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刺客认识,对吗?”靖安驸马俯视着我,在烛火的映射下,他深不可测的双眸泛着晕黄的颜色,更加的深邃。
“认不认识与你无干,我只知道你比他还要奸诈。”冰冷的语气毫无温度,宣泄着苏小小对于靖安驸马的鄙夷。
见苏小小眼中明显的抵触情绪,靖安驸马顿了顿,抬手在苏小小的肩膀拍了拍,声音温和的说;“我不想伤害你,也相信你和他不是一伙的,但你能告诉我他是谁吗?”
“谢谢驸马爷的宽容大量,小女子虽不是谦谦君子,但也还知信义的道理,即使我与他之间并无信义可守,但终究认识一场,我可不想学驸马做个奸诈小人,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到编爱情故事骗人,辜负了您的一片好心,真是对不住啊!”我的话绵中带钢,柔中带刺,故意揶揄他欺骗利用我的事实。
就连自己一时还有点难以相信,那个温和有礼、悲伤忧郁、和我举杯畅饮的靖安驸马是真实的吗?难道他一直在演戏?如果是真的,那么他真是个好演员。
“你——”被我讽刺到了心尖上,靖安驸马圆睁怒目盯着我,心中燃烧起熊熊怒火,他伸右手一把紧紧捏了我的下颌,抬起左手,似是忍耐着,慢慢紧握成拳,发出咯——咯的骨节错位的声音。
见他没动静,我甩开他的掌控,身体向后一仰,径自躺在了木板床上,闭上眼睛不再看靖安驸马,“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猜你应该不会放我走吧!”
靖安驸马没在说话,愤然的将青色袍子一甩,转身走出了营帐,留下了一室的黑暗。
我募然睁开眼睛,周围漆黑一团,心里乱糟糟的。说实话有点悔恨刚才莽撞所说的话,激怒了靖安驸马,自己肯定没有好果子吃,现在的苏小小就如同别人砧板上的肉,可以随人宰割,那里有资格为了别人争强好事,何况还是那个可恨的死太监。亏了,这次绝对亏大了,天啊,还能重来一回吗?
从到了这个空间开始,俺的生活就一团糟,不是被追杀就是做使唤丫头,算起来就生病的那段时间还算是正常的,不由的我想起在永盛镖局的那些日子,郝多钱发现我消失了会找我吗?
假如向靖安驸马屈服,可又怎么解释自己和死太监的关系呢?认识谈不上——连姓名都不知道,说不认识——自己又好像与他确实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靖安驸马也不会相信。我本善良,我本无辜,谁来救救我啊?现在我该怎么脱身啊?
我思前想后,辗转一夜,直到帐外微微发亮,才沉沉睡去。可刚睡一会儿,帐外就响起急促的脚步声,随之而来还有两个女人的声音。
“公主,您慢点,她好像就在这个营帐里。”一个女人小声的说道,“听说昨天靖安驸马和她同骑一匹马回来的,然后驸马爷就吩咐军医给她看病,到了晚上驸马爷一直呆在她的营帐。”
“好了,你别再说了,人多嘴杂,我们进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让姐夫这么失常。”另一个女人的声音是如此的熟悉——云裳公主。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本来我的处境就不好,又来了个要落井下石的。
啪——的一声,云裳公主挑帘进来,后面跟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