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多钱也没再回来,帐外的打斗声,喧哗声渐渐低了下来。但是营地的火光火红了一夜,可并不是每个人都如苏小小这般没心没肺,整日思忖着自己的小爱情,不思上进啊!还有人胸怀家国,志在千里,雄图伟略,这样的夜他们可是一夜无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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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军大帐内,灯火通明,数十盏油灯照的大帐如同白昼,入夜了,微凉的秋风拂进,油灯中燃烧着火苗随风舞动,泛起一阵阵薄薄的黑烟。
大帐内气氛凝重,中间为首的大椅子上坐着靖安驸马,他双手扶在自己的膝盖上,刚毅俊美的脸朝着下面,如同深潭般的双眸似在思索。靖安驸马的旁边坐着云霞公主,矜持而傲然,眼眸中的灵动闪动着慧黠的光芒。
下面站着两个人,一个隽秀飘逸,他负手而立,正在听旁边那人的陈述,似天上文曲星下凡,尽显清卓不凡的儒雅之风,此人正是郝多钱;另一人身体魁伟,比靖安驸马还要高一些,身着厚重的铠甲,足蹬牛皮战靴,腰间挂着一柄长剑,尽显一股大将之风,他的皮肤呈现古铜的颜色,一对虎目威威生仪,一手负剑,一只手随着自己的演说而挥动着,此人正是有施国的大将军楚希舟。
“公主,今晚的事肯定是岷山国的奸细所为,看来岷山国侵占我有施国的意图昭然若是,我们应该赶快准备应战啊!”楚希舟负拳向云霞公主行礼道。
“可近些年,岷山国与有施国的战事鲜有发生,即使有也是不成规模的小摩擦,况且,岷山国当朝皇帝天元帝一直以来都不主张两国发生战事,岷山国何以突然之间性情大变,我看是楚将军多虑了。”靖安驸马深邃的目光注视着楚希舟,语气中带着点嘲讽之意,好像不是很友善。
云霞公主连忙起身,向前踱了两步,冲着楚希舟莞尔一笑,“楚将军,你所言极是,但驸马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从今晚的事来看,至少说明岷山国内有异动。”
云霞公主微微一顿,似深思般,沿着地上的毛毯走了几步,扭头继续说道:“楚将军所丢的龙吟八阵图确实应该是被岷山国奸细所偷,偷这幅图的原因无非是忌惮我国阵法的厉害,所以这奸细的背后势力才是我们真正的敌人,才是应该立刻查明的。”
“公主所言极是,可惜这次的埋伏还是未能抓住这些奸细的活口,虽然抓了一两个可却都服毒自尽了,看来他们是有备而来啊!”楚希舟立刻赞成道,“不过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次死了这么多人抢去的龙吟八阵图居然是假的,还是公主高明。”
哧——,靖安驸马嗤之以鼻,似是不屑的望着楚希舟,双眸中竟是鄙夷,“大将军,别忘了上次你丢的阵图可是真的。”
楚希舟闻言,本来古铜色的脸变成了黑色,握着宝剑的手关节泛着青白色,发出咯——咯的声音,虎目圆睁,紧盯着静安驸马,如果再添两撇胡须的话简直即使张飞在世了。
云霞公主连忙出来打圆场,嗔怪的喝了一声:“驸马——”
其实龙吟八阵图共分上下两卷,靖安驸马和楚希舟各持一卷,上卷描述阵法的来历,所用的兵法策略,重在理论;而下卷重点描绘具体阵法,变换方式,重在实际应用。
而当年创建此图的贤士只收了两位高徒,就是靖安驸马和楚希舟,相比较而言,楚希舟在这方面应该是资质愚钝,所以下卷由楚希舟持有,也许下卷应用比较多,所以世人便认为龙吟八阵图就此一卷而已。
自从司徒延安从青州楚希舟处偷了龙吟八阵图下卷后,云霞公主赶至青州了解此事,得知盗图者其中一人受了重伤,便料定盗图者一时半会儿回不了岷山国,于是放出消息称,龙吟八阵图上卷在靖安驸马处,想吸引盗图者再次犯险。
据苏小小的说法,盗图者人数不多,应该是隐匿在围场的附近,伺机待动。可出乎云霞公主意料的是没想到盗图者这么有实力,居然有二十几人,而且每个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最终假的龙吟八阵图上卷还是被盗走了,虽然也抓了几个盗图者,可他们全部在被俘后自尽了。
现在想想他们抓了云裳公主,无非是为了撤退时作人质。目前最让云霞公主着急的就两件事:一是赶快将这群奸细一网打尽,追回阵图;二是救出云裳公主。
见郝多钱只是沉默的静观,云霞公主走到跟前,询问道:“郝大人有什么高见?”
“公主,郝某只是商人,没什么远见,只不过事已至此,尽量补救。”郝多钱不急不缓地回道。
云霞公主似是很感兴趣,连忙追问,“云霞愚昧,请郝大人明示。”
“不敢,公主,臣下认为,为今之计要立刻派人严查到岷山国的各个出口,决不能放走一个奸细,追回阵图和找到云裳公主才是最重要的;另一方面,我们也派些人到岷山国调查一下此事,听闻岷山国天元帝突染重病,国内的六位皇子为皇位争得不可开交,有皇子想借此事邀功也不无可能。总之,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如果真的新皇登基,发生战事也不无可能,我们也确实应该早做准备。”郝多钱娓娓道来。
“好,就按郝大人说的办,楚将军,快去执行吧”云霞公主大声命令着,“另外,如果发现奸细的行踪,千万要保云裳公主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