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曹媛轻轻拉过凤墨君的衣襟,眉头微皱起对着他撒娇。她可不想皇上对她分心。这一声叫唤把凤墨君又酥麻了。
他捏着她的下巴,在她是粉唇上蜻蜓点水了一下,然后对始终跪着的男子说:“严崇,我看你这吏部尚书是当腻了,居然还敢赖着不走?来人啊!撤去严崇之职从此不得踏入宫门半步!皆罚放其入御花园的大内侍卫赵擎等人!”
“皇上!微臣死不足惜!但您不能置江山社稷不于顾啊!曹既与冷承趁势作乱,皇上您要警醒啊皇上……皇上……”立即,严崇被大内侍卫拖出了御花园,他那悲恸的呼唤一时间传遍了整个皇宫。
冷然站在城墙上,忧心忡忡地看着远处纷乱的战场,死尸遍地,断剑破甲散落一地,到处鲜血成河。这些日子约有六成士兵都死在了唐辰国践踏下,如若再不增兵怕是要沦陷了。
“报告将军!皇宫再传太后懿旨,让将军即刻回宫!”士兵跑来扑通就跪在旁边。
冷然闭上眼睛,点了点头,淡然地说道:“知道了。”此时他有千万个不情愿,他知道自己父亲冷承不想自己战死杀场,但他岂是贪生怕死之人?他很清楚这些年自己父亲在宫中所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但那凤墨君根本不是他想象的多病无能。
他不会回去的,就因为还有他在,士气也还在。他必须想办法联络宫中的凤晨君与金铭宇让他们支援。当下一狠心,一个念头浮出脑海。
凤晨君本是在曹既府中审问他,忽然听闻吏部尚书严崇被凤墨君革职后,怒从胆边起就与金宇铭前去皇宫,而曹既提出一同前去。
凤晨君怎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眼下曹媛得宠,他巴不得早点见到凤墨君让曹媛给他求情。到了皇宫找到凤墨君,远远就看到在水榭边,凤墨君与曹媛在嬉戏。
曹既便迫不及待走到两人面前叩拜,“臣曹既参见皇上!”
“臣金铭宇参见皇上。”随后金铭宇也低头弯腰作揖。
“怎么今日大伙都来了?”凤墨君慵懒地扫视着眼前三人。
凤晨君因盛怒却被他生生压下去,声音都有点颤抖了,说道:“严崇根本没有说错为何就革职查办了?皇上如今竟变得如此荒淫无道了!”
“放肆!你个区区王爷何来资格在皇上面前大声喧哗竟还辱骂皇上?!”曹既趁机搅乱凤墨君与凤晨君。
“凤晨君,你当真是越发没有规矩了。”凤墨君收回视线,看了他身旁低头不语的金铭宇,又说道,“怎么关大人今日也来了?”
金铭宇正想说什么,凤晨君却抢在前头说道:”今日就算我不是凡王,我也不会畏畏缩缩!”
“皇上……凡王怎么那么沉不住气,吵得媛媛头都疼了。”曹媛依在凤墨君怀中,抬头眼里充满了狐媚看着凤晨君。
金铭宇忽然一惊,这声音……他马上抬头看过去。我的神啊!那那那……那张脸……居然是你在勾引凤墨君啊,你说你怎么好意思和自己姐姐抢同一个男人呢?金曼纹!但是金宇铭心里虽这么想着,但口上却说:“这位想必就是曹丞相的义女,当真是倾国倾城。
不过……皇上是否发现了她眉宇间与我和含烟有那么些神似呢?”
金铭宇此话一出,三人的视线就在他与曹媛之间来回打量,他们发现当真是神似,特别是眼睛,长得更是与金含烟相像,就像姐妹似的。
“金大人此话怎讲?”凤墨君挑高眉尾,问道。
“此事稍后再议,我想现在当务之急是处理一些事,比如说曹丞相……”金铭宇微微一笑。他完全没想到曹媛就是金曼纹,可是她怎么忽然出现在这里?他还发现她的眼神不对——他是最了解她的,她以前不管怎么装都装不出那么妖媚的眼神,怕是早已有人对她下了毒手,现在还是小心为甚。
而曹媛见到了金铭宇,忽然她直起身子,她觉得那张脸似曾相识,却完全记不起来了。只是一脸茫然,将他看了良久,似乎在努力回忆什么。
“你继续说下去,朕不想稍后再议。”凤墨君看着金铭宇,又看了曹媛。
“既然这样,那曹丞相您可要听好了。”金铭宇笑了笑,漆黑的瞳孔好似无底洞,无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曹既一听怎么和他扯上关系了,忽然就是一阵紧张,没说道:“金大人说话可要揣着点,别无中生有才是,我女曹媛可听着呢!”
“我就有话直说了,曹丞相罪加一等,迫害官臣家属魅惑皇上,应当问斩。”金铭宇淡然地娓娓道来。
“你你你……你什么意思?!金铭宇你血口喷人!”
