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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时间(1)

主要人物

孟叶——女,典型的双重性格,才貌双全,近乎完美的女孩,但是对于爱情过于执著,外表成熟强势但内心十分脆弱。年幼时父母情感淡薄忙于创业,缺乏安全感。家境富足。

张嘉凯——男,孟叶的初恋男友,也是孟叶唯一爱过的男人,典型的摩羯座男生,看不懂猜不透,把一切放在心里,忍常人不能忍,为常人不能为,非常极端的人。家庭变化使其从富裕家境陷入贫寒。

刘璋——男,德才兼备的医生,家境较好,文化修养高,是最佳的结婚对象。

小牛——男,高大帅气的富家子弟,但粗鲁没修养,早年辍学混社会,思想偏执,任性妄为。

牛蕾——女,小牛的姐姐,由于父母常年在外经商,与弟弟一起长大,对小牛感情极深,成熟冷漠。

秦方——男,孟叶的高中同学,曾经深爱孟叶,敢爱敢恨,缺少自控力。

张娜——女,嘉凯姑家表姐,因为老公在部队工作,在城里又没有房子,生孩子后带着孩子借住张家,心机重。

孟母——女,孟叶的妈妈,和孟叶父亲一起经营发廊,结婚后从农村搬到城市,受教育少,为人现实,偏爱钱财。

孟父——男,孟叶的爸爸,发廊老板,在小城连锁多家发廊,颇具名气。早年因为家境贫寒被迫下海经商,是个有思想有城府的人,但是性情率真刚烈。

张父——男,张嘉凯的爸爸,名牌大学毕业生,但是遭人陷害被开除机关要职,空有文采无处施展,生性善良,年少时兄弟姐妹共患难所以家族意识很浓,又因自己早年受苦所以过分溺爱孩子。

张母——女,为人正直善良,但是文化程度不高,说话做事粗枝大叶,严重恋子。

1.夜孟叶家

10月初的北方气温已经开始下降,夜色也来得越来越早,远方的钟楼传来了整点的钟鸣,沉闷厚重。刚过下午五点钟,就能看到万家灯火,到处亮着暖暖的橙光。

镜头摇过空荡荡的白墙,实木的门框洁白的墙面有种莫名的肃穆,一直摇到洁白的大理石地面时黑红色的血缓缓流入画面??

顺着血流来的方向看去,表面是玻璃材质的挂钟已经被摔得粉碎,玻璃的碎片在微弱的光中挂着一丝晶莹,挂钟的时间停止在6点15分的位置上,静静地躺在碎片和血滴里??

20岁左右的女孩孟叶蜷缩着身体,安静地倒在血泊中没有任何挣扎的迹象,及腰的金色卷发在透过厨房窗户而映来对面阳台的橙光里还散发着光芒,鲜血依旧肆意地从她的手腕处深深的口子流出顺着地面的纹理向远处流去。

外面不时地传来烟花炸开后的声音,夜幕里,烟花绚烂无比,苍穹间歇着灿若白昼,然而每一次轰轰烈烈的美丽过后天空却显得更加沉寂。

在烟花消失后的天空叠出片名、时间。

2.夜 医院

“叶儿,你醒醒啊,醒醒??”在孟妈妈的哭喊声中,孟叶缓缓睁开了眼睛。孟叶已经因为失血过多非常虚弱了,她恍惚中看见了头顶上的灯光,戴着口罩的医生,爸爸妈妈惊慌失措的表情,然后眼睛就重重地闭上了,只有心脏跳动的巨响还在回荡。

3.日 病房

【黑屏——字幕配画外音】

(孟叶)“时间像是一种毒药,久了便会慢慢渗透,痛入骨髓,毒发身亡。”

(男声)“时间像是一种解药,久了就能淡淡退去,掠过心头,重新绽放。”

在如同魔幻般的声音当中孟叶突然睁开了双眼,像是做了一场噩梦。

看到醒来的孟叶,孟妈妈不敢相信地呼唤着“叶儿,叶儿??”

孟叶缓了下神看着爸爸妈妈已经被折磨得更显苍老的面容,喊出了醒后的第一声:“爸??妈??”

听到这一声呼喊,妈妈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又滚下了热泪,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一把抱住孟叶,大哭起来。爸爸也用手掩着泪水。

4.日 走廊上

“孟叶醒了是吗?”一个年轻帅气的医生边急匆匆地走边问旁边的护士,带着焦急而又欣喜的神情,迫不及待地向孟叶的病房走去。

“是的,今天清晨时醒过来的。”显然护士有点不适应医生这样过度的紧张,回答时侧目看了下医生。

医生完全没有在意这样的侧目,大步流星地走着。

5.日 病房

孟叶妈妈在给女儿削着苹果和躺着的女儿说着话,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请进。”孟妈妈应声喊道。“呀,是小刘啊。”

刘医生面带笑容地走了进来,先是看了一眼孟叶,然后笑着对孟妈妈腼腆地回应一句:“阿姨好,叶子她终于醒了,您可以放心了。”

孟叶先是看了下医生然后看了看妈妈,显然不太理解,他们之间的关系怎么会有这样亲近。

医生主动地向孟叶身上贴近,直到面对面相隔不到10厘米的距离,这让孟叶有些害羞,医生看着孟叶惊慌的眼睛有些沾沾自喜,突然从身后拿出了医用电筒,“我可以给你做下常规检查吧?”

孟叶这才舒了口气,点了点头。

6.日 复建室

“对对对,就是这样!太棒了叶子!”刘医生在指导孟叶做复健,看到孟叶的手终于能够举起小哑铃时两个人都露出了兴奋的笑容,孟叶更是如获新生般感激地看着她的救命恩人刘医生。

门外,孟叶的母亲看着这一切更是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突然背后被拍了一下,回头一看才知道是孟叶的爸爸。

孟妈妈突然变脸:“你干吗呀!吓死人了!”

孟爸爸一脸焦虑地问:“你干吗呢?”

“没看见我在看他们吗?”孟妈妈不理孟爸爸只管自己张望着。

“我知道!我是说咱女儿那么小,你怎么能??而且这刚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

孟爸爸有些着急。

“我告诉你,你别给我瞎嚷嚷,我现在就是想赶紧把叶儿给嫁出去!”孟妈妈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你你??”孟爸爸急得没词好应了。

“我我,我怎么了?他们是两情相悦,小刘又是一表人才,家庭条件也不错。”说到这里孟妈妈有些眉飞色舞了,“再说,你多久没看到女儿有这样的笑容了?咱们女儿这叫做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看了看复建室里在刘医生照料下满脸笑容的孟叶,孟爸爸似乎也能体会到些许孟妈妈的用心了,不过还是有些迟疑:“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咱叶儿再没说过那晚的??”

还没等孟爸爸说完,孟妈妈就回过头打了孟爸爸一下:“你说什么说啊,她不想说你还准备提醒她啊,这是咱女儿懂事儿!”

“那??”孟爸爸看了看孟妈妈,想了想,没再疑虑什么,只是摇了摇头走开了。

7.夜 车站

“刘璋,你回去吧!我自己进去可以的。”孟叶要回学校了,刘璋送她到了车站。

“不行不行,你这么多行李呢,而且你的手??”

