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过身,看着紧闭双眼,依然沉睡的司徒延安,脸色有点憔悴,本来呈现小麦色的健康肤色现在有点苍白,真不知这两****在为什么拼命!如同神铸般的轮廓完美无缺,长长的睫毛微微的翘起,柔弱的光线下,眼睑上投下一片阴影。
英挺的鼻子喷薄着均匀的气息,他蹙了蹙眉,仿佛有什么不悦,嘴里叨叨自语。平日里威严狠绝的司徒延安,此时如同纯真的孩子,做着梦,说着臆语,原来睡着的司徒延安这么可爱!
缓慢的将手从他的大掌中收回,赫然发现他的手背上的殷殷血迹,昏暗的环境中,那抹鲜亮的红色竟然刺的我眼睛生痛。
我连忙让婉儿取来清水,拿着手巾给他轻轻的擦拭伤口。伤口不是很深,但面积不小,仿佛被什么东西砸过一样,表面的皮都破烂了,真不像身为尊贵的皇帝该受的伤。伤口处理干净后,我用纯净的棉布给他厚厚的包裹起来,由于手艺不佳,整只手臃肿的像粽子一样,有点难看。
坐在床边的软榻上,静默的看着躺在床上熟睡的司徒延安,心中竟然升起一丝心痛。“别离开我,我的心好痛——”刚才的话涌上心头,是我的离开会让你心痛吗?突然有一种冲动,想要拥抱着面前这个深陷痛苦泥沼的男人,慰藉他心中的苦闷,抚平他的创伤。
与对郝多钱的怜悯不同,面对郝多钱时自己总想保留些什么,仿佛是责任感让自己尽力而为。而对司徒延安,确是毫无保留的想全部付出,哪怕他是个十足的坏人,只要能让他缓解一丝丝心的痛楚,自己好像也就满足了。
我不由得叹了口气,自己已经答应了郝多钱的求婚,而且我相信他一定会来救自己的,刚刚的想法好像有点脱轨了。至于司徒延安,我们最终应该没有缘分吧!
想到这,我的心中不胜郁闷,缓缓的侧躺在软榻上,安静而专注的望着床榻上熟睡的男人。夜风习习,烛火随风舞动,仿佛摇曳着曼妙的舞姿,女人渐渐的闭上了眼睛,室内传出和谐而均匀的呼吸声,两个人的夜,同样的孤寂,同样的心酸。
翌日清晨,当我被推门声惊醒的睁开眼睛时,赫然发现床头那一抹明黄的帷幔。难道是司徒延安把自己给移到床上来了,我缓缓的坐起了身,环顾了一下四周,偌大的屋内只有我一个人,司徒延安早已不见了踪影,仿佛他从来都不曾来过一样,找寻不到他的一点痕迹。
吃过早饭后,自己的心情如同蒙着轻纱,迷蒙而阴郁,让人看不透彻。昨晚不一样的司徒延安,让人心痛的那句话久久的萦绕在我的心头,徘徊不肯离去,惹得自己干什么都没有劲头,便索然无味的躺在摇椅上小憩。
突然,门外传来小太监不男不女的尖细嗓音,“皇上驾到——”
我倏然睁开了眼睛,随即就又闭上了,这个男人肯定是睡醒了,又来找茬的。
眼前笼起了一大片的阴影,感觉到有一双炽烈的双眸上下的打量着自己,忽然,眼前重新明亮了起来,似乎司徒延安俯身蹲在了我的身侧,大掌覆上我握在腹上交叉的手。
司徒延安温热的气息吹拂着我的耳鬓,低哑而暧昧的磁性声音传入耳际,“朕知道你在装睡,故意不理朕,你这样可是主动地让朕找理由罚你。”
司徒延安说着话,可眼光不由的飘向自己那只仿若粽子似的手,心里溢出满满的甜蜜,毕竟这表明她还是在乎自己的。
豁然睁开双眸,对上了一对温柔的眼睛,清澈而明亮的眸子如同宝石般迸射出璀璨夺目的光芒,柔情点点,仿佛换了一个人一样,完全不像平常的司徒延安。
我惊诧的凝望了他一会儿,随即无所谓的回答:“随便,你愿意怎么罚就怎么罚吧。”
司徒延安微眯了一下眼,嘴角勾出一抹神秘的微笑,“那你就跟朕走吧。”说完,唤来婉儿替我将外出的衣服拿来。
“好端端的换什么衣服?”看着婉儿托在手中的衣物,不明白他的用意,有点不耐心的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