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两人竟公然在将军府打起架来,纷纷往边上退开,宁华公主更是为难一个是自己的侄子、当今圣上,另一个偏偏是自己的死去儿媳的亲大哥!心中拿捏着轻重,最后还是倒向了自己的侄儿,厉声呵斥道:“沈泰之,你不要太过分,想清楚自己的身份,若是伤了皇上!就算你是富甲天下,也难逃其咎!博雅,还不去阻止?”
司徒博雅见母亲开口,才加入了两人的对决,将拳脚相向的两人推开,自己站在中间道:“画儿要清静,你们在门外如此吵,怎能令她好好休息?”
段嘉穆与沈泰之听了司徒博雅的劝说,各自冷哼一声,便朝院外走去。见他们终于是平息了打斗,宁华公主这才长长嘘了口气,转身看了看身后紧闭的门扉,干笑道:“什么是红颜祸水?今儿个算是见识到了!”
而沈画此刻更加郁结了,受伤醒来一出场便是三个男人,而且似乎跟自己都有些不能道明的关系!
乌云密布的天空闪过一道曲折撼人的电光,瞬间映射出片地黑衣武士惨白狰狞的面孔,狂风吹起山坡之上绿草然如海浪般起伏不定,电光熄灭又是一片漆黑的寂静,沉闷的雷声隆隆而起,猛然炸响一个霹雷,风势在电光雷鸣中越来越大,却只是光打雷不下雨。
紫芜就站在这一片尸体之中手握长剑,原本妖孽般美的令人窒息的侧脸,此刻透着浓浓的杀气。夜空之中无数条雨道铺天盖地的倾斜下来,因雨势过大,已经领他看不起前方的一切,大片水雾遮掩了视野在雨中变得越来越模糊,目光透过一层层水幕,毫无疏漏的把握住前方朝他逼近的两道黑影,弓如满月,箭似流星,凝气挥剑穿透雨幕,而速度未见丝毫的减慢,两道银光急闪而过。黑影在雨中剧烈的颤抖了一下,然后缓缓向下倒去。
长剑直插入地面,紫芜单膝而跪,左臂在刚刚那一场以一敌百的打斗中被伤,殷红的血色随着雨水的冲刷染红了纯白的衣袖。远处名采与静影拖着重伤的身体走向他,见殿下受伤,名采疾步冲上前,扶起紫芜:“殿下!”
紫芜踉跄一步差点栽倒在地,右手扶上左臂受伤之处,冷冷道:“无碍!将所有尸体的面罩取下,看看身上可有证明他们身份的物件?”
静影与名采闻言,立刻动手,逐一翻查了一边,在刚刚那最后倒下去的两人身上搜到一封被雨水沾湿的信封,上面的字迹已模糊,却能清晰的看到朱红印章,急忙交给紫芜:“殿下!有一封信!”
紫芜披散的墨黑秀发被瓢泊大雨淋湿,额前粘年了几许碎发,妖冶妩媚的俊脸越发透出白皙。伸手接过名采手中的信,并没有立即打开,沉声道:“立刻回燕城!”
自那日得知沈画就是当年被赫朔亲王送出蓝罗的表妹之后,他急着赶去找画儿,却没有想到因自己的单独行动而遭暗杀,信好自身底子不弱,不然早就成为刀下亡魂。目前他担心的是,对方也已经知晓了摩耶的下落,他必须赶在所有暗势力的前面将沈画保护起来,护送回国。
红裳苑名采为紫芜处理的左臂上的伤口之后,便与静影留在房中防止有人再度暗袭。紫芜坐在木桶中沐浴,手中拿着那黑衣武士身上的信件,看着上面的戳印,狭长媚人的凤眼微眯:看来彤已经撑不住气了,没脑子的家伙,竟将这么重要的信放身上!
打开已外表潮湿的信封,里面的信纸竟安然无恙,取出摊开细悦“哗”紫芜猛然做起身来,这信竟是交给自己的:紫芜皇兄,皇嫂已落入小妹手中,若是想保她们母子平安,还是照小妹指使行事的好……
紫芜大感不妙,耽彤这女子是蓝罗皇室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她指的皇嫂,莫非就是离开自己多时的阿丸?
名采与静影见殿下起身,便取来浴巾为他擦干身子套上宽袍,见他神色凝重,静影小心翼翼道:“殿下发生了何事?”
“阿丸被耽彤软禁了!名采,你明日即可启程会蓝罗想法子救出她,若是不能……”紫芜转身,伸出手掌在空中一斩,示意若是不能就出来,便将阿丸就地杀死!
名采与静影一怔,阿丸是她们三姐妹中紫芜最喜欢的女人,两人都明白阿丸与殿下的关系并不一般,没想到竟会是这样的下场。静影沉不住气了,竟破天荒的第一次顶撞了紫芜:“殿下可知阿丸,腹中已有了殿下的骨肉?殿下的血是冷的吗?”
“静影!”紫芜脸色巨凝,大声呵斥道:“本王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断送了江山!你若不想跟随与本王,明日大可与名采一起会蓝罗!”
静影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名采朝她摇头,她应该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殿下又是什么身份!若不是当年殿下仁慈将她们三姐妹从暗无天日的赤炎阁中带出来,以他们女子的身份定是要被阁主使为家妓,伺候那些蓝罗皇亲贵族!她们生是殿下的人,死是殿下的魂,怎能违抗他的命令?
紫芜见静影闭了嘴,才缓了语气道:“尽快将摩耶带来见本王!”
静影垂下眼睑,虽有不甘,却仍然恭敬道:“摩耶殿下现处于司徒将军府,府内戒备森严,属下无能……”
紫芜已知沈画的下落,却仍然不能见她,心中没由来的恼怒,不能暗中将人带走,那么就明着来,定要自身前去向将军府要人了:“你们退下吧!”
笠日刚过午时,将军府中紫芜在大厅中来回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