孟叶看了看自己手腕处还包着的白纱,有些不自然,也不再和刘璋抢着拿包,回过身看着车站口没话找话地岔开尴尬的话题:“我爸妈也真是的,早不去外婆家晚不去外婆家,非要挑今天我要走了才去,还麻烦你来送我,真是不好意思。”

“你怎么能这样说呢,这不是我应该做的吗?而且??”刘璋有些害羞地看着孟叶,摸了下孟叶的脑袋,“而且,一想到你要过几个月才回来,我真的很舍不得。”

听到这样的话,孟叶陷入了短暂的感动和害羞,但很快就不知想到了什么恢复了清醒,“呀,不早了,要不我们先进站吧,我看今天车站人挺多的。”

本以为孟叶会有所表示的刘璋被这句话打破了遐想,“啊?哦!好的。”提着行李向检票口走去。

8.夜 公园

字幕:两年之后。

孟叶和刘璋牵着手在街边公园有说有笑地散步,刘璋看着孟叶入了神,当孟叶看到刘璋的眼神用手在他眼前晃动时他才回神过来,刘璋一把抓住孟叶的手拥她入怀,“宝贝,嫁给我吧!”

孟叶对于在这里听到这个问题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可是??”

“可是你毕业了,可是我们已经恋爱两年了,可是我们的父母都同意了,可是我有车有房有能力养你啊,宝贝,你还要找什么样的理由拒绝我吗?”刘璋温柔而又稳重地对孟叶说。

孟叶转动了下眼睛,又看着这个英俊成熟的大男人,想想这样的条件的确没什么可再挑剔了,但是她的心里似乎还装着些什么。“可是,你够了解我吗??”孟叶低下头不想正视刘璋的眼睛,努力想抽回自己的手,挣脱这个拥抱。

“我了解!”刘璋斩钉截铁地说,孟叶抬起头看到了他眼中的坚定和信念。

孟叶摇着头继续想要挣脱越来越紧的拥抱,“不,你不了解,你难道不想问一个关于它的问题吗!”孟叶死死地盯着手腕上的疤痕,有些失控,刘璋也看着它开始有些失落。

“想!我想问!”刘璋也有些激动。

听到这样的回应,孟叶安静下来不再挣扎,似乎有一种压抑多年后的解脱,听着刘璋的质问她能好受些。

“我只想问——你还疼吗?”刘璋用几乎颤抖的声音问孟叶。

这一句话让孟叶的眼泪充满眼眶,她以为刘璋会在乎她的从前,会像所有人一样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孟叶似乎再也没有任何理由推开这个爱自己的男人了,她紧紧地搂住刘璋的脖子,放声大哭,或许这样的感觉意味着依靠。

9.日 孟叶家

孟叶穿着白色的婚纱,倾国倾城,成熟典雅的笑容莞尔迷人。

“今天叶子可真漂亮,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有命嫁个如意郎君啊,现在的好男人是越来越少了啊!”孟叶身旁的几个伴娘在边帮忙准备着边奉承着,孟叶应和着微笑,看得出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给孟叶做发型的小姑娘也接口说了起来,“是啊,是啊,前几年不是还听说有个大学生谋杀自己的女朋友吗?现在的男人啊,你说是不是都心理变态??”

“砰!”孟叶拿在手里的玫瑰花瓶掉在了地上,玻璃的花瓶摔得粉碎。

10.(闪回)夜 孟叶家

孟叶追到楼道上,“嘉凯,我给你买的衣服。”

张嘉凯想了想,很勉强地伸手去接。

“你穿给我试试看合不合适好吗?”孟叶强忍着泪水请求。

11.(闪回)夜 孟叶家

“不行,我真的要走了!”张嘉凯这一次很坚定,说着就站起身来要走。

“不要,求你了,不要走??”孟叶扑倒在地上跪着求他。

张嘉凯去扶孟叶,孟叶纠缠着不肯起来,他摆脱不开,两个人僵持了很久。他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时钟,“不行,我真的要走了,说什么也不行!”张嘉凯不顾抱着自己腿的孟叶,竟然发狠地抽出腿强行离开,孟叶被连续踢了几脚后几乎不能再抱着他的腿,她看了看墙面跑过去取下挂钟,毫不犹豫地摔在地上摔了个粉碎,时钟落地的粉碎声制止了张嘉凯的脚步,孟叶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在她心里或许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留下自己爱的人。

孟叶拿起地上一块玻璃碎片就要往手腕上划,没人能知道这代表了她在等待张嘉凯的制止还是在这个无力挽回爱人的时刻宁愿死也不想看着爱人离开,也或许两种可能都有。

张嘉凯想都没想就冲上去抢孟叶手里的玻璃碎片,两人扭打着在一起,地上滴着鲜血,不知是谁流下的,“你疯了!孟叶!”

“我是疯了!我早就被你逼疯了!”孟叶有种被逼到绝路的疯狂。

“神经病!”张嘉凯用尽全身力气推了孟叶一把,孟叶倒在地上,头部撞到地上的橱柜角,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地躺在了地上。

孟叶模模糊糊地听到张嘉凯恐慌地喊着“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我杀人了??”孟叶在模糊中看到一双鞋子在自己头前晃动,看到有人丢下的玻璃碎片,感到了手腕处有液体流出,虽然一切那么模糊,但是孟叶知道这绝对不是自杀,只是有人故意制造自杀的现场想要逃避法律责任。那一刻,她是那么地无助,想要伸手去抓,想要留住生命,想要自己最爱的人不要那么狠心,但一切都是奢望,她的眼角滑下泪水,那一刻她的心已经死了??

12.日 孟叶家

“叶儿,叶儿??”孟叶妈妈闻声而来,看到打破的花瓶很是担心。

在妈妈的呼喊中孟叶从回忆中回来,“哦,没事儿,手腕有点酸,花瓶不小心从手里滑下来了。”孟叶的微笑有些牵强,但她还是保持着笑容,毕竟今天是孟叶大喜的日子。

“哦,那就好了,可把妈妈吓坏啦,琪琪,过来扫一下吧,别扎到了。”妈妈指挥着走出了卧室。

13.日 东鼎酒店

整个酒店里热闹非凡,门口孟叶和刘璋在迎宾。

“叶子姐,那边有个女的让你过去一下。”伴娘跑过来对孟叶说。

“哦。”孟叶朝伴娘指的方向看过去,疑惑着不知是谁。

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人背对着孟叶站着,孟叶走近时她回过了头,一身黑色的职业装衬得她知性的脸更加成熟有韵味,她身上除了本应该具备的一种成功气质以外,某种哀愁竟然压抑了傲气。

“牛蕾姐,你怎么??”孟叶离着牛蕾有几米的距离就没有再走近,很明显她没有想到牛蕾会来。

14.日 东鼎酒店

“叶儿,你去哪了?怎么脸色这么差,不舒服了?”刘璋看到面容失色的孟叶有些担心。

“没,没什么,典礼快开始了,我们进去吧。”孟叶的确没有刚才那么轻松,神情有点恍惚。

15.日 典礼现场

所有宾客团聚一堂,婚礼在热闹地进行着。

司仪:“尊敬的各位来宾,尊敬的各位亲朋好友,欢迎大家来到这里,一起见证这天作之合,喜结良缘!我们相聚于这个美丽的日子,在鲜花簇拥、豪华典雅的东鼎酒店,共同为这对金童玉女举行新婚典礼,他们被尊重、被羡慕,同时更被我们祝福!我十分荣幸地受新郎刘璋新娘孟叶的重托,为这对新人担任今天的典礼司仪,我代表两位新人向所有参加今天典礼的来宾和亲朋好友表示诚挚的欢迎和衷心的谢意,希望大家在这里度过一个快乐美好的日子??”

