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轻轻地抽了自己下,“我呸,对不起,对不起,江华,你是有所不知,我也犯不着对你提起我那破坏的婚姻。我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不够残忍,最大的优点就是太会容忍。忍者神龟,我就是那只日本的龟。所谓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唉,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嘛?什么叫你有事先回吧?这就要送客是怎么的?太不仗义了吧?江华。你小子典型的重色轻友。变了,敢情有了美女,朋友就成了衣服,用得着时就穿上,用不着时就脱了。”
帮助找房子的恩情自然记在江华心里。可是现在,能不能给他与欣儿一点自由呢?这话很难委婉地说出口。
强不时瞟欣儿的小动作也令江华心里如埋着一根刺。不好受,真不好受。这样的目光好似对欣儿的侮辱,而让欣儿受到侮辱就是他江华的保护不力。欠着强的人情,催着他走,确实有点喧宾夺主的意思。江华左右为难。
还得费力地解释,为自己圆谎。江华说:“我并不是这个意思,这是你的房子,我哪敢赶你走。你小子也是借题发挥,小题大做了。我的意思,你的忙都已经帮到了,我想把房间整理一下。不瞒你说,我与欣儿一个晚上都在赶路,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我这人你还不了解嘛,单纯的很,一直也不复杂。”
知道江华疲惫,也知道江华为什么急着请强走。可是,欣儿也觉得这么做是否是过河拆桥呢。欣儿说:“这样,江华,你与强到院子里说话,我呢,在屋里收拾屋子。这样咱也不耽误时间。”
欣儿想。只要我与强保持一定的距离,这样江华心理上可能会好受一些。可见,欣儿是看出来江华在意强对她的挑逗的。
强肯定是为了欣儿才赖着不走的,听说要收拾屋子,与欣儿共同劳动的场面怎么能少了他呢。他说:“江华,咱是兄弟,我说话就这样,有得罪的地方你多多谅解。反正你也要收拾屋子,总不能就现在这个样子你就把着欣儿睡吧。”
欣儿的脸腾地红了。强怎么说话这么直接。唉,或许相熟的朋友才敢口无遮拦吧。
强又把话锋转向欣儿,“欣儿,怎么能让你干活呢?收拾屋子这种苦活,应该是我们大老爷们做。江华,你说呢?你小子怎么舍得让欣儿干脏活呢?要是我,我早把她贡起来了,你看她那细皮嫩肉的,哪里能沾染一点点灰尘。哎,欣儿,你到院子里站着,我与江华哥俩收拾屋子,一会你进来检查就是了。”
真惺惺,绝对不是假惺惺。强用稚嫩的象个孩子一样的表情侧着脑袋看欣儿。不知道是要说明他童心未泯呢?还是想表示他具备男人的风趣幽默?总之,看上去有点智障的样子。欣儿压着笑,她知道不能给这种男人一点可乘之机。越是迎合他,他就越会得寸进尺。
欣儿说:“没关系的,我是农家的孩子。我在家虽然没有下地干农活,可是家务事我也是要做的,象收拾屋子这些活我常干。这方面可能你们还不如我呢。江华最清楚我了,对吧。”说话时,欣儿的目光一直盯着江华,江华是她的主心骨。别说住在这间屋子里,即使强翻脸,收回屋子,她会毫不犹豫地与江华这间院落,哪怕今晚就睡在大街上。只要两个人在一起,泰山崩于前而不惊惧。今生再不分开,再不。
强说:“你是农家的孩子,这怎么可能?这绝不可能,在农家也可以长出你这样的女人?我表示怀疑,你看上去象个大家闺秀,应该是天上掉下来的。呵呵。”
总是将溢美谄媚的话掏出去,总觉得天下女人都属悦已者容。只是这话太过露骨,欣儿或许没有意识到,但江华肯定感觉到了。该死,中间偏就隔着江华。强想,要是能把这个障碍搬开就好了。可是,好象该走的是他,而不是江华。
江华说:“强,欣儿说的是事实。”
强说:“不管怎么说,欣儿歇息,我与江华两个大男人来干活,天经地义,哥们,这总可以了吧。”他暗示欣儿,我有多怜惜你,我的心细程度甚至超过江华。同时也在暗示江华,我都这么妥协了,你就让我留下来干吧。
江华说:“行行,我们来干。欣儿,你就别干了,不然强饶不了我。”江华想,把欣儿支到屋外也行。我不相信强你还能演什么戏。
嗯?为什么江华要这么说,难道江华愿意一个不相干的男人疼惜我吗?心里又立即否定这个疑问,不可以加罪于江华。欣儿说:“那我做些什么呢?让我做监工吗?”
强说:“嗯,你会做饭吗?”
不知道强为什么要这么问,欣儿说:“当然会啦。做些农家的粗茶淡饭吧。”
强说:“农家菜,好好好,吃腻了大餐的城里人就好农家菜。今天晚上我要与江华兄喝上几杯,烦劳欣儿给弄几个小菜如何?”
