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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人间正道是沧桑(1)

扬国威张骞通西域

◎苟利国家,不求富贵。——《礼记》

张骞(约公元前164—前114年),汉族,字子文,汉中郡城固(今陕西省城固县)人,中国汉代卓越的探险家、旅行家与外交家,对丝绸之路的开拓有重大的贡献。开拓汉朝通往西域的南北道路,并从西域诸国引进了汗血马、葡萄、苜蓿、石榴、胡桃、胡麻等等。

提起名闻遐迩的“丝绸之路”,就不能不谈到汉朝伟大的爱国者张骞出使西域,沟通中国与亚洲中部各国政治、经济、文化交流的卓越功绩。

张骞是汉中成固(今陕西城固)人,大约生于汉文帝(公元前179—前157年在位)的中后期。汉朝通过“文景之治”,到汉武帝执政时,国力强盛、经济发达,成为东方强国。但是,当时匈奴的贵族时常侵扰汉帝国北边,成为一大边患。汉武帝得知远在西域的月氏国与匈奴交恶,想派人去月氏联盟,共同抗御匈奴。但汉朝离月氏路途遥远,具体方位不明,古代交通落后,前往月氏是一件十分困难艰险的差使,许多人不敢应承。张骞当时是一个普通的侍从、警卫,地位低微,但素有爱国报国大志。他毅然应召出使月氏,被汉武帝任命为使臣,公元前138年,张骞从汉武帝手中接过代表汉朝威仪和使节身份的旌节,带领一百多名随从上路了。

张骞离开长安,经过陇西,越黄河进入祁连山区,为了避开匈奴人,他们日宿夜行,小心谨慎,但还是跟匈奴骑兵遇上了。张骞人马少,终于束手被擒,被送到匈奴单于那里。单于听说汉使张骞要去月氏,十分恼怒,把他鞭打了一顿,就把张骞和随从送给匈奴贵族做奴隶。为了消磨张骞的意志,单于还把一个匈奴女奴隶许配给他做妻子,并生下了两个孩子。张骞一边牧羊,一边思考自己承担的使命,前往月氏的决心一直没有变。11年过去了,张骞的随从、出生在匈奴而被汉朝俘虏过的甘父,串通了其他随从,趁匈奴人看管松懈的机会,与张骞冒死逃出匈奴,跨越大沙漠,翻过葱岭(今帕米尔高原),到达大宛国(今中亚细亚)。

大宛国王得知张骞一行来自东方大国汉朝,十分高兴,盛情款待。张骞表达了汉朝与西域友好的良好愿望,并请求大宛国王帮助他前往月氏以完成自己的使命。大宛国王理解了张骞的来意,派人带路,经过康居(今苏联乌兹别克和塔吉克境内),终于到达月氏。月氏国王热情欢迎了张骞,但表示不愿再与匈奴打仗,因为现在月氏国土地肥沃、物产丰富,人民生活安定,又未受匈奴侵扰。张骞反复做工作,在月氏住了一年多,月氏国王仍坚持不肯出兵。张骞感到没有希望了,就起程回国复命。

回国途中,为了躲开匈奴,他们选择了另一条路。可是,中间又被匈奴俘获,扣留了一年多。还是趁匈奴单于更换而发生内乱的机会,张骞才再次逃出虎口,风尘仆仆地回到了汉京长安。连来带回,整整13个年头!

汉武帝几乎忘记了张骞当年出使西域之事,见他安然返回,十分高兴,封他为太中大夫,匈奴人甘父也得了奉使君的称号。

后来汉朝与匈奴交战,张骞因熟悉匈奴地形而随军出征。战争大获全胜,张骞立功受赏,被晋升为博望侯。

公元前119年,汉武帝因对匈奴作战获胜,想派张骞再次出使西域。张骞建议去与乌孙国结盟,武帝同意。于是,张骞奉命来到乌孙国,劝乌孙王与汉朝同打匈奴。乌孙王也因为国内安定,不愿出兵,此事未成。张骞没有勉强他们,而是邀请乌孙、大宛、月氏、康居派使节到汉朝观光,以使他们亲眼看到汉朝的强盛,与汉朝结好,断绝与匈奴的来往。

乌孙使臣来到长安,汉武帝热情招待,让他们到各地参观,使他们深受教益,回国后向乌孙王报告,乌孙王大为高兴,决定和汉朝建立友好关系,并娶汉朝公主为妻,两国关系更加密切。后来,大宛等国也派使节来汉,通过耳闻目睹,都感到汉朝强盛友善,也纷纷与汉朝建立友好关系。匈奴见汉朝的朋友越来越多,也不敢再轻易向汉朝挑衅了。张骞以自己的远见、毅力与智慧,争取了西域诸国的信任与友好,对巩固国防作出了重大贡献。

