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变数啊,我早就劝过大姐了,照我说,你妈的脑筋太陈旧,我天天开导她呢!一个女人,最重要的就是不能吃回头草,你那前夫,叫什么来着,对对,姚伟,真是良心大大的坏啦,这样的男人,就是原谅了一时,以后相处还会背叛你,变过心的男人都是属狗的,总改不了****,所以我说啊,这个吕子豪没有前科,还有这么一个有靠山的叔叔,你说你们,还拿着什么劲儿啊?你瞧瞧,我们大楼里给人家卖衣服的服务员,一个月才一千五的工资,这点钱,够干什么呀,在这个城市里,租房都不够,谁不是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想要钓一个金龟婿呢!”阿姨一边说,一边瞅了几眼陆璐,寓意很明白。
母亲本来并不满意我和吕子豪的婚事,听到这个姓张的阿姨这么说,心里稍微坦然了一些:“我也想让小芳早一点找到好婆家,一辈子别像我一样孤苦,家里没个男人,连液气罐都背不上去,有个什么大事小情,女人自个儿就慌了神,还是一家三口,在一起好。”
我本来想和陆璐说上几句话,可是,陆璐开头几句把我噎住了,又听到母亲和张阿姨聊天的内容,我又觉得惭愧。是的,虽说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情,可是,在这场爱情阴谋里,我已经丝毫感觉不出爱情的美妙和憧憬了。本来对吕子豪仅存的那点儿好感,也随着这场阴谋,而变得支离破碎。我不想关心吕子豪的任何事情,包括以前我和陆璐为之奋斗的《文刊》杂志,现在想来也是一场梦,怪不得吕子豪面对滑坡的销量,从来没有露出沮丧之色,原来,他办杂志,只是退一步的行动,不让叔叔怀疑自己,已经在觊觎吕德山庞大的财产。《文刊》的那点钱,远远填补不了吕子豪的私心,在我们眼里一个远大报复的好青年,其实就是一个伪君子。
“陆璐,你——我们还可不可以做朋友?”我小心翼翼的问陆璐,仍旧希望挽回我们的友谊,甚至我想,有机会的话,把吕子豪的人品,好好对她说一说。
陆璐“啪”的一声,把手里的小镜子摔在了柜台上,我看到,那个精美的小镜子,镜面已经四分五裂。“你什么意思啊,你,你把我的男朋友抢跑了,我都不好意思说你,你还来这里给我添堵,难道,你希望我向你道贺吗?我就是多么宽容大量,我也不会把自己男朋友让给别人的!你厚着脸皮,和我男朋友在一个办公室睡觉,你以为我不知道啊,你——真不要脸!”
我被陆璐呛的脸色苍白,母亲在一边听不下去了,她挥舞着墩布冲上你:“你说谁不要脸,你说谁不要脸?我丫头愿意嫁谁就嫁谁?你想嫁给人家,人家也不一定稀罕你,你敢骂我丫头,我给你好看!”
陆璐一把搡开众人:“我就骂你们了,一个老不要脸,一个小不要脸,你们母女都不要脸,我就是骂了,怎么啦,你打我啊,你打我啊?”陆璐迎着母亲冲上去,挥舞着拳头,就要打母亲。
“妈,别这样——”我扑上去,就要拦阻母亲。
可是我拦得了母亲,却拦不住陆璐,母亲的墩布被我夺过来后,谁知陆璐却从我手里把墩布抢了过去:“你们母女俩一起上啊,小芳,枉我和你想处了几个月,我怪我瞎了眼,怎么交了你这样一个女朋友,我还把你当做好姐姐,谁知,你却和我的男朋友睡觉……你,你说你对得起我吗?”
说着,陆璐哽咽了,她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呜呜的哭着,我上前去给她擦眼泪,却被她搡了一个趔趄。好多顾客走过来,像看猴戏一样看我们的热闹。我被围在中间,看着众人的眼光,觉得自己就像被扒光了,赤裸裸的供人评价。
母亲声音颤抖着问我:“小芳,这女娃子,说的是真的?你告诉妈,这不是真的,你没有和你的老板睡觉,这女娃子,也没有和你老板恋爱,你告诉妈呀?”
母亲摇晃着我的身子,我只觉得众人的眼光,都变成了一双双利剑,纷纷刺向了我。我低下了头,嘴唇颤抖着:“妈,她说的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