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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妻子一边啃着小笼包一边笑:“我就知道我老公是这世界上对我最好的男人!”

“得了,得了。我可别没被雨淋得感冒,却被你这话冻得感冒了。”话虽然这么说,男人的脸上却挂着笑容。

妻子啃完两个小笼包之后,突然不吃了。

“为什么啊?”老公问。

“我要减肥,我要把我的小蛮腰重新找回来!”

老公乐了,笑得身子一抖一抖的,衣服上的水珠纷纷往下落:“反正已经胖了这么多年了,不如明天再开始吧!”

这对夫妻已经忘记了别人的存在,两个人扎一堆腻歪去了。

将近十二点的时候,郭子晗赶回了医院,而隔壁床的夫妻早挤在一块睡着了,还发出了类似如猫呓一般的呼噜声。郭子晗轻手轻脚地溜进来,借着走廊的灯光,替花颜颜掖了掖被子。

花颜颜还没有睡:“你今天不用来的,天气这么差。”

郭子晗在她床边坐下来,小声地说:“我没想到今天会有别人住进来,担心你一个人住一个病房,会害怕。”

花颜颜的心里暖暖的,她有些骄傲地说:“你知道吗?今天这对夫妻吵架了,可是他们听了你的节目之后,就和好了!锅盖,你真厉害!”

郭子晗安静地微笑着,问:“明天早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带过来。”

“你要回去了吗?”花颜颜有些舍不得,声音微微提高了一些。

“嗯,既然这里有人,我明天早上再来看你。”隔壁的病床已经有人了,他没有地方可以睡。

“外面很大雨呢!”花颜颜说。

“我开了车。”

“停车场还有一段路吧?”

“我带了伞。”

花颜颜抬手摸了摸郭子晗的肩膀:“那你的衣服怎么还湿了?”

郭子晗叹了口气。

花颜颜小声地请求:“等雨小些了再走。”

隔壁床忽然传来那位妻子的声音:“那位哥们,你还回去干嘛?就在这睡好了?虽然这医院的床有些窄,但是挤一挤,还是能睡两个人的。”

丈夫在旁边附和:“是啊,是啊。你看我老婆这么胖,我都能睡得下去。你老婆那么瘦,你更能睡得下去嘛。”

花颜颜在黑暗中红着脸:“我们……”

“我们怕吵到你们。”郭子孙晗说。

“不怕,不怕。”妻子说,“我们两个人晚上都睡得很熟的,吵不醒。”

留不留下来,这真是个问题。花颜颜和郭子晗两个人都不开口,两两相对。这是一个很关键的微妙时刻。离开,合乎道德,却违背了自己的意愿;留下,服从了自己的意愿,却不合乎道德。

花颜颜不敢开口让对方留下来,是担心郭子晗会因此而认为她不检点。

郭子晗不敢开口让自己留下来,是害怕花颜颜会因此而认为他太轻浮。

所以他们既不说走,也不说留,只是坐在那里闲话,然后都在心里暗暗祈祷这场大雨不要那么快停。

隔壁床的夫妻似乎比他们还要急,每隔十分钟催促一次:“你们还不睡啊?”

花颜颜和郭子晗总是尴尬地回应:“快了,快了。”

在那对夫妻第三次催他们睡觉的时候,这对年轻的恋人终于开始正视他们所遇到的问题。

“外面还在下雨呢?”花颜颜说。

“是啊。”郭子晗回答。

“很晚了吧?”

“一点了。”

“路上的积水多吗?”

“挺多的。”

“不好开车吧?”

“是。”

“那你还回去吗?”花颜颜把问题丢给了男方。

“你说呢?”郭子晗又把问题丢了回来。

隔壁床的丈夫终于受不了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聊吧。睡觉啦!”

于是,这对扭扭捏捏的恋人,终于窃喜地、“委委屈屈”地上了床,挤在一块,挨着彼此的身体,感受着对方的呼吸与体温,全身紧绷,即便四肢发麻,也不敢轻易动一动。

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正当花颜颜认为这个病房里的人除了她自己,其他所有的人都已经睡着的时候,隔壁床上却传来了异样的响声,这种响声花颜颜之前从来都没有听到过,但是却知道那是什么。

屋外狂风暴雨,屋内巫山云雨。这对夫妻正在用这种原始而特别的方式回忆和纪念着十年前的洞房花烛夜。

“老公,我爱你!”妻子的声音。

“老婆,我爱你!”老公的声音。

怪不得总是催促他们睡,原来是责怪他们坏了自己的好事。正当花颜颜因为这个小插曲而憋笑得快得内伤的时候,身边的郭子晗却有了轻微的动静,原来他也没有睡着。黑暗中,她的玩心大起,她抓住了他的手,摸索着摊开他的掌心,然后在上面写下三个字:“我爱你!”

静默。

就当花颜颜以为等不到对方的回应时,郭子晗的手伸了过来,在她的掌心里写下四个字:“我也爱你!”

花颜颜生怕这四个字会飞走似的,把手握成一个拳头,然后放到耳边,听了听,再把它搁在胸口上,微笑着睡去……

这注定是一个不眠的夜晚,在这个城市的另外一个角落,小虎牙和伊远坐在一家酒吧里喝酒,天气不好,酒吧里的人很少,就连音乐都像受了潮一般,软绵绵的,有气无力,听得人发霉。

生意不好,年轻的酒保正在用一条白色的毛巾用力地擦试着高脚的玻璃杯,然后把它们倒挂在一排不锈钢的架子上。

小虎牙趴在吧台前,像一只翅膀被雨水打湿的蜻蜓:“下雨天,我最讨厌下雨天。”

“为什么?”伊远一边应付着主子的话,一边扫视着酒吧里的客人,大家的情绪都不高,就连辣妹们都把自己都包得紧紧的,辜负了不少在场男人们的期盼。

“一到下雨天,我好像就特别倒霉。”小虎牙的眼神有点恍惚,似乎想到了什么。

伊远还在四处搜索什么:“你今天怎么倒霉了?”

小虎牙有些怏怏不乐:“反正不顺心就对了。哎,我跟你说话呢,你能不能认真听啊?你在找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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