张骞出使西域,不仅对安定汉朝边境有重要意义,而且对促进汉朝与中亚各国的经济、文化交流起了极大作用。他历尽艰险,亲自考察和开辟的“丝绸之路”,逐渐成为我国新疆地区到达中亚和西亚各国的交通要道。通过这条友谊通道,汉朝的东方文明源源不断传入外国,不仅有质地精良的丝绸,而且有养蚕术,桃、杏、梨等农产品,漆器、铁器和各种先进生产技术,也传到这些国家,大大弘扬光大了汉朝的国威,使汉朝的国际声望大大提高了。同时,西域出产的葡萄、苜蓿、核桃、石榴、芝麻、蚕豆、黄豆、大葱、大蒜、胡萝卜等农作物和水果,也移植到中原大地,并在中原开花结果,成为我国人民的生活必需品。西域的毛皮、毛织品以及名马、骆驼、狮子、鸵鸟等珍奇兽类,也传入我国。同时,西域的音乐、舞蹈、绘画、雕塑、杂技等,也进入我国人民生活,东西文化交流大大发展了。

张骞以自己的坚强意志与赤胆忠心,赢得了众多与汉朝亲善的邦国,在中外政治、经济和文化交流史上写下了灿烂辉煌的篇章。他的名字,也像“丝绸之路”一样,越来越深入人心,以至到后来汉使到西域各国,都要提到张骞的英名,以取信于那些王国的首领与人民。

◎故事感悟

在一些人的印象中,中国好像自古就搞闭关锁国。其实这是历史知识贫乏的表现。“丝绸之路”的开拓者张骞,生活在距今两千多年前的汉代,就是他,为了使汉朝对外开放,结交友邦,联合邻国共同抵御侵略,在各种条件极为困难的古代,毅然率领使节团出使西域,为沟通我国和亚洲中西部各国的政治、经济、文化交流,作出了开创性的贡献。可见,我们伟大的祖国,自古就实行开放政策,并不保守封闭。只是到了近代,由于清朝统治者的狭隘短视,才一度削弱了对外开放,造成一段时间的闭关锁国状态。不了解历史和国情,就不可能对中国的对外开放作出客观公正的评价。张骞的功绩,就在于他在中国对外开放史上起了先行者的作用,他把爱国主义与国际主义结合起来,为后来的外派使者树立了学习的榜样。

◎史海撷英

抗击匈奴,从军封侯

张骞出使西域返回长安后,汉朝正在进行抗击匈奴侵扰的战争,而且战争已进入一个新的阶段。元朔六年(公元前123年)二月和四月,大将军卫青两次出兵进攻匈奴。汉武帝命张骞以校尉,跟随大将军出击漠北。当时,汉朝军队行进在千里的塞外,在茫茫黄沙和无际草原中给养十分困难。张骞发挥了他熟悉匈奴军队特点,具有沙漠行军经验和丰富的地理知识的优势,为汉朝的军队作向导,指点行军路线和扎营布阵的方案。由于他“知水草处,军得以不乏”,最终保证了战争的胜利。事后汉武帝封张骞为“博望侯”。颜师古在《汉书》注中认为,“博望”是“取其能广博瞻望”的意思,可见这是汉武帝对张骞博闻多见、才广识远的恰当肯定。

元狩二年(公元前121年),张骞又跟随“飞将军”李广率军出右北平(今河北东北部地区),抗击匈奴。李广擅自孤军冒进,陷入匈奴左贤王四万骑兵的重围。李广率领部下苦战一昼夜,张骞才兼程赶到。这一战役虽然杀伤众多匈奴,但李广所率士兵牺牲大半,张骞的部队也因过分疲劳,不能追击。最后朝廷论罪,李广功过两抵,而张骞却以“后期”罪被贬为平民。从此,张骞离开了军队。但张骞所开创的事业并没有由此结束,不久以后,他就第二次踏上了通使西域的征途。

◎文苑拾萃

张骞纪念馆

张骞的故里在陕西省汉中市城固县城南两公里处汉江之滨的博望村。张骞的墓地就在县城西2.3公里处的饶家营村,现为张骞纪念馆。

该墓坐北朝南,南北长35.6米、东西宽20米、高5米,成覆斗形。四周古柏参天,竹影婆娑。墓前的一对汉代石虎雕姿态雄伟,格局大方。传说,这一对石虎是张骞泛搓时所得天宫织女的一对支机石。解放前,这一对石虎还一直被当地百姓当做祷病祈嗣求雨的神灵。

陵园的整体是以献殿为中轴对称分布的,献殿内置有著名书画家张重光所绘的大型壁画“张骞出使西域图”、“凿空图”。东西配殿为展室,分别展出了“张骞生平伟绩”和具有鲜明陕南特色的民间艺术展览。阙式的大门青砖筒瓦,古朴大方,两阙相对,飞檐斗拱,再现了两汉宫阙的建筑特色。

