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所以,文漪站起来,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此时她最想表现出来的是对所有的、一切的无所谓。
文漪不动,她知道那人一定是来找自己的,除此之外文漪找不到更好的理由俩解释他为什么要这么晚出府。
那人不是那个妖孽的三月,于是就更加的不肯能是那个淡漠如冰的王爷。只是,他是那个玉面冰肌的十二月。
他笔直的朝文漪这里走过来,扔给文漪一件袍子,为她照明,然后冷冰冰的说了一句:“这是三月叫我给你的。”
文漪皱了眉头,三月,那个妖孽,他发什么神经,送什么衣服,文漪并没有在他那里落下什么衣服之类的东西的。
文漪看也不看一眼,学着十二月的样子,又把衣服扔了回去。感觉到十二月的脸有一瞬间扭曲,文漪不禁先他一步跨起了步子。与其在这里变脸,不如早早的回到府上去,也可以喝杯热茶,好好的休息一番。
“让十二为王妃带路吧!”十二月走到文漪身前,他说要给文漪带路。
他叫她王妃,但是却走在她前面,文漪笑着打趣道:“我以为王爷再娶了呢?门口的守卫竟然不认识我,你们不觉得欠我一个解释么?”
坐在那里一天,文漪每每想到这个都会觉得心中有一口恶气没法儿出。
“王爷吩咐的,他们不过是遵守命令罢了,难道王妃娘娘想要一帮不会执行命令的饭桶么?”
这是什么态度,这还是跟王妃说话吗,文漪甚至有种错觉,她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谁都可以肆无忌惮的欺负她,特别是秋离澈的男宠。
“就算如此,王爷为何不让我进门?”文漪不甘心,不会这样的,就算秋离澈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表面上也要做足功夫才对。他不是特意带她去游湖,不就是为了给太后造成假象?
所以文漪不相信他真的会如此这般的刁难她!
“这个十二也不知晓,还请王妃进去吧!”
文漪指着前面的小木屋,牙齿都在颤抖,“你说,要本妃进去那里,你确定么?”
那分明就是一间小木屋,就算文漪有夜盲症她也能分辨的出来。
文漪真的不敢相信,秋离澈的亲王府里还有这样简陋的建筑物,简直是太煞风景了。文漪苦笑,该不是这小木屋专门就是为了自己准备的吧,那秋离澈对自己未免也太上心了吧!
文漪没有再问为什么要把她关在这柴房里,问了只会更没有面子,他一定会说是王爷吩咐的。
所以,谁说当鸵鸟不好呢,把自己蒙在鼓里有什么不好的呢!
若馨找了一个角落,蜷缩起来,最起码她还是回府了,不用再蹲在大门口被人指指点点。
感觉身体好热,但是今夜明明就特别的冷。文漪打了个喷嚏,突然很后悔刚才为什么要拽拽的把三月送的衣服扔还给十二月,留着,起码也能稍微的保一下暖,不必一人冻的发抖。
近距离的同在一片天空,秋离澈会在做什么呢?
头昏昏沉沉的,文漪坚持不住了,现在连黑夜也不用怕了,文漪耷拉着脑地,斜靠在自己的双膝上,昏睡了过去。
书房里。
秋离澈慵懒的躺在软榻上,半眯着眼睛,过腰的长发几乎要垂在了地上。
“都办妥了?”
淡淡的声音想起来,十二月应了一声。
“话说,王爷,今夜天凉,外面一定很冷。”三月插了一句嘴,可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有人曾来找过她吗?”
“三天前文涟和宫尚卿曾先后来过,只是这几日没有再来过。”
“你们也下去吧!”
秋离澈看着十二月的背影,他提着灯笼,方才出去的时候那的就是这一盏,好像文漪是害怕黑暗的吧!