台下不断地响起热情的掌声,台上的孟叶却感到这一切越来越远,陷入了深深的回忆当中。

16.(闪回)日 孟叶家发廊

镜头从手机外屏的时间上拉开,15∶05。几秒钟后时间自动消失。

孟叶坐在发廊的收银台里面对着电脑屏发呆,不时地按一下手机看看外屏上的时间,心事重重地坐着。整个发廊的装修风格都很时尚,长形的格局,最外面是两面直对商业街的大玻璃,路上的繁华景象尽收眼底,最里面则是收银台。顾客来来往往,员工忙忙碌碌,看起来很是热闹。

孟爸爸从装修华丽的白色复古楼梯上走下来,手里还拿着一支纹眉专用的笔,刚一下楼一眼就看出了孟叶有心事。

“叶子,咋了啊?”孟爸爸为了哄女儿开心摆了满脸的笑容,尽管猜到了原因,但还是习惯性地问了一句,或许是在希望自己的关心能换来女儿的一丝微笑。

“没事??”叶子看了下爸爸,硬挤出了一个上扬的嘴角,接着马上收回了笑容又盯着电脑屏发呆。

“那个臭小子今天怎么没有来呢?”爸爸的语气很温和,只是说“臭小子”几个字时有点替女儿打抱不平的情绪。

但是这句无心的话好像碰触了孟叶的高压线,她触电一样地侧眼看了爸爸一眼,什么也没有说。

“我就知道是那个混小子又惹我女儿生气了,他这种人,我们不稀罕??”孟爸爸还在激情高涨地说着呢,突然孟叶很认真地说了一句:“爸爸,先别说了,可以吗?我现在心里很乱。”

孟爸爸看了看只有在遇到感情问题时孟叶才会有的那种失落表情,很知趣地什么都不说了,但是看着女儿又是心疼又是着急。这时候楼上有人在喊,“孟师傅,麻醉到时间啦。”孟爸爸看着女儿很不安地走上楼去了。

“你真不吃饭啊?”孟妈妈招呼完一批客人走到收银台旁边坐下来,问孟叶。边问着边习惯性地拿钥匙打开钱柜,拿出钱在数。“呵呵,这些都是给我宝贝女儿赚的,你就是我和你老爸的全部动力啊。”孟妈妈反复地数了好几遍,最后看孟叶一言不发,就把钱递给她,“你数数看,我看看你数得对不对。”

孟叶终于有一点反应了,侧过头看着正兴冲冲看着自己的妈妈,陷入了回忆之中。

(闪回)(孟叶儿时跟随爸爸妈妈在发廊里)

小孟叶扎着两个牛角小辫,坐在妈妈跟前,看着妈妈一遍遍数着零零散散的钱,远处爸爸在拿着手动的推子给人推头发。

妈妈问:“两个五毛加起来是多少啊?”

“一块??”小孟叶举着一个一块的钱马上回答出来了。

(在母女的欢笑里闪回到现实)

孟叶看着递给她钱的妈妈,很烦躁地说:“钱钱钱!你的眼里是不是只有钱啊!”妈妈的表情从期待带上了一丝失望,但是妈妈什么都没有说,就把钱放回钱柜用手去拿孟叶的手,刚把孟叶的手握住想说些什么,突然孟叶的手机响起来了,孟叶马上把手抽走拿起手机奔向了门口,留下了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孟妈妈一个人坐在收银台旁,望着越走越远的孟叶,额上的皱纹显得更深了些许。

17.日 店门口

“你到底还来不来啊?你这样太过分了!我们放假一共就没有几天,你根本没有时间陪我!??”孟叶几乎用在吼着的声音说。

“??”电话那头忙音,显然对方是挂掉电话。

孟叶看了看手机马上把号码拨了回去,铃声刚响,电话就接了,但是在长达30多秒里没有人开口说话,孟叶是已经被气得说不出话了,这样很久的空白后,电话那头传来了声音。

“我们分手吧!”

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孟叶虽然没有昏倒,但是面色惨白,许久说不出话来。缓了一会声音颤抖地说:“你什么意思?”

又是片刻的沉默,“我觉得我给不了你幸福,我家事儿多,你也知道,我根本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你又总在催我??”终于电话那头一个男孩很低沉地说了这些。

“好!这是你说的!你别后悔!”孟叶在努力保持着自己最后的尊严。

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电话那头的回答竟然是“我不后悔”!

听着这样似熟悉而令人绝望的四个字,孟叶再也没能克制住自己的眼泪,顺着洁白的脸庞泪珠一颗颗砸落下来。“你太不负责任了!你为什么要这样一次次地伤害我,你给不了我幸福为什么还要一次次地在分手后回来找我!??”孟叶的防线被攻破了,尽管她以为自己会很坚强。

“你别哭了??”对方是冷静的,这种冷静听起来有些冷漠。

“你现在马上出来,我回家等你!”沉默了一会孟叶很果断地说。

“你想干嘛啊?”

“我不想干嘛!我想和你当面说!”孟叶已经完全没有心情解释什么了。

“哦,四点吧,我姑她们还没有走。”

“不会这次还让我等你吧!”孟叶已经失去最基本的理智了,忘记自己是站在马路边上的,不顾及形象地大声吵嚷着。

“最晚四点十五。”

孟叶把电话挂了,突然发现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隔壁店面门口,闲逛的小饭店老板看着刚刚经历一场电话狂吼的自己满脸的惊讶,孟叶倒吸了下鼻子,笑了笑有点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

“叶儿这是放国庆假了吧?”老板也笑呵呵地搭话。

“恩,是国庆假。”

“放了几天啊?怎么没见你男朋友来呢?”

“哦,放了10天,他家里有点事情忙,陈伯,我先进去了哈??”孟叶很有修养地应了几句就进店了。

剩下门口的小老板和他老婆嘀咕着,“我早说了吧,别看之前整天进进出出的那么好,早晚得分,赶明儿我得套套老孟的话去,不行咱家海海也争取争取,多好的姑娘啊,家里有钱不说,还是个大学生??”

18.日 店里

孟叶失魂落魄地走进店里,表情僵着,大脑一片空白,几次撞到了店里的椅子和器具,走到坐在收银台旁的妈妈身边一屁股就坐下了。

“谁打来的电话啊?”妈妈关切地问孟叶。

“没谁??”

“怎么还没谁呢,到底是谁啊?”妈妈看着孟叶拉长的脸一整天,也没有耐心了。

“还能有谁啊。”孟叶看出妈妈已经失去耐心看自己甩脸子了,也不想和她吵得更烦心。

“张嘉凯?”妈妈很确定地问出了这样一个名字。

孟叶没有回应妈妈,看了看挂在对面柱子上的表,是当时孟爸爸献血时医院赠送的。上面还写着专门的赠送字。

孟叶岔开了话题,“妈,我爸现在还是血稠吗?”

“你看他这么胖,自己一点也不注意,血能不稠吗!”