“曹丞相,你可睁大你的鼠眼了可别看漏什么。”说着,金铭宇掀起振袖,露出了左手臂上的一颗黄豆大小的胎记,颜色呈朱红色。
然后他走到曹媛的身前,轻轻落下她衣襟,在她性感的锁骨上赫然也有一颗黄豆大小的胎记,在曹媛嫩白的肤色上似乎欲滴出血。曹媛的视线一直都追随着金铭宇一举一动,忽然曹媛觉得头痛欲裂,扑倒在了凤墨君怀中,发出低闷的呻吟。
“金曼纹你醒醒!金曼纹!”金铭宇顺势在抓住她的肩膀,把她从凤墨君怀中拉起来,“我是金铭宇,金铭宇金铭宇……金铭宇!”他对着曹媛,不停重复着自己名字,一遍又一遍,似乎不会停歇。
曹既在一旁看到,他怕曹媛恢复记忆,于是忙去拖住金铭宇的身子,口中说:“金铭宇你好大的胆子,竟对我女不敬。来人啊来人啊!”
在一旁的凤晨君大跨步上前,一发力劈掌就把曹既这把老骨头打出两米开外。
“曹既你胆敢欺君!竟然谎称金铭宇妹妹为你义女!来人!曹既欺君罪加一等,拖下去满门抄斩!”凤墨君盛怒,拍案而起。
“皇上……皇上,金铭宇血口喷人!皇上,臣冤枉!媛媛……快救爹爹!媛媛……”曹既充满了恐慌,在众人面前做垂死挣扎。却最终依然是被侍卫强硬拉出了水榭。
“芋头……条?啊啊啊……”曹媛涣散的眼神稍稍有丝丝焦距,似乎想起什么,却忽而脑子像无数针扎一样疼起来,大声呻吟着,竟然昏了过去。
金铭宇忙将她拥入怀里,紧张唤道:“曼纹,曼纹!”
“快传太医!快!”凤墨君一见曹媛失去了意识,忙派人传来太医。
在临时驻扎于一条小溪边的军营中,俞堇年眉头锁成川字,神色疲惫但依然看出担忧中带着盛怒。他大手往桌上一拍,桌子几乎陷出五指窟窿,眼神冷冰冰地看着军事地图。
“老子就知道曹既那老东西不可信!飞鸽传书居然会被冷承截下,到最后连那女人的事都败露了!白养了他那么多年!”唐辰国消息得到很快。高大肥胖的男子穿着盔甲,气得站起来,盔甲顿时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
“那女人……想当年爷在红楼,可怜她被男人骑在身下,倒有几分姿色才给她赎了身。没想到居然是金铭宇的妹妹!”俞堇年越想越怒不可歇,抓起手边的酒壶子往地上砸,马上碎片四溅。
“爷,接下来如何行事?”另一个人问道。
“向我报来战况!”俞堇年压抑住怒气。他现在必须依着战况来分析形势。
“回爷,夜蓝****近日不知何股势力在暗中帮着他们,所以……攻打安吉镇时我军节节败退,需派兵支援!安插在凤墨君宫中的内线也无故失去了联系!”
“不明势力?快起调查是何股势力!速派兵支援,必要拿下他凤墨君的安吉镇!此外……”俞堇年刚想继续说下去,却忽然被人打断了。
“爷!我国国库几近亏空,士兵怕是増不了多少了……”那人有点不敢再往下说。
“没钱就从百姓那里要!提高人头税!有多少要多少!”俞堇年一听差点没给气死。但事实上,唐辰国确是不够富裕,经不起持久战。
“是!”
俞堇年看着军事地图,一言不发,一时间帐篷中的气氛凝固起来了。在坐的人大气都不敢再喘。
另一方面,燕翎国军营中,薛绍拿着茶碗举到嘴边却又没有喝,只是若有所思地在看着军事地图。今日来报,蓝****近日不明势力在暗中帮着他们,致使燕翎国撤军三百里。到底是什么势力呢?薛绍想不通。
然而更他不明白的,他一直整日整夜寻找的金含烟至今没有查处下落。莫不是那月武林大会上死了?
薛绍将茶一饮而尽,他近日只能以茶代酒。只见他用力将茶碗倒扣在桌上,叫来何志。
“还没查到金含烟的下落吗?”薛绍坐回木藤椅上,淡淡地问何志。
“听闻,人已死了……”何志跪在薛绍跟前。
“当真是死了?”
“属下打听到当天确实有人看见金含烟咽了气。”
“那施逸远作何反应?”如果金含烟死了,他倒很想看施逸远那悲恸的表情。如何说自己的妻子就是自己亲手送上黄泉的。
“施逸躲回落仙山了。属下猜测是他自责而躲起来的。”
“呵呵……躲起来了吗?”薛绍站起来,走到帐篷外抬首看向苍穹,眼神变得越发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