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馒头,是从我的头顶上面掉下来的,第一次掉下的只有半个,还带点碎末儿的呢,呜呜。”记德说着就已经忍不住的小哭了起来。
“哎呀,记德你就先别哭了吧,说说是怎么的回事儿,怎么天上掉馅饼就只是掉半个的呢?还什么第一次的,难道还有第二次?你把老头儿我都搞懵了,就说说清楚吧。”李苍魂确实让记德给搞晕了,还真认真的问着记德。
“李爷,您要有耐性的听我说,这可是恩人的恩赐,不是真的馒头自己从天而降的呀,这我还是分得清楚的,我不说的细致,我怕您听不明白,听不明白,它就没了意义,没了意义,不就等于白说了吗,您说是吧李爷?”记德不慌不忙的对李苍魂说道。
“好好,你慢慢说,我就不催你了,说吧。”李苍魂看着认真的记德,真的不知是好笑还是气。
“第一次掉下的馒头,它为什么只是半只的呢?因为那是人家吃过的,是我大哥吃过的。”记德说着又要情绪激动了。
“他吃过的馒头?那还给你吃?这你还感激他?这就是给你的恩惠吗?”李苍魂愤怒的问记德。
“就是恩惠啊,李爷您还没看出来吧?我就说,不一一跟您说清楚,您是不会明白的,说不明白了,就没有了意义,没有意义就白说了。我肯定大哥他是看到我可怜吧,自己吃了一口就舍不得再吃,可不?就顺手丢给我了,我还清楚的记得他,说了一句令我深刻的话,如今还记忆犹新:难吃死了,是人吃的吗?”记德咽了口口水,然后又心存感激的深情说:“我知道大哥他是故意这么说的,大哥是在找一个给我吃的理由,李爷您这道吗?”
“你怎么就知道他是真心给你吃的呢?他为什么不完整的一个给你,而要咬一口才丢给你的呢?而且还要给你一个如此过分的理由呢?”李苍魂的气来了,他看着善良过头的记德怒问。
“是啊,我当时也这么认为,可后来他的举动彻底让我相信,彻底让我信服了。”记德喜上眉笑的说。
“后来他给你钱了?还是……?”李苍魂还是忍不住的问。
“不是,后来他一整袋的馒头也丢给我了,还说了一句更加令我感动的话,呜呜,呜呜呜。”记德的情绪又有点儿绷不住了,还是忍不了哭了出来。
“别哭,快收声,说说是什么的话,就那么的令你感动?”李苍魂知道记德情感太丰富了,而且丰富的有点儿的泛滥。
“李爷,您别那么的一惊一乍的吓我,我要详细的给您说说,说不明白,它就没了意义了,您是知道的,是吧李爷?”记德还是那么正经认真的说,而且脸上还多了些像乞求李苍魂要认真听他说的意思。
“好好,好,我听着呢,你说。”李苍魂也很无奈,记德实在是太认真了,李苍魂不想伤他的期待。
“我得酝酿一下情绪才行,都被您给搞乱了。”记德又像小孩似的怪着李苍魂说。
“嗨,还被我搞乱了,你就会整吧,我不听了,你爱说不说。”李苍魂被记德的啰嗦整的没了耐心,也故意的发火说,然后还装作扭头就要走开。
记德一看,可慌了神。要知道,他想别的鬼或人听他这一“惊天地泣鬼神的感人故事”可真是件不容易的事,现在难得有了一位的忠实的“听众”,可是来之不易,所以他现在,想什么办法也要把李苍魂留住,听自己把“感人”的故事说完。
“哎哎,李爷,您别走啊,我快点儿说就是,你看我……我求您了,还不成吗?”记德很认真很真诚很小心的乞求李苍魂说。
李苍魂也不想太多的逗这老实的记德,还是停下要走的脚步,说:“不要啰嗦,简明扼要,能做到不?”
“这……真简单就不明了了,不明就没意义了,我尽快的把它说完,行吗?很快的,李爷。”记德都快要跪下求李苍魂了,他可以让步,但他还尽量的在要坚持自己的一套说法。
李苍魂今天算是遇上难缠的主了,别人或别的小鬼他可能已经拒绝他们了,但对着记德这样的无邪的善良的还带点儿可爱的小鬼,他还真被记德逗得没了办法似的。
“好,算我反过来求你了,快点儿说吧,我的记德哥。”李苍魂用长长的语调对记德说。
“好好好,我说快点儿就是,哎,刚才我说道哪儿?”记德突然愣住挠头问。
“馒头,一整袋的馒头丢给你了,还说了一句让你感动的话,是什么话,你还没说呢,就等你这句令你感动的话了。”李苍魂没好气的提醒说。
“哦对对对,他还说了一句让我感动的话,我就直说了,不提问您了,这回不啰嗦了吧?李爷,我大哥丢一整袋馒头给我时,他不是直接丢给我的,而是丢在了,离我一米多的距离,丢给我之后还说:“狗都不吃的东西,让老子吃?”这句话让我感动啊,几百年了我还清楚记得。”记德表情凝重,两眼已经噙泪,但这回他忍住没流出来。
“你脑子有问题吧?你这也确定,他是把馒头送给你的?”李苍魂有点儿被气急了。
“李爷李爷,您别急,我当时是这么想的,首先,大哥看到我都快要饿死过去了,这是肯定的,大哥没有直接给我,是在考验我的意志,您想,他如果不是给我,他怎么会说这样一句话:“狗都不吃的东西,让老子吃?”这就说啊,他不能忍心再吃了,看到我都快饿死了,狗,更也不能吃,就只能给我一人吃的。我这样的理解够透切了吧?李爷,大哥的一片苦心呐!!呜呜,呜呜呜。”这回,记德真忍不住大声的哭了出来,是因为有人听完他的动容故事而哭呢?还是因为讲到动情时的真情流露还真让李苍魂猜不懂。
就让他哭一会儿吧,李苍魂也没有制止他,而是任由记德开怀的大哭,这些的苦难所致而产生的幻想,他是理解的,在他自己还是鬼魂的时候,在最孤独彷徨的时候,哪怕是一些恶意的错觉,只要感觉是对自己伸出援助之手的错觉都会想成是真的,这就是求生的一种本能反应吧。
“嗯?为什么不哭了?”李苍魂问突然停住哭声的记德。
“不哭了,我的心情放下了。”
“心情放下了?你放下什么的心情?”
“不知道,就是积压了几百年的沉重心情,现在讲给了李爷您听,再尽情的哭过后,就舒服了,没有了包袱似的,轻轻的了,真神奇,您又成了我的大恩人了。”记德说着既深奥又单纯的话,好像有点儿道理但好像又很牵强。
“我成了你记德的大恩人?这个恩,是我大?还是你大哥的大呢?”李苍魂问记德说。
“哎呀”记德长长舒了口气说:“李爷,我们就不去纠结了吧,多不容易放下了,我还真不想再担起沉重的心情了。”
“说什么呢?纠结什么呢?是在背后说我的坏话吗?”西门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他们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