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曾想过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和自己所爱的人生的。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吧。
母亲说,若是有合适的,就不要再挑剔,女人的青春没有多少年,何况年纪不等人,女人总归是要生个孩子的,要是再等上几年,便成了高龄产妇,于身体不好。
母亲自然是为她考虑。可是现在,她仍存疑虑。
有句话说,如果爱他,就为他生一个孩子。
爱吗?
不清不楚,只知道,已不讨厌,生了些好感。
与他的,孩子,太快。似乎,一时半会是件不能接受的事。
她的孩子,该是成长在一个健全的家庭里。可是,她与他目前的关系,她无法落下定义。
谁又能预知明天的事呢?聚散离合,谁也不清楚结局。
她可以赌自己,却无法拿一个可能诞生的鲜活的生命来开玩笑。
那不是她能做出的残忍的事。
她恍若失神的表情,落在阮维东的眼里,是种漫不经心。
就好像那一夜情纵,不过是一时头昏脑热,这会清醒了,便迫不及待地要撇清与他的关系。
这感觉,真糟糕。
糟糕到他的手指即刻攥上了她的手腕,狠狠地,抓了些力度,在她白皙的皮肤上,印上五个暗红的手指痕迹。
看她疼地微吟了一声,又不忍,松了几分力。
他对她,竟无法用上强力。
“这么说,第一次,你也没落下。”
安槿微皱了下眉,“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吗?”她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女生,那点常识还是懂的。
她轻轻松松一句话,叫他忽地生出种无力感。
于她,似乎是没什么可奇怪的。这个女人做的任何一件事情,似乎都不应该大惊大怪。
两年前尚且对他不屑一顾,现在又怎么会生出种心思要用孩子来牵绊他。
潇洒的是她,他反倒成了纠缠的那一个。
她让他的世界颠倒,而他,心怀期待,想要用一个孩子而绑住她。
掌心里的硬纸壳,被揉捏成团,甩在墙壁上是闷闷地一声响。
安槿莫名地心颤了下,她能主动地吃药,于他这种男人来说,该是件放心的事,怎么用这种眼神瞪着自己。
好像,要吃了她。
不知好歹,翻翻白眼,懒得理他。
“以后不准再吃。”隐隐地,有朝她低吼的倾向。
这个女人,自觉到,让他心烦意乱,有些挫败,甚至,蒙生出微微的恨意。
却又,恨不能。
“也行,以后措施归你做。”
是药三分副作用,更何况,这类紧急药丸,短时间里连续吃,于身体,不是件好事。累积起来,可能还会失效。
阮维东的嘴角抽了抽,看女人,眼珠一转,微吐了舌,朝他微俏皮地笑。
“不过我忘了买你用的。”
“那你指望着每次吃这个?”他瞪她,真想掐死她。
女人摇了摇头,“没啊,我买了长效的。我记性不太好,短的怕忘记。”
是轻松自然的语气,不见半点忸怩,仿佛她与他说的,不过是平时的几颗感冒药。
长效?
这话听着,不知是喜是怒。
喜的是,这女人,似乎开始蒙生了要长期跟着他的念头,是个好势头。
但依旧让他怒无可忍的是,这个女人,似乎随时做好了要逃离的姿势,让自己无牵无挂地走。
所以,孩子成了她的禁忌,是拖累。
该死的!
“长的短的以后都不许吃。”他淡淡地,口腔里却是有咬牙切齿之感。
是被突然地一推,她的身体抵在了桌子一角。
他的掌,撑在桌上。坚强有力的臂膀,是他为她划下的天地。
有隐隐地压迫感。
她的脑子里,像是划过了一个念头,微弱地,不能肯定。脸上却是轻淡,轻轻一跃,坐上了桌面。
“你做了措施,我自然不用吃了。”
也不知怎的,竟感觉这话里,有些微地对他的试探。
还有一句话说,男人若爱一个女人,就会喜欢让她为自己生个孩子。
彼此相爱的,孩子,那才叫做爱情的结晶吧。
男人微凝了眉,一字一顿道,“措施,我也不会做。”
猝不及防,安槿脱口而问,“为什么?”
“我要你,给我生个孩子。”
以为,说出口,会别扭,却是,自然平静到像是在心里想过了千百遍的事情。
他与她的孩子,真是期待。
安槿猛怔,给他生孩子?这消息可真像平地一声雷。
随后她又清清浅浅地笑过,带着不可置信和微冷的温度,“开什么玩笑。”
“玩笑?”男人重眸一暗,咀嚼了两上字,“怎么讲?”
在她的眼里,竟是这般可笑的事?
女人微微地叹,却是道,“让我下去。”就势要跳,身体滑下了几分。
他双手在她的腋下施力,将她的身体推回原处更稳地坐着。又用了几分力,分开她的双腿,站立中央。
紧锁禁锢的姿势,她无处可逃。
“不过是一个回答,也这么吝啬?”微微讥俏的声音,低迷地漫入耳。
脸,被他的手指抬起,迎上沉冷的眸。
冰凉地,安槿莫名一颤,不敢再对视,些微地移开了视线。
“我记得两年前,你极度讨厌小孩。”
阮维东微愣,有些微末的记忆,似乎在脑子里慢慢地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