手啊……”
“你以为我不敢吗?”手中的力度还是没有松减。
浅浅,晓律对不起你,我可能要先走一步了,可是我没有面目见妈咪。妈咪……对晓律来说,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她的妹妹,夏浅浅。
一颗晶莹的泪珠滑下,不带一丝杂质,在暗夜里还发着光,冰凉绝望的泪珠砸落在殷御尘的手上,一阵一阵的泛疼。
殷御尘松开手,厌恶的看着她,不知道是厌恶她的人,还是厌恶她的泪。他指着门口,大吼着,“滚!”
夏晓律有些错愕的看着他,她以为他会杀了自己的,没想到,最后还是……夏晓律有些可笑的看着他,既然你今天可以放了自己,那你三年前为什么不放了我妈妈呢。
为什么你不放过她!夏晓律很想大吼,但是考虑到自己此刻的情形,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她与他擦肩而过,带着狼狈的身子和他擦肩而过,眼神还是不由自主的瞥向他,俊美的冷脸,却与她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三年前自己最喜欢的人竟然杀了自己这辈子最爱的亲人,这让她如何接受……
阴暗的大街上,唯独月光的那抹晦涩让这个世界还不至于那么绝望,那抹暗黄色的光,犹如潘多拉宝盒里最后的希望,挥洒在这城市的夜空,却挥洒不进夏晓律的心里。此刻的她,真的好无助,真的好脆弱,似乎一阵风吹来她就会倒下。
但是她知道,自己必须撑住……
与此同时,蓝壹月正在舞会上随意晃悠着,又有点担心夏晓律,她其实不知道晓律为什么会想要来参加这种虚荣华富的舞会,她只知道,晓律叫她做的事情她就一定会去做,因为,如果当年晓律没有救她的话,说不定自己现在就不能站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