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有过一段短暂的婚姻。虽然那时是荒唐,她却可算作他的前妻。
不过是,将他丢失的妻子,重新带回家,自此不放开。只是,这一段,在这个时刻,他不会蠢到抖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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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不曾想过,她的背后,有一位如此强势的父亲。
以为,她不过是成长于普通家庭的孩子。
但事实上,这一家子,与普通人已无异。
安夜熠放弃了当年风光,甘心如愿地隐遁于小镇,作人夫,为人父,享天伦之乐。
而,有其父,便有其子。
如今想来,安槿与安远这对姐弟的性子,多少遗传了这个男人的。
安远回来时,客厅的气氛稍凝。两个男人的气势,谁也不输于谁。
却见母亲脸上神色淡然,隐有笑意。打过招呼后,听见厨房里有响声,一溜烟闪了进去,将门半掩。
大人谈事,他还是少掺和。
“姐,你不去帮未来姐夫啊。”他捻起一片黄瓜入口。
“他那么大个人,要帮什么。”安槿将剁碎的姜末撒入锅里,香气随油滚动而溢出。
“你就不怕老爸不同意?”安远嘻笑着。
“如果他连老爸都搞不定,那当你姐夫的资格是不是差了那么一点。”
安远背倚上流理台,手抚着下巴,略作沉思的样子。
“也对,如果这点本事都没有,他那老板也白当了。”
安槿愣了下,抬头望过她一眼,继续翻炒锅里的肉片,淡淡问着,“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她也并非刻意要隐瞒,只是他从不相问,她也就没提过。
其实就算公司再大,在同一栋大楼里上班,早晚也有机率会碰上。
安远猛拍脑袋,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又或者说有几许故意的成分。
如果说母亲尚且有几分迷糊,会后知后觉一点,但他不觉得这个男人的身份可以逃过父亲精明的眼睛。
父亲的眼睛很尖锐,甚至有些毒辣,知道许多小镇以外的事情。
许多年前他就隐隐觉着父亲在年轻时必定有一番特别的经历,只是父亲不说,他也不问。
平静的生活,于他们而言,正是所追求的。
安远摇摆了下脖颈,松筋活骨,露一副不悦的表情。
“你弟也不至于那般没见识吧,怎么说也是念商科的,大学四年可不是在泡游戏和MM堆里玩出来的。”
“这么说,从一开始你就知道。”
安槿想,或许在自己的潜意识里,还把他当作孩子在看。是那个小时候要牵着过马路,去对面商铺买跳跳糖的小男生。
但事实上,他已长大。除去脸上略上青涩,心智已成熟。
安远笑道,“算是不打不相识咯,要不是他从一开始就表现那么强势,我还没那么快怀疑上他的身份。”
安槿朝他瞪了一眼,“你还说。”
一进屋就动拳踢脚,那男人攀岩走壁,害她虚惊一场。如今想来,都心有余悸。
几十米的层高,若是掉了下去,该怎么办。
安远嘻笑不改,“姐,不错嘛,居然收服了这么个花花公子的心。看得出来,他很在乎你哦,准备什么时候做新嫁娘呢。”
安槿轻皱了下眉,往锅里倒点水,将火关小,盖上锅盖焖着,然后靠近他面前。
“这么热心,我怎么闻着猫腻呢,你们是不是背着我商量过什么呀?”
都说女人的心是敏感的,既然他可以设计让他的祖母突不及防地在她的父母面前出现,想必要与这小子合谋什么,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安远抬手,狠狠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像小时候她常对他做的动作,然后俯下脑袋,蹭在她的额上,吡牙咧嘴道,“你弟有这么无良吗?”
“最好没有。”她哼哼,拍下他的手,转身继续忙碌。
安远摸了摸自己的鼻,双臂环在胸前。
“姐,既然你都选择了跟他同居,还在犹豫什么呢。”
安槿微愣,是呵,还在犹豫什么呢。
“或者你还在顾忌着他会像姓顾的那般负了你。”安远小心地试探着。
毕竟阮维东的在女人方面的口碑不是那么地好,就是他,也不能百分之百地安下心来。
但是,如若这个男人负了她,他想他会不遗余力地去教训他。
尽管目前力量悬殊,但他相信不过是假以时日的事情。
安槿淡淡道,“他们不是同类人。”
末了,又说,“去准备桌子吧,可以吃饭了。”
余下的,不过是再炒上一个蔬菜而已。
安远动作很快,吆喝一声,客厅里的人暂停了谈话。
似乎已聊至愉快之境,秦静甚至扶了阮老夫人一把,将她请上桌。
阮维东的脚步转了方向,悄然进入厨房,站在安槿的身后,凝着她的背影。
她的头低垂着,静静舀着汤。
忽然地将汤碗搁下,有少许汤汁泼在台面上,迅速地收了手指在嘴边吹息。
被烫着了。
他吃了一惊,快步上前,将她的身体扳过,执起她的手。
“我看看,烫哪了?”
指尖微红,疼痛渐渐隐去,她将手指缩回,淡淡笑着,“没事了。”
“我来吧。”他接着做她未完成的事。
然后,端着汤碗与她一道出了厨房。
餐桌上,阮老夫人与安母已聊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