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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小说卷(6)

那时候怎么就那么憎恨苗庆峰呢?是因为徐会计吗?可徐会计毕竟也是可怜人。只能说一切都因为那时候自己还年轻。人啊,要早点知道后来的事该有多好呢?那样柳子就可以不分昼夜地把自己的时间投入在苗蛋身上,那样柳子就可以大大方方放手让苗庆峰跟徐会计去过他们的小日子,那样……可人生就是那样啊,人生是一次性的人生啊!

有时候,恨也会让一个人精神抖擞,但柳子早就认了命,服了老。柳子只希望自己能够把一切都忘掉。只是她无法将苗蛋的影子从记忆深处抹去。当她熟睡的时候,当她穿衣服的时候,当她洗脸的时候,当她吃饭的时候,苗蛋小时候的样子,苗蛋长大后的样子,苗蛋高兴的样子,苗蛋烦恼的样子,苗蛋沉静的样子……苗蛋无时无刻不在她的记忆里。

也许是老了吧,柳子发现自己时不时会不由自主蛋儿蛋儿叫起来,会时不时跟蛋儿说起话来。柳子自言自语的样子将苗朵吓了好几回。可是柳子不由自主不知不觉地就会说起来。告诉苗蛋要穿暖和,告诉苗蛋最近自己好像老花眼了,告诉苗蛋自己打算去趟叠翠坡……

柳子也时不时想起多年前做的那些梦,梦见母亲。母亲说要落脚叠翠坡的时候就是惦着柳子能多去看她,希望柳子有个冤情怨气了找她说说。可这么多年来柳子很少去叠翠坡。怎么好把那些冤情怨气的带给母亲呢?大概是上了年纪身体不好了,柳子常常会掉进梦魇里,常常做着同一个梦。漫天的大雾,看不清母亲的面庞也看不清自己的面庞,只听得清清的:

“我两腿直发软!”

“妈这是怎么了,累了就歇一歇吧。”

“不是累,是怕,这薄雾。”

“妈尽胡说,雾有什么可怕的。”

“总踩不到实处。”

每次柳子都竭力想伸手去抓母亲的手,可是身体躺在床上怎么也不听自己的使唤,等挣扎着能动了的时候,梦也醒了。

有一次柳子醒来时惊了一身冷汗,便披了衣服推开阳台门望着远处的叠翠坡出神。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苗朵走进来问怎么了。柳子说没什么,听说对面要盖二十一层的大厦了,等大厦盖起来,她就再望不见叠翠坡了。那个时候苗朵拉起她的手叫了声妈。柳子不知道苗朵为喊那声妈努力了多久。年轻的时候柳子也期待过,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柳子早已忘了那回事。柳子头也没回,依旧出神地望着叠翠坡。柳子本想将自己的梦魇告诉苗朵,也许是因为苗朵叫了那声妈打乱了柳子的思绪话到嘴边时又咽了回去。

年到底还是有它的好处,街上清清静静的。出来走走怎么也比待在家里的好。那家里的一切都在凋落。暗暗地,仿佛有股魔力或者什么吸引力,让那家里的一切都在加速衰老。有时候躺在床上看着阳光一寸寸从阳台的窗户里弥散出去,柳子会感觉那个家早已是一台衰颓的老破车。车上的大小零件像被什么吸引着一样纷纷脱落,然后按着它们各自的圆周漫无目的地向前滚动着,就像现在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的柳子一样。可那吸引力到底是什么呢?是衰老的岁月吗?好在苗朵身上仿佛也有某种吸引力,当苗朵打开门走进来的时候,柳子会觉得有片灿烂的阳光突然落进了屋子里。苗朵是说大年初三才能回来吗?柳子掰着戳在大衣口袋里的手指算了算,连皮还得三天哪!

