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千里与鼠太短正谈得投机之时,猪逸侬突然从神雕的背上飞身而下,落在众人的面前,说道:“哈哈!老马,这么多年不见,想不到你的性情竟变得如此爽朗,与这’鼠短子’谈得这么欢乐,奇了怪了,可喜可贺!”这语声之中,讥讽之色似是多于聊侃,却也毫无顾忌之意。
他与噬血龙恶斗间,完全性格使然,虽然自己的天雷神音练成不久,彼此相斗,本以为声威无穷,定要使噬血龙深受内伤,但他使尽浑身功法,无论自己怎么催动内劲,都不曾伤得噬血龙分毫,没有想噬血龙最后却撇自己而去,便也乐得做个壁上观。
眼见噬血龙猛烈地攻击貘梦,不由得诧异万分,心中暗暗纳罕,并未追击噬血龙,却只乘着神雕,在空中不停地盘旋打转,留神着场中一切,及见噬血龙遁逃而去。
这马千里性情向来孤傲,见他暗袭噬血龙,虽然自己也极厌恶噬血龙,但他一向行事飘逸,不受任何人羁绊约束,心底却也见不得别人这般刁猾,便故意呛声马千里。
马千里微微一笑,并不生气,笑谢道:“哈哈!猪兄,你也太会说笑了吧!马某一向待人接物明朗豪爽,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又几时变了性情?
可能以前长时间关闭修炼,倒被你们误会,以为我向不与其他各族相交,这也怪不得了。
倒是你还是不改这般滑稽的秉性,只知任意取乐嘲讽,能改么?呵呵,看你适才所使的天雷神音功,想必这些年,定也是勤修苦练,才能有如此精进威势。
但从你适才与那魔怪恶战之中看来,虽然他被本人的火影神刀吓跑,只怕保不定以后还会找你算帐,你可要当心才好呢!”
猪逸侬冷哼一声,瞧了一眼马千里,随即又哈哈大笑,粗声道:“怕他何来?要伤我,却也没那么容易。不过,听你这么说来,我老猪倒要好好谢你才是么?前些日子本人派了几名族人,到你的离火峰求取血莲果,半道被你们拦阻,怎就没这么好心呢?嘿嘿!你说的到好听,请问这也是你的爽朗么?”
马千里神态迥然,惊诧一声,道:“哦,有此事么?若你真的想要血莲果,来取便是,不过,本人当时正在关闭,一切族中之事,全由成风师弟打理。”说着便将目光移向站在一旁的马成风。
马成风点头会意,立时接口道:“猪兄,虽不知你当时所派遣之人何时来了,但我族中之人除了鼠兄门下弟子千千外,却从未见着你的人。不过,在圣果裂空而出时,突然飞来了一群蒙面人乘着玄鹤前来抢夺圣果,想必他们在半道被其他的人截了,这也说不定。”
鼠太短忙打圆场:“猪兄,想必这其中定有什么误会?你派去的族人到底回来后如何跟你说的呢?”
猪逸侬默然,微一沉吟,笑道:“呵呵,他们没有看清那些人是谁?今天我回去再问问他们吧。老马,刚才可是你说的,到时我真要是找你要血莲果,可别说没有?”
千千听得他们的谈话,心底咯噔一下,知道定是蛇族所为,立时想起当时蛇小蝶及族人抢夺血莲果的情境,虽然自己帮马族从蛇族手中夺回不少血莲果,此时回想,但若不是她有意全成,以蛇族当时的人多势众,若要执意与自己纠缠,未必便能如此轻意而返。
而先前在崖山口那八人,虽不是自己有意所杀,但终究还是因为自己而死,蛇小蝶不但未记前仇,后来竟还偷偷地送给自己一块不知名的美玉。
本是萍水相逢,但从她当时行事形情来看,却又见真性情,她虽无心瑶妹妹那般楚楚动人,惹人怜爱,此时想来,倒也有几分好感。
这么看来,蛇族人当初确实只是拦阻他人上峰,好使人无功而返,若自己当时绕道而行,也许就不会与蛇族人结仇了,哎,只要他人不问起,自己也绝不轻易说出实情。
正当千千思索之际,忽听空中传来一声玄翼的鸣叫声,心中一凛,抬头一看,却见玄翼从云空中缓缓飞出,其侧旁还有一只似鹤的神鸟结绊同飞而来。
众人眼见那二鸟在空中交相欢鸣啼唱,显得十分的亲呢,似是一同相约而来,不一会儿,便飞临崖顶之上。
马成风一眼便认出,正是当时抢夺圣果之人所乘的玄鹤,不由得心底登时升起一股怒气,恨不得立马飞追上去,抓住那骑鹤之人。
随听那玄鹤一声鸣叫,一道倩影从它的背上径飞而下,飘落至蛇毒风的跟前,说道:“父王.。”这女子正是他的女儿蛇小蝶。
而蛇毒风所带的其他随从立时齐声道:“小主,好!”
