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人为,那么那个人又是谁,南宫煌是否知晓一切,他的所作所为究竟是为了上官婉儿还是为了宇文澈,为了这个同根双生的弟弟。
啊,头好痛,好乱,浑身更是燥热难耐,且无力即使失去了只觉,她依然能感觉的到那具身躯的逼近,那承重仿佛失去支撑的脚力,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现在的宇文澈正在被人操控着。
上官婉儿虽是隐秘的高手,可这一手操控之术却并非来源与她,不知为何,她就是那么清楚。
千不该万不该,她不该将烟雨使出去,更不该让落儿他们放松对宫中的警惕。
一国之王的新婚夜竟被臣子拉去商谈国事,而这些所谓的重大国事千不该万不该又偏偏出现在他们的新婚夜。
啊,上官婉儿,你终究是费尽心机。
可,费劲一切心机困住我,究竟是为了什么,图的什么。
“叮”颤抖着的手,无形中似触碰到了什么,冰凉且泛着森森寒意。
她的根,她的守护神,至始至终,它都陪在她身边的啊。
唇微扬,那是一个傲然的弧度。
身躯被人搀起,下一秒重重的被摔在软榻之上,温热的身躯随即压上。
手更是肆无忌惮的抚摸着她的背。
甚至粗鲁的撕扯着她的衣衫。
还不够,时机,她需要时机,时机还不够。
冰冷的触觉覆上唇,杞月凰身躯一颤,一股恶心感油然而生,时机,是了她需要时机,为了那最好的时机,她必须忍耐。
可是……!
“叮”猛然间睁眼,握着涅凰刀的手抬起,下一秒毫不犹豫的落下。
最终,她还是放弃了那最好的时机。
她发现被这个人吻住的那一刹那,自己竟然是那么的想念南宫煌,想念到连身上的无力感都尽数散去。
她心中对此刻正侵犯着自己的男人恨之入骨,对那个上官婉儿恨之入骨。
可,当看到那张与他八分相似的面容,急速落下的涅凰刀却是深深的卡住了。
即使知道他们是两个人,即使知道这一刻的迟疑换来将士什么,她还是停手了。
她下不了手,一为了这张脸,而是为了南宫煌对这个人的在乎程度。
“叱碰”刀背猛然间砍下。
没有如意料中那般将这个人敲得昏死过去。
以她目前的手劲的确做不到。
不过倒是止住了他下一步的举动,她发现自己此刻衣衫竟然已经退去大半只剩那绯红肚兜。
愤恨之际,更是一脚将宇文澈踹倒在地。
抬脚就欲逃离,却是碰的一声重重的额砸了下去。
脚上没有丝毫的力气。
涅凰刀插入那价值不菲的地毯中,这才稳住身形,看了看宇文澈那明显笨拙不知如何翻身而起的身躯,咬牙一狠心,叱叱两声,涅凰刀分别砍下两腿,鲜血当即汹涌。
庆幸的是,她恢复了力气,头脑也因为这剧烈的刺痛清醒了过来。
当即毫不犹豫朝门口跑去。
双腿就好似踩在刀尖上一般。
一开门,门外竟无半个人影。
“烟雨”轻唤了一声,那白雪皑皑的房顶一抹熟悉的身形袭来,下一秒虚弱的身躯被搀住。
“小姐!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凌乱的衣衫,凌乱的发丝,以及脚裸处那刺眼的鲜红,所有的一切都刺激着烟雨的神经。
回头看着屋内,那螃蟹一般半仰的身躯,杀气四溢。
“是他干的吗?混蛋!”
拔剑,烟雨就要冲过去,杞月凰一愣立即拉住烟雨,捂住她的额鼻息,呢喃“不要伤他,屏住呼吸,这屋内有毒气”
闻言,烟雨更是一惊,所以他家小姐才会这般狼狈,所以他家小姐才会被这么一个无用的男人欺负。她功力低,没有办法向青鸾他们一般可以看清里面的一切,听清一切,顶多有个大动静她才敢贸然进入,谁知道这样的自己竟是害惨了小姐。
可是既然小姐发话了,她不能不从。
只得屏息关上房门,杞月凰见此方才安心,呢喃“先带我离开皇宫”
“出宫,小姐难道不能去找姑爷吗?”
烟雨时死心眼的孩子,在她眼中南宫煌不是什么皇帝,也不是什么王爷,只是他们家的姑爷,能给他们家小姐幸福的人,自然开口便是姑爷,但杞月凰很快的否决了。
“不要惊动他,出宫马上”
她不希望他因为她的事与上官婉儿摊牌,上官婉儿太神秘莫测,绝对不能轻易冒险。
烟雨闻言,立即点头,是了现在不是她逞能的时候,只好搀着杞月凰冒夜出宫,还好她轻功不错,途中没有被人发现,可这一时的安宁不代表一夜。
所以,一出宫门,在一片早已静怡的街道口,他们遇上了追兵。
很巧的是,这些追兵一路从宫中跟着,却并未在宫内动手,显然,上官婉儿,不想打扰南宫煌。
更巧的是,她也是这么想的。
只是,就他们两人,要对付这十几二十个杀手,谈何容易,更何况现在的她还中了毒,甚至受了重伤,烟雨的功力,远远不够。
她不习惯低姿态的活着,更不习惯被人保护,所以早已打定主意,今夜就是死,她也要保烟雨平安离开。
白天的时候在这里她与他抛弃了所有的观念,眼中只有彼此,夜晚,她却浴血于此,真是讽刺,这大抵就是所谓的命吧。
凤冠霞帔着身,杞月凰强行让自己笔直的站直了身躯,身侧烟雨的紧张她感受得到,很清晰。
更加不敢大意,不过刻钟的时间,两人便被包围在了圈中。
涅凰刀一如既往在这暗夜中闪烁着刺眼的光芒,如王者一般。
杞月凰手托着刀柄,勉强靠它支撑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躯。
此刻围着他们的数十人武艺的确不是一般,要杀她或许还差点火候,但若要再次留下她二人,那是轻而易举。
上官婉不会对她下杀手,不知为何,杞月凰就是有这种自信,理由她自己也不清楚。
可,她也不是任人宰割的性子,怎会就这般轻易被她留住,更何况烟雨还在,上官婉不杀她,可烟雨就不好说,那个女人或许为了震慑她,拿烟雨开刀的可能也是有的。
她不能用烟雨的生命来冒险。
在那个人出现之前,她是有十足的把握带着烟雨离开的,当然前提是拼了命。
然而,当那暗夜中一抹妖冶的红缓缓落下,露出倾城容颜,以及妖冶气息之际,杞月凰明显的听见自己的心一阵猛烈的跳动。
那火红的发,漏胸,露腰,漏肚脐的喷血装扮,杞月凰死都无法忘记,这正是那日被南宫煌假扮的宇文澈迷住的鬼娘子。
听冷烟说,这个鬼娘子是魅族人,魅族别说杞月凰没听过,就连土生土长的这个大陆的人也是鲜少有人听说过的,知道的,整个大陆不超过十人,魅族人擅长蛊毒,尸毒,傀儡术总之就是一些西域的致命毒物,一出手不死便残,如若遇到尽可能的避免争斗离开最好。
这,是冷烟的原话,杞月凰不知道冷烟为何知道这么机密的事,为何会知道这个大陆知悉不到十人的机密大事。
她本不是多心之人,别人不愿说,她便不会问,西域蛊毒杞月凰早有所耳闻,不论是在这里还是在遥远的时空,闻名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