三月还说今夜天凉。
有个人在府外一直守到了天黑。
秋离澈竟然失眠了,他守着一盏烛火失眠了。
第二天早上,秋离澈刚刚打开门,就蹦出了一张脸,三月弱弱的咳嗽着,“王爷,该用早餐了。”
“你染上了风寒。”秋离澈不动声色的和三月拉开了距离,淡淡的问着。
“三月真是感动,王爷竟然如此担心三月。”
秋离澈有些嫌恶的看了三月一眼,你心知肚明,若不是你对本王有用,你一定活不到今天。
三月看得懂秋离澈的表情,所以就乖乖的闭嘴。他们家的王爷其实很腹黑,他看上去永远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可是他的手段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厉害。
他从来不去做那些诶嗜血的事情,因为那些肮脏的事情全都交给了他手下的十二个月。
他不过是淡淡的发出恶毒的命令,然后再别人痛哭的时候笑着接收沾满血腥的成果。
任你狂妄暴戾,任你心如蛇蝎,最终受益的始终是这个一脸淡漠的男子,他就是秋离国最俊美的王爷,秋离澈。
其实,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按照计划进行,秋离澈知道宫尚卿对文漪的感情不一般,他也知道宫尚卿不是表面上的那个文弱的御史,他或许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死穴,因为他们宫家有太多秘密。
可是,秋离澈没有办法把那些秘密挖出来,他只知道,他,宫尚卿最大的死穴之一就是他的王妃,文漪。
所以,为了计划能顺利的进行,他必须要这样来安排文漪。
可是,为什么会不安呢?为什么会觉得心里过不去呢?她就算是她的王妃又怎么样,他们之间没有发生任何什么关系。
他对她没有感情,他也不迷恋她的身体,为什么心里会有一丝丝的难受呢!
他是秋离澈,死在他手上的人不计其数,一个文漪又算得了什么呢?
“哼,本王似乎来得不巧了。”
秋离澈看文漪的眼神似乎是鄙夷的,他竟然用这种眼神看自己,文漪想推开三月,可是她哪里还有一点力气。
“不是的,你误会了。”
说完这句话,文漪自己都觉得好笑,他怎样才不会误会呢,明明事实就摆在了眼前,有的时候亲眼所见的确实不是事实,可是她要怎样解释。
“三月,以后不要做职责以外的事情。”
三月自然明白他这是在职责自己不该来看文漪的,他似乎是有些不舍得看了文漪一眼,若无其事的转身。
“等等……”
三月只好驻足,对于秋离澈的命令,哪怕是一个字他都不能反抗。
“把你自己的东西带回去!”秋离澈扫了一眼搭在文漪身上的衣袍,淡淡的说了一句。
刚刚那一幕,足够他三月死好多回了,就算他没有把这个女人放在心里多么重要的位置,她始终是他名义上的女人,所以,三月,你不能逾矩了,本王若是不高兴了,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三月低了头,迅速的拿回自己衣服,在看文漪的时候满脸的内疚,怪只怪王爷是主他是仆了,竟然连一件衣服也不能给一个正在生病的女人,这让他有些无地自容。
不他吝啬的不想给,而是给了又要拿回去,他,其实不是这样的人。
文漪对于三月的表情变化并没有多大的反应,一开始她的目光就追随者秋离澈,她想知道,他是怎样舍得来看一眼自己的。
他。不是狠心的将自己安排在这里,不见天日?
临走的时候,微微有些犹豫,有些事情自己不说,文漪那个女人恐怕不会自己提出来,而他那尊贵的王爷更加不会发觉。
可是,文漪似乎病的不轻,倘若不加救治的话,后果会更加严重,这样也是不利于他们原本的计划的,不是么?
终究还是开口了。
“王爷,王妃她病的厉害。王爷还是……”
秋离澈只一个眼神成功的阻止了三月接下来的话,无奈的离开,就只剩下他们二人了。
“病了?”秋离澈一进来就发觉文漪的脸色不太对劲,身子似乎也很虚弱。
“哼,如你所愿吧!我病了不是很好么?你根本就不希望我回来吧!”文漪倔强的看着他,就算身体虚弱,一句句话依然是落地有声。
微微眯眼,很不喜欢别人这样和自己说话,眼睛却瞟到一旁的残羹剩饭,皱了皱眉头,根本就没有办法分辨那碗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他们就给你吃这个么?”他的声音冰冷而僵硬,那群人胆子未免太大了。
“哼,没有王爷的命令他们也敢?”之前那几个守卫不让自己进门的事情文漪还没有忘记呢,他何必如此猫哭耗子假惺惺。
秋离澈偏过头若有所思的想了一想,轻轻哂笑了一番,“也是,王妃,走吧!”
“去哪里?”
“自然是跟着本王。”
“王爷,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文漪激动地站起来,她早就想见他一面,不过是把这件事情问个清楚。
他没有说话,自顾自的向前走,他向来不喜欢别人违背他的意思,更不喜欢别人破坏他的计划。
“你把我当什么?呼之则来挥之则去?把我关在这里这么多天,现在什么也不说的要我走,你又要我走去哪里?”
