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可是在海中,又是十几米深的海底,我周围又是没有六子跟男人婆两人的帮衬,碰见这么一个东西,我当即便是提心吊胆起来。看那东西的样子,绝对不是什么河童,更别说是什么善男信女了。
我盯着那尸体,目不转睛。那尸体在水中就那么来回的飘着,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动力。我心想,可他娘的别是在水里面遇见僵尸。那尸体在我身体周围飘动,我也是随着那尸体的转动而调转身子。
陡然之间,那尸体脸上的表情好像是凶恶起来,怨毒的浑浊眼球就那么死盯着我。我一身冷汗已然开始留下,后背发凉,再加上周围海水的冰冷,这一下子,我好像是赤身封在冰箱之中。
那尸体向我扑来,钳子一般有力的双手直接卡住我的轰隆,我脑袋“嗡”的一下,好似要炸开,只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要消逝。这尸体果真是僵尸?难不成,这僵尸是要吸收我身体的阳气跟精力?
我自然不能坐以待毙,临死之前也是要拼一下。纵然没有六子那般孔武有力,胆色过人,可是危急关头,兔子蹬鹰够跳墙,我也是手握工兵铲冲着那尸体头上砸去。
我是用上一身全部力气的,可是结果,铲子可是平面,在水中这么拍过去,阻力过大,就这么用力,几乎起立全部浪费在海水之中的阻力上面。可是那尸体却是受到了惊吓,竟然一脚踹在我的胸口,将我踢翻了过去。
僵尸还会踢人?
僵尸被人称呼为粽子。我现象,有道是“南拳北腿”。我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粽子原产地乃是北方,莫不是生前还会耍些拳脚?
这一踹,虽然力气大,可是在水中,我也是感觉不到太过伤痛,只是有些胸闷而已。眼前忽然一片黑暗,我慌忙用手电去照,却是见得六子跟男人婆两人手持武器,正盯着我。
粽子没了?
我情形过来,原来方才那尸体不是僵尸,而是六子。准确的说,是我将六子当做死尸了。常听人家说,第一次潜水的人因为海水的压力很少重力,会让人在幽深黑暗的海水之中产生幻觉,难不成我方才……
我赶紧用微型的无线电说道:“六子,男人婆,怎么是你们。”
“废话,不是我们还是谁,你想怎么着,还能使美人鱼不成?你他娘的下了水就是站着,跟死人一样。洒家过去看个究竟,你他娘的还是用铲子打我。要不是你不会在水中用铲子,方才那一下,洒家的潜水服就得烂了,灌满了海水,洒家就是想上去都是难得很。”
我尴尬的不得了,讪笑两声,表示歉意,却是听得通讯器材之中传来“咯咯”两声。
我道:“没想到海水之下的温度那么低,好在能见度倒是好一些。河童都是去了哪里。”
六子道:“我他娘的哪里知道去,几分钟不见,真是没想到你这家伙跟河童倒是成了亲戚。要是男人婆的话语没错,那些河童早就消失了,正主恐怕正寻着咱们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来之则安之,碰见正主干他娘的。”
“那成,咱们先找找阿祥他们一群人。”我道
男人婆也是说道:“对。阿祥下水,一共有五人。阮段奎已经是死了,还有一人的尸体,下水的时候我也是看见了,已经没有了生气。”
我点点头,七个越南人,已经是死了两个,剩下的,还有阿祥一群人。我心中暗道:“希望阿祥一群人没事。”
水底之下的好歹是少了太多的黑色沉积物,能见度只有数米,也是足够了。海底以下的地形是斜斜向着伸出延伸的,我们三个就这么走着,走出去五六米的距离,身上的绳子竟然是不够了。三人无奈,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直接将绳子固定在石头上,三人无牵挂,继续前行。
我们在一处不知名的岛礁处下水,起先是水浅,地势虽然倾斜,可是较为舒缓。可是待得前行数步,眼前却是有如微型山峦,高低起伏不平起来。原来,那露出海面的岛礁,周围竟是些暗礁,数量众多,水下走动已经是颇为困难。
找阿祥是眼前第一要事,我们几乎没有阿祥的任何信息,这大海之广,寻人无异于大海捞针。有人说过,“人海寻人难,大海捞针易”。这话并非是胡言乱语,也是有相当的根据的。针是死物,一动不动,千百年过去,仍旧在那一个地方。可是人是活的,不停的变动,想要找的位置,比大海捞针还要难得多。
这意味着,我们找阿祥,阿祥是活动的,我们三人想要找到阿祥,比大海捞针还要难上许多。
人找人之所以难找,那是因为人会动,假若人要躲起来,更加的难。我心中忽然泛起一种莫名的情绪,假若阿祥真的没死,我们找他找不到,莫不是阿祥一群人在躲避什么东西?