如今,城固县每年都要举办一次张骞文化艺术节。

司马迁获罪不弃志

◎智者,德之帅也。夫智出于明,明之于人犹昼之待白日,夜之待烛火,其明益盛者所见及远。——刘劭

司马迁(公元前145—约前87年),字子长,西汉夏阳(今陕西韩城,一说山西河津)人。我国西汉伟大的史学家、思想家、文学家,著有《史记》,又称《太史公记》,记载了上自中国上古传说中的黄帝时代,下至汉武帝太初四年(公元前100年),共三千多年的历史。

公元前100年,匈奴政权新单于即位,汉武帝为了表示汉朝与匈奴两国的友好,派遣苏武率领一百多人,带了许多财物,出使匈奴。就在苏武出使匈奴的第二年,汉武帝却派李广利带兵三万攻打匈奴,结果打了个大败仗,几乎全军覆没,李广利也逃了回来。李广的孙子李陵当时担任骑都尉,他带着五千名步兵前去跟匈奴作战,单于则亲自率领三万骑兵将李陵的步兵团团围住。尽管李陵的箭法很好,兵士也十分勇敢,但最终还是寡不敌众,且又没有救兵援助,最后只剩了四百名汉兵突围出来。李陵也被匈奴逮住,投降了。

李陵投降匈奴的消息震动了朝廷。汉武帝把李陵的母亲和妻儿都投入了监狱,并且召集大臣,要他们商议李陵的罪行。大臣们都谴责李陵不该贪生怕死,向匈奴投降。汉武帝问太史令司马迁的意见。司马迁说:“李陵带去的步兵不满五千,他深入到敌人的腹地,打击了几万敌人。虽然他没有打赢,但还是杀了这么多的敌人,也可以向天下人交代了。李陵不肯马上去死,一定是有他的打算的。他一定还想将功赎罪来报答皇上。”

汉武帝听了,认为司马迁这是在为李陵辩护,是有意贬低李广利(李广利是汉武帝宠妃的哥哥),便勃然大怒,说:“你这样替投降敌人的人辩解,不是在存心反对朝廷吗?”随即就将司马迁也投入了监狱,交给廷尉审问。审问下来,把司马迁定了罪,应该受腐刑(一种肉刑)。司马迁拿不出钱赎罪,只好受了刑罚,被关在监狱里。

司马迁认为,遭受腐刑是一件十分丢脸的事,他几乎想要以自杀了结自己的生命。可是,他想到自己还有一件极其重要的工作没有完成,暂时还不能死。因为当时他正在用全部精力撰写一部书,这就是我国古代最伟大的历史著作——《史记》。

原来,司马迁祖上几辈都担任朝廷的史官,父亲司马谈也是汉朝的太史令。司马迁10岁时便跟随父亲来到长安,从小就读了不少书。为了搜集史料,开阔眼界,司马迁20岁开始便周游祖国。这种游览和考察也让司马迁获得了大量的知识,而且又从民间的语言中汲取了丰富的养料,这些都给司马迁的写作奠定了重要的基础。

后来,司马迁担任了汉武帝的侍从官,又跟随皇帝巡行各地,还奉命到巴、蜀、昆明一带视察。

司马谈死后,司马迁继承了父亲的职务,做了太史令,他阅读和搜集的史料也就更多了。

在司马迁正准备着手写作时,却就为了替李陵辩护而得罪汉武帝,遭受刑罚,被下了监狱。他痛苦地想:这是我自己的过错呀。现在受了刑,身体毁了,没有用了。但他又想:从前周文王被关在羑里,写了一部《周易》;孔子在周游列国的路上被困在陈蔡,后来还编了一部《春秋》;屈原遭遇放逐,却写了《离骚》;左丘明眼睛瞎了,依然写出了《国语》;孙膑被剜掉膝盖骨,还写出了传奇兵书《兵法》……这些著作,大多都是古人在心情忧愤的情况下写成的。我为什么不利用这个时候把这部史书写好呢?

于是,司马迁从传说中的黄帝时代开始,一直到汉武帝太始二年(公元前95年)为止的这段时期的历史,编写成为130篇、52万字的巨大著作《史记》。

司马迁在《史记》中,对古代一些著名人物的事迹都作了详细的叙述。他给予了农民起义领袖陈胜、吴广高度的评价;对被压迫的下层人物,他也往往表示出同情的态度。他还把古代文献中过于艰深的文字改写成当时比较浅近的文字。人物描写和情节描述也都形象鲜明,语言生动活泼。因此,《史记》既是一部伟大的历史著作,又是一部杰出的文学著作。

司马迁被放出后,担任中书令,后来则因抑郁死去。但是,他和他的著作《史记》在我国的史学史、文学史上都享有很高的地位。

◎故事感悟

司马迁因为自己的直言辩护受到了极为不公平的待遇,给他一生都带来了不可名状的痛苦,但这样做司马迁没有违背自己的良心,更无愧于自己的道义,如果再给司马迁一次机会,让他在缄口不言和信道而行中做出选择,我相信他一定会再次站在朝堂中直言说出自己的真心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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