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脚受伤了,走不回去,所以才来这的。”我连忙的解释道,语气里带着点点哭腔。
“狡辩,脚受伤了用得着和堂堂驸马共骑一匹马,情意绵绵的回到军营吗?脚受伤了用得着把酒言欢,举杯畅饮吗?你就这么相信他?”死太监的斥责口气中带着深深地不悦,粗重的呼气传来他熟悉的气味。
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向下低了低头,诺诺地小声说:“怎么让你一说我和靖安驸马好像在谈情说爱似的?”头脑中再次浮现靖安驸马飒爽英姿的摸样,“我和他同骑一匹马是不是很帅啊?”
司徒延安没有说话,只是他的呼气声更加粗重了,啊——我惊声尖叫起来,死太监居然使劲的捏了一下我本来就有点肿的脚踝。还未等我咒骂死太监的话出来,本来黑漆漆的帐外突然大亮,随即脚步声响起,嘈杂一片,只听外面有人喊道:“快点把帐篷给我围起来,别让刺客跑了。”
在外面明亮的火光映射下,帐内光亮了起来,司徒延安一身黑衣,一块方巾蒙着脸,他回头看了看人影攒动的帐外,便转过头用手中的剑指我的胸口说:“不许再和他同骑一匹马,不许再和他喝酒,否则我就砍断你的脚,让你哪也去不了。”
说完,他便用剑轻挑起账帘,向外扔了一个凳子出去,只听嗖——嗖——嗖,似万箭齐发,趁着这个当空,司徒延安便跃身跳到帐外,乒——乓——啊,刀剑相撞的声音混浊着士兵的嘶喊声和痛苦哀叫声。不一会儿,就听有人喊:“刺客向营门逃去了,快追!”随即混乱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帐外也渐渐暗了下来。
随着死太监跳出营帐,我的心便处于一种焦灼状态,安静的听着帐外的情形。莫名的心被揪紧,害怕嘈杂混乱中传来死太监那熟悉的声音,直到帐外渐渐的安静,自己的心才放了下来——他应该逃了吧。
刚想躺下,靖安驸马举着火把掀帘进来,脸上似带着怒容,见我安然的坐在床上,阴阴的说:“看来你的小情郎很挂念你呢!”
原来他说的小情郎是指死太监,他怎么知道我认识死太监?看今天的情形似是早就埋伏好了,他又是怎么会知道死太监会来?难道他已经知道山洞那边的事?我满脸疑惑的望着靖安驸马,冰冷的回道:“你是故意让我到军营的,你在利用我。”
“利用谈不上,其实我也说不准会不会引他出来。”靖安驸马将帐篷内的烛火燃起,帐内立时明亮了起来,他负手慢慢的踱步走到床前,高大伟岸的身影笼罩着我,“我只不过赌赢了而已。”
实际上,靖安驸马萧北鸣近两个月来,老觉得周围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自己,而且最近又发生了龙吟八阵图失窃一事,应该不是偶然,于是就怀疑有岷山国的奸细混在自己的附近。
本来到昌平镇的皇家围场打猎是为了散心,躲避京都有关自己的风言风语,谁知凑巧遇到了酷似云霞公主的苏小小。此处乃皇家御用之地,怎会有农家住在附近呢?苏小小第一个谎言就注定了引起萧北鸣的怀疑,好在苏小小的离去时的样子不像是会武功之人,萧北鸣也没深究。
但萧北鸣还是命令手下搜查周围的山林,以防有岷山国的奸细混迹其中。第二次遇见苏小小更是让萧北鸣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一是苏小小形迹可疑,她一个不会武功的小姑娘居然跑到猎场的内围,应该有同伙;二是苏小小一身紫色的瘀痕,让萧北鸣联想到了情人。
而且率真古怪的苏小小怎么看也不像是胸有城府的奸细,所以萧北鸣和苏小小开玩笑说如果小情郎是他的麾下人员,他会保媒,算是试探一下。而小太监奔马而来,苏小小怪异的表现,让萧北鸣更生疑惑,所以萧北鸣才会将苏小小带到军营做诱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