“哦,以后让他多注意点,少吃油腻的多吃清淡的。”说出这些话孟叶看起来非常平静。

“嗨,谁能管得了他啊,一顿不吃肉都活不下去??”孟叶好像并没有在意妈妈的回答,看了看柱子上表的时间是下午3点40,又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是3点45。

“妈,我出去一趟。”孟叶说着就去拿自己的包。

“你干嘛去啊?”孟妈妈有点担心地问。

“嘉凯叫我出去一下,我一会就回来。”孟叶站起来准备往外走。

“你俩可别在路上吵吵,有什么话好好说。”孟叶听着这话回头看了看孟妈妈,顿了一下,看得出妈妈在为自己担心,但是又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临走前说了最后一句话,“妈,咱家店里的表慢了五分钟,有空调一调。”说完便向门口走去了。

19.日 孟叶回家的路上

孟叶的家乡小城是一个北方的小城市,因为有一座名山,所以主要靠着旅游业发展,这里并没有大城市那样经济发达、商业繁荣,但是近几年却迅速发展起来,居住在这里的人大都淳朴善良,每天按部就班地安逸地生活着,在孟叶看来,这里一向都是最美最适合人居住的地方。

不算很宽的马路上偶尔会因为车开过扬起一些沙尘,孟叶一个人走着,出众的外貌和装扮时不时引来路人的关注,她始终很安静,因为一贯的优越感又显得有些高傲,像是生活在这个世界之外的人。

走过拐角的人民银行就是一条最繁华的商业街,街道两旁最多的是快餐店和银行,在这里孟叶的脚步开始渐渐放缓,走到一家名为神龟馅饼的快餐店前她停了下来,向里面看去,好像在回忆着什么。橱窗边一对甜蜜的情侣在卿卿我我,孟叶看得出了神,直到被情侣察觉了很不自然地对她指指点点,她才很尴尬地回过神走开了,留下了那对情侣,继续甜蜜地互相喂饭。

20.日 孟叶家

开门进屋后孟叶第一个反应就是看了看白墙上的挂钟,3点55。然后又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3点55。这才坐到了客厅正对电视机的沙发上,手里的包顺势滑落在地上,孟叶没有管,只是静静地坐着,想着什么。

整个家里的装修是古朴简单又不失典雅的风格,很多种绿色植物把整个家装饰得在更有活力。坐了一会外面传来了钟楼里钟的鸣声,孟叶抬头看了看表,刚好四点钟,孟叶又低头看了看放在电话架上的电话,犹豫了一会还是拨通了电话。

接通后孟叶什么都没有说,直到对方开始说话。

“你到家了?”

“嗯。”

“哦,我还得再等一会,我姑她们还没走呢??”

“又要等到几点?”孟叶的声音异常冷静。

“嗯??我一会看情况给你打电话吧。”

孟叶挂断了电话,头贴着沙发继续沉默,这次打电话的语气明显大家都经过了思考,冷静了很多。

21.日 张嘉凯家

挂了电话后,张嘉凯朝着窗外沉默了会儿,张妈就喊他,“凯凯,凯凯??”

张嘉凯听着一声声的喊声烦躁地回了一声“别喊了!”看得出,他很想安静一会。

屋外的张爸张妈显然很不适应这样的回应,他们不解地对视着,“这孩子怎么最近脾气这么大!”

22.日 孟叶家

电话响了,孟叶马上接起了电话。

“叶子,你回家了啊?”是孟妈妈的声音。

“哦,是的,我回来了。”孟叶以为是张嘉凯的电话,一听是妈妈的声音也舒了一口气,没那么紧张了。

“那个谁没来找你?”妈妈犹豫了一会还是问了。

“哦,一会来家里找我。”

“哦。那你们好好谈谈,不能总这么任性,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好了,我知道了,不要再说了,我自己的事情知道该怎么处理。”孟叶已经心乱如麻,眼睛里的光都带着愤恨。

孟叶再次抬头看时间时已经超过了她和张嘉凯最早约定的四点十五,虽然这在她的料想之内,但是她还是沉不住气了,又一次拨通了电话。

“你还来吗?”孟叶强压着内心的怒火。

“再等??”

“你有完没完了?我从早上等你,这马上等到晚上了,我到底还要等你多久啊!”孟叶又一次爆发了。

“我姑他们马上就走了??”

“难道你就不能早出来一会吗?你在不在家你姑她们一样不都是要走吗!我们放假总共就10天,现在眼看都过了一半了??”

又是长长的忙音,电话被挂断了,孟叶没有再打过去,只是表情僵着,有眼泪顺着脸庞滑下来。

终于在将近五点时门铃响了,孟叶问也没问是谁就开了门转身走到回来一直坐着的那个沙发边坐下了。张嘉凯穿了一件灰色的小西装外套,白色的衬衣看起来很精神,进门后就自己把门带上了,没有换鞋直接走到了孟叶身边坐下。孟叶一直盯着墙上的挂钟,她在抗议又一次的等待。张嘉凯看了看挂钟也意识到自己很过分,但是似乎这样的不守时有很多次了,借口都被说完了,现在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孟叶站起身走进卧室,出来时手里拎了几个袋子。“这是这次回来以前我给你买的衣服,都还是以前的老尺寸,你去试试看合不合身。”

面对如此温柔的孟叶,张嘉凯再也没能忍住眼泪,他搂住孟叶什么也没说眼泪就一颗颗地砸在孟叶的身上。

“本想和你大吵一架的,但是我觉得我该体谅你。”孟叶能够感受到这场风波很快就能平息了,他哭了,说明他还很爱自己。

张嘉凯刚要说话,他的电话突然响了,是他妈。他清了清嗓子,“喂?”

“你拿到票了吗?早点回来。”

“哦,我刚到孟叶这。”

电话挂断了,孟叶瞪着张嘉凯,“什么票?你是为了拿票才来找我的吗?”

“不是,是??”张嘉凯欲言又止。

“那是什么?为什么你每次告诉你爸妈出来找我都是需要各种各样理由呢?难道出来找我,出来陪你的女朋友不是最正当的理由吗?”孟叶的怒火被这样一个电话的导火索点燃了。

“我知道,可是??”张嘉凯很着急,但是实在不知道自己能说点什么,在话说出前他已经将自我否定了。

“还有,你妈明明知道你是来找我,为什么非要这样催你,这不是明摆着不想让我跟你好嘛?!你二十三四的人了,难道连这点自由都没有嘛?每次都是这样,只要我和你在一起,一会儿一个电话,这是想干什么啊!”孟叶把一直闷在心里的话都说出来了。

“我不是轻易不放一次假,放假回来也要尽量多陪陪他们吗?”张嘉凯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

“可是你知不知道我们的情况特殊,我也有父母的啊,如果我也和你一样为了陪他们而不能迁就我们在一块的时间,我们两个人一年到头也别想见一次了!”孟叶听见张嘉凯那样的辩解更觉得委屈了,“我总觉得,父母是一辈子的父母,我少陪他们一会他们还会是我的爸妈,但是男朋友不一样,我们本来学校不在一起,一年就那几个假期能见面,如果还不能靠这些能见面的时间培养感情,我们还叫什么谈恋爱?我们还能有什么感情基础啊?”

张嘉凯低着头认真地听着,然后说“是啊”。还没等他多说什么,电话又响了,一看是他妈妈的电话,张嘉凯看了孟叶一眼叹了口气接了电话。整个屋子很安静,他妈妈在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清晰。

“你回来时在楼下买一斤馒头回来,别太晚,那个卖馒头的六点来钟就收摊了啊。”接着是哄孩子的声音:“哦,别哭别哭,一会舅舅回来陪你玩??”