蛇毒风听得那女子叫了一声“父王”,面上神色一板,便立时叱责道:“哎!蝶儿,不是叫你随师兄弟们好好修炼么?怎么又偷偷出来了,女孩子家成天胡闹,成何体统?”
蛇小蝶微微一笑,娇声回说道:“父王,孩儿可再也不象从前,整天闭洞修炼,闷都快闷死了,又能修炼出什么高深功法来?修来炼去,还不是那套功法,再说你所教的功法,孩儿都已全学会了。只不过孩儿的内力不济,尚差一些火候罢了,你就让孩儿到外面见识见识吧!”她一边说,一边偷眼乱看,也不理会自己的父王是否真的生气。
蛇毒风摇了摇头,神色略显无奈,佯怒道:“都是从小被你娘惯坏了,现在真拿你没办法。好了,你都已经见识完了,随我们回去吧!”
蛇小蝶嘟噜着嘴,只得轻声应道:“哦!我才来呢,就要回去?哼,一点都不好玩。”显然极不情愿,但自己的父王之令,却又不得不服从。
蛇毒风正要转身向众人道别,便听一声喝叫:“蛇老毒,上回是不是你叫人在离火峰旁埋伏,阻我族人前往索求血莲果?”
蛇族众人一听,吃了一惊,生怕抢夺之事败露,循声看去,正是先前与噬血龙恶斗的猪族大王猪逸侬。
蛇小蝶心中也是惊骇不已,知道定是被马族人看出端倪,但随即又想,当时自己是蒙面行事,他们并未看清,只要自己拒不承认,千千哥不说,他们也拿不出什么证据来证明一切就是自己所为。
于是立马抢口道:“呃!什么血莲果?我们都不知道你说什么,能详细一些吗?不过,看你一副前辈模样,怎么说话如小儿,这般随便信口胡言乱说,请问你那只眼睛看见是我们所为?说出来吧,让大家都听听,也好让我们知道是怎么回事?”
“蝶儿,不得无理。”
蛇毒风向前走出数步,对猪逸侬道:“老猪,想必你一直都知道蛇某行事风格,向来都是雷霆风行,言出必果。若真是我派人做的,也定敢做敢认,若真做了,又何需偷偷摸摸?不过,我这一段时间,从未派什么人外出,但若你无中生有,或是胡乱猜疑,蛇某可不吃你这一套。所以请你拿出真凭实据,否则,你若想要冤枉我族,我族人绝不与你甘休。”这话说得义正词严,眼神中透出一股凛然之色,却也容不得对方有任何的忌疑,顿时显得更加的威严高大起来。
蛇族众人一听大王之言,心神大振,怔怔地瞪视猪逸侬,齐声喝道:“对啊!你有证据吗?”俱都满面的忿怒之色。
猪逸侬适才听马成风诉说当时在血艳池上空情境,再一印证自己的族人回禀所述,便猜想定是蛇族人所为,可确实未曾见过拦阻之人的真面目。
此时,听蛇毒风说的凛然,更知蛇毒风实是不好得罪,只得吞吞吐吐道:“问。。问你一下而已,又没说一定是你派人做的,干吗?想吃人啦!”
其实蛇毒风的语声虽是轻声细语,娓娓道来,在猪逸侬听来,却似字字如针刺在心头,心里不免有些急促之感,知道蛇老毒性情比自己还要乖戾万倍。
虽说自己并不惧他,可自己真不能确定就是他的族人所为,但向闻他族众的狠毒手法的酷烈,再一应照自己族中之人,却又有几人能得抵得过,如未到不得已,还是不要与他掑破脸皮,轻易得罪的好。
原来那日千千一路飞奔,因穿越崖山口的速度实在太快,而蛇族人先前已成功将猪族人拦截而返,也怪他们一时大意,以至于当千千突然出现时,使得他们弄了个措手不及,尚未反应过来,忽忙应对,才被暴露了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