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马成风、马千里耳听得蛇毒风一口否定,知道没有真凭实据,自然也不便多说什么,只好装作不知。
可鼠太短一向于人为善,忙打圆场,笑道:“蛇兄、猪兄,就算有什么误会,只要把话挑明,也都彼此化解了。好歹大家都是有名的一流人物,何必介怀于一些不知所谓的纠葛?来日方长,抬头不见低头见,彼此和善相待便好,不必闹得不愉乐,你们说是么?
今日之会,也就到此了吧,若是蛇兄有事要先行,那咱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这话说得甚是诚恳,蛇毒风听罢,深沉的面上终于漏出一丝笑容,属向众人拱手道别而去。
狼狠一脸的茫然,心想今日突发之事,全未能向自己预定而行,也只得在心底暗怪噬血龙太过目中无人,自以为是,以至于令自己的处境,显得无比的尴尬难堪。
事虽已如此,总算令噬血龙吃了不少的苦头,这也是不幸中的幸事了。不过,再一细想,恐怕他往后对自己的依重,只会越来越重;而现在自己还需有求于他,若是他还如此执迷不悟,任性妄为,那今后就再没他什么事了。
此时,眼见众人都要逐一告别,也只得陪笑欢送,一切待众人走后,再与噬血龙等人从长计议,看来现在最重要的是,能否夺回虎啸与示会二剑,最好自己能先行破解神鼎峰的秘密;至于与貘梦等人的私人仇恨,能了则了,不能了,也只好暂时放一放。
而鸡鸣天、狗烈王、羊太白等人在追击噬血龙一段时间后,终究还是未能追上,不得已悻然而返。
刚一飞落,便见猪逸侬似要乘着神雕离去,想要问讯一声,只听得一声雕鸣,掠空而去。
随着一声声长鸣声响,在山谷间来回飘荡,渐渐没入了云空,不见了踪影。
随后马千里、马成风、貘梦等人也都与众人话别,便自飞离。
鸡鸣天与狗烈王、羊太白三人眼见各族首要人物一一离去,彼此对望一眼,眼神之中不禁全是失望之色。
原来鸡鸣天在飞回时,便与狗、羊二人商定,想要约请各族大王共破神鼎秘密,否则单凭自己与狗、羊三人之力,若要夺得龙吟剑,着实不易,再说虎大虫手握虎啸剑,看样子已与马千里一道了,也别无选择,只有与他们一起合作,才有成功之望。
鸡鸣天盘算着铸冶子的三柄神器,虽然现在都已所有明目,他原想利用大家一道,先从噬血龙的手中夺回龙吟剑,再慢慢想法,以期破解神鼎秘密。
以为只要自己手中有一柄龙吟剑,主动权便在自己,如果其他各族想要破解神鼎秘密,自然缺少不了自己一份之功,但问题是现在鼠族人手中握有示会剑,自己却什么都无,且先前已与鼠族翻脸,若要自己低头相附,那是绝无可能。
若是他们几人合作,到时将自己撇在一旁,可如何是好?
从先前形势看,显然现在虎大虫已与马千里走得非常近,而这马千里却又突然转性与鼠矮子套近乎,如此看来,这马千里在众族之中,诚府最是深沉,也最易帮自己夺回龙吟剑。
若要成功,不防暂时依附于他,到时见机行事,只是不知他作何想法?
鸡鸣天想到马千里似是对于龙魔怪手中的龙吟剑并不在意,心中便觉奇怪,但再一细想,猛然省悟:“哦,对了,这老马道貌岸然,且又藏得深,那龙吟剑是被噬血龙从我山崖夺走的,如若他们妄自争夺,恐怕也难免受人话柄,所以才装作毫不在意,否则,当时他为何突然出手击杀噬血龙,显然已是有意了。
看来只有自己亲自追去与他明言,一道对付噬血龙,想来也定不会拒绝自己的好意。”
鸡鸣天胡乱想了一通,嘴角忽然露出一丝阴笑,心中却已有了计较。
立时携了狗烈王、羊太白二人一道与众人话别,刚想要领着族人自行离去,便听得鼠太短突然喝道:“现下众位朋友还在,刚才那龙魔怪之言,想必大家都听得清清楚楚。先前某族人的山林被焚,却要来冤枉我鼠族人,现事实已明,并非鼠族所为,我早就说过,鼠族弟子向来不宵干那种伤天害理之事,不知先前之约还作数么?”