救命,欣儿心里叫苦,干嘛说会做饭呢?望一眼江华,意思说,这该怎么办?江华揉了揉眼角。无计可施。强今天是说什么也要留下,不但要参与收拾屋子,还要一起吃饭。唉,怕了他了。
看出眼前的这两个人不太欢迎,强硬是装成赖皮猪,不肯满足对方所愿。没办法,谁让这里有一个绝世的。
021.不可给强可乘之机
为什么强这么执意呢?他难道真看不出来江华不想留的心思。怎么这么皮厚呢?寄人篱下,需要要适时婉转。欣儿说:“好呀,正好,我们借此向你答谢。江华,你说呢,我们请强吃饭,人家毕竟帮了我们的大忙。我们表示一下心意也是应该的。”希望只是感谢,绝不掺杂其它。这话欣儿是说给江华听的。
强不住地“啧啧啧”咂着嘴。强说:“大凡天下的美女,哪一个不是恃美狂傲的。除了一张漂亮的外表外,没有内涵,没有学识,至于做饭就更是不在行。可我眼前的这位欣儿美女,说话得体大方,又会操持家务,完美无缺。江华,你祖坟上冒青烟了。咱俩废话少说,干活。”
江华安慰自己,别钻牛角尖了,也许是我一上来就把强定了罪,所以怎么看都不顺眼。人的相貌不就是让人看让人欣赏的。仅此而已,相信强不会说今晚不回家,要与我彻夜长谈。江华说:“你就少夸两句吧。那这样,欣儿,你去买菜,强,菜场在什么地方?你指示一下。”
见两人顾虑打消,思想通了,同意他留下来,强眉飞色舞,很是得意。他说:“出了这个院子,左拐,一直走下去,500百米。那儿就有一个大菜场。这个地方也算是闹市区,生活非常方便。”
江华心疼地看着欣儿,他真不想让欣儿成为一个家庭主妇,他多想自己拥有百家产,不是为了自己享受,而是让欣儿不受一丁点的罪。他说:“欣儿,你是初来这里,又没有在城里生活过,别走丢了。”
感觉到江华的绵绵情义与内疚,欣儿轻松地笑了笑,她说:“太小看人了吧,什么路什么门牌,我一一记下了。怎么能走丢呢?我又不是个傻子。”
江华说:“真的是这样吗?”
欣儿说:“真的,这里是桐花巷65号,鼻子下面就是路,找不着就问呗。以后我们还要在这里生活呢,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出去熟悉一下环境。”
强说:“知道我没有人疼没人爱的,你们小两口故意在我面前恩恩爱爱打情骂俏的。我很受伤耶。哎哟,不就是买个菜嘛,弄得象生离死别一样。去吧,欣儿,我对你认路这个问题非常有信心。这姑娘,冰雪聪明,如果找不到家,那可不真成了美范四英笨女人。江华,我发现你出去一趟,变得婆婆妈妈的了。”
江华从口袋里掏了二十块钱给欣儿。轻声说:“小心点。”
欣儿说:“知道啦,那就辛苦你们了,我去买菜。”
强说:“别忘记了,酒。”
欣儿离开的背影在江华的目光望成了依依不舍,真担心欣儿会走丢,又觉得强这家伙真的好无赖,明明有事却不肯回家。
强与江华收拾屋子的时候,强还是不住地对欣儿赞美不断,“江华,说真的,欣儿真可谓是一柏株出水莲。穿着你的衣服,并不是绮装范四英服,可她就是穿一身麻布,再差一点,披一身树叶,都显得那么的得体。不怕你骂我,我真的被折服。江华,欣儿家还有没有待嫁的女子了?”
江华说:“有又怎样,你一个有老婆的男人没戏。我劝你收收心,你就不怕我告你黑状呀?”
强说:“靠,告我,我求之不得。我这人重感情,一直下不了决心捅破这层窗户纸,你去我那婆娘那里告状,我真的求之不得。今天我若能与那那婆娘离了,明天我就背着包去桃花镇,你信不信?”
江华说:“那就等你离婚之后再说这个。”
强凑近江华,神秘兮兮地问,“哎,这丫头真的是你在桃花镇认识的吗?小子傻人有傻福,艳福不浅。我看你们俩这样子,很象逃难出来的,是不是你拐了人家的小媳妇呀?”
江华说:“过了呀。强,你既然甘心情愿留下来干活,你倒手脚麻利一点呀。”
无论强怎么问,江华绝口不提他与欣儿私奔这事这事。
欣儿买菜回来后,就在小院子里生炉子。浓烟从炉子里冒了起来,欣儿俯着身子吹炉子的风口,不小心脸上沾上了炭灰,眼里呛出泪水。这应该就是她与江华以后的日子,她好满足。
强与江华在屋子里忙着。江华收拾屋子的能耐欣儿是领教过的,至于强,本来就是一个好吃懒做的花花公子人,不谙家务。两人个男人身上出汗,又相互争执再三。小屋里还是一团糟。
强不时看外面正在生炉子欣儿,他一丝丝的心疼。可惜了,这么漂亮的女子怎么能干这活呢?