张嘉凯挂断了电话,还是什么都不说,好像在等孟叶的下一轮审判。孟叶的确有很多话说,但是又真的什么都不想说,因为她发现了自己力量的微弱,说什么也只能是自我发泄,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挂钟的秒针在安静的屋里显得格外殷勤,走得飞快,嘎达嘎达跳的让人不得安宁。

“关于我们的事情,你是怎么想的?”半晌,孟叶还是禁不住这样值钱的时间流逝,先开口说话了。

“我觉得我们现在有很多问题。”说完这些张嘉凯抬头看了看孟叶,孟叶的脸上还有眼泪划过的泪痕,他没有抬手去擦掉。“你接受不了我的家庭。”

“没有??”孟叶想要解释些什么,刚一开口就被张嘉凯阻拦了。

“你先别说,听我说!”孟叶只好什么也不说了。“我表姐现在带着烁烁住我家是我们家庭的情况,我爸妈怎么对他们我干涉不了,可是你总在因为这件事情跟我吵,我觉得很累。还有我马上毕业了,现在的实习单位还没有着落,我爸爸又不同意我自己做生意,以后你又不能回来工作,我们还会是异地恋??”张嘉凯顿了顿,吸了口气。“说实话,我受不了了。”

孟叶的眼泪哗哗地掉下来,不知道是因为委屈还是因为这样一连串的问题摆出来让她手足无措,她只能靠哭来发泄。张嘉凯还在继续说着,时不时抬头看看不愿有片刻休息的挂钟。“我们谈恋爱到现在五年多了,有三年多的时间都是两地分隔的,我们的爱情不正常,以后如果我们工作了还是这样的话,我宁愿现在分手。”

说出这几个字时张嘉凯显得无比的自信和决绝,这是让孟叶最不能接受的状态,五年多的感情三年多的异地坚守,难道不是更应该被珍惜吗?看着总在下意识抬头看时间的张嘉凯,孟叶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你是不是赶时间走?”孟叶很冷静地问张嘉凯。

“也不是啊,我们再说一会吧。”很明显,这句话带着言不由衷的不自然。

“你走吧。”孟叶有看透一切的感觉,呆呆地坐着不看他。

张嘉凯迟疑着,异常温柔地问:“我去给你开开灯吧!”刚一站起来,电话又响起来,他挂断了但是手机马上又响起来,他只好接了。

“别再催我了好吗!我也需要有自己的空间!”张嘉凯连看也没有看几乎咆哮着冲电话吼着,眼睛里含着泪,脖子爆了青筋。

“别开灯了。”孟叶依旧呆呆的,并没有为他的怒吼而惊讶,像一个活死人一样,声音很凄楚。

“还是打开吧,太黑了。”张嘉凯压抑着内心的愤怒冷静地说,可以看出他只会对孟叶才能有这样的耐心。

“别开!”两个字掷地有声,张嘉凯也只好退回来坐到孟叶旁边,思考着怎么说走怎么收拾这个局面。两个人静静坐着,一句话都没有,张嘉凯还时不时地看着挂钟,孟叶也抬起头恶狠狠地盯着挂钟,秒针完成了六点前的最后一圈奔跑,所有表针汇合在了六点钟的起点。

“你走吧!”孟叶鼓足了所有勇气,或许是真的放下了,或许只是赌一赌他不会扔下自己离开。

“那,那我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我一会到家给你打电话。”张嘉凯知道这个时候孟叶的一句走只是为了打破这个僵局,自己不应该走,但是他只能装傻走掉。

走到门口时,他看着黑暗里愣神发呆的孟叶想去开灯,但是迟疑了下还是狠了狠心关上门离开了,关门声响彻整个房间。孟叶缓缓低头看了下袋子里买给张嘉凯的衣服,拿起来好像想起了什么马上追了出去??

23.日 东鼎酒店

司仪结束了沉闷的说辞,开始调侃新郎和新娘了。这打断了孟叶的神游。

司仪对着台下的宾客说:“我们先来问问新郎吧,听说新郎和新娘有个共同的爱好,是什么啊?”

新郎看了看孟叶说:“旅游。”

“那方不方便透露下,典礼后准备去哪里度蜜月啊?呵呵??”司仪幽默地坏笑着。

“这个??”刘璋有些腼腆,一直看着孟叶,孟叶的眼神始终迷离,但刘璋没有发现。

24.(闪回)夜 张嘉凯家

暑假的晚上有点闷热,但是张家只开着窗子没有开空调,孟叶的衣服几乎要湿透了,只能对着一个摇头的风扇吹着。

“你到厨房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嘛。”张嘉凯走到孟叶边上小声地说。

“我刚去看过了,可是厨房太热,空调也不开。”孟叶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张爸爸小声地回答。张嘉凯有些惭愧,没再要求什么,拿过了一个扇子也帮她扇着。

“今天好像是挺热的。”张爸爸看儿子给孟叶摇着扇子就说了一句,“凯凯,你把风扇开大一点。现在家里有小孩不能开空调啊,小孩不禁凉。”

“哦,没事,我还好了,就是刚才在厨房里有点热,一会就好了。”孟叶很识眼色也很会讲话。

“不过,不开空调我发现我这个腿也不疼了,还是多亏了我这个小外孙呢。”张爸爸看着在一旁玩得起劲的小孩,有种说不出的幸福感,孟叶马上跑上前去对着小孩说:“烁烁,我们去玩捉迷藏吧?”

小孩不会说什么但是已经能明白意思了,就点头发出“嗯嗯”然后马上跑到门后面去躲了,张爸爸看着笑了一会继续看电视了。

没多大一会就开始吃饭了,一桌五个大人还有一个孩子,坐在客厅的茶几旁吃饭,张爸爸只顾自斟自饮,张妈妈就只顾着喂孩子吃饭,孩子的妈妈就清闲地看着电视,顾着自己吃饭。孟叶觉得很不自在,根本没有人把她当作客人来关照,张嘉凯看出了孟叶的心思,就不断地给孟叶夹菜,张爸爸看见了也觉得没什么,但是孟妈妈看见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异样神态,孟叶看到了这样的神情本想夹菜给张妈妈的,但是发现她始终只管着照顾那个张嘉凯表姐家的孩子,心里有一种很大的醋意,就把夹起的菜放到了张嘉凯碗里,“多吃鱼,有营养。”

说完这句,张嘉凯和全桌的人都愣了一下,感觉这个饭桌上的火药味很浓。

很快小孩就吃饱了,孟叶主动请缨要照看小孩,让其他人继续吃饭,她陪着小孩各屋地跑着串着,累得满头大汗,但是为了大家都开心,孟叶也只能忍耐了。但是一不留神,小孩就绊倒摔了一跤趴在地上哭了,这下可把孟叶吓坏了,果然不出所料,全家人都紧张兮兮地扑过来照看,孟叶站在一旁非常尴尬,让她最伤心的是连张嘉凯也放下手里的筷子跑过去说,“右腿先碰到地面的,快揉揉。”孟叶有一种完全被隔离在外的感觉,这不是她所想要的未来的家庭,条件本就平平,又无缘无故多出了两口人。这样也就算了,张爸张妈这样过分地溺爱一个外甥女家的孩子实在不能让孟叶接受。

25.夜 张家楼下

“你是怎么了?你说话啊!”张嘉凯一把拉住只顾着往前走的孟叶,很不解地问。

“右腿先碰地面的,快揉揉?好啊,你快去照顾你们家的宝贝疙瘩啊,你还出来送我干嘛!”孟叶一出张家家门就再也无法克制自己那种委屈感了。“你看看自从你姐和烁烁搬到你家住你爸妈是怎么对我的?烁烁就像祖宗一样的,而我呢?完全是个外人!”

