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到场区,许望厚已被公安拘留,博奕和楚原都在,“那些要赔偿的人呢?”博华问。
“安置在医院治疗。”博奕答。
“有生命危险吗?”
“没有。”
“哦!”博华长松一口气,她从包中拿出一个存折,递给旁边的侦查人员,“该罚该赔我都给,只要能减轻他的罪责!”
“谢谢你的配合!暂时还在调查,等问题搞清楚了,再告诉你!”侦查人员说。
“对不起!望厚又给你添麻烦!”博华对楚原微倾头致歉。
“不是你的错,别操这里的心!交给他们处理!”楚原指着公安人员,“我想去看看医院情况!”
“我也去!”博华随楚原和博奕一起赶往医院。
这家医院是博华任院长的医院,也是全市最好的医院,楚原在一堆人里意外遇到他家的老保姆信佛婶,“信佛,怎么在这里?难道你也喝酒?”
信佛婶用一条胳膊擦擦眼睛,“老楚!我的老花眼没认错?”
楚原用双手握住信佛的一只手,“老朋友!没认错!”
“呵呵!小同好吗?!”信佛憨态地笑问,楚原又一阵心酸,极力控制情绪,“先不说她!说你怎么中毒的!”
一旁的柳叶接话,“都怪我!是我买酒请客,劝婶多喝两盅,谁知这样呀!?”
楚原看柳叶,“我好像原来见过你?”
柳叶扶扶胳膊上针管,“书记是贵人多忘事!那年我家挨天杀的倒卖假烟、假酒,是你带人查的,还有工商所的时涛、岳铁山,后来岳铁山和时涛因我家男人,互相推卸责任,再后来时涛自杀,岳铁山又因、、、、、、”
“别说了!我知道你是谁了!”楚原打断柳叶的话,他怎么能忘记那段往事!那是他心底最深的痛,闭上眼睛,一幕幕场景在脑子中清晰重现,也正是因为这,连只见过一次面的柳叶也不曾忘记。
“我的小同该长成大姑娘了!”信佛婶拍拍深思中的楚原问。
“嗯!”楚原又一阵锥心似地痛,“等你好后吧!她很想念你!”
“那当然!”信佛很慈祥地笑,“她还不知道我来,不然一定飞着见我!”
“是!”楚原勉强自己微笑。
“书记,我去看这些人治病的发销!”博华说着和博奕出了门。
楚原也安抚信佛婶和柳叶几句,出了病房,他想等信佛婶康复后再告诉她小同的事,心下生出很多感叹,也许是上苍可怜小同,让她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见到她想见的人。
由于博华配合市委及时救治,召回发出的货物,又赔偿了被害人损失,法院在量刑时对许望厚从轻处罚,许望厚在拘留半年后走出看守所的大门,这是后话。
一天的忙碌,终于迎来夜的宁静,楚原把市委工作交代博奕,博华告诉他小同的治疗方案后也去看女儿了,只有楚原拖着疲倦的身心,一步一步沉重地向小同的病房走去。
后面铁牛不所措地跟着,对于小同今天的结局,最心知肚明的人就是铁牛,可是,现在他心里丝毫没有阴谋得逞后的快感,反是忧虑和不停地惶恐!
跟随楚原几个年头,从未见楚原这样沉重痛苦,他曾多么嫉恨这个如山一般的男人,他扛着一个市的重任,却从未凌乱过意志和情绪,今天他的凌乱神伤不正是我想要的吗?为何自己内心也只有凌乱呢?他的报复快感只在时尚被抓时呈现过。
对于时尚他只有厌和恨,可是眼前这个人是他几乎天天相伴,而且又对他无限信任的!自已也正是利用这种被信任的优势才达到目的,自己算什么人呢?!
楚原不知铁牛的想法,他的思想里现在全是他可怜女儿的成长记忆,艾滋病、吸毒怎么会和他优秀的女儿有联系?她一直是自己的骄傲呀!她怀的又是谁的孩子?!
他们这样一路想着到了病房,小同在沉静昏睡,时菲扒在床沿,不停地抹泪,这一天对时菲来说有似天塌,有似坠河,情急中她在想能救时尚的人,正想着的两位进来,了解楚原现在的心情,又担心博奕讲出小同孩子的事,她只能先求铁牛!
楚原坐床边,握女儿的手,凝视睡梦中的女儿,对铁牛和时菲说:“你俩先出去吧!我和小同单独呆一会儿!”,这正合时菲的心意,她和铁牛应声出门。
“你过来!我有事求你!”她说着带铁牛到走廊另一侧,铁牛沉默,他知道时菲求什么。
“帮帮我哥!你是我男朋友,也是唯一可帮我的人!”时菲带着哭腔哀求。
“我只一个司机!能有多大能耐?你哥犯的可是国法!”铁牛撇嘴道。
“那总得想想办法问他犯的啥法?才能救他!你找朋友帮忙求公安!”时菲拉铁牛一只袖子哭起。
“公安我没朋友!”铁牛叹气,他想一会儿又说:“你怎么不去求那老头?以你与他的情!”
“他还不恨死我哥?!他女儿都那样了!”时菲啜泣道。
“他还不知道小同和你哥的事,抓你哥时,卫生局人找他汇报,他很吃惊,说你哥工作表现和人品还行,让别抓错!请求调查清楚!”铁牛说。
“真的?”时菲半信半疑地问。
“多大的事!我能诳你吗?你去求他,让他给公安电话,要比我管用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