鼠太短本是想先行离去,但一想到之前与鸡鸣天在千鼠倾城之约,恰好应在今日,若自己先行离去,到时鸡鸣天返回,不免会被他认定自己失约怕他,固而未能离去。
但见鸡鸣天等人飞回,却只向他人道别,对于先前之约,好象忘记了一般,不知他是故意装作不知,还是有心对自己视而不见,留有余地,一时到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既然他不提,虽然并非有意要与他结怨,但话语却不可不挑明,一切全凭他要不要应约一战了。
而此时的鸡鸣天,心中想的全是要如何夺回龙吟剑,耳听得鼠太短之言,微一沉吟,心道:“示会剑在你们的手中,放火焚林之事既然并不是你们鼠族人所为,我又何必再与你们计较?”微一侧身,说道:“即是鸡某人错怪了你们,算是我们的不对了。”说着双手一拱,算是向鼠太短道歉了。
鼠太短见他即不回头,且语声之中,似有不耐之感,那里象是道歉的样子,心中蛮不是滋味,但他终究是个大度量之人,向知冤家宜解不宜结,只哼了一声,于是也向狼狠与猴灵王等人客套了几句,便同族人乘翼离去。
而这猴灵王先前一直站在一旁留神观望,及至等到其他各族人俱都离去,才开始问道:“狼兄,不成想你让兄弟来参加你的封禅大会,这封禅到没成,反成了封山大会了?哎,你看这好好的封禅台,现在却一片狼藉,不堪入目,若再有几场争斗,恐怕这座山崖都要被那马贼的火影神刀催毁呢?”说着随手一指,脸上满是可惜之色。
原来猴灵王早已看出,这狼狠与噬血龙之间,有着某种微妙的关系,虽然噬血龙被众人合力驱走,但若比阴谋诡计,噬血龙显然比那个马千里好对付得多。
这多年来从不与他人结交的马千里,突然转性,竟能将他们族人一向视为族中珍宝的圣果拱手送人,这是从所未有过之奇事。
再又想起多年前,自己苦苦乞求一枚圣果救小儿性命,这马族人硬是不允,以至于小儿早早夭折病死。
从此便已对其恨入骨髓,虽是一直怀恨之心,但一直苦于无必胜的把握,便一直等待机会。
今日,眼见到噬血龙的出现,心头一喜,好似上天眷顾,终于等到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报仇机会,岂能轻易错过?
而猴灵王也已隐隐感觉到马千里的良苦用心,就算没有与他结仇,也绝不能让他的阴谋轻易得逞,故而特意在众人离去之后,要向狼狠挑拨一番。
狼狠本就面色阴沉难看,闻言,满脸肌肉扭动,似是一片片波鳞激荡一般,层层绽开,略一沉吟,说道:“猴兄,小弟今日已被弄得灰头土脸,脸面全失,已是大大的不堪,你又何必再出言讥嘲?再说你已看见当时情势,也由不得小弟出手啊。哎,只怪小弟无能,任由他人在自己的山头为所欲为,得罪不起。”
猴灵王见狼狠似是有所顾忌,不肯吐实,不由得微微一笑,但从他的面目表情,以及思忖时,不经意间留露出的神色,再有咬牙切齿的瞬间,对于马千里突然与貘梦走到一起,显然是怨深恨重,心底却似明镜一般,心道:“嘿,难道你心底想什么我不知道吗?嗯,看来还得让我来稍微点破你,才肯说实话了!”
于是一改先前哂笑神态,正色道:“狼兄,这并非兄弟我要有意取笑于你,再说你的苦衷,兄弟我,岂有不知之理?你又何必见外,正因为兄弟将你当作自己人,才与你说这些真心话,实是想与你一道,同谋进退,福祸同享。
若你信过得兄弟,不防直言相告,只要兄弟能帮得上忙的,自会尽一份绵薄之力,以期为你洗刷今日之辱。若你无意,那兄弟自不愿勉强于你,就当兄弟先前之言如风一般飘散吧!不过,若狼兄不嫌弃,以后遇有难事,前来找兄弟,兄弟也绝不推辞,好么?”
他说这话时,面上始终保持着平素的一副雍容自若的神情,语声之中,诚挚意切,没有一丝惺惺作态之感,令人听来,不但先前之言,并非有意挖苦讥笑,实是真心要与人相交。
狼狠听得虽暗暗惊喜不已,但又不能确定他是否想要利用自己,心道:“你突然对我这般好,莫非想要利用我不成?还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微微一呆,立时欢颜回道:“小弟何德何能,竟蒙猴兄如此厚爱?实令小弟感激涕零,只怕若是真有所求,到时却无以为报,岂不有负兄弟情义?
先前谬承猴兄萦怀,从此之后,甘奉兄弟之义,绝不敢有丝毫欺瞒。而小弟一向认为’兄弟’二字,贵在坦诚相待,却不知兄长如何看待这“兄弟”二字呢?”
狼狠所言虽是字字虔敬,但其语言之中,对于“坦诚”二字却是说的格外响亮,显然是想要猴灵王自告实意,而并非是出于利用自己达成某种目的。
但以猴灵王的聪明才智,岂有不知之理?言而未了,便已知道狼狠心中之意,定是怕被自己利用,不是诚心相交,既然彼此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自然也就没有必要再隐瞒什么了。
于是立马将自己当年如何如何苦求马千里之事,全盘托出。
狼狠听完诉述,这才知道马千里早已得罪了猴灵王,虽然自己恼恨马千里帮助虎大虫,但从猴灵王的言词之中听出,竟比自己还要恨马千里千百倍,如此以来,狼猴二人终于结交同盟,一起想法对付马千里等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