邻居有人路过和张嘉凯打招呼,孟叶也把情绪收敛起来,对着邻居笑了笑,张嘉凯和孟叶拉扯着,“走走走,别在这里吵。”

26.夜 出租车上

两边的霓虹从车窗里形成了两排幻彩的长龙,出租车上放着张信哲的老歌,坐在后排的孟叶和张嘉凯许久不说话,孟叶摇下窗子任风把头发吹打到脸上。

“小姐,我们开冷气了,你不要把窗摇下来的。”出租车司机操着一口的当地话说。

“你的车上闷得很。”孟叶也没有什么好语气,眼看就要一场不怎么好玩的架就要吵起来了,张嘉凯趴过去把窗户摇上了,然后趴在孟叶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老婆,我们出去散散心吧。”

孟叶抬头疑惑地看了看张嘉凯,他满脸的诚恳,使孟叶没有压制住从内心里透露出来的喜悦。

“去哪啊?”孟叶装作不在乎其实很在意地问了一声。

27.日 东鼎酒店

“青岛。”刘璋有些害羞,看了下孟叶,又朝着司仪说:“应该会先去青岛吧!”

司仪笑呵呵地迎合着,孟叶又陷入了回忆当中。

28.(闪回)日 青岛车站

“怎么人会这么多的啊?好热啊。”孟叶提着几个行李袋一脸的踌躇。

“说了我们只来三天,让你不要带这么多东西的。”张嘉凯拎着比孟叶更多的袋子。

“那现在我们去哪里啊?”

“先买张地图看看,得先找住的地方啊。”张嘉凯四处环顾,孟叶小鸟伊人地贴了过来。

29.日 青岛的街道上

张嘉凯无精打采地从一家豪华酒店里走出来。

“怎么样,怎么样啊?”孟叶把自己包裹得像难民一样,为了不晒伤自己娇嫩的皮肤。

“不怎么样,200以内的房间已经全满。”

“又全满了啊?”孟叶满脸的无奈和疲惫。“你说我们这不是花钱买罪受吗?”

“再去别处看看吧。”张嘉凯走到马路边准备打车。

30.日 一家沿海的商务酒店

“就这家了!”孟叶很果断地说。

“498?”张嘉凯碰了下孟叶的胳膊小声地说。

“明天就是啤酒节开幕式了,你觉得再找下去还能找到比这便宜的吗?就这样吧。”显然孟叶比较认可这个价位的房间。

张嘉凯看了看外面海天一色的大海,又看了看被太阳烤得发白的地面,看了看这里的中央空调,看着孟叶渴望的眼神点了下头,为了浪漫,值了。

孟叶很自然地走上前去要付钱但是被张嘉凯拉住了,“说好的,这次出来我付钱。”看着张嘉凯的坚定孟叶似乎能够理解他的那种心情,也没有继续坚持。

办完住房手续后孟叶和张嘉凯兴奋地冲进了房间,在进房间时孟叶看见了刚才在他们出租车之前开着奥迪越野的一个中年男人一直在盯着自己看,很礼貌地对他笑了笑就进房间了。

一进房间两个人就如释重负地抱在一起倒在了床上,顿时觉得有拥抱大海和背离家里那些烦心事的轻松。躺在床上,休息一会后孟叶问张嘉凯,“你有没有觉得刚才那个人很奇怪?”

“哪一个啊?”

“就是在我们之前开车来这的那个。”

“没注意啊,我只看见他的车了,奥迪系列顶配,最起码要200万吧,这里的人真有钱??”张嘉凯一副羡慕状。

孟叶没心思听张嘉凯对于有钱人的膜拜,只是回忆着刚才那个人的笑和眼神。

“亲爱的,我们去吃饭吧。”张嘉凯对着孟叶说,“我饿了。”

31.日 酒店门口的面馆

“好奇怪啊,为什么这么大的海边竟然没有吃饭的地方。”孟叶和张嘉凯找了很久也只好在这仅有的一家面馆里坐下了。

“哇,一碗面要38。”张嘉凯看着孟叶有点惊讶。

“你吃吧!我不吃了,刚才在车上吃了那么多,现在一点也不饿。”孟叶笑嘻嘻地看着张嘉凯,这种节约或许也只能在爱的人面前才能考虑到。

“那我就吃碗面吧,你喝点东西吧。”张嘉凯叫来了服务员。

“算了,我还是不喝了。”看了看餐单上的饮料,孟叶还是觉得不想让张嘉凯破费。

当服务员把张嘉凯的面端上来时那个中年男人也进来点了一碗面,孟叶小声地对张嘉凯说:“就是他。”

张嘉凯回头看了看,发现那个男人果然一直在盯着孟叶这边看。

“要不我们两个换换位置吧,我被看得很不自在。”

“要不还是算了吧,一会就吃完了。”张嘉凯边说边加紧了速度吃。

“那好吧。”孟叶很不自在也只能随手翻看着包里的东西。“呀,相机找不到了,我记得拿出来了啊。你快看看你包里有没有。”

“没有啊??”张嘉凯的样子很顽皮。

“你又骗我,快拿出来。”孟叶以为他又在吓唬自己就央求他快点拿出来。

“真的没有啊,我记得你放在宾馆了好像。”张嘉凯收住顽皮,认真地说。

“那你还不快点回去看看,我们好不容易出来一次,相机丢了怎么拍照啊?”

“好好,你等着,我回去看看。”张嘉凯起身回宾馆去了。

张嘉凯出去一会后,中年男子和孟叶有几次的眼神交汇,孟叶都故意回避了,直到那个中年男子向孟叶走过来。

“小姐,你也是来旅游的吗?”

孟叶看着他手上金光闪闪的手表有点紧张,但还是故作镇定地笑了笑说,“是的,我和我男朋友来旅游的,刚才出去的那个是我男朋友。”显然孟叶在为了自我保护亮出自己的身份,她不想招惹这样的人。

“哦,看得出来。”中年男子很绅士但是也很蔑视地回答,“小姐长得很漂亮,我很喜欢。”

孟叶被这样直接的话吓了一跳,有一点不好意思但是更加明确那人的意图了,“哦,谢谢。”

“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随时和我联系。”中年男人随手拿出了一张金属质地的名片放到了孟叶桌子上,然后转身走回自己的座位了,孟叶拿起名片一看电话号码后几位连续的一串“8”,有一点愣神。

“叶子,相机找到了,在你的大包里,下次记得放好啊。”张嘉凯走进来从口袋里掏出相机,“我们走吧,刚才我顺便打听了下吧台小姐这里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她说往前走有一个海洋公园。”

“哦,那我们去看看吧。”孟叶看着那个中年男子从愣神里清醒过来,站起来和张嘉凯走出去了,出门时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中年男子,男人在对着她殷勤地笑着。

32.日 青岛车站

“我说马上再续住一天的,现在可好,根本没有地方住了。”孟叶一副很遗憾的神情,不开心地嘟起了嘴。

“算了算了,是我没想周到,我道歉,不过我保证回去也每天陪你玩好吗?”虽然孟叶在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大小姐脾气,但还是让张嘉凯有些尴尬,毕竟自己的确是心疼一天498元的房钱的,但他也的确觉得自己委屈了孟叶。

孟叶既然和他一起到了车站,就已经表明了自己的妥协,她背对着张嘉凯不做声,发泄着自己最后的小情绪。

“好了好了,我去看看回家的车票有几点的。你在这里等着我,人多,别乱走。”看到孟叶没有什么反应,张嘉凯只好很狼狈地朝售票口走去,也不敢再对孟叶有其他要求了。

张嘉凯走后孟叶拿出那张放在口袋里的名片看着。

张嘉凯还不时地回头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孟叶,放心不下。

突然孟叶冲着张嘉凯喊了一声,“我跟你一块去吧。”

听到这句话,张嘉凯打破了刚才的愁容露出了微笑,又朝孟叶走了几步。孟叶说着跑到张嘉凯身边搂住他一起慢慢向前走去了。

剩下那张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华丽的名片静静地躺在孟叶离开后的候车长椅上。

33.日 东鼎饭店

司仪:“??说了青岛这么多好,不知道我们美丽的新娘是不是愿意跟你一起去啊?”

