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昊泽不便在黎妈妈面前施展“鬼影步”,而被黎妈妈拿着扫帚扫了一脸的落魄样子,纪弱颜忍不住又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伸手半掩住了唇,美眸轻轻扫了一眼李皓扬,却不知道哪个平素稳妥的腾王殿下,居然会使这种小手段,倒是……真真有几分可爱呢!
李皓扬眉头皱了皱,面色似乎不太好看。
纪弱颜却是以为他还在为莫休王子提出的那三个问题而苦恼,一时间便止住了笑意。端端的走到了李皓扬的面前,从蜜儿手里接过了茶,递给了他,“殿下过来寻我,可是带了那东西来了?”
不用想,李皓扬手里的锦盒李里面装着的肯定就是那传说中的血色液体。不然还有那么多公务要处理的他,怎么会这么有空到自己这里来?
“嗯!”李皓扬看了李处和蜜儿一眼,两个知道他们有话要说,便很是乖巧的退了出去,在中厅外面守着。
自从上次蜜儿窝了一肚子火之后,这还是两个人第一次单独相处。蜜儿要守着纪弱颜,李处也要随时听李皓扬的吩咐,两个人却是谁也离不了的。只是这个时候,别人都已经休息去了,两个人都站在这外面,着实有些尴尬。
蜜儿一直低着脑袋,望着李处的黑色的靴子出神。心里一片空白,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便只能这么安静的立着。只是手心里攥着的那个东西,险些要被汗湿了。
李处低下眸子,恰好能看见蜜儿微红的细致耳垂。她皮肤很好,红里透着白,开朗大方,心地善良,是个不错的好姑娘呢!
两个人便是这般静静的立着,似乎在期盼着些什么,期盼有人来先将这安静的有些诡异的氛围打破……
“就是这个么?”纪弱颜打开锦盒,果然瞧见一个小小的玻璃瓶里面装着半壶猩红的液体。不过那红色又不同于蜜儿所描述的那般可怕,倒是有几分透明的样子。
“没错!”李皓扬静静的坐着,仔细打量纪弱颜。他喜欢她安静羞怯的模样,但更喜欢她认真专一的模样,就像现在这般。
“我可以打开看看么?”纪弱颜没有意识到身后的人正盯着自己看,只是专心的打量着手里的玻璃瓶,不时将里面的液体晃了晃。
“看吧。”李皓扬坐着的位置恰好能看见纪弱颜的侧脸,还有微红的耳朵轮廓。指尖下意识的动了动,他低声道,“我不喜你对这那人笑。”
“唔……”纪弱颜这会儿正专心呢,突然听见身后略微低沉的声音,不由的一愣,下意识的转过头去,一脸不解的望向李皓扬,“呃,什么?”
不过她转过头去,竟又是另一派风景。只见素来沉稳的腾王殿下有些不自在的别开脸去,“你只许那么与我笑。”
腾王的话让纪弱颜手里的一个用力,便将瓶口给打开了,里面赫然涌出来的沉醉微香熏的她微微红了脸。就在她还没回神的时候,李皓扬已经起身走到了自己的面前,伸手触上了她的唇角,“我不喜你对别人那么笑。”那番美景,只许自己看见才好。
赫然回过神来的纪弱颜瞬间便红了脸,心下却似灌了蜜糖一般的甜。敢情这位腾王殿下是吃醋了呀,这才想着让李处寻了黎妈妈来教训教训昊泽。
见纪弱颜低着头不说话,李皓扬眉头又蹙了起来,“不行么?”
素来就是挥斥方遒的腾王殿下,以冷酷闻名的腾王殿下,何时以这种略带恳求的口气与人说过话?一时间,纪弱颜忙抬头,却撞见了他眼底略微委屈的模样,当下脑袋一片空白,忙不迭踮起脚尖,在他脸上轻轻一印,“晓得了。”
便是这轻轻一吻,将那瓶子里的幽香又带出了一些,纪弱颜像是触了电一般,猛地瞪圆了双眸,“这个东西,该不会是……”
李皓扬瞧见纪弱颜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愕,心下也跟着一紧,下意识的握住她的柔荑,“可是发现了什么?”
纪弱颜秀眉紧蹙着,正打算开口说些什么,却不料李处从门口闪了出来,“殿下,沈之晗求见。”
沈之晗?他不是借口到外地去了么,怎的这个时候又突然出现在这里了?
纪弱颜正是诧异的时候,李皓扬却是蹙眉:李处素来就是有分寸的,若不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他断不会在自己与纪弱颜独处的时候出现。想到这里,他便用眼神安抚了纪弱颜,低低的凑到她耳边道,“我去去就回,你且在这里细细辨别。”
说完,便跟着李处走了出去。
且说沈之晗这会儿正在大厅坐着,望着琅琊阁这富丽堂皇的模样,不由的有些恍惚。自己最不堪的记忆就留在这里,可是他却不得不重新到这里来,还要向着自己最痛恨的李皓扬低眉顺目。
下意识的握紧了双拳,沈之晗面色有些发白。
在他还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李皓扬已经领着李处走了出来。
沈之晗迅速回神,将自己那落魄的一面给隐藏了起来。前些日子,他借故躲到了外面,就是在等长安的流言蜚语散尽。如今大不列颠的王子过来,正是需要用人的时候,他这个时候出现,然后再立功,那便是洗去耻辱的最佳时机。沈国公也是绞尽脑汁才讲跑马比赛的主办权抢了过来,交给沈之晗。若是这一次成功了,他便能扬眉吐气了。
只是……事情好像并不如想象那般的顺利!
“原本殿下昨日选好的三匹良驹,被太子选去了二匹,谁知回来之后,却是腹泻不止。起码得休养五日才能恢复,可三日之后便是马术比赛……”沈之晗很是愤懑,以前的事情暂且可以抛开。只是这个李皓直也太过于轻浮了一些。不识大体的,竟然就将国事当成了儿戏,难不成自己也要跟着赔了前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