好象欣儿对生煤炉是个外行。邻居的阿婆过来作了一番指导。
强知道生炉子是要扇风的,他发现江华的小说手稿,也没有细看,拿着就出了屋外,递给欣儿。
强说:“生炉子光用嘴吹还不行,还要扇扇小风。我来扇。”
强用江华的手稿当扇子,对着炉门使劲扇。
欣儿一眼就认出那本手稿,欣儿眉头一皱,这个人怎么能把江华的小说拿扇子呢?一把夺了过来,本想骂骂强的,想想,算了。也许强不知道吧。欣儿说:“你知道吗?这是江华的小说稿,对于江华而言,非常重要。”
强表示吃惊,“是吗?这家伙写小说了。”见欣儿面露愠色,强又满脸堆笑,“对不起,我向你赔罪,我不知道。”
强见欣儿鼻尖上与额角有炭黑,他伸出手想帮欣儿揩了。欣儿早就意识到他的会这么做,向后撤身,将小说手稿送进屋里。强的手尴尬地空悬着。
见屋子里还是一如初进来的那么乱,欣儿笑对风说:“别忙忽了,江华。今天就忙到这儿吧,你休息吧。明天我再收拾。”
江华环顾四周,怎么还那么零乱,“嗯,看来我不是收拾家的料。咦,强呢?”
欣儿呶了呶嘴,“在外面呢。”
江华走近欣儿,将手在衣服上蹭了蹭,然后为欣儿擦去面上的炭灰。
强站在屋子的外面,透过窗户,他看到窗内恩爱的场面。一声的长叹,多好的女子,这么会心疼自己的男人,把男人的几页破纸稿当命一样。这么苦的日子,她却如此满足。江华,你他妈真是有福之人不用忙呀。我如果与这样的女子好上,住草棚我也绝无二话。那不是受罪,是享福,享美人之福。
价值观不同,谁能左右强的想法呢?
022.谁在敲门
与强一起收拾屋子时,江华从强的口中得知关于几个老同学的一些事情。豪现在是一家娱乐夜总会的老板。号称黑白两道都吃得开。象豪这样男人,总喜欢把话往大里说,好象给他机会,他真敢把皇帝拉下马似的。而念则是在青春杂志社做社长助理,据说念可能要提副社长了。差不多吧,念是那种沉着稳重的男人,适合为官。
对于豪的消息江华没多大兴趣关心,可是听说念在青春杂志社工作,江华心里倒有点儿小兴奋。眼下自己正在写小说,青春杂志社是小说界知名的杂志之一。没想到念这小子混到杂志社工作了。当年他们同是学校潮汐文学社的成员,念以写诗闻名。可是念命好,悄没声地就进了杂志社,还当上领导。
江华心里打算着要尽快去拜访念,与念谈一谈小说的构思,如果能得到青春杂志的肯定,那么离出头之日就不远了。
家里没有砧板与菜刀。欣儿去阿婆家里做做菜前的准备。
20块钱能做出什么菜来。欣儿会打算呀。3元钱的肉沫,2元钱的韭菜,2.5元的饺子皮。8.5就把主食给搞定了。再拉上3元肉丝,1.7元买一根西芹,1元钱买了一颗小包菜。这样就可以做两样小晕炒菜,余下的钱买了黄瓜与酒。回头时一想,还差酱油盐等调料。身上穿着江华的棉袄,她在江华的口袋里幸福地搜出一些零钱。总算齐备。
欣儿在阿婆家包饺子,那个可爱的老阿婆不时夸欣儿漂亮。欣儿说:“哪有呀,阿婆,您年轻时一定也是一个美女。”阿婆乐得合不拢嘴。直夸这闺女嘴甜。
看不到欣儿,强浑身不得劲。他也去了阿婆家。做饭他完全不在行,可他却跃跃欲试,结果总给欣儿添乱。其实是故意逗欣儿说话。强不时地瞟欣儿,怎么就这么看不够的呢?
认真包饺子的欣儿,额发前垂,柔婉如月。她每一个不经意间的动作,眉宇间每一丝细微的表情,都显得天然无琢的怡美。
强说:“生动,真是生动。”
欣儿故作没有听见。强在阿婆家里也不便多言,那个老阿婆笑眯眯坐在一边,他有所顾忌。不过强在这里,那色色的目光让欣儿倍感压力重重。
无奈之下,欣儿冲着院外喊,“江华,江华,你来一下。”
闻听到欣儿叫他,江华跑过来,“什么事?”
欣儿说:“你把你的这位同学带去吧,你应该好好陪陪他,他可是你的大恩人。”