台下一阵喧哗,有人喊着:“愿意,愿意??”

司仪:“孟叶小姐,你喜欢青岛吗?你愿意跟咱们新郎去吗?”

孟叶从回忆中回神过来,看了看新郎,看了看台下的宾朋,细语:“愿意。”

台下又是一阵欢呼。

婚礼继续进行,双方的父母都一直压抑不住的笑容满面,宾客也时不时地被司仪逗得大笑。

司仪:“??咱们新娘这么漂亮,新郎要把新娘追到手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吧!大家想不想听听他们的恋爱史啊?”

台下人起哄:“想??”

孟叶呆呆地看着前方,身处这欢腾的典礼现场,但却仿佛自己不是主角,心里想起的全是和张嘉凯之间的故事。

34.(闪回)夜 杭州市中心酒店的豪华咖啡厅

镜头从一叠厚厚的钱上拉开,在豪华的咖啡厅里靠窗的位置孟叶和一个中年男人坐着,无论是暗黄色的灯光还是淡雅的音乐,到处都充斥着一种暧昧的情调。

“叶子你再考虑考虑,你舍得放弃你一直以来的梦想吗?”中年男人边说着边去抚摸孟叶的手。

孟叶猛地把手抽回来,环顾四周觉得很不好意思。“陈总,我觉得我不适合在这一行发展??”

“你长得比哪个明星差?你不适合在这一行发展,那还有谁适合在这一行发展啊!还有,以后别叫我陈总,叫我大哥。”这个年龄比孟叶父亲还大的男人竟然让孟叶叫他大哥,孟叶有点不知所措了。

“叶子,记得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服装广告吧?这是她们老板让我带给你的定金,先拿着吧。”说着中年男人把放在桌子上的一叠百元大钞向叶子推去,至少是两万现金,推到了叶子面前。

叶子完全被这样的局面吓住了,继续环顾四周,但是周围一直没有人。

看到叶子的顾忌,陈总骄傲地笑了笑,“我包下了这一层的咖啡厅,宝贝,别害怕,不会有人来的。”显然这是个老江湖了,说出这样的话让叶子更加六神无主了。

“陈总??哦,不对,陈大哥,我真的觉得自己做不来,我没有任何拍广告的经验,要是您需要,我有几个同学倒是拍过,她们比我条件好得多。”孟叶慌张地说着,想要脱身离开。

“不,不??”中年男子摇着手胸有成竹地笑着“呵呵,你还真的以为我需要的是一个模特吗?丫头,你太傻了。”说着,中年男子从包里又掏出了一叠钱累放在了原来的那一叠上,“这些该够了吧!”

孟叶刚想说些什么,服务生端着饮料过来了。

“先生,您的蓝山咖啡,还有这位小姐的??”服务生迟疑了一会说“纯净水”。服务生在转身离开的一瞬间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落在桌子上厚厚的百元大钞和低头不语的孟叶。

看着服务生走远,孟叶才又张口说话,经过了刚才沉默中的思考,孟叶显然说话有条理了很多。“陈总,您可能误会了。其实做明星并不是我的梦想,之前发生了一些事情让我很痛苦,所以就想着找份兼职,打发一下时间。”

“哦?是吗?”中年男子对孟叶的故事展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孟叶就滔滔不绝地和这个中年男子聊了起来。孟叶也从一种拘谨显得越来越落落大方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能够对着这样一个陌生的甚至让她一度觉得猥琐的男人敞开心扉,或许是真的压抑太久了。

“那你的意思是说,他现在又回头来找你了,所以你决定跟他和好?”中年男子在听了孟叶的故事后问她。

孟叶没有忙着回答,只是又问了中年男人一个问题:“你知道我真正的梦想是什么嘛?”

“做明星?”中年男人也开始变得慈祥和蔼了,呵呵地笑着回答。

“您怎么还和我开玩笑啊,其实,我的梦想说出来会吓你一大跳。”孟叶也露出了可爱的笑容和小女生的神秘感。

“我活了40多年了,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我今天倒要看看你这小丫头是怎么吓我一跳的。呵呵??”的确能看出这样的一个男人在这个岁数上肯定是见过大世面的。

“先跟你讲讲我的家乡吧,那里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小城,没有海没有港也没有杭州这样的西湖,但是??我的梦想就是和我爱的人永远平静幸福地生活在这个小城里,像我的爸爸妈妈一样,并不富有但很快乐。”孟叶闭着眼睛感受着那种幸福的气息,中年男人果然被这样纯粹的梦想吓住了。

中年男子看着孟叶那张简单美丽的脸,禁不住说出了这样的话。“你愿意为了一个曾经背叛过你的小子而放弃大城市的生活吗?如果他以后再背叛你呢?傻丫头,想没想过,自己这样做值不值得,这个世界上的爱情不是你爱他十分他就能爱你十分的。”

“我不知道??尽管他伤害我,我也试着放弃,但是??今天我来了,发现我想要的并不是一种全新的生活??没有他我做什么都没有动力。”

孟叶和中年男人聊得很投入,有说有笑的竟然忘记了时间,一看手机发现上面有十几个未接电话,而且已经晚上10点多了。她说:“呀,很晚了,寝室该关门了,不行,陈总,我该走了。”

“那我送你回去吧。”中年男人忙站起来要去送孟叶。

“不了,我还是自己打车回去吧。”孟叶觉得这么晚一个中年男人送自己回学校肯定不好。

“那这钱你拿着打车。”中年男人边说边在那一摞钱里数出了1000块,递给孟叶。

“这??这不好吧。”孟叶的手被硬拉过去但她始终不肯张开手接钱。

“那要不然就让我送你回去!”陈总知道只有这样的胁迫才能让孟叶收下他的小小心意。

看中年男子那么坚持,孟叶才接过了钱,在接钱的一瞬间,男人吻了孟叶的手一下,孟叶吓得赶紧把手向后缩,但是却被紧紧地拉住,“如果我再年轻20岁,我一定要把你追到手,快点走吧,趁我还没有反悔。呵呵。”