我生病了,你不知道吗,你以为我还有多少体力走去别的地方吗?文漪不想哭的,可是觉得好委屈,他一点都不曾为自己想过。
“你是本王明媒正娶的王妃,出嫁从夫,王妃不懂么?”
他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本来就是打算派人来带她过去的,可是鬼使神差的就是亲自来了,这让他觉得很烦躁。不想,她在这里受到的竟然是这样的待遇,只想快点离开这里,带着她一起。
“王妃?王爷当真如此想过么?你哪里把我当做是你的王妃了。若不是太后强求你会娶我,你会呆在我房里吗?”
文漪几乎是吼出来的,她几乎要崩溃了,为什么,为什么秋离澈要这样对她。
秋离澈眼里瞬间闪过一丝阴霾,回头,一步步的朝文漪走近。
他们已经离得那么进,近到可以看见她粉嫩的双唇,脑海里突然闪现方才她与三月亲吻的样子,邪邪的勾起唇角,姑且算是一笑吧!
“王妃的意思是倍感寂寞咯,是嫌弃本王断袖,就算留在你房中也不能与你行夫妻之实么?”
断袖?呵呵,断袖?那太后送来的两个性感尤物难道是布娃娃吗,她亲眼所见他们在房中亲热的画面难道只是一副春宫图么?
“王爷您断袖?难道与那两个女人亲热的不是你吗。我亲眼所见,不能行夫妻之实?王爷,我文漪长了眼的,不是您一两句话就糊弄的过去的。”
“那你是嫌本王没有宠幸你了,是不是?”
他已经欺身上来,没有人可以这样和她说话,他不知道这个女人眨眼难过的让聒噪,简直是令他心烦气躁,焦躁不安,好像自己真的对不起她似的。
她的嘴唇还在张张合合,是在是受不了,干脆以吻封缄。
霸道的贴上她的双唇,可是,这种侵略她文漪不稀罕,但是微薄的力量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他轻易的就将文漪制服,一个绵长而霸道的吻,文漪来不及换气,加上身体本就虚弱,竟然软到在他怀里。
她几乎没有仍和重量像一片羽毛一样安静的躺在他怀里,安静的像一只受了伤的猫。
额头贴上她的,鲜少失控的秋离澈竟然也骂了一句,“该死的!这么高的烧!”打横抱起她,秋离澈就朝着三月的房间走去。
真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没有亲自来一趟的话,她会变成什么样子。
一脚踢翻了那碗剩饭残羹,这群没有规矩的奴才,他的王妃岂能容他们如此般欺负?还有这个女人怎么就一点都不反抗?
三月斜倚在门边,呆呆的看着某个方向,方才,他就是在那里被赶回来的。没错,王爷确实交代过不准打乱他原本的计划。
“还不给本王滚过来!”
一声怒吼,三月才从自己的世界里醒过来,他刚刚愣住了,因为他们尊贵的王爷刚才竟然抱着文漪飞奔过来,现在为了她的事情和自己大呼小叫。
他的世界,原本是没有女人的。
三月给文漪把了脉,还好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露出欣慰的一笑,三月略带轻松地说道:“开几帖药,再好好休养几日便可康复了。”
三月帮文漪把被子紧了紧,今夜就把自己的床让给她好了,谁叫他是病人呢!
“几日?”
他们的王爷上前一步,又探了探文漪的额头,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丝毫没有一点别扭。
他们的王爷,竟然也会如此般的对待一个女子。
“少则半月,多则……”
“你知道本王等不得。”
秋离澈突然转过头来,目光逼视三月。
三月知道,他是想要一个“满意”的答案,可是,他说的全部都是事实,她病的不轻,他们的王爷都看见了不是么?她甚至已经支撑不下去昏倒了。
所以,他只能用沉默来抗拒他们王爷无声的压迫。
秋离澈皱了眉,紧了紧拳头,推开三月,将文漪横抱了起来,大步向外走去。三月被撞得一个踉跄,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王爷带着莫名的怒意从自己身边离开。
“把药熬好了送到本王房里!”
耳边响起了他们王爷的命令。三月看着自己的空空如也的床铺,王爷大人,今夜你要属下盖什么?
可是,看王爷的意思他是不可能延迟计划的,那文漪的病根本就没有时间来养。这风寒说大不大,可是若严重总也会闹出人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