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啊。”而青蜓却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我不过是认为这么做很麻烦罢了,再说,我身上也没带着箭,也没带着弓。我跟你这么说,只因为我随口一编,没有经过大脑。”
“只不过我很好奇,你前几天还跟我说要提防秦灵芸,怎么今天就对她这么亲昵?”白磬磬不再跟青蜓僵持,收回了自己的刀。
“原因很简单。”青蜓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很美啊,我想调戏她。”
这句不正经的话实在是让白磬磬意外,她没有说什么话,只是静静地站着。
“我再问你一次,你的目的是什么?”良久,她才开口问道。
青蜓笑了一声,“我不会回答你。”迈开脚步,缓缓地走近白磬磬,青蜓把唇靠到她的耳边,“因为你猜错了,我,根本就不是夜煞!”
青蜓轻轻地抬起手,突然,白磬磬感到一股力道狠狠地推了她一下,她猝不及防的往后倒去,勉强地退了几步,摔倒在了地上。
抬起头,却因眼前的画面而吃惊地睁大了眼眸,“王爷……”
安连亚竟及时地出现在了白磬磬的面前!
他的大手正握住青蜓抬起的那只手的手腕,白磬磬这才明白,原来青蜓的那只手上,正暗藏着几根毒针!心中后怕,若是安连亚再来晚一步,她怕是要命丧黄泉了。
安连亚回头望了望地上的白磬磬,却让白磬磬心中泛起凉意,他的眼眸,在夜色中显得更加清澈,神秘的像那黑色的深渊,看不清方向,又同月亮那般明亮,漂亮的勾人魂魄。而这其中夹杂着的陌生与冰冷,却与往常大不相同,如一块冰石,虽然美丽透亮,但却凉彻心底,让人不敢触碰。这使白磬磬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始,安连亚开始用那种眼神来看她。没有了温柔,没有了心疼,更没有了眷恋……
他这么快就能醒过来,是让白磬磬大为吃惊的。从他那种眼神中,好像他已经知道她刚才在拿刀子对着他。她害怕,害怕他知道这一切。
安连亚的手只轻轻地一用力,青蜓便吃痛的软下手指,没了力气。毒针随即掉在冰冷的大地上,发出镇魂的声音,使人心中犯颤。
“你弄疼我了,放开!”青蜓咬了咬唇,拼命地挣扎着。
安连亚却像没有听见似的,依旧使劲的抓着青蜓的手腕。他的眸子中,竟然一片阴冷,暗藏着嗜血的眼神,好似失去了灵魂的躯壳,无情无义。又像一只没有心脏的野兽一般,残酷不已。虽不咆哮,却比咆哮还要让人惧怕发抖。
“王爷,你快要把她的手给折断了,快放手啊!”安连亚的失常,不但弄疼了青蜓,更吓坏了白磬磬,她连忙上前阻止。
“你刚才,不也拿刀子指着她么?”
丝毫没有温度的话语,使白磬磬浑身冰凉的愣在原地,她好像被冻住一般,无法迈步上前一步。如果不是她亲眼所见,她真的不敢相信,安连亚会用这样蔑视而冷漠的语气对她说话。
她不愿意去想,这,才是安连亚退下虚伪面具之后的,真正的脸孔……冷若冰霜。
“给我放手!”
外边传来的声音伴随着眼前掠过的一片红,那红衣飘飘的人早已挡在了青蜓面前,夺回了她的手,“不准伤她。”
发出这个声音的那个红衣人,正是秦灵芸!
怎么回事?秦灵芸她会武功?她为什么会来救青蜓?
白磬磬有些糊涂,此时她已经完全弄不清现在的状况了。
“青蜓,你没事吧?”秦灵芸与安连亚眸光对峙良久,她才转过头,关切的问着青蜓。让白磬磬吃惊地是,她对青蜓的眼光里,竟然与从前安连亚看她的眼神如出一撤,充满了怜惜。那是……恋人之间的目光!
“你来得太迟了!怎么这样慢,害的我的手都差点保不住了!”更奇怪的是,青蜓在看到秦灵芸之后,竟然娇嗔的撒起娇来,还不停地用没受伤的手用力地拍打着秦灵芸的背。
而秦灵芸也只是默默的苦笑,笑中还透着些无奈,只张开双臂揽青蜓入怀,承受着她的打骂,也没有还手甚至还口一次。
青蜓,不是讨厌秦灵芸的吗?而秦灵芸,不是喜欢王爷的吗?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白磬磬感觉她好似一下子被这伙人排除之外,成为了局外人。还是说,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他们的故事?
“夜煞,你终于肯现身了。”安连亚静静地看着他们,轻声道。
秦灵芸把青蜓护在身后,看向安连亚,“是啊,若不是你伤害了青蜓,我还想在暗处多看一会儿戏呢。”
秦灵芸……竟然是夜煞吗!白磬磬心中震惊无比。
“这身新娘服可真难受……”说着,夜煞利索的扯开红衣,他随手扔向一旁,红衣在空中飞舞,轻轻掠过他的脸庞,只一瞬,当衣服无力地掉落在地上,面前的人已是银色面具一张,白衣飘渺一身,手持玉箫,十足地风流倜傥的模样。
“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夜煞轻轻勾起薄唇,看着安连亚,他有意无意地说道。
安连亚看着他的眼神,却略微有些吃惊,不久,他恢复平静,“是啊,最近活得很好。你不也是……活得很好?我还以为你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安连亚安静地与他对视,“真亏你这么费心思,莫不是想要来叙旧?”
夜煞用拿着玉箫的手随意地摆了摆,“我还没有闲到那种地步,冒着被抓的风险到你这淮王府跟你叙旧。”
原来安连亚和夜煞认识,而青蜓和夜煞是一起的。白磬磬明白过来后,方才抬头看着他们的举动。
“是么……”安连亚又重新挂上那份微笑,以至于让白磬磬怀疑,刚才那个冰冷似死神的人,是不是他?
虚假的微笑……一个声音在白磬磬心中回响,“觉得不可思议吗?他其实就是这样虚伪,明明身体已经肮脏不已,却还装的那般君子。你认为他为什么这么久都不碰你一次?真的是因为珍惜你吗?他对于任何人都可以微笑着来取悦,包括讨厌的人。对于你,他好像是懒得碰吧。”
“他的心里是没有感情的,对你的好,只不过是擅长伪装的他的敷衍而已。没想到你竟然信以为真了,还处处都向着他那种人说话,看来王妃也不是多么聪明啊。”
“想不想了解真正的他?朕来告诉你吧,他是个没有感情,总是笑里藏刀,有着阴暗性格的风流男人。他所驰骋过的女人,比朕后宫的人数还多,想必这些你都不知道吧?”安冷雪的话,此刻像是一根针,从早已埋没的心土里又钻了出来,她不断地回想着当时他对她说过的言语,觉得此时的场景,已经证实了他的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