孟叶虽然觉得这样很粗鲁,但是还是有一种莫名的愉悦感,笑着跑离了这个豪华的夜景咖啡厅,只有那个中年男人若有所思地看着喝剩下的半杯纯净水发呆。

35.夜 出租车上

孟叶看着未接来电,6通是妈妈的电话,5通是张嘉凯的电话,孟叶毫不犹豫地播了张嘉凯的电话。

问他“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孟叶流下了眼泪。

36.日 东鼎酒店

司仪:“??这个新郎真的是太好了!咱问问新娘愿不愿意??”婚礼依旧在热闹地举行着,孟叶和刘璋像所有新婚典礼的夫妇一样如同木偶一样在台上站定,显然孟叶已经被这样的回忆和现实的嘈杂折磨得很难受,但面对宾客她只能硬撑着,勉强地笑着和司仪一问一答,按着太阳穴摇摇头不去想太多。

“叶儿,你还好吧?”刘璋看到孟叶按太阳穴,小声地问了下孟叶。

“哦,没事儿。”孟叶看着宾客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

直到孟叶再次看到牛蕾,牛蕾躲在远处的屏障后只露出了一双含着泪的眼睛。这是似曾相识的眼神。

37.(闪回)夜 孟叶家

“你疯够了吧?你怎么就那么不要脸呢?你别参加高考了!你快跟着他去武汉嫁给他算了!”已经是午夜十二点了,孟爸爸很明显地喝醉了,孟妈妈护着孟叶趴在她的床上哭着。

孟妈妈对着孟叶几乎用恳求的语气在说,“你就跟你爸爸道个歉,说以后好好学习,不再因为张嘉凯分心了,你快说啊,快告诉你爸爸啊。”

“我没有错,不是我的错,为什么受伤害的却总是我!”孟叶大声咋呼着,直发凌乱地散在脸上。

“你活该!你贱!”孟爸爸发疯了一样吼着,毫不留情的巴掌拳头打到孟叶身上。孟叶哭得更凶了。

“老孟,你疯了是吧,你这是干嘛啊。”孟妈妈也从来没有见过孟叶爸爸发这样的火,真的有要把孟叶打死的架势,孟妈妈拦着,整个人挡在孟叶身上。孟叶能清楚地听见爸爸的拳头砸在妈妈脊背上的巨响,孟叶冲上前来也挡住妈妈。

“你打死我吧!你快把我打死吧!我反正活着也没有意思了!你快把我??”孟叶的话还没有说完,孟爸爸一个耳光打来,孟叶第一次感受到被打到晕眩的感觉,孟叶倒在地上晕了过去,只能感觉到天地的旋转和心脏的剧痛,呻吟着。

孟妈妈疯了一样地晃动着女儿,其实那一刻孟叶还清醒,但是她不愿清醒,她宁愿死去。孟妈妈哭泣着把女儿挪到床上,孟叶的眼泪一直掉下来,什么也不说像一具死尸一样僵在床上,她的脑海里还是刚才和张嘉凯一家人在饭店里吃饭的场景。

(画面,酒席上大人们边喝酒边说着那些空洞的话完全没有察觉孟叶和张嘉凯之间已经有了很远的距离,席间,孟叶把张嘉凯叫到门口质问他最近为什么变得这样冷淡,张嘉凯决绝地敷衍,以及在酒桌旁孟叶什么都不吃表情冷峻搞和大人们也都很尴尬。)

妈妈安顿好孟叶就关上门出去了,但是孟叶还是能清晰地听见父母在吵架在摔东西,妈妈在哭闹着说和爸爸离婚,说爸爸太狠了,说该打的人不是孟叶是张嘉凯。那一夜无比漫长,孟叶哭了一晚上。

38.日 高中学校教室

高三的教室非常压抑,到处是堆得能漫过人的书,墙上是高考倒计时的牌子,下课了很多学生都出去休息,也有很多在教室里讨论课题,只有孟叶是一个人紧紧地趴在桌子上不肯抬头。

她在日记本上不断地用红色笔重复写着“我要忘记你!我要忘记你!我要忘记你!”

直到有一个同学站在她旁边把一封信递给她说:“门口有人让我交给你的。”

孟叶才抬起头来,长长的直发垂在脸上,但是依然挡不住嘴角的淤青。“哦,谢谢你。”

打开信,孟叶有点惴惴不安。

“叶子,你的手机怎么关机了?我联系不上你,只能让同学帮我带封信给你,看到以后马上开机,好吗?我有事儿找你。小牛”

看完以后孟叶马上把信揉成一团扔掉了。

38.日 学校门口

“你怎么没开机啊,我在这等了你一上午了。”放学以后一个穿着运动衣的毛头小子骑着赛车式的摩托车在学校门口拦住了孟叶,这个就是小牛,牛蕾的弟弟。

不时路过的女孩子对这个帅气的男孩投来爱慕的眼神,对孟叶指手画脚地怯怯议论。小牛有种沾沾自喜的优越感。

但孟叶不理他,遮掩着自己的脸继续走路,小牛看孟叶走了从后面抄上来,跟着孟叶走。“叶子姐,问你话呢。”说着顺势去拨开了她挡着脸的头发。“你怎么了啊?”

孟叶很不耐烦地说:“关你什么事!”

“上车!”看着小牛一脸的严肃,孟叶本来不想理他,但是没想到被他硬拉着一把拉到了摩托车上。摩托车很潇洒在放学的人群中川流而过。

39.日 烈士陵园的草坪上

十月份的天空显得格外高,秋日中午的阳光暖暖地洒在发黄的草坪上,烈士陵园坐落在山脚下,空气清新,环境优美,关键是人烟稀少,因为没什么人喜欢这个地方,除了孟叶。

“大姐,你果然很有品位,带我来这个地方。”小牛边给孟叶涂着药膏边嘟囔着。

“不愿来就不来啊,谁逼你来了。”因为这个平日里很讨自己烦的小屁孩在自己这样的境遇下给自己的关心,竟然让孟叶的低沉和绝望有了一丝好转。

“没有不愿意没有不愿意??嘿嘿。”

“几点了?”孟叶突然问。

“哦,12点半了。你手机呢?”小牛突然问。

“赶紧送我回家。”说着就拉着小牛起身,“昨天和我爸爸吵架,以后手机不用了。”

“啊?你这是被你爸打的啊?你爸家庭暴力啊!”小牛是一脸的单纯。

“你瞎说什么呢!我爸他也是为了我好??”孟叶迟疑着说了这些话。

“你爸他为什么啊?”小牛一脸的不解。

孟叶犹豫着,很警惕地认为其实没有必要把原因告诉这个和自己也并不熟悉的小孩,“以后我再跟你说,反正以后不要给我发信息了。”

坐在摩托车上,小牛想了很久才问出口,“那别人怎么和你联系啊?”

孟叶一脸疑惑,感觉这个问题似乎不该他问,但想想也不该有什么,或许只是朋友的一句关心,“没什么人和我联系了!”

两个人默不作声,没有再继续说话,只有呼啸的风声。

40.日 操场

天气已经转凉,小牛在操场上训练,孟叶坐在一旁的台阶上很不耐烦地边温习书边等着。小牛在休息时跑过来想和孟叶说几句话,结果还没有张口,孟叶就说:“这么冷的天你叫我出来就为了看你训练?天冷了,我回去了。”说完转身就走了,剩下小牛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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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睡着了。我,推开了一扇白色的门。我,清醒了。我,关上了这扇白色的门。世界有什么不同,世界没什么不同。我站在门口,冷冷的把手握在我手中。门里有什么,门外没什么。我握着“它”。我,究竟是醒着?!——我,还是在睡着?!——路的尽头,白色的门,冷冷的把手——我叫“零”。我的故事,从这扇门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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