天冷路滑,柳子小心翼翼拐进永明路。

永明路是南岸早先最繁华的街巷,只是现在没落了。南岸早先车水马龙的红星食堂就坐落在永明路,如今也和它隔壁的剧团一样门可罗雀了。倒是先后次第开起来的窗帘店让永明路多少焕发了些生机。但窗帘店的花红柳绿到底还是难掩颓废的气息。那些低矮破旧的民房在市中心高楼大厦的对比下明显低到尘埃里去了。

走过红星食堂斜对面的马路时,柳子看见了那辆黑色的小轿车,是柳子唯一记得的车牌号。车子停泊在一排商店和发廊前,靠商店和发廊里面是一截低矮破旧的三层楼。

柳子怔了怔在心里暗暗地问: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在这里。那该是南岸资历较老的轿车之一了。当年就是那辆车从提着菜篮子的柳子身边经过。那时候,柳子被苗蛋的突然离去侵袭得毫无抵抗之力,像被惊飞的一只麻雀连忙向路边上躲了躲。车子停了下来,当那黑乌乌的玻璃窗慢慢摇下去的时候柳子看见了苗庆峰,苗庆峰旁边坐着描着黑眼圈的徐会计。柳子渗在那里。苗庆峰从车窗里扔出个红艳艳的存折说他要带着徐会计去北岸开始新生活。柳子一屁股坐倒在马路边上。那辆车子扬着灰尘一点点消失在东门头延伸出去的公路上,消逝在柳子的视线里。柳子的眼睛一点点被怨气、被愤怒、被仇恨、被眼泪填充。

那一恨竟是十年,直到有一天那辆扬着灰尘的轿车重新出现在楼下的马路上。徐会计提着个用纱巾包裹的小包裹敲开了柳子的门。柳子一时间没有认出对方来。谁想得到那么年轻、那么曼妙、那么趾高气扬、那么不可一世的徐会计也会被岁月磋磨老了呢?柳子在错愕中镇定着自己,徐会计先开口说话了。徐会计不是来找柳子的,徐会计是来找苗朵的。柳子说苗朵不在,苗朵嫁人了。徐会计将那包裹递给柳子让柳子转告苗朵,苗庆峰留在世上最后的话是:老徐长得真像苗朵妈。徐会计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周围的一切都静默下去。柳子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为苗庆峰流眼泪,柳子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为徐会计流眼泪,柳子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为那未曾谋面的苗朵妈流眼泪。当柳子跌跌撞撞追到阳台上去看时,那辆黑色的小轿车已经扬着灰尘从楼下的马路上消失了。也是在那时候柳子发现恨是那么不堪一击。大约也是在那之后的某一天,苗朵第一次走进阳台拉着柳子的手喊了声妈。

但那辆车子怎么会在那里呢,怎么会呢?也许是看白花花的雪城看久了,柳子觉得头晕,眼前直冒金星。柳子连忙伸手在那辆车子上撑了撑。怎么会呢?

天冷路滑,柳子小心翼翼,爬到半坡上的时候,她已经有点喘不过气,背脊上也腾腾地泛着汗意。柳子停下来,回头望了望,那辆黑色的小轿车小了许多。那个时候,一个穿黑衣的男子出现在车子旁的马路牙子上。也是在那个时候,柳子突然开始期待奇迹出现。如果那辆车子能够折上来再次从自己的身边经过就是奇迹了。

奇迹没有出现。

当柳子完全爬上那面坡地时又回头望了望。那辆车还停在那里,只是更小了。

在又一个拐弯处,柳子看见了韭菜,像谁将春天囤积了一块。在这大冷天里看见了自己要买的韭菜,柳子突然伤感得泪如泉涌。

尽管街上很少有个人影儿,柳子还是怕被人看见她在大年初一就泪如泉涌。柳子低头走在路边上。她没注意到,一棵树枝挂到了她流着泪的眼睛,仿佛要为眼泪找一个合理的理由。

转过街角,柳子看见了自己居住其中的那座小楼房。看上去房子老起来比人老得快多了,房子也会驼背弯腰,房子也会褶皱丛生也会须发斑白,像一片早已被晒蔫的烂瓜皮。一阵漫无目的的冷风袭来,柳子伸手绾了绾流浪的发梢,咬着牙关走了进去。

说什么正月初三还遥远,正月初三也是一眨眼就会过去的事。苗朵打了个转身就回她自己家里去了。柳子不由自主就自言自语起来。天变暖了……天变冷了……柳子偶尔听见苗蛋妈妈妈妈地喊叫,偶尔看见苗蛋对着她微微地笑。