我正思索,却是见得男人婆弯腰在水下捡起什么东西。我跟六子凑前一看,那是一快手表。手表质量差,进水已不走。那手表不是遗弃很长时间的东西,似乎,应该是阿祥一群人留下的。
难道阿祥一群人进了那暗礁?
男人婆略显激动,道:“咱们上去,走到那暗礁上面,去看看。”
男人婆这话一说,六子自然是百般不愿意。别说六子,即便是我也是不愿意。海底行走,难以估摸自己行走速度跟时间,只能看着仪表计算。海底地形奇特,高低起伏,难以捉摸,假若氧气不够,我们如何出的来。
可是男人婆说话果断,说走就走,倒也潇洒。我见男人婆上了那暗礁,也是快速跟随。这可是苦了六子,无线电中传来六子说找到阿祥一群人非要跟他们单挑的话语。
暗礁之上小生物聚集,这一走,虽然未曾惊出什么水蛇之类的东西,可是脚底下滑溜溜的,需要挥动双手以保持在手中平稳。这样走,倒是不如游泳轻松。
暗礁上面,怕是跟海面还有三米左右的距离,海水又是漆黑起来,使得众人看不清任何东西。好在翻过“山头”,便是要下潜,海水又是清亮寒冷起来。
男人婆在最前,可是潜了七八米的距离,却是站在一处岩石上,一动不动起来。
我跟六子对视一眼,正是奇怪。此刻,海水也是黑色减少不少,下面的空地也是显现出来。然而,这一看之下,我竟然是大吃一惊,不由得惊慌起来。
那空地上,四周全被暗礁包围,面积不小,倒是有一千平方大小。整个空地,联系周围的暗礁,倒像是一处小盆地。只是那盆地中间用厚重的模板隔开,因为年代已久,模板用石头压制,可是那木板已经是腐烂不堪,却是尚可保持形状。
只是那木板的两边,分明是数量众多,数之不清的建议的婴儿床,一个个用塑胶做成,两边下坠石块。这可是在海底,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六子道:“完了完了,可他娘的完了,咱们一路漫无目的,祈求没有碰见河童。可是如今,上天倒是给了咱们一个直捣黄龙的机会,咱们可得有那个实力呀。来来来,跟我走,找到他们的厨房,咱们几个快点跑到砧板上去。”
六子这家伙又是说这种话,我心中恼怒,却是奈何不了他。
我见千平方米的空地,数之不清的婴儿床,似乎真的是河童的老家。河童难不成是人为制造放养的?只是如今婴儿床之中,好在是没有半个河童的身影。
我因为老家的事情,自幼喜好风水之术,可是因为学业工作,并未苦心钻研。我无师引导,有笨头拙脑,总不能窥得堪舆皮毛。正因为如此,风水我只晓得一些句子,糊弄人还成,真要用在实际上,还不如算命先生的几句胡诌。
可是六子的话语让我感觉很是不舒服,我看看周围的地势,四处暗礁,可谓山峦,南海在上,可谓中水。南海又是万千河流汇集而成,“势”“元”“动”“化”皆有。如此地势,可谓是大吉之地。
我道:“六子,纵然是河童老家又是如何,你看这里,山朝拜,水环聚,万水归堂。这种地方养人,在河童老家,他们也是不会伤害我们。
六子道:“你他娘的连个堪舆的毛毛都是没有捞到,还在这里跟我扯,洒家能相信你?”
我正要反驳,却是听得男人婆道:“六子说的对。”
我心中气结,这两人什么时候商量好了跟我作对了。正愤愤然的时候,男人婆却是说道:“海中之礁,虽然形如山峦,可是海底之下,怎谓之‘山’,更何来朝拜之说。南海广大,海水漫在岛礁之上,并未存于陆地群山之中,又何来环聚之论。既然如此,那万水归堂,归的只是大海,并非此处。依我看,这里乃‘山水互反,山走背,水漫堂,水不归堂’。这里,乃是大凶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