远逝的列车

在我很小的时候,爷爷奶奶带着几个叔父搬迁去了西大滩。我妈说他们搬走了家里所有能搬走的,留下的只有我们和两口窑洞。不知是我自己记得,还是我妈的说法在我记忆中的投影,我的脑海里真能浮现出他们走时的情景:一大家子人牵着狗、背篓里背着被捆绑了双腿的鸡走出村口融进北上的队伍。

我妈说北上的人群要步行到二十多公里外的地方坐火车,火车会把他们带到千里之外的西大滩。我便惊叹于火车的神奇。后来,去趟西大滩不再是什么难事,听说县城里有趟长途汽车每天往返一次。很多消息被汽车从西大滩带来,从老家带走。但我还是对火车更好奇。听说连麻雀都成群结队坐着火车去了远方,我便按捺不住望着电线、树枝、屋脊想象麻雀坐火车的情景。十一二岁时,我终于坐着火车上了回西大滩。漫长是火车留给我最深的印象。坐在奶奶家的炕头上时,我依旧觉得是火车在漫无边际地晃荡。

西大滩是个热得无法抵挡的平原,天空如盖,找不见东南西北。太阳从早到晚在头顶炙烤,对着任何一个地方看久了都会觉得上面正在冒青烟。只要我嚷着说热,我奶奶就拿起她那把老剪刀咔嚓一声将我额前的头发剪去一截子。当时西大滩家家没院墙,只有一座座土坯房子兀然地矗立在那片原野上,像被风吹来的一样,也仿佛正等待风将它们带到另一个地方。有一天,我坐在奶奶的房檐下扇扇子,一个老太太从门前走过。我奶奶说那是豆换子娘。我惊叹。豆换子遥远得像个传说,他娘怎么还活着。我看见那个蹒跚离去的背影越走越老。

豆换子娘生了二十三个孩子。也许因为太多,他们两口子从来都没拿孩子当回事儿,走一路生一路,生一路撒一路像在播种,等他们经过几次搬迁最后落脚西大滩时已剩的不多。豆换子是他们遗落的第一粒种子。豆换子大总认为豆换子是个养不活的主儿,五六岁了还左摇右晃走不稳当。那年,他带领全家从柴沟往倪家套子搬迁时因为东西太多无法取舍,最终丢下了豆换子背起他所有的鸡牵着狗赶着牛还有七八个儿女浩浩荡荡走出了村子。对于豆换子父母而言这就是一升豆子的事,可对于牟家老婆子却是件扭转命运的事。当时牟家老婆子还年轻,爬在场墙上看稀奇。婚后好多年不生养的她看见那一队孩子时眼睛都绿了。豆换子大正骂骂咧咧嫌家里烂东西太多,余光恰巧挂到了牟家老婆子。于是,他灵机一动提出要将走不动的豆换子送给牟家老婆子。豆换子娘噘着嘴嘀咕道怎么也不能白送啊,好歹怀了八个月呢。豆换子大便用一升豆子跟牟家老婆子作了交易。

尽管豆换子父母将豆换子给了别人,可村里人从此却都称呼他们豆换子大豆换子娘,这称谓跟着他们跋山涉水一路迁徙直至西大滩。人家都说牟家老婆子捡了个便宜。牟家老汉一听这话就火冒三丈,指头剁到牟家老婆子的眼窝子里骂她没脑子,五六岁的娃娃能养孪吗,明摆着就是个贴本生意。牟家老汉扬言迟早要把豆换子还回去。

说也奇怪,瘦啦吧唧的豆换子像枯木逢春一样光鲜了过来,皮包骨的脸上红润了起来。更奇怪的是牟家老婆子的肚皮也鼓胀了起来,并一发不可收拾,一连生了两男三女。牟家老汉对豆换子的存在也沉默过一阵子。但野的就是野的,家的就是家的。牟家老汉从未从情分上认下豆换子。牟家老婆子能生了是件好事,可生到最后一个时炕上实在挤得没地方安置了,牟家老汉在地上踱了好多个来回最终决定将豆换子还回去。

往哪儿还呢,他亲大亲妈不知道搬到哪里去了。牟家老汉脑子一转,把他送到他堂哥马铁娃家里去,哪怕倒搭一袋子白豌豆也行。马铁娃女人正在套房给娃娃喂奶,一听牟家老汉的来意撇下娃娃挑起帘子走进上房里笑着答应了。牟家老汉回去就拍着桌子大骂老婆子,说他打一开始就料定了是个赔本的生意,果不其然。马铁娃也蹲在炕眼门上抱怨着女人,女人一瞪眼说多好个事,随便给口吃的,让他住在场房里,可从今往后就多了个听使唤的好劳力。马铁娃一听也就没再吭声。于是豆换子颤颤巍巍扛着一袋子白豌豆跟在牟家老汉的身后去了上沟。

我在村里上学时背过一个漂亮的皮书包。蓝色的皮子,白镶边,双背肩,洋气得令整个山野流露出羡慕又嫉妒的眼神,我故意蹦蹦跳跳地走起来,瞧着山野因嫉妒而扭着脖子努嘴的样子我的心里美滋滋的。

学校在上沟的村口上,马吉利家的院落旁。看见我的新书包,破落的校舍自卑地想一头杵地底下。我蓝色的新书包在老大的操场上十分显眼,一抖一抖跟着我一起骄傲地穿过操场向教室走去。操场边上粗笨的木质篮球架也睁了新奇的眼看过来,直到我进到教室里。我不记得教室的门什么样,但那窗子的样子我不会忘记。在那间小土屋上仅开着一个窗子,木质的窗格子没有玻璃。天暖和时就那么敞开着,冬天到来时为了保暖就顺着窗台堆垒些盖房子用的土块,黑糊糊一片,使得大家呼出来的气体显得更浓更白。当我背着新书包走进教室时,教室也光鲜了起来,我那些大大小小分属两个年级的同学们唏嘘不已,还有人伸出脏兮兮的手要来摸。

但新鲜感没几天就过去了,中午吃饭时我也不再背回去,和其他同学的书包一样放在桌仓里。有一天午饭后教室里一片狼藉像过了土匪。早来的几个同学整理着自己被翻得乱七八糟的书本和抽屉。我发现我的书包上破了个洞,脑子里嗡得滚成了一锅粥,眼泪二话不说噗落噗落掉了出来。后来大家看见马吉利家的狗在学校后边的林子里挣扎,那狗在偷吃馍馍时将自己的脑袋套在了一个碎花布书包里无法自拔。

直到下午放学我的眼泪也没干,我抓住马吉利不放,我得让他赔我一个新书包,不然我不敢回家,我怕我妈用火棍打我。马吉利不吭一声拼命想从我手心里逃出去。这样直撕扯到马吉利家里。马吉利妈老得能给马吉利当奶奶,她倒是不惊慌,说等吃完饭给我用针线缝起来。我又紧跟着马吉利妈不放,她去扯柴我跟着,她去取面我跟着。马吉利妈做饭的方法让我大开眼界。她和了些黑糊糊的面,然后抓起一大把,再使劲一攥,稀溜溜黑糊糊的面从她的指缝里挤出来落在沸腾的开水中。我感觉她一把一把攥的不是面是我的心,我妈的几火棍不好挨。这时豆换子走了进来。

我上学的时候总是要经过马吉利家的场院,但从没注意过里面是否有这么个人。也许我此前此后还见过他几次,只是至今的印象里最明晰的是那一次。豆换子悄无声息地走进来低声说了句让我留下来吃晚饭的客套话,然后摸了摸我的书包出去了。我心想马吉利妈那样子做出来的饭怎么吃,更何况我不是为吃饭来的。

就在马吉利妈做好饭时我妈来接我了,她连声向马吉利妈赔礼道歉说娃娃不懂事,一把将我扯过去责备我不听话。我大哭起来。我妈几乎拎着我走出了马吉利家的大门,马吉利兄弟姐妹侄娃子一大串追出来看笑话。

村里的小学是所不完全小学,只有两个年级,二年级结束后我转到了乡上的中心